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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都说有事的,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我对你的心意可是千真万确的。”
“呵呵,肯定是真的,李老板,您先慢用。”
……
窥觑了别人的秘密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女人的,尤其是美女的。陈誉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将小悠精心炮制的拿铁咖啡品完,就要起身离去了。
“慕容,那边的客人麻烦你去招待下。”小悠那轻柔悦耳的声音恰好在这个时候传来。
陈誉转头一看,刚好看到她打出的一个手势,还朝自己眨了眨眼示意。他只能苦笑,没想到小悠竟然主动“帮”自己创造机会,这下要走也不好走了。
慕容慧听到后应了一声,接着袅袅朝这边走了过来。
接着,她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先生,请问您……啊?!”
陈誉无奈的抬起头,面对着慕容慧一脸的惊讶和惶然、担忧混合的表情。
“你好。”陈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的道。假如慕容慧认为自己认不出她,那就让事情这样过去了。
可惜慕容慧看上去记性很好,也同样相信他的记性很好,于是她还是压低了声音道:“陈科?”
陈誉朝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仍是道:“你好。”
慕容慧抿着嘴唇,像下了个决定一样,低声道:“你能不能等我下班?”
陈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放心,我……”
话没说完,慕容慧又很快的低声道:“就当我求求你,等我两个小时,很快的……”
看着她那带点哀求的眼神,陈誉心中一软,应道:“好吧。”
慕容慧感激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忙里偷闲的小悠悄悄走过来,问道:“誉哥,要怎么感激我啊?”
陈誉哭笑不得的道:“我想掐你的脸……”
小悠夸张的做了个小鬼脸,道:“恩将仇报……”又带着一阵淡淡的幽香忙碌去了。
两个小时后,差不多12点了。
陈誉已经喝下第四杯拿铁咖啡,发觉口中有种难言的苦涩,就如同这段时间等待的滋味一样。
这个时候,慕容慧才将女仆装卸下,换上了上午来时的衣服,来到他旁边,道:“陈科,我们到里边坐一下?”
有间咖啡里有几个小包厢,一般是情人约会的隐私小天地,虽然陈誉觉得有些特别,但还是答应了。
两人来到最里面那间名为“雅舍”的小包厢,在布置成红砖有壁炉的氛围里面对面的坐在棕色的咖啡上。
男的英俊洒然,女的美丽动人,乍看上去完全是陷入情网的小恋人,两眼相不厌。
慕容慧显然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脸上微微一红,将两腿夹紧些,尽量让自己坐得更端正些,低声道:“陈科,请为我保密。”
陈誉果断的点点头,道:“没问题。”他当然明白慕容慧的意思,包括保守她身份的秘密,保守她来到这里打工的秘密。
慕容慧对他的干脆倒是有些惊讶,似乎是在这段时间里准备了许多的说辞,但一下子用不上一般,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问我原因吗?”
陈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没必要告诉我的。”
慕容慧听了,脸色更放松了,道:“陈科,我听小悠刚才叫你誉哥的,没想到你们也认识,我也这样叫你合适吗?”
陈誉苦笑的点点头,心道:但愿你没听见我们的其他对话……
“誉哥,其实我听过你的一些事情,包括生活体验那次教训食堂的男工,包括在保卫处战胜了顾顺当上了治安科科长,包括这次投标巧妙的把人家送的礼金当成捐款……”慕容慧的声音像一道汩汩的山泉,让人赏心悦目。
陈誉淡淡的道:“有些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慕容慧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誉哥,其实从第一次在宿舍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可信的人。然后后来又了解了你那么多事迹,我更加相信你是个可以依靠的大哥,仗义、正直、诚信。”
被一个大美女当面这么称赞,饶是陈誉脸皮不薄,也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谬赞而已。”
慕容慧见状露出一丝微笑,道:“誉哥,我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是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你不要见怪。所以,我相信,你也能像对待妹妹一样的帮助我的。”
陈誉暗叫厉害,这慕容慧三言两语把自己放到了一个高高的位置,然后再顺势展开下面的话题,当下也不说话,也不好说什么。
“誉哥,既然你看见了,我也不隐瞒你。其实,我的家境和其他同学相比,并不算好。”慕容慧幽幽的道,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无奈。
陈誉接口道:“每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自己的道路。有钱不一定就是幸福。”
慕容慧摇摇头,道:“誉哥,你知道吗?为了让我进来这里,四处借钱,连老家的房子也变卖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提醒自己:我跟别人不一样。这种感觉你不了解的。”
陈誉道:“这个学校有这么好吗?”
