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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绮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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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往里看,只见珠帘低垂,帐幔轻舒,还有琴声如水潺潺流动。不像打开门做生意的店铺,倒像是雅士幽居。

    那看门的显然跟霍容熟识,忙进去通报,片刻回来:“霍先生,这边请。”

    赵丹凤进了屋,直觉空气中有股淡淡粉香,清淡不俗,一路可循踪迹至珠帘之后,她正待掀帘看看后面有什么动静,被霍容一把拉住。

    仆人摆了两张椅子至帘前,霍容拉赵丹凤坐定,仆人端递茶水。那帘中弹琴人开口说话,声音如笛声箫韵般淡泊幽静:“难得你来找我。”

    只凭着声音,也能令人在脑海中勾勒出花开花落闲坐低帘的美人样貌。赵丹凤无端地感到不安,看看霍容,正揣测这女子和他的关系,霍容道:“有件事劳烦你帮忙。”

    女子轻笑:“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劳烦不劳烦,但说无妨。”赵丹凤更奇怪这两人关系,斜眼探询霍容,霍容装作看不见。

    赵丹凤把图纸拿出来:“听说姑娘是斫琴的高手,不知姑娘能否帮忙照这个样子,替我斫一张好琴。”

    仆人把图纸传进去。片刻,女子道:“此乃仿仲尼式的‘梅花落’,只是材质不曾写明,公子能否把原物拿来让我看?”

    赵丹凤摇头:“这琴原不是我的。”

    “没有更详细的图纸,材质细节难以完全一样。”

    “没关系,你尽管挑好料子使,钱不成问题。”

    女子轻哂,像是嘲弄她不懂琴,却也不多说,应道:“那我便尽力而为。”

    “什么时候可以来取?”

    霍容颦眉:“这般性急做什么,学棋未精,又来学琴,这般三心二意岂能有所成就。”

    赵丹凤针锋相对:“这世上谁都有资格说我三心二意,唯独你霍容没资格!”

    霍容被她说哑了,扭脸不语。赵丹凤很是得意,又道:“我也不是三心二意啦,只是听说过两天要重开琴课,我总要准备下不是?”

    霍容懒得听她辩驳,自管喝茶。

    女子道:“公子若急用,三天后可来取琴,只是要多二十两赶工费。”

    赵丹凤从怀里掏出两张面值百两的银票就要给,被霍容一把按住。霍容抽了一张递给仆人:“订金三十,算上加工,找钱。”

    仆人嫌他小气,一脸不满意,磨磨蹭蹭打开银奁,找回五十两。霍容接过,又递给赵丹凤。

    赵丹凤忽地又想起一事:“女师傅,那琴池两边,能否再多刻两句诗?”

    “你说。”

    赵丹凤念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两句自打在陆见欢琴上见过,便一直记在脑海,慢慢吟咏起来,愈发清晰有韵。

    话音刚落,那琴声便应弦而断,室内一时静寂。那老仆转入帘后,慌道:“姑娘,你的手流血了。”

    “不碍事。”

    赵丹凤心想,什么斫琴大师,一上手就断弦。如此一想便有些怀疑霍容的眼光,难道是裙带关系,忽悠人宰熟客?

    回头看霍容,只见他刚刚茶盏里横泼出一摊水渍在衣摆上,正低头擦拭。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那女子复吟一遍,这句子从她口中吐出,更见调雅韵徐,绢柔美妙。

    赵丹凤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

    那女子轻叹,忽然话锋一转道:“我的猫怎样了?”

    赵丹凤正在不解,只听霍容低声应道:“它很好。”

    “有你照顾,那我便安心了。”

    脑海里瞬过霍容那天抱着白猫情景,赵丹凤心头一颤,暗想,原来是这女子给他的。又想到霍容对猫咪种种宠爱非常,不禁心头泛酸。

    正在这般心神不定之际,霍容擦净水渍,起身对赵丹凤道:“走罢。”

    赵丹凤犹豫片刻,道:“我还有话想和女师傅说。”

    “我在外面等你。”

    霍容前脚出门,女子便命老仆打起帘子,她罩着一层薄面纱,绢丽容颜若隐若现,却又看不完全,似是故意让赵丹凤窥半。

    “公子还有何见教?”

