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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予这回乖乖放了手，又盯着苏黎的脸看了一会儿：“瘦了。”
苏黎看着他，睫毛上沾了些水汽：“你也是，抱着都硌得慌。”
顾言予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儿蛋糕：“还好没压坏，学校附近你最爱吃的那一家。”
苏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拆了包装咬一口：“年底我就能回去了，还剩两个多月。”
顾言予低着头：“没事儿，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再说了，俩大老爷们儿，也不能总唧唧歪歪腻一块儿啊。”
苏黎喂了他一口蛋糕：“是啊，再过几年都老夫老夫了，没准到时候你看见我都烦。”
顾言予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看一辈子都不够。”
“我去煮面了！”苏黎猛地把蛋糕盒子放到桌子上：“再这么看你一会儿就要和你一起去洗澡了。”
顾言予哈哈一笑然后又故意舔了舔嘴角：“一起就一起啊。”
苏黎快速钻进厨房：“别闹了，你快点儿洗，天凉。”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言予去苏黎卧室看了看，卧室里没放什么东西，床虽然不大但也够俩人睡了，桌子上放着很多顾言予的照片，还有几张两个人的合照。
床头柜上也摆着一张照片，他们暑假去海边玩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秦悦和白小婉坐在沙滩上美得发光，而他和苏黎拉着手站在海里，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蔚蓝的大海。
对于苏黎来说，这张照片也许就是家的意义，顾言予鼻尖有点发酸。
苏黎到卧室来找他：“面煮好了。”然后看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顾言予抬起头：“越越，寒假的时候一起回家吧。”他补充道：“回你家。”
苏黎的表情有一瞬间僵在了脸上，然后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好。”
十一那天两个人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昨天夜里折腾得太晚，苏黎动了动身体觉得腰一阵酸，顾言予赶紧伸出手在他腰上捏了捏：“腰又酸啦？”
苏黎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一会儿带你出去逛逛。”
顾言予：“我其实哪儿都不想去，就想跟你呆在床上。”
苏黎：“呵呵。”
苏黎拿着刚发的工资带着顾言予在M市溜达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找了家店吃烤鱼。
顾言予开了瓶气泡酒喝：“去年十一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越越呢。”
苏黎挑了块鱼肉放在嘴里：“你那么蠢，能怪我吗？”
“明明是你演技太好好吗，苏影帝。”
“这么算算，咱俩在一起还没一年。”
顾言予点点头：“是啊，还不到一年，你是不是想说怎么像过了一辈子一样。”
“并没有。”苏黎笑笑：“一辈子哪能这么快啊。”
“那你知道一辈子有多久吗？”
“不知道。”苏黎摇摇头。
“真巧啊，我也不知道，那咱俩一辈子都在一起就能知道了吧。”
苏黎被他说得笑也不是感动也不是，拿筷子的手都停住了动作，半晌说了一句：“你可真肉麻。”
“没办法。”顾言予咬走苏黎筷子上夹的那块儿肉：“我媳妇儿就喜欢我的肉麻。”
苏黎毫不留情：“滚。”
这种拿着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资请爱人吃饭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苏黎看着顾言予还透露着些青涩的脸：“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顾言予愣了愣，然后领悟了他的意思：“你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苏黎大概是想说，自己重新让他找回了爱一个人的勇气，让他死气沉沉的生活开始有了光和温度，还让他知道了被爱的感觉，甚至，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家。
有些话根本不必宣之于口，苏黎知道顾言予能懂，就像他知道顾言予说会爱他一辈子就一定可以做到一样。
爱与被爱，都是奇妙的事情，浮浮沉沉了那么久，他终于登上了一片可靠又安稳的陆地，这让他觉得无比踏实与满足。
两个多月后苏黎如期结束了在M市的实习回到了学校，顾言予结束了期末考俩人一起回了N城，又是雪花飞舞的时节，又是一年春节前夕。
两个人决定在年末回苏黎老家，无论结局会怎么样，反正已经不会更糟了。
两个人坐火车到了苏黎家所在的市，准备吃过午饭转汽车回去。
苏黎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我都快不认识路了。”
“没关系，迷路了我会把你牵回去的。”顾言予裹紧自己的羽绒服把手插到苏黎的衣服口袋里，冬天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做。
