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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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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附近的超市店买了一大兜水果,就给沈钦言打了电话。十分钟后我在超市门口一抬头,就看到沈钦言他一路疾跑过来。
    “不用跑这么急的,我等一等又不费事。”
    他摇头,“我怕你等得太久了。”
    “带路吧。”
    我跟着他的步伐,走进了附近的一栋四层小楼,然后上了三楼。这栋房子一层楼两户人家,住客并不算多,偶尔能听到某人大着嗓门吆喝的声音;二楼一户人家的大门洞开,我不小心瞥到室内,发现屋内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沈钦言的收入我大概有数,他的小费从来也比别人多,但一个人住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是不太可能。
    我随口问:“这屋子看上去挺大,你跟人合租?”
    “不算合租,是房东和房客,另一位是这屋子的主人,”他声音又低又哑,“所以我不想让你来。”
    我站住了,“那我会给你添麻烦?”
    “也不会,我跟房东说过了。到了。”
    我才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伴随着“钦言,回来了”的声音,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带来一身的食物香味。
    沈钦言为我们介绍:“李安宁,我的房东;许真,我朋友。”
    他的房东居然是个女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马上露出笑容招呼:“李小姐,你好,忽然登门造访。打扰你们了。”
    她瞥我一眼,转过脸看着沈钦言,“随便坐吧,既然人接来了,那你先休息一下。”
    沈钦言点头。
    李安宁个子不高,非常瘦,看上去小巧玲珑;她五官生得规中规矩,但皮肤非常白皙,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年轻女人。只是,她的视线针扎一样停留在我的身上,开口说话时也是淡淡的,让人分辨不出情绪。不过没有情绪本身也是一种情绪,毫无疑问,这屋子的主人显然并不太欢迎我的到来。一旦意识到这点,尴尬油然而生。
    客随主便,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间屋子,也只好装作毫无察觉,把手里的一大兜水果放下来,对两人笑言,“原来还有房东,那就太好了。”
    沈钦言无奈地看着那袋子水果:“让你破费了。”
    “你操心我的钱包干什么?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对了,你昨天说有题不理解,给我看看。”
    他应了一声,正要进屋去,被李安宁叫住了。
    “马上就吃饭了,还拿书做什么?你忘记怎么生病了?”
    “怎么了?”我不解。
    李安宁略带不悦:“他平时的各种事情已经很多了,晚上回到家还要看书,做你给他留下的练习题到凌晨两三点,最近气温变得快,他怎么会不感冒?”
    难怪她对我态度不好,她就像那种心疼自家孩子的大姐,维护到了极致。
    我明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点头道:“要做成一件事,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李安宁的神色相当不悦,“他考不考大学没什么要紧的。”
    我刚要反驳,沈钦言打断我们,“安宁姐,厨房。”
    “对的,”我顺梯子往下爬,“我都忘记了,你们吃饭吧。”
    李安宁垂下视线,说了句“十分钟后吃饭”进了厨房。
    她一进厨房我就笑起来,饶有趣味地看向沈钦言,他却神色尴尬,压低了声音,“安宁姐……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
    “别人的意见都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我说,“带我去看看你房间吧。”
    “嗯。”
    正如他所说,并不大,装修虽然有些老但看得出来非常舒适;唯一的问题是,这屋子堆放了四五个大大的纸箱子,挤挤挨挨,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小了。我扫了一眼,箱子上还有着搬家公司的字样。
    “一个月前我之前住的地方变成了危楼,我一时找不到住处,安宁姐就说她的屋子还有一间空房,她可以把空出来的屋子暂时租给我。”他解释说。
    “李小姐人很不错。”我说。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像叹息,“是这样,只是——”然后静了片刻。
    不打开箱子,自然是做好了随时搬走的打算。这是他和李安宁之间的事情,我不也没有立场会发表言论。笑了笑,别开视线,眼角扫到箱子头上的静静躺着的黑色木质葫芦状琴盒,不由得一愣:“那是……”
    “电吉他。”
    “你的?”