    “姑娘,”赵丹凤犹豫道,“你跟霍先生……认识?”

    简直是句废话。

世上男人皆猥琐

    这话听来原本唐突,但那女子并无惊讶,大方应道:“我们自小相识。”

    赵丹凤心一沉,难道是青梅竹马……

    “他养的猫,是姑娘的吗?”

    “哦,你说小白啊,”女子淡笑,“那是我们一起养的。”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

    本因为今天让霍容帮忙找琴师,霍容爽快答应而感到高兴,自以为两人距离又拉近一步,谁料却是这个结果。

    因为太过沮丧,她连告辞的话忘了说,失魂落魄地踏出琴舍。惹得那老仆一脸不悦,直道:“容公子最近交的都些什么人,这般不知礼数,我看那后生刚才对小姐的态度轻薄得很,小姐你可要当心。”

    女子不置可否,缓步移至门前,看着霍容不明所以地追赶赵丹凤的背影,如水的眸光里有一丝淡漠。

    赵丹凤一路疾走,霍容在后面跟,两人眼看就到集贤门,霍容快步上前拦着她:“公主怎么了?”

    “没怎么。”赵丹凤没好气地寻着绕路走。

    “公主若有什么麻烦,可告诉微臣。”依然紧追不放。

    赵丹凤顿住,剜他一眼,又埋头走路。

    霍容从后面揪住赵丹凤衣襟拉到杏树下,赵丹凤气道:“你放肆!”

    “恕微臣无礼,但公主的样子看起来要惹事,微臣不得不防。”

    赵丹凤挣不脱,无奈道:“你还管我做什么?”

    “是微臣惹到了公主?”

    “你有老相好,为何不早说?”

    霍容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装,还装!赵丹凤气不打一处来。

    霍容想了想,道:“你说冰冰?”原来那女子名字叫冰冰。

    赵丹凤怒道:“今天带我去,是故意给我难堪不是?你想要叫我死心,用不着使出这等手段。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尊严的……你这样让我好没脸,我、我……”到最后说不下去,忙回过身去,想要甩掉霍容。

    霍容又跟上来拉住赵丹凤:“公主请留步……”

    “霍容,你若能诚实一些告诉我,我绝不会怪你的,”赵丹凤冷笑停步,“只是你居然要到我发现才肯承认,那之前算什么?”

    霍容沉吟片刻,道:“那公主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就此放弃?”

    一阵风从吹过,杏花飘落,簌簌缀满两人头发衣衫。霍容平静地注视赵丹凤那情绪变幻的脸颊,忽然愣了愣,伸手朝她明润的雪腮拂去:“公主……”

    赵丹凤心头突跳,慌忙倒退一步。霍容的指尖刚好轻轻扫过,未曾碰触。

    感到霍容的眼神有些莫名炽热,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脸颊,也蓦然一惊——

    竟是一滴泪。

    赵丹凤痴痴站在原地,一时也傻了。

    “公主,你放弃,微臣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明知不该说的话,依旧脱口而出。

    “公主哪里都好,只是微臣不配。”

    霍容眸光清冷地看着她,语调平静而虚无。

    他正在等赵丹凤说放弃,却不想她呆呆转身,一面挠头,喃喃自语地走开:“我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霍容微微怔在花树之下,一朵花飘过眼前扰乱他追随赵丹凤的视线,他伸手托起,掌心里的花瓣粉润绢细,在春日至好的时光里开得正艳。

    一时间便有些回忆漫过心尖。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从集贤门会寝舍的路并不远,赵丹凤却走得无比艰难漫长,心里还存留希望霍容能追上来解释些什么的残念,可惜并没有。

    她叹了口气,立在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发愣。忽地一阵熟悉的喧嚷声传来。

    “我有一道题目,包管你们个个答不上来!”听这油滑亮光的声音,便知是同班陈亮。

    “少吹牛,我们天甲班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难题,何况今儿还有秀年在。”接话那人拍拍翟秀年的肩膀,全班国学考试第一名的翟秀年果然也在其列,正红着脸摆手:“言重了,哪有这么厉害。”

    “那好,你们听着,一帮女人洗澡,有个男人突然闯进来,女人们第一个动作应该是护住哪里?”

