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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心中怒极,一边护着白静媛后退,一边背着手缓缓去够那个玻璃酒瓶子。
这时其中一个痞子嘻嘻的涎着脸凑上来:“小美人,干吗遮着脸?给大爷瞧瞧……”说着就想来揭子矜的面纱,还没够到就闷哼一声,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痛的直打滚。
只见一人身穿黑色便服,却是面色阴沉、不怒自威。其他几人被他的气势懵了一懵,一使眼色一起围了上去。
子矜抱着静媛退到一旁,只见那人三下五除二,横勾竖踢,就把那几个混混打的瘫倒在地,不住哀嚎求饶。
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大堂经理,他带着几个保安赶过来,原待发作,见了那个黑衣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道:“您怎么来了?鄙处没有好好招待,还请原谅,原谅……”
那人也不搭理他,扫了一眼地上几人,那经理慌忙招呼手下:“来人哪,把这几个小赤佬架到局子里去!有他们好果子吃的……”说着又转过头来,谄笑道:“不好意思,扰了您的雅兴,请多多包涵!”他还以为子矜和那人相熟,又忙着献殷勤:“这位是您朋友?您真是好眼光,好眼光……”那人不耐烦的打断他,口气却很生硬:“这两位小姐受了惊吓,还不叫车送她们回去?”
子矜蹙了蹙眉头,她早已认出这人是数月前市集上遇到的人,她虽然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看经理卑躬屈膝的样子,只怕来头着实不小,她们还是躲着点为好,因开口婉拒道:“不必了,我们自己叫车就好。这位先生,多谢你出手相助,告辞了。”
“那怎么可以?两位弱质纤纤,如果路上又遇到了歹徒怎么办?还是我送两位回去的好。”虽是商量的口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经理见状早已识趣的退开。子矜心下不快,正想着怎么脱身,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倒叫我好找。”未见其人,便先闻三分笑。
子矜见白致立终于来了,此时方松了一口气,薄嗔道:“你怎么才来?静媛喝醉了,快带她回去……”白致立也不说话,眼峰所及触到那黑衣人,微微眯缝起眼睛:“这位是?”
子矜只得开口介绍道:“适才有人闹事,多亏了这位先生解围。”
“哦?”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劳驾,借过。”说着也不道谢,就要从那人身边擦过,摆明了是不给他面子。那人脸色一沉,伸手阻拦:“慢着!”白致立身形一顿,笑道:“不知还有何贵干?”那人似也察觉失态,缓和了脸色道:“在下对这位小姐仰慕已久,冒昧请问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子矜闻言尴尬不已,正恼此人冒失无礼,却听得白致立嗤的一笑:“日本人就是日本人,一点常识都没有。”话语里的鄙夷之意,傻子都听得出来。
那人面色铁青,眼中的残佞之意大盛,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一个低哑却妩媚的声音响起:“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黑木少佐吗?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她的声音沙沙的,好像是雨点打在挺括的衣料上,一点清冷、一点残。她的眼影极深,妆容艳丽,虽然透着难以掩饰的风尘气息,然而那丝丝颓靡在荧荧灯光的流转下,有着异样媚惑的力量。火红的长手套,臂上挽着一人——其形容沉着,凛然清洁,仿佛有冰雪的气息从他身上一层一层蔓延开来,压过了场内浮动的燥热。
白静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扑到那人怀里呜咽不已:“二哥!你怎么才回来?妈妈不在了……她不要我了,谁都不要我了……”
白致远抚了抚她柔软的卷发,眼中露出罕见的怜爱之色来:“别哭了,我回来了,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王榭堂前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要赞一下pb里面的Michael Scofield; I am fascinated about him,obsessed with him~~~……
“你醒了?觉得怎样?”
“发生什么事了?唉哟,头好痛……”白静媛扶着脑袋坐起来,一脸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喝了很多酒,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却是记不清了。
子矜怕又刺激到她,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昨晚幸得有那位许曼丽小姐打圆场,原来那个日本人大有来头,竟是日本海军司令盐泽幸一的义子,关东军特种部队少参谋长黑木阪田。一想到那人狼一样森森的眼睛,子衿就觉得不舒服。所幸他后来似乎猜到了她的身份,倒没有再语出唐突。那位许小姐却是近两年正当红的交际花,子矜也曾听几位名媛太太提起过,无不咬牙切齿的——大抵对于这一类风尘女子,正经女人都是要骂一声狐狸精的,仿佛不表示一下不屑之意,就不能凸现自己的俯视的角度;然而心里面,未尝没有几分好奇羡慕的意思,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启齿罢了。而那些女子因为受尽了冷眼和屈辱,总是以高傲的姿态来掩饰内心深处的自卑,她们明知道那些太太小姐看不起自己,也就存了报复的心思,更加烟视媚行,颠倒众生。然而那位许小姐却不同,在她身上,因为一切与己无关的淡漠,别人都觉得她眼高于顶,而没有察觉到那是一种倦怠到了极致的无所谓。她与白致远很熟捻的样子,似乎是相识已久了……
却只见白静媛表情突的一凝,微微泛了白,显然是昨天的记忆已涌回脑海。她一掀被子就要下床:“二哥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他不在家。昨晚你拉着他不放,他陪了你一宿,天亮了才走的。”
“哦。”她又恹恹的坐回床上,像婴孩一样抱住膝盖、不发一言。
子矜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言辞才好,寻思了一瞬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来劝你,我只想告诉你: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
白静媛怔怔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她原先没有焦距的空茫眼神突然尖锐起来,“子矜,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受伤,总好过将来后悔。”白静媛眼里的神采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子矜无奈的看看她,这一关总是要她自己去闯,她能做的,也只是些许提示,以静媛的聪明,或许她会懂。“你还小,这些对你来说是太残酷了些。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不要用你的眼睛、而要用你的心去看。”
白静媛细细咀嚼了一下,觉得像含了一颗橄榄,倒似有千斤重,正要开口,一个丫头跑进来道:“小姐,史蒂文先生来了,说是要见你。”
“密斯白,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你……”Steven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很激动的样子。
“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她心情不好,语气也冷淡起来。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顿了顿他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是来向你求婚的!”说完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她,等着她的回答。
“求婚?”白静媛倒吸了一口凉气,被他如此直白的方式吓到了,“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Steven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白静媛见他一脸赤忱,第一次有些被这个英国男子感动了,然而恋爱中的女人,从来都是对她不爱的那个人残忍。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ok?”