慕容慧露出一丝苦笑,道:“誉哥,你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出路有哪些?”
“家境不好的主要靠读书说……”陈誉犹豫了一下,才意犹未尽的答道。
“这是一条路,另一条路是找个有钱的老公。”慕容慧平静的补充道。
陈誉心中一声叹息,顿时明白了她入学的初衷了。
“是不是心理有些瞧不起我?”慕容慧自嘲的道。
“没有,假如换做其他人,也很多会选择这样。”陈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改善生活,追求幸福,这是每个人的共同追求,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听到陈誉的回答,慕容慧表情轻松了很多,道:“谢谢!所以,作为一个追求自己幸福,又有虚荣心的女孩子,我只能这样子,假装自己很有钱,但是又只能偷偷抽时间来打工挣钱维持这种生活。”
“上次你并没有丢那个名贵手表吧?”陈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道。
“没有,那只是我的一个伪装的借口,女孩子一虚荣起来是很可怕的,是吧?”慕容慧带点疲惫的道,“有时我真的感到很累,我知道骗人是不好的,从小就知道。但是等我慢慢长大,又发现不骗人的话有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九十六章 少女祈祷
“欺骗生活,生活也会欺骗你。”陈誉缓缓的道。
“誉哥,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是生活先欺骗了我。为什么我不能出生在富贵的家庭,为什么我还要辛辛苦苦来打工?!”慕容慧语气愤愤的道。
“一般而言,上天是公平的,没有赋予你一样东西,但另外补偿了你一样东西。你虽然出生在平凡人家,但你具有了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美貌和聪明,这也是许许多多出生富贵的女孩子所没有的——其实,许多富家女孩宁愿要美貌和聪明,也不愿要财富。你觉得生活欺骗了你,其实只是你无视自身的天赋而已。”陈誉缓缓的回应道。
慕容慧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誉哥,也许你说得对,但财富是我一定要追求的。麻烦你为我保密,不要把我的真实情况说出去,好吗?”
陈誉知道她的观念形成已久,不可能一下子因为自己的话而改变,回答道:“没问题,虽然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会祝福你的,希望最后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慕容慧露出了笑容,两眼流露着憧憬的神色。
从雅舍小包厢出来,两人正好撞见了也换了衣服准备回家的小悠,她狭促的朝陈誉挤挤眼睛,意思很明白:感觉不错吧?
陈誉直接无视了,这小丫头也太自以为是了~
倒是等走过了几米后,慕容慧低声道:“小悠可爱单纯,真是个好女孩。陈科,你要好好把握。”
陈誉叹了口气,道:“是我落伍了,还是这个时代进步得太快,连两个小女孩都这样争相为对方着想。”
慕容慧一听顿时明白小悠也跟他表达过类似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红,口中却道:“那样也好……”
见陈誉一脸诧异,不由解释道:“就让她误会去吧,我就不用多跟她解释了,她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妹妹,我真不忍心骗她什么。”
陈誉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慕容慧好像看出了他的意思,道:“欺骗就像毒品一样,一旦开始了,就没办法停止,只能越陷越深。呵呵,不过,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的,我不要贫穷,我不要做穷丫头,我要荣华富贵,我要做富家小姐!”