苏黎带着他找了一家小餐厅吃饭：“以前经常在这里吃。”然后看了看他：“和夏彬。”
“哦。”顾言予认认真真浏览着菜单：“夏彬？谁啊？有点耳熟……”
苏黎翻了个白眼：“你真不记得啊？”
顾言予憋着笑：“想起来了，你前男友。”
顾言予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结了账转过身准备离开，苏黎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就没再收回来，那个人，这几年都没怎么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顾言予顺着苏黎的目光看着那个长得清秀的好看男人，观察了一下苏黎的神色，心中一片了然。
夏彬看到苏黎的时候也愣住了，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走了过来：“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苏黎对他露出一个笑。
“这位是？”夏彬打量了一下顾言予，看到了两个人的戒指：“男朋友啊。”
“你好，夏先生。”顾言予彬彬有礼。
“你认识我？”夏彬有点惊诧：“苏黎告诉你的吧。”
顾言予点头承认。
“你……最近怎么样。”苏黎看着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心中一片释然。
夏彬笑笑：“挺好的，在这边工作，找了个固定男朋友。”
苏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好。”
“苏黎，当年的事情……”夏彬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那时候太混蛋了。”
苏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顾言予，然后对他说：“没事，都过去了。”他重复道：“都过去了。”
夏彬问：“你恨过我吗？”
“恨过。”苏黎没否认，他恨过很多人，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早放下了。”
顾言予握住他的手，对夏彬笑了笑：“他现在很好。”
夏彬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有点尴尬：“嗯，那祝你们幸福，我先走了。”
“再见，夏彬。”苏黎笑着朝他挥挥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曾经纠结了那么久放不下的东西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顾言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再看我就吃醋了。”
“他没你帅。”
“废话么不是。”顾言予一脸欠揍的自信。
顾言予，能遇见你真好，能被你爱真好，而爱上你，这是必然。
顾言予被他盯得不自然：“你天天看还没看够么？”
“没，我就是在想我是时候要反攻了。”苏黎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我都让了你一年了。”
“……停！”顾言予比了个手势：“我们先不说这个。”
“我下次不会让你了。”苏黎不正经的笑了一下，痞帅痞帅的：“睡不到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顾言予看着那个笑突然觉得菊花一紧。
长途汽车往苏黎家所在的小镇方向驶去，苏黎坐在窗边看熟悉的景色缅怀着他在这个城市的青春，顾言予靠在他肩膀上听着两个人合唱过的歌儿。
难得的冬日晴空，苏黎看着那轮朝地平线落下去的夕阳和四周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心里出奇平静。
前路漫漫，总有身边这个人会一路相随，他们一起穿过每日的黎明和黄昏，走过荆棘满地经历狂风暴雨并肩前行。
顾言予把一只耳机塞到他耳朵里，是他们一起翻唱过的一首歌：
你是恢弘诗章
你是星辉晴朗
你是海啸中鲸鱼的脊梁
你是夜色将至时微光
让人甘愿披荆斩棘前往
你是想拥抱的力量
呼吸声缠绕着颤动心脏
你是我的是我一生只一次的跌宕
苏黎在他嘴角轻轻印上一个吻：“我们一起唱歌吧，唱一辈子。”
顾言予想到那个在湖边的夜晚他问苏黎，喂，要一起唱歌吗？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无法自拔了吧。
他抵着苏黎的额头，很温柔地回答：“好，唱一辈子。”
…全文完。
歌词部来自Rajor的《国境四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大家粽子节快乐！我终于写完了一篇文！虽然写得不怎么样_（：з」∠）_很多东西没写好，很多东西也没表达出来，还烂尾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竟然坚持下来了！然后我就要滚去备战期末考了。短期内不会有番外，没时间写_（：з」∠）_谢谢各位收藏的小伙伴，尤其感谢每章都评论的小伙伴，你们就是天使，是的，天使，我爱你们！！！我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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