    “……嗯。”
    我倒是来了兴致:“你会弹吉他?”
    沈钦言抿了抿唇,“会一点。”
    他的话不多,但性子沉稳,又谦逊,说会一点想必是很不错的水平,我于是感慨:“嗯,什么时候可以听听就好了。”
    沈钦言侧过头看我,声音低了点儿,“弹得不好,但如果你真想听的话,别笑话。”
    我豪迈伸手拍他的肩膀,“当然不会笑话,不过我记住了啊。”
    客厅和饭厅是连在一起的,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李安宁端出了两菜一汤,她厨艺真是相当不错,真是色香味俱全。沈钦言要帮忙摆餐具,被她瞪走了,“平时也不要你忙,现在才参合什么,你都病了,好好坐着吧。”
    看上去真像个大姐姐训弟弟,我偏过头悄悄笑了笑。
    沈钦言有些轻微的尴尬,他似乎一直局促,现在更加无所适从了,想了一会才问我:“你吃过饭没有,跟我们一起吃吧。”
    “吃过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
    “真的吗?”他盯着我。
    “是你们吃饭太晚了。”
    “安宁姐中午下班回来做饭的,所以时间比较晚。”
    我不意外地点头。她的外套和挎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颇有匆忙的迹象。
    “那真是辛苦了,”我感慨地看着李安宁,“有这么好的房东,真是福气。”
    李安宁摆放着碗筷,“年轻男人总是大大咧咧的,也不会照顾自己,我不照顾着怎么行。”
    别人或许不会照顾自己,但沈钦言绝不属于这一类。这个世界上房东房客的关系或许有千百种,但总离不开利益两个字;但我面前的两人,关系还真是难说,尤其是沈钦言又是个长得无比俊美的年轻男人。
    人家马上准备吃饭,我在旁边光看不吃这局面有些荒唐,我干脆利落地告辞,没必要把自己陷入尴尬局面里去。
    沈钦言有些意外,“你刚来就走?”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就行了。”
    他还要起身送我,我摇了摇头,把他按在座位上,又跟李安宁点头,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她神情淡淡地,完全没有挽留。
第七章 一波三折
    我想沈钦言大概比我更局促和尴尬,因为半小时后我在地铁上,就接到他匆匆打来的电话。他一开始就劈头盖脸地问我:“你根本就没吃午饭吧?”
    “怎么了?”我心道原来我看起来那么饿吗?
    他说:“我会搬出去。”
    这种直截了当的问话真是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只好说:“找房子是大事,你考虑好再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借住让我非常尴尬,”他顿了一顿,说,“我和安宁姐是在一个同好者剧团里认识的。当时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没有追问,饶有兴致关注别的话题,“剧团?什么剧团?”
    他仿佛语塞,语气微微一顿,最后说:“我和几个朋友筹办的一个小剧团。”
    “真有意思,”我笑起来,“你们都拍过什么剧?”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部自己写的戏。”
    我不觉肃然起敬,“不错不错。”
    “也还好。”他却远远没有我这么兴奋,声音带着些微的苦涩,“还有太多问题。”
    “万事开头难啊,慢慢的就会好的,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沈钦言的声音微微高了一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再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志同道合的一群人走到一起了。”
    “谁说的!非常了不起,”我眉飞色舞地赞美他,“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热爱表演,想不到你因为热爱表演居然能组织一个小剧团!申请大学的时候完全可以写上这个!”
    “嗯——”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拍摄计划?”
    “我们是正在排练一部短剧。”
    “啊,我可以去看看你们的戏吗?”
