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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东还欲说什么,却被突然而至的顾湛打断了,顾湛揽过张凝,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盯着沈铭东皮笑肉不笑道,“沈总能来,顾某倍感荣幸,今天是我夫妻二人的大喜日子,沈总的祝福顾某铭记于心,阿福,请沈总上座。”
沈铭东笑笑的停止了刚刚的话题,对顾湛点了点头,进门前给了张凝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顾湛朝刘叔忘了过去,立马就有两个同样黑西装黑超的高大男子补了阿福的位置,站在张凝身后,不远不近的围着。
因为沈铭东那句没说出口的话还有离开时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全程张凝都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以至于司仪巧舌如簧的问她是否愿意时,张凝还有些恍惚。
司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新娘子一定是害羞了,来来来,我们给新娘一点鼓励好不好,来,大家跟我一起喊,我喊123,大家就喊‘我愿意’,好不好?1…2…3…”
“我愿意……”
张凝被一阵口哨呐喊声惊醒,对上眼前男人的眉眼,分明就是两张不同的脸庞,她竟然能从顾湛这里看出周峰的痕迹。连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她嫁给顾湛,是因为他这里有周峰的影子,还是因为她已经厌倦了一个人的日子?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荒芜不起岁月了。终究是要嫁人的,从现实考虑,嫁给赵强那样自己都不屑的男子,真的不如嫁给顾湛。所以不论是因为顾湛身上有周峰的影子还是其他别的原因,眼前的这个男人,张凝是愿意嫁给他的。
“我愿意!”
张凝话音刚落,来宾又响起了一阵更加喧闹的掌声,张凝的视线穿过喧嚣的人群,看见了父母溢满泪水不再年轻的脸庞,看见了亲朋好友真诚的祝福,也看见了突然奔到台上的文小芝。
只是几个月未见,张凝甚至有点认不出来眼前瘦骨嶙峋老态尽显的女子,竟是隔壁房间那个风姿卓越,丰腴美丽的女孩子。
此时此刻的文小芝,头发干枯凌乱,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面容愁苦,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张凝,语无伦次,“张法官,张法官,你不能嫁给他,他是要娶我的,顾冰说过只要我给他生了儿子他就会娶我的,你不可以嫁给他,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不不不……你不知道,你也不了解,你做不了他的妻子的,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做阿嫂的,只有我,只有我有资格做阿嫂的,你相信我,他娶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要嫁给他,你嫁给他没有好下场的,你要相信我,只有我,只有我有这个资格……”
安静的会客厅突然响起来一阵脚步声,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上前捂住了文小芝的嘴巴,按住她的手脚,将她拖了下来。
被拖下台的文小芝挣脱了黑衣人,仍然无休无止的嘶喊,“……张凝,他娶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梅樱,他就是个魔鬼,混蛋,会遭报应的,你不能嫁给他,不要……”
傻愣在一旁的司仪也被这阵势吓住了,搞不清楚这是唱的哪一出?旧情人来闹场?不过也亏得他经验丰富,见过大场面,现场的气氛在他舌如莲花的转圜下又被炒热了。
据说小柳在她的婚礼上喝醉了,最后是周小娟送他回去的,第二天两人就确定了男女关系,大家纷纷猜测前一晚发生了什么?
据说刘伟忠也在她的婚礼上喝醉了,最后扯着沈铭东说了一堆的话,骂了张凝几句不识好歹,后来回去的路上就被人给打了个鼻青脸肿,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来上班。
据说沈铭东也喝醉了,别人敬的酒,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只是不像刘伟忠那么聒噪,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喝酒。
他们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张凝根本就无暇关注,不知道是因为沈铭东和文小芝的特别提醒,还是因为自己的神经质,张凝越来越觉得顾湛的神秘和诡异了。
他们两都说的很对,她对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丈夫确实一无所知,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说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却整日闲置在家里,不用朝九晚五的上下班。
他说他在西港也有产业,张凝不知道他所谓的产业有多大,却知道他出手很阔绰,家里当摆设的花瓶字画,竟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珍品。
从西港请来的专门负责生产的朱医生,她只道是位名医罢了。有次在网络上竟然看到了他的报道,张凝这才知道朱医生竟然是西港有名的妇科圣手,只接待西港的权贵名流,顾湛竟然能将朱医生单独请来锦城。
他只说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却养了一堆的黑衣人驻扎在楼下。她有次听到隔壁书房有响动,打开门却看到刘叔在里面,后来有次她打开了书房的密道下了楼。
他给父母的彩礼和两百万现金,他说是他做正当生意赚来的,可她却摸到了他右手虎口处厚厚的老茧,那样磨出来的老茧,她在刑侦队的许多人手上都见到过,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
如果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成只是她怀孕后的臆想症,那么,那天发生的事,她亲眼所见的事情,她没法说服自己,只是她神经质产生的幻觉。
如果不是毛小姐主动来找自己,张凝或许不会刻意地去找毛小姐。
那天是周末,天气很不错,张凝想到楼下去晒晒太阳,刘叔却紧张兮兮的要跟着张凝一起下去,张凝觉得刘叔有点担心过头了,不过是在楼下晒太阳而已,便婉拒了刘叔。刘叔见张凝态度强硬,便说去拿条毛毯子给她带着。
张凝先一步下了楼,在小区里慢慢地散着步,走到花园里的时候,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凝还以为是刘叔追来了,转身便看到了一脸惶惶的毛小姐。
毛小姐先朝四周扫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后才急急地朝张凝走了过来。
张凝总觉得自从毛俊被处刑后,毛小姐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太正常,此刻见她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找自己的,便没有主动打招呼。
毛小姐奔过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凌乱了,说出来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张凝听了半响才大概听明白了毛小姐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被透支的喜悦