    “靠,这问题还真……”监生们爆发出一阵坏笑。赵丹凤蹙起眉梢。

    “自然是胸了!”

    “我说应该是下面。”

    陈亮做了个妩媚的演示动作:“一手护住胸,一手护住下面。”

    夏彦生极为不屑地否定道:“错。”

    “为什么?”

    “女人的手不可能有这么大,而且女人的胸不可能这么小。”

    吴宗文思索道:“应该是捂脸。”

    “为什么?”

    “因为只要男人不认识自己就行了,以后路上瞧见也认不出来,没什么可丢脸的。”

    “这个有道理啊!”众生纷纷点头。

    “我倒觉得应该转身,”陆见欢左搭陈亮肩,右搂吴宗文膀,嘴里叼根牙签笑眯眯道,“如果是女人,自然忌讳上下被男人看见,所以会背过身去。”

    “陆师兄对女人这么有心得,也传授咱们一两招?”邵泉道。

    “这个嘛,要实战经验,”陆见欢挑眉道,脸上笑意渐渐变得有点痞烂,“不如一起去练练?听说绮云有从扬州调来的四大花魁,比神仙坊的十二观音还要妙……”

    赵丹凤眉头拧得更深了。

    “咦,这事儿你也知道?”又一人很有兴趣地凑过来,“我还听说那四大花魁各有所长……”

    一帮猥琐男人围着心照不宣地嘿嘿笑。

    吴宗文冷冷插话道:“你们知道那场子是谁罩的么?”

    “谁?”

    “名头挂的是黄侍郎的产业,实际是周也牧他爹的场子。”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抛,浇得众生各自叹息。

    周也牧是地甲班的老大。

    国子监分班制度以天为文,以地为武,分别培养文监生和武监生。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崇文抑武,天甲班的学生也自然瞧不起地甲班的学生,两班时有摩擦。地甲班以练武功修习兵法为主业,学生自然个个拳脚了得,冲突的时候,天甲班的学生往往难免吃亏。

    周也牧作为地甲班毫无疑问的老大哥,在几个武监生班级里地位尊崇,此人也罩手下小弟,若是哪个武监生被天班的人欺负,周也牧便会率领一众兄弟跑到对方班级门口掠阵,让那人自选群殴还是单挑。

    如此一来,天班在国子监内虽然更受重视,私底下却倍受地班欺压。

    有人叹道:“唉,那就麻烦了。”

    “不过是是镇国将军的儿子,就让你们几个怕成这狗屎样,”陈亮鄙弃道,“我早上起来占了一卦,明天正适合出游,不敢去的是孙子。”

    众生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孙子,美色当前,都纷纷表态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赵丹凤暗自叹息,只觉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个好东西,纵便是霍容那样的人物,竟然也有说谎骗人的时候。顿时心寒异常,扭头便走。

    偏巧陆见欢不知何时已经瞧见了她,敷衍完众人赶上来,把她扯到树下:“一起去。”

    赵丹凤气极无语:“你说你要请我逛窑子?”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贤色兼备则为女中上品。你莫看我们男人下聘时计较女子的门第出身节操,把灯一吹,自然还想要枕边人百媚千娇,让人欲罢不能才好,”陆见欢微微一笑,道,“你要能学到花倌取悦男人的伎俩,霍容自然离不了你。”

    赵丹凤冷笑,反问:“为什么这样热心帮我?”

    这么久以来,她对陆见欢这种过度的关心和热情,并不是没有怀疑的。

    而是心中总愿意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此刻她却谁也不信了,连霍容都会说谎,这世间还有谁能信任?

    陆见欢抱臂,舌头把牙签从左顶到右边,他正在思考如何给出一个有力而合理的答案,忽听赵丹凤惊诧道:“难道?”

    “嗯?”

    赵丹凤小退一步,指着他鼻梁骨:“难道你喜欢我?”

    “噗!”陆见欢把牙签拈出来往后一抛,哈哈大笑,“你这幅自信的样子……我还真的蛮喜欢,哦不,简直爱到死。”

    赵丹凤一窘,仍有些怀疑:“我警告你,有什么不合适的念头趁早打消,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也不准喜欢我,听到没有?”

    她堂堂公主,岂能和流氓匹配,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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