回到学校,陈誉脑海中还回响着慕容慧的那番话,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心痛的感觉,似乎是见到一件美好的事物朝着并不美好的方向发展一般。
今天没事,他就在宽阔的校园里散步,道路两旁绿树成荫,树下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生,偶尔还有一两个捧着本书坐在花圃边上细读的,印入眼帘的一切都充满了书生味道、青春色彩。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座宛如扇贝型的大型建筑物前面,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艺术部。
他才记起来,奥斯卡贵族学院还有一个实力不俗的艺术部,并且里面还分为声乐系、钢琴系、流行音乐系、舞蹈系、乐器工艺系等,是比较全面的一个部,其实也类似于其他学校的一个艺术学院了。
他沿着汉白玉砌成的阶梯而上,还未走入那个设计得如同扇贝中的珍珠的大门,耳边就已经传来了理查德那首《给爱德琳的诗》轻灵优美的旋律,眼前似乎是一个脚步轻盈飘忽的女神在翩翩起舞,高潮时如天鹅引颈,低回处似燕雀低首,分外动人。
在这令人迷醉的音乐中,还间杂着一些女生悦耳的笑声,更是增添了青春气息,让一切更加鲜活和生动起来。
他走入大门,仿若走入了一个艺术的殿堂,两边是雕刻着各个时代艺术大师或者名作,一种古朴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的收起了尘世之心,以一个虔诚的心态前进,去祈求缪斯女神的垂青。
正中的位置是表演大厅,从虚掩的门缝中可以看到里面装修得相当专业,音响和内敛的舞台灯遍布,墙壁、座位都是由最新的吸音材料建筑而成,保障了最佳的倾听效果。这种级别的音乐厅,已经是一流水平了,跟陈誉以前去过的国内几个顶级场所查不得了多少,甚至在设计上更文艺、优雅、专业一些。
大厅两边通往教学楼、琴房、舞蹈间等场所,也是一一从细节处可以看出设计时候的用心,完全从实用性和艺术性、专业性几个角度来考虑。
从这个大概的印象可以发觉,学校对艺术部是非常重视的,投入很大,成绩也很好,他隐约记得在全国可以排进前十的,在江南省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的。
其实追求艺术主要要克服两方面的困难,首先是资金。搞艺术对资金的需要是很大的,不单要有场所和设备,还要重金聘请名师、专家,所以艺术往往是富家子弟涉猎的范围,穷人家的真的要在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实在是需要筹集相当的资金才可以。其次是天赋和毅力,相比其他领域,艺术女神对天赋的要求更高,没有一定的敏感和悟性,根本无法得到她的垂青,更无法在无数艺术人才中脱颖而出。具有了一定的天赋,还要有过人的毅力,才能在这条充满诱惑和荆棘的道路上漫漫前行,最终只有少数的幸运儿能摘取到那无数人敬仰的桂冠。
对于能进入奥斯卡的多数学生来说,显然第一点不是问题,也许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问题只在于第二点:天赋和毅力。对于多数学生来说,要同时具备这两点很难,只有少数人可以。
所以,艺术部里面的学生反而是家境不算太好的居多,因为学生有先天条件,能够吃苦耐劳,家庭也舍得花钱培养。而真正有钱的学生,来这里也多数是为了陶冶下情操,并不是有坚定的艺术追求。
陈誉慢步在走道上,仿佛漫步在那不可触摸的精神世界里,倾听和注目着古往今来的各种艺术求索。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排琴房的外面,从里面飘扬出一阵阵旋律各不相同的经典音乐。有《月光奏鸣曲》、有《肖邦的偕谑曲》、有《天鹅湖》……等等。有的手法娴熟,有的略显生涩,但基本上都能给人以美的愉悦。
来到一个略靠角落的房间时,忽然他被里面传来的一阵钢琴声所吸引住。乐曲是他非常熟悉的、由波兰女钢琴家、作曲家巴达捷夫斯卡18岁时的作品《少女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