“张法官,你,你还好吧?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我最近不太好,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这些天我都在想这些事,晚上做梦也梦到这件事,我已经被这件事折磨得很不好,我也不知道能跟谁说?我也不敢说,他……他警告过我的,如果我说一个字,就……就像对文小姐那样对我,我……张法官,我很害怕,我不想死的,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的父母也就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毛小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连身子都在发抖,张凝想拍一拍她,手还没有靠近,就被毛小姐条件反射的尖叫着重重的反手打掉了。
张凝眉头一皱,不明所以的看着毛小姐。毛小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神经质,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住啊,张法官,我可能有点反应过度了,可是,张法官,我真的很害怕,我想找个人好好说一说话,又怕自己不小心把这件事给说出去了,这段时间我老公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敢跟他说,怕给他惹上麻烦,脾气上来就跟他吵了几架,后来我老公就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说不出来,我老公就生气了,总觉得我在外面给他戴了绿帽子,这几天都不着家了,张法官,我真的是有苦难言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后悔那天去看毛俊……”
张凝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才大概明白毛小姐的话。她可能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继而被人威胁,可是张凝不明白这件事跟毛俊有什么关系?张凝试图让毛小姐先安静下来,一步一步引导她说话。
“……那天我去墓园看毛俊,毛俊走了也快一年了,我买了点他原先爱吃的水果去看他,下山的时候有点晚了,我打算走到道口打的士回来的……张法官,我那个时候应该直接下山,不该那么好奇的,都怪我自己好奇心太重了,墓园那种地方本来阴气就太重,都怪我,都怪我太好奇了,我……我听到有人呼叫还有哭声,我……我就跑过去看了,我……我看到……”
毛小姐说到这里,又朝四周扫了一圈,再三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稳了稳心神,吞吞吐吐地试探张凝,“张法官,你……你跟你先生……感情还好吗?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邻居,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了婚,你跟你先生原来就认识吗?”
“毛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我先生原来认不认识和毛小姐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毛小姐有话请直说。”
毛小姐突然问她跟顾湛的关系,这让张凝心底忍不住地就咯噔了一下。其实心里的那根弦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让毛小姐惊恐不安的事情或许跟顾湛有关,但张凝下意识地抵制这种敏锐感。
毛小姐真的为难了,听说张法官和那个男人刚刚新婚,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作为伸张正义的法官,不知该如何自处?如果自己真的说了,那个男人会不会报复自己?
可是如果不说,每日每夜的噩梦折磨得她快要奔溃了,她真的需要一个人能静静地听她说一说。这个人,父母不行,丈夫不行,她的朋友更不行,毛小姐想了很久,唯独张凝最适合做这件事的倾听者。
“张法官,你的丈夫,他……他并不是简单的人物,至少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真的了解你的丈夫吗?他的为人他的家世背景,还有他在做的事,你都了解吗?”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这么问张凝了,先是沈铭东问她,接着文小芝里酒店大闹婚礼现场质问她,现在就连素不往来的毛小姐都来问她到底了不了解自己的丈夫?知不知道她的枕边人每天都在做什么事?张凝突然就有种感觉,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唯独她不了解。
谈话到这里,张凝已经能肯定的确定毛小姐嘴里的那件事必定跟顾湛脱不了干系。只是她心里到底还留着一丝侥幸。
“我的丈夫在锦城开了一家小公司,在西港也有一些产业,做的还不错。”
“那张法官知道他在西港的公司是干什么的吗?合不合法?正不正规?都是跟什么人打交道?为什么他在锦城开公司还带来了一帮保镖?而且这帮保镖都配了枪,这……这根本就是一般的生意人。”
毛小姐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声音忍不住就尖叫了起来,想起在墓园的时候,那帮保镖拿枪抵在她脑门的滋味,那种阴测测的恐惧感身体记得很清楚。
张凝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来,她没有告诉毛小姐,曾经在床头柜里她也发现过一把精巧的手枪,只是第二天手枪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毛小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是她不能接受的,一定会颠覆她之前为顾湛做的所有合理解释,一定会毁了她对未来的美好设想。
毛小姐最后还是说了,虽然依旧前言不搭后语,依旧断断续续,但张凝还是清晰地听清楚了,顾湛,杀人了,他杀了文小芝,就在墓园里,就在毛小姐去看毛俊的那天傍晚,他不顾文小芝的拼死反抗,开枪杀了她,被毛小姐无意中看见后,威胁她闭口否则下场跟文小芝一样。
“……张法官,你一定要救救我,你的丈夫威胁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否则就会杀了我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睡不好,闭上眼睛就梦到文小姐,她开始求我救救她,后来她就开始吓我了,威胁我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要来索我的命,为这件事,我老公以为我有外遇了,闹着要跟我离婚,我也没有精力来照顾我的小孩子了,张法官,我真的快被逼疯了,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你这么聪明,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
毛小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张凝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没有精力应付毛小姐的恭维。
毛小姐走之前又拉着张凝说了几句话,“张法官,今天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一个是为了文小姐,二个也是为了你好,说出来以后我心里好过多了,张法官,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让你的丈夫不要再追究我了,张法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了,那一定是你的丈夫。你是法官,你一定也不想看到自己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对不对?我还不想死,我不想跟文小姐一样,张法官,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过几天我再来找您,今天我先走了。”
毛小姐也是没有办法,这件事不说出来她天天做噩梦,除了张凝,她想不到第二个可以说的人。张凝是法官,是公务员,如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