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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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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斟酌:“想好了?”
    “是。”
    他还是以往的说话风格,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
    我没有多劝,我和他都清楚,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是不会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发生的。
    但我佩服他。有些人的处境比他优越一千倍,但依然经不起这般诱惑。
    我继续睡觉,又被纪小蕊的电话吵醒了。
    她说她也打听了一下,在盖亚的工作计划中,这半年完全没有捧新人的计划。但沈钦言见到的总监确有其人,这就说明合同肯定存在。更多的细节她也不太清楚,那位总监嘴巴严得很,一时半会打听不到。总之,此事透着绝对的诡异,需要谨慎对待。
    我感谢她,“不用忙了,我朋友已经拒绝了。”
    纪小蕊“啊”了一声,大惊:“居然拒绝了!”
    “我也没想到啊。”
    “做事这么干脆倒是少见,”纪小蕊很八卦地问我:“是男是女?”
    “男生。”
    “很帅?”
    我笑:“非常非常俊美。”
    纪小蕊大笑,“那么,跟顾持钧比怎么样?”
    听到“顾持钧”三个字我就不自觉心跳加快舌头打结,吸了口气,敛了心神,我回答,“不能这么比较的。他太年轻啦,才二十岁出头。”
    她似乎吃了一惊,“那看来是真的很不错了,其实他要真想演戏的话,为什么不带来见见梁导?”
    我吃惊,“我倒是想过的……但也就是想一想,从来没试图付诸实践。这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
    “那可是我妈啊,每次看到她就想起还欠她的三十万,精神压力大得不得了。当时跟谁借钱都好怎么会跟她借钱……”话没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是人糊涂了,电话那头的人是我妈的心腹中的心腹,怎么能在她面前说实话?大惊之下赶快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跟我妈比较陌生,不亲近。不好意思跟她提出要求。”
    纪小蕊果然不做声了,有一种逼人的力量。
    “我没想到,”她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带着穿凿铁板的力量,“你对梁导居然是这种看法?看到她居然只想着还钱?枉她挖空心思地想对你好,想补偿你!”
    我迷糊了。我妈想补偿我?
    纪小蕊用气愤到极点而变得匪夷所思的语气,“……对你妈妈是这样,对顾持钧也是这样,从来都是虚以委蛇?”
    我彻底清醒了,第一次被人评价为虚伪,我心里很不好想。
    “算了,不说了,”电话那头的她猛然来了个深呼吸,“总之,今年上半年肯定不行,《约法三章》二月杀青,然后是后期,剪辑、特效、宣传,这段时间她肯定都在忙,等片子上映后就有时间了,到时候你叫上你朋友来见她。”
    她不再多言,“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又缩回了温暖的被子里。
    胸口好像压着块石头,当真是,长夜漫漫难以入梦。
    以前跟爸爸在野外搭帐篷、帐篷外有野兽环绕都睡得尚好,现在身处温暖的、暖气充足的宿舍,反而难眠,可见人越大是越没出息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或许是上半夜,或许是下半夜。
    但何时醒来倒是印象极其深刻。
    起初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敲鼓,我的神经是鼓槌,而太阳穴变成了鼓面,醒来后才发现,那是走廊里传来的怪异呼声。我疲倦得要命,心烦气躁地睁开一只眼睛,窗外还是黑的,这么早,谁在哪里怪叫?
    同宿舍的韦姗和男朋友一起去旅游了,宿舍就我一个人,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我打算忍着噪音,翻了个身继续睡,空气中那隐约的烟火味道让我整个人从四肢到大脑瞬间清醒。
    不对,是火警!
    人在危急关头时的反应分为两种:一种是没反应过来而显得茫然呆滞,一种是我这样动如脱兔。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一阵风似地直接往门口冲去,扯开门的一瞬间。只见浓烟滚滚,肆无忌惮地席卷整个走廊,顿时逼出了我的眼泪。
    还好理智尚存,门口旁边就是洗手间,我抓了块湿毛巾,往脸上一遮就冲出了大门。走廊里空荡荡,隔着烟尘看过去,几乎没人。电梯是不能坐了,而且还离得远,我的宿舍在公寓楼的左侧,恰好正对楼梯口,我迅速往下冲。
    去找灭火器也不可能,在走廊的另一头。
    二楼的烟雾比三楼重得多,隔着湿毛巾都能闻到那种烧焦的糊味,几乎看不清路,只觉得天地间灰茫茫一片——灰的,是此时的天色,白的,是燃烧的痕迹。
    一路下楼空气温度节节攀升,所到之处烟尘滚滚,我的头发卷起,皮肤炙痛,眼睛几乎不能视物。
    难道靠近了火源?
