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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眠直觉这话题有些暧昧了,转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想搭理身边调戏自己的人。
崔子瑜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换了话题和她聊,“你微博为什么叫八宝小肥啊?我看你做的动画和设计的署名也是这个。”
何以眠转过身去告诉他,“我在家族这一辈里行八,我爸就叫我八宝,高考那会儿,我妈天天可劲儿的喂我各种肉,结果我半年暴增了二十斤,大一交作品的时候大家喜欢写个笔名什么的,我就叫这个了,后来瘦下来了,不过觉得这名字还蛮可爱的,她们也喜欢叫我小肥,所以就这么叫了。”
崔子瑜认真的听着,听她说完了才问,“你爸管你叫八宝,那管你哥叫七喜么?”
何以眠被他逗笑了,“我哥行五,不是行七,而且他打小就皮的厉害,我爸都管他叫小兔崽子。”
她的笑容仿佛感染了身边的男人,他也眉眼带笑起来。午后的阳光从他背后洒进车子里,那种冬日暖阳的感觉让她有瞬间的悸动,她想着,这样的男人,想要得到哪个女人的话,还真是易如反掌呢,不论身心。
这么想着,她提醒自己,说好了要躲得远一些,不要轻易被迷惑啊,这样的男人,哪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车子平缓的驶进机场入口处,何以眠抓着身前的安全带,轻声问男人,“崔总,我能跟您说几句话么?”
崔子瑜没想到她要单独和他说话,虽克制着,脸上还是不禁带些喜色,季辛这时已经是很有眼色的跟两人说下去找地儿抽根烟去了。
男人很专注的神情看着何以眠,声音好听的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说吧。”
何以眠松开手里的安全带,尽量显得冷傲些,“崔总,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您可能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觉得偶尔逗一逗她很有趣,可是对我来说,您的出现确实打扰了我的正常学习生活,我不喜欢那些风言风语,也不喜欢像今天这样的受宠若惊,我只想平淡的生活,您明白么?”
崔子瑜带笑的眼睛一冷,脸上还笑着,可那笑已有些勉强,“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似乎和你想平淡的生活没什么冲突啊?”
