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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她的时候无所顾忌,肉肉麻麻,对她狠起来也毫不含糊,所以很多时候,裴然也分不清安辰羽到底爱不爱她。
安才爷来过两通电话,语气比平常稍微放软了一点,大意是让安辰羽回家,安家就算再缺孙子民不能缺到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的,不见一见未来的儿媳他誓不罢休。
曾柔对此却十分看开,安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门第方面不用看的太重,电视剧里有钱人一定要联姻也太夸张了点,她虽然不喜欢裴然,可难得辰羽想安定下来,这是多么难得,有个妇人在身边不比从前,正好可以收收他那放浪形骸的性子。
世上多的是好女人,她会选一个最好的,安排在辰羽的身边,哪天辰羽后悔了,拿点钱砸走裴然这种小虾米简直易如反掌。
……
嫁给辰羽,裴然只有两个要求,不要惊动媒体。
她不想上报纸上头条,只想安安静静的继续做自己,在回忆里等方知墨,她说只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
这不是对安辰羽的承诺,是她对自己的狠心,哥哥,你对我狠心了,我也会狠心的。
她也不想要宾客如云的宴会,只要在一纸婚书上签字,然后被神父见证着戴上彼此的戒指就可。
没想到这两个要求安辰羽全答应了。
他说:
“裴然,这两个要求我答应,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给我记清楚,只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就等到那一刻。”她恍恍惚惚的应诺。
安辰心阴沉的脸色总算溢出点明亮,嘴角一牵,弯出淡淡笑意。
在她猝不及防时,纤细的软腰瞬间落入了男子的魔掌,他依旧保持坐在沙发的姿态,却轻而易举将她放置在自己修长的腿上。
裴然别过头,安辰羽是在对她狠心过后再“温柔”对待,软硬兼施的逼迫她。
“怎么不看我的眼睛,小乖?”
小乖?当他想亲热的时候就会叫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裴然望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可是对于秆于弱势的猎物来说,太强烈的野兽气息会让猎物无所适从。比如现在的她,被安辰羽箍在怀里,还要命的坐在他的腿上,这亲狎的气氛让裴然有点不舒服,他的头越来越低,低到裴然感觉几缕硬硬的短发扎着她脑门,还有淡淡的薄荷清香。
“别这样,我不想……”她撇过头,不看他,而他正专心致志揭开她胸前的纽扣。
“乖乖坐着别动,我有办法让你的身体想。”他满眼都是不良信息,熠熠生辉的眸子好像伊甸园里诱惑亚当夏娃吃禁果的毒蛇。
“求你了别这样……”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刻也闲不住,为什么要如此热衷这种让人羞涩的游戏。
“这里明明细的让人发疯,这里怎么又白又胖,嗯?小乖,你怎么把肉都长到这里了,被我调教的比从前水灵多了……”
在他说出更多无耻的流氓话之前,裴然用手捂着他的嘴巴。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很多事情安辰羽能够由着她,唯独房事上,他从来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霸道的要死,不管她想不想要,除非来例假或者身体抱恙,否则不要也得要。
裴然一直缺乏主动性,体力又差,技术自然也跟外面的莺莺燕燕没法比,可他就爱死了这个调调,着了迷,换做别的女人如此,恐怕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平时被她气的要死,又不能动物打她泄愤,唯有在床上,他能主宰她的一切,让她欲生欲死,从一开始的僵硬到最后疯狂的扭动,挣扎,无助,最后哭着求饶,有几次嗓子都哭哑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安辰羽求你停下来……”她周身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色地,疯狂摇头头。双手不停挥舞着,抗拒着,砸到他身上却又那么的无力。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前所未胡的快,裴然哭的更凶了,连眼睛也瞠起,缩着身子想逃跑。
“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她呜呜的哭,眼泪啪嗒啪嗒滴落,让他心里隐隐发痛,可她不听话就要受惩罚。
“说,跟我叫什么?”