    到了二楼,酸涩的眼睛一扫,居然看到鲜红的火舌正舔着最近的一扇宿舍门,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热气灼人。
    犹如炼狱。
    就这么一分神,脚下踢到了软软的东西,顿时失去平衡,头朝后一仰,就跌倒在地。虽然不是平生第一次摔得这么惨,但绝对是第一次领会到什么是屁股裂成两瓣,疼和烟雾逼得我眼睛立刻酸麻。这才醒悟过来,毛巾掉了。
    立刻抓起掉在地上的湿毛巾手足并用的爬起来,却看到那个让我摔跤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个脸朝地倒下的女生。她的头冲着台阶,手抓着第一级台阶,而脚和大门不过一米的距离。
    大概是从失火的屋子跑出来的,然后摔倒在地,就昏过去了。
    我大惊,也顾不得疼,手足并用的爬到她身边。她身上传来了烧灼的味道,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后背上大块焦炭的痕迹。
    我知道火灾的时候应该自己逃命,可实在没办法看到一个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活活闷死。我咬咬牙,扶着她的头,抓住湿毛巾取下往她脸上一盖。
    扶起一个完全失去知觉的人实在是个挑战。
    她完全失去了意识,我拨过她的手横在我的肩头,伸手过去抱住她的腰,半扶半抱的弄她下楼,她不能走,我每拖着她下行一步,光着的脚咯在台阶上,“啪”、“啪”的声音。单调的,可怕的,就好像那火舌的脚步,又或者是催命的音符。
    氧气从我体内抽离,迷烟笼罩住身体,起初还能憋着不呼吸,但意识渐渐模糊。
    还好是在二楼。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冲到楼下,眼见得宿舍门口在望,空气渐渐好起来,深深呼吸一口气,身体里又再次燃起动力,一咬牙,拖着她连奔好几步。
    好在有人迎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人,我这才松了口气。
    宿管老师都要哭了,抱着我,“许真,你怎么才下来……整栋楼就你们俩了……”
    在烟尘里呆得太久,双眼迷茫,看什么都在晃。我瘫倒在地,冷、软,呼吸不畅,已经疲乏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有人扶着我到树下休息,还有人给那个女生做人工呼吸。四周环了十来个女生,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大都跟我一样身着睡衣,披头散发。很暗,天色很暗。附近的三栋学生宿舍大都黯淡着,偶尔开了一两盏灯,只有苍白的路灯眨着眼。
    我昏昏沉沉地想,幸好这是在假期,楼里学生不多。满打满算,每栋楼也就几十人。还好,损失不大。
    救护车和火警一起到达。
    火警把我救出的女生送上担架,又给我裹了条毯子,一起打包送上了救护车。
    我紧了紧毯子,吸着氧气,疲乏的靠着救护车窗,看到自己的脸被烟熏黑,且双眼通红。
    现在再次确定了起火点,就在二楼,我的房间正下方。
    楼下的房间冒出滚滚黑烟,烟柱不断向上升起,随风扩散,极为刺鼻;火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舔了舔窗帘;丝绒的窗帘是火舌的最爱,只一秒就全卷了起来。
    随后,我眼睁睁看着窗户脱落,窗帘被热气卷起,深色的窗帘就像恶魔的披风那样飘散在清晨的灰暗晨光里。
    医生说我一氧化碳中毒,昏昏沉沉一直到了医院,然后被送到了病房,进行了一系列身体检查。慢慢地倒是清醒了。最后又被摁在病床上,打了点滴。
    鉴于我昨晚实在没睡好,于是就躺在病床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不知时间,偏了偏头,我看到了阳光透过薄薄纱窗落在床头。有人沉默站在窗前,身形修长,似远眺窗外的景致,他背脊笔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仿佛黑白电影中凝固的画面。
    那是谁?