    “当然可以。”他声音轻快了不少,“你不嫌弃就好。”
    我兴奋地挂上电话。我对电影、话剧基本上一窍不通,但前两年大致了解,组织一个剧团相当不容易,导演、编剧、演员、服装、灯光、道具缺一不可;不论是短剧,还是话剧,或者更短的默剧,都是一个繁琐的系统工程。
    沈钦言居然用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满心钦佩。
    我回到学校,去食堂吃饭,又顺手在路边拎了份报纸,在下午的阳光中边吃边看。新闻一条条的扫下来,世界新闻国家大事尽收眼底;最后翻到娱乐版,头条新闻就跟《约法三章》有关,撰稿记者宣称:他昨天悄悄打入片场,竟然看到顾持钧和我母亲发生了异常严重的争吵。争执的内容没有写明,但提到我母亲说出要跟顾持钧分道扬镳的消息。
    我吃了一惊。
    跟我母亲接触也有几个月了,我知道她是非常严苛的人,拍戏的时候会跟工作人员签字保密协议,记者探班,写一些花边新闻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在电影公司的严密安排之下;在别的时候,她的片场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我每次去片场,都是她的贴身助理纪小蕊亲自接我,才能稍稍踏足禁地。
    而她和顾持钧,是导演加演员的绝佳组合。合作十多年一直相当融洽,没可能出现“不合”的流言。
    难怪这次矛盾会上头条新闻。
    我想了想,给纪小蕊打了个电话,先跟她说了说这周时间我没法跟母亲见面,又随口问起报纸上看到的新闻,纪小蕊“哎”了一声,“公司已经在处理这新闻了,是个刚入行的记者写的,不懂规矩。说风就是雨的,夸大其词也不奇怪。”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小真,稍等,”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她捂住了话筒,稍微压低了声音,“我到外面接电话了。刚刚梁导和顾先生都在,我不敢跟你细说。总之,他们是争执了几句。”
    “还真吵架了啊!”我很吃惊,“我看他们一直相处很好,噢,不是,讨论电影的时候有过争执。”
    纪小蕊静了一下,“你这段时间一直和顾先生在约会吧。”
    “约会?”
    “你们出去过好几次吧。”
    我完全不能理解好好一件事被说得这么暧昧,马上澄清,“真相是,我们出去打个球吃个饭而已,完全谈不上约会。难道,我妈妈是因为这事生气?”
    纪小蕊显得难以启齿,支吾了几句后才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你们出去的那几天,顾先生总会跟梁导告假,说自己有事,但他没告诉梁导是跟你在一起。昨天梁导一知道这事,确实发了很大一场脾气。”
    这么说,那记者在新闻里写的,也并不是夸大之词了。我慢腾腾地说,“这事居然跟我有关,匪夷所思。”
    “小真,”纪小蕊语气中大有安抚我的意思,“梁导有她自己的考虑。”
    这话说得深深浅浅,我不做声。
    “啊,梁导要跟你说话。”
    下一秒我母亲的声音出现在手机信号那头。
    “许真。”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妈妈。”
    她让我出来跟她见面,我连忙解释说还要去见教授,是一个星期前就预约好了,实在不能推柜,她没再强求。
    “你是大人了,要跟谁恋爱,我不管,”她说,“但只要是影视圈里的人,我都不赞成。”
    我想,当一个命题及其否定命题互相等值,在逻辑上可以看作同等的论据,无法明确指出在断定这两个命题成立的论证中含有错误,此两个命题称为悖论——显然,我母亲的这句话是个悖论。
    不过,跟她讨论逻辑学问题,似乎不太恰当。我想了一想,才开口。
    “顾先生人非常好,我们仅仅出去过几次。”
    “我没有说顾持钧为人不好。”
    也是,为人不好你们俩也不会合作那么多年了。合作十年后,也算知根知底了。
    我说:“您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母亲声音果断,“你们没谈恋爱,那是最好。”
    挂上电话,我无力地垂下头,把额头抵在桌子上。
    我母亲真是高估我了,我哪里敢跟顾持钧谈恋爱。在今天这通电话之前,我想都没敢想。跟顾持钧在一起的时候,我最离谱的意淫不过就是,若干年后,我老了,坐在摇摇椅上,看着老电影,指着电影中的人跟儿子孙子孙女们回忆往事,感慨道,我当年也曾经有过青春啊,也曾经和偶像呼朋唤友呢。
    只是这么单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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