白静媛低下头只思虑了一瞬,觉得给他空幻的希望太过残忍,还不如坦然相告:“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即使我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Steven却是很笃定的样子,似是早已料到了她的回答:“不是所有婚姻都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我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时间久了,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白静媛原想反驳他,转而想到因爱结合的婚姻实在太少,自己不也是利益婚姻的牺牲品之一,心中钝痛,好像被掏空了一块,痛得说不出话来。
Steven还以为她犹豫了,又道:“我后天就要回英国了,这一去也许就不会回来了——我买了两张船票,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后天?”她的眼中有火光一跳,程果夫同何小姐的婚礼,也是后天。莫非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了的?逃避固然不是办法,但是至少可以减少痛苦,也许日子长了,一切都会风淡云清了也说不定。
他见她的心思有些活动了,正自欣喜,忽又听得她道:“就算我爱的人不是你,将来也没有办法爱上你,你也不介意?”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像是最纯粹的黑水晶,纯粹的让人心碎的美。
Steven不禁苦笑了一下:“你非得这么残忍吗?”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更加坚定,“我不介意,只要你幸福就好。我们英国人有句话:嫁给最爱你的人,而不是你最爱的人,会幸福的多。虽然我做不成你最爱的人,但是能做最爱你的人,我也满足了。”他深情款款,双瞳像蔚蓝的地中海一样晶莹剔透:“Believe me;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样铮铮的誓言,又是在她最为脆弱敏感的时刻。白静媛脑中一热,几乎就要答应他了,可是突然想起曾经有个人也对自己说过:“不会有这一天的,我发誓。”然而结果又如何呢?她的心又冷了下来。
男人一发誓,上帝就发笑。此诚为至理名言。
Steven走的时候说:“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码头等你,直到最后一刻。I wish it is see you, rather than farewell。”
夜的公路。
一辆绿色的军用小吉普车风驰电掣般飞驰。
突然右侧后方有另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转眼已超过了它,一个打转、在其前五十码开外横腰拦住,雪亮的车灯晃得人眼花。
那吉普车勘勘及时停下,一双笔直的长腿迈出车门,那人剑眉倒竖,就要发怒,见了轿车上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人,已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生生咽了回去,微怔道:“你们怎么会来?”
白致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新郎倌走得那么急?是要逃婚吗?”
白致远也是脸色冷凝:“你这是要去我们家?”
“我没时间和你们啰嗦,我要去找静媛!”说着他一转身,就要上车。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静媛不在家里,你去了也没用。”程果夫的身形一滞,猛地转头道:“你什么意思?”
白致立却一脸闲适的转向白致远:“二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某人已经被抛弃了?”
程果夫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媛早就去了上海码头,跟Steven先生去英国了。”白致远有些同情的瞥了他一眼。
白致立见他一脸呆滞,挥掌拍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伸手就是一拳,程果夫完全没来得及闪避,这一拳正中鼻梁,血流了出来。“你害静媛那么伤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果夫也不还手,捂着鼻子闷声道:“不可能!静媛不会走的。”
白致立哼了一声:“只许你变心,我妹妹就不能另择佳偶了?”说着对准他的腹部又是一拳:“刚才是替静媛打你,这一拳才算我的。”
程果夫痛得弯下腰去,嘴里犹自说着:“我不信,我没有变心,她会理解我的……”
白致远原来只是在一旁观战,听闻此言才走上来道:“我妹妹心思单纯,没你那么多心计。如此看来,你们的确不合适,早散了也好。”
他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眼中是灼灼的坚定:“她不会走的,我要去找她。”微带恳求的目光投向他俩:“告诉我,静媛在哪里?”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信心的。” 白致立摸了摸鼻子,“可是我在生气的时候,记性就特别不好……”
程果夫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此时也憋不住怒火中烧:“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打你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你有苦衷是事实,但是你伤害了我妹妹也是事实。”一旁白致远冷声道,“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能当作万能借口了?”
程果夫哑然,终究是他理亏在先,只得强自按捺下傲气道:“那你们想怎样?”
白致立微笑着看着他,程果夫只觉得他的笑容说不出的刺眼和可恶:“左眼一拳,右眼一拳,你自己动手吧。”
两分钟后,两人看着飞驰而去的吉普车。
“你刚才会不会太狠了点?”
“怎么会?我这是在帮他。他这次可不是花言巧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