    手上的吊针不知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又睡饱了,我自觉神清气爽精神振奋,揉了揉眼睛坐起,视线总算清楚了。
    “林……学长?”
    林晋修深黑色风衣下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走路时风衣下摆轻轻晃着。他缓慢的转身过来,走到病床前,面无表情盯着我,就是不做声。他不说话的时候远比说话时可怕一千倍。我揉了揉脖子和手,直觉想去摸床头的闹钟,随即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医院,挤出一个笑问他,“现在几点了?”
    他不做声,坐在床头伸出手臂,微微拨开雪白的衬衣袖口,让我看他的腕表。
    精致的时针指着“十”,分针指着“六”,原来我睡了两三个小时。
    “你怎么在这里?来看我的吗?谢谢你啊,学长。”
    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既然都在一个大学,火灾这种谣言传得又快,林晋修大抵是从某人那里听说此事,又担心我挂掉,于是来医院探病。但我不论如何都没想到,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这里是个单人病房,和急诊室的喧闹绝不一样,十分安静。大概是我睡觉的时候被人转移了,谨慎地掀开被子一看,还好,还是那套睡衣。
    “我不是睡在急诊室?”
    “太闹。”林晋修不咸不淡地扫我一眼,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意思。
    不用说,林大公子怎么会跟各色人等一起挤在急诊室呢。
    “我没什么大事的,还麻烦你辛苦地跑过来,”说着翻身下床,满床下找我从宿舍里穿出来的拖鞋,“学校那边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看到火好大啊。”
    “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啊,”我又问,“我救出来的那个女生怎么样?”
    他没回答,眸光割过我的脸,一张俊脸上表情全无。
    我心里直打鼓,低下头蹙起眉头,脚上套着一只拖鞋又专心致志地去踩另一只。眼角瞄到病房里有卫生间,当即躲了进去。惊讶地发现,这里还有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我早上从宿舍里逃命出来,一切都乱糟糟从未打理,加上被火气一熏,整个人自觉变成了风干的肉干,脸又干又麻。
    想了想,从卫生间探出头看他,“我可以用吗?”
    “是给你准备的。”
    林晋修细心起来的确让人恨不得以身相许,连这点小事都可以为你想到。
    镜子里的我脸色恢复如常,除了眼角那轻微的发红。我一边洗脸一边想,太完美了,下一秒我就可以回学校去了。
    但林晋修却没有这个意思,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冽。使我想起冬日雪后树上挂着的冰凌,虽好看,但冷、且扎手。稍有不慎,反伤其身。
    我们默认对视片刻,他开了口。
    “重度一氧化碳中毒,小面积烧伤,还在抢救。”
    我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她真是伤得不轻。在我发现她之前,她想必已经在地上昏迷了一段时间。火灾中的一氧化碳浓密的时候,人只要呼吸几口就会昏过去甚至有生命危险。
    “许真,逞英雄的感觉怎么样?”
    林晋修眼中蹦出道道凛冽寒光,我下意识一个哆嗦。他语气里完全没赞许的意思,反而隐藏了一层可怕的怒意,我几乎听到他暗地里磨牙的声音。
    我实话说:“不怎么好。只是,她不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就那么躺在我面前,我实在是……不能无动于衷。”
    “你明不明白情况?只要差一点,躺在床上那个就是你!”
    我低头想了想,“哎,我知道的。但好人有好报,所以我安然无恙。”
    边说边用谨慎的态度去观察他的神色,判断他的心情。他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光这点,我也不应该去惹他。只见到他眯起眼睛,薄薄嘴角往上一勾,我猛然住嘴不言。但大概已经激怒了他,他大踏步朝我走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扔到墙上,一只手压住我的双肩,鼻尖也快碰到我的脸。
    “好人有好报?”他的嘲讽不加掩饰,“吃了这么多亏,怎么还相信这么幼稚的道理?”
    我暗自忖量,谁跟我说这话都可以,他还真不应该。我这辈子吃过最大的几次亏都是在他的手下翻的跟斗。这么一个人来警告我“各人自扫门前雪”,颇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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