“安辰羽安辰羽,呜呜……”
“叫老公,快说,不说我就弄到你死为止。”他咬着牙。
“说不说!”他用力的抽了她一巴掌,落在她无辜的臀部。
“啊啊啊啊啊——老公,老公,呜呜——”裴然的哭声撕心裂肺,终于换来安辰羽的一丝怜惜,他缓缓放轻力道,阴沉道:“记得叫我老公,否则下次有你好看的。”
她像一只刚刚经过暴风雨玩弄的小兽,抽搐的蜷缩着身体,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愉悦,身体酥麻的没有一点点力气,可是心却越来越痛,她讨厌这种事,越来越讨厌,为什么安辰羽还要乐此不疲!
满意的拥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粉嘟嘟小身子,手心传来她的轻轻战栗,安辰羽知道他成功的霸占了她,猎物再也逃不掉,因为唯一救赎王子远走高飞了……
有时候他也很迷惑自己的感情,明明恨不能将她宠成心肝宝贝,却又在愤怒妒恨交加之际,企图蹂躏死她才好。裴然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坏,对他简直坏透了,比他对她还要坏很多很多,安辰羽默默抱着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情绪很低落。
真的要跟她结婚?
他也不是没有惶恐过。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连爱情都没有就婚姻,那会不会是地狱,两个人互相折磨,生不如死的地狱?
他向来喜欢玩,喜欢刺激,那么就笑着陪这个女人到地狱走一场,看看谁先认输,谁先死!
……
从T市飞往巴黎鲁瓦西机场的飞机已经起飞,娟子朝半空中挥了挥手,轻轻叹了口气,小然,该说你是绝世无双的灰姑娘呢还是落入野兽之手的美人?
跟安辰羽在一起,裴然才见识了做梦也想象不到的豪华。从前总认为做飞机就是奢侈的,原来坐飞机还要分经济舱跟头等舱,安辰羽当然坐头等舱,而且还是国内唯一一家堪比皇家待遇的头等舱。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机会体验传说中坐飞机的场景,只能跟安辰羽坐在了独立的豪华套房内……
安辰羽自然也不知道裴然对跟他单独相处没兴趣,反倒喜欢去经济舱,也幸亏他不知道,否则定要气的七窍生烟。
美丽窈窕的空姐用比平时要专业好几倍的微笑款款走来,呈上精美的咖啡与椰味奶昔。
裴然瞥了眼,觉着咖啡壶很漂亮。
安辰羽瞥了眼,这里的空姐比上次漂亮多了,身材也很辣。
不过这次他没兴趣接收空姐的矜持秋波,反倒殷勤的拿起奶昔送到裴然嘴边,“喝一口味道很不错。”
遗憾之色毫不掩饰的从空姐眼中滑过,好不容易抢来服务安辰羽的机会,孰料他竟有女伴了!便笑了笑,悻悻然离去。
微微张开小嘴含住他递来的吸管,味道的确很好,椰子的味道很浓很纯,是她的最爱。
记得初中时班级有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女生,带着一副用椰壳雕刻的手环,让全班女生羡慕不已,那手环不但做工精致,还染上鲜艳的颜色,美极了。裴然嘴上不说,心里羡慕的要死。
后来,一不小心把这个心事告诉了哥哥。
第二天,哥哥就拉着她的手一到专属于两人的秘密基地,一间废弃的老房子,那里安静的摆着一只椰子,壳比石头还硬。
当时她还不知道,哥哥为了这个椰子专门跟校队王晓国打篮球,二比一获胜,王晓国恼羞成怒不认账,哥哥只好跟他打了起来,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一颗,他才愿赌服输买了椰子补偿。
那是第一次喝椰汁,其实也没有多么甜,但是心里跟浸了蜜的梅子一般,怎么喝怎么舒服。她把椰子让给哥哥喝,哥哥不喝,只是痴痴的望着她。她傻乎乎的笑,肆无忆惮的享受哥哥无私的宠爱,嘴角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汁液……
难以忘记,那时,他望着她的双眸明亮而清澈,就连替她抹去嘴角椰汁的手指也那般温柔,他说:“我也用椰壳帮你雕个手环,肯定比那个女同学的好看。”
哥哥说到做到,从来不骗她。
当她白嫩白嫩的手腕也戴上美丽的手环时,高兴的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欢呼。
手环做的很简单,但也很用心,用小摊上常见的红线串起来。裴然平时就放在书包里,只在家戴给哥哥看。
她怎么也想不到漂亮的女同学正仇视她,把她的手环偷走了,扔到垃圾堆里,跟别人说她就是只丑小鸭还模仿白天鹅,真不要脸。她气的不得了,跟那个女同学打架,然后哭着跑回家,遇见喝酒回来的继父。
继父一脸同情的说丢了呀,真可惜!要不我陪你去路边找找,说不定就在哪个垃圾堆。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裴然狐疑的看着继父,对这个老男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更不想跟他亲近,若换作平时从来理都不理他,可是一想起哥哥为了雕刻那副手环,都磨出水泡……犹豫之际,哥哥正放学回家,他瞪了眼继父,拉着她的手回屋写作业,甚至很生气的吼她:“脑子有病,你跟他说什么废话,你要是敢跟她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谁家少年儿郎呢?”
安辰羽满嘴醋意,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裴然一怔,赫然发现自己曾几何时如此沉迷回忆了……
安辰羽冷哼一声,兀自在一旁打游戏。可能觉着无聊,便拉上她,“还要飞八九个小时,来,陪我打游戏。”
“我不会。”
“我教你。”他习以为常的将她抱在怀里,抓着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点着按键,“呶,就像这样,按这个键起飞,否则前面的老怪就会吃了你,生命值被杀光你就gmeover了。”
可能她是真的无聊了,也许是想忘记点什么,必须要找件事情麻痹自己,裴然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玩了起来。
“笨死了,已经死了第五回,你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安辰羽啰里啰嗦的在她耳朵旁边吵吵嚷嚷,裴然一赌气,“不玩了,你自己玩,本来就是你拉着我的。”
“你敢不玩!不赢我一次就想放手。”他霸道的抓着她不依不饶,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热衷玩游戏的,仿佛指挥她才是最有趣的。
直到睡觉前他还喋喋不休的数落她笨,裴然弘当没听见。蒙着毯子就睡。
安辰羽说他的家在普罗旺斯,不过要先带她逛逛巴黎的时装周。
还从没有这么大耐性陪一个女人购物,他想着法子带裴然去各大旗舰店,让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耀花她的眼睛,企图俘虏她的灵魂,可惜她始终学不会撒娇,其实不撒娇也没关系,跟直接开口要也行,可惜裴然只是看看,顶多摸一下。从前那双小鹿一般盈盈的眸子自从方知墨离开后总是时不是暗淡,时不时发呆,为此一路上,他没少生闷气。
从开始的兴致昂昂变成了兴致缺缺,安辰羽的脸色越来越臭。
换做眼前,得是多少女人蜂拥而上,只为见他父母一面,就算是制造偶遇也在所不惜。为了成功会面,那些女人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尾改装一遍,更要明里暗里套一些他父母的喜好以及忌讳。可裴然呢,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关心会不会被公婆接受。
“你真的不紧张?不怕我的父母不喜欢你。”
“随便。”她淡淡道一句。
“切~”他郁愤的冷哼一声,还不够他一只手就捏死的小东西居然一路耍大牌。
人们都说普罗旺斯是薰衣草和葡萄酒的故乡。
她跨进来,正值风光最好时,哪怕还站在机场,似乎已经嗅到了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的香气,原来安辰羽从小生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没有被熏陶出一点点美好的品行?
一辆加长型黑色大奔在停车场等候多时,来接机的是管家老林,其实他还不到四十,只是长着一副老态而已。
两个穿着制服的佣人客客气气接过安辰羽手中的行李箱,还有一个打开车门,请二位就坐。
“少爷,老爷和夫人为了等今天专门辞了一个商业酒会呢,晚上八点就能乘专机赶回。”老林讨好的报告家里情况。
裴然很安静,听着主仆闲话家常,目光偶尔深深掠过老林,记得安夫人绑架她那天,就是这个人陪同左右,寸步不离,从安辰羽的只言片语中大概获悉此人的地位相当于慈禧太后身边的内侍。而且还是一个很怕太子爷的内侍。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嘴角狠狠的抿了抿。哥哥走的蹊跷,她再傻也知道有人背后推波助澜。
原本以为是安辰羽搞的鬼,不过他为人嚣张,做了坏事从来都大大方方 承认,这次极力否认。几乎是同时,她就想起了那个有着温柔微笑,心底阴沉的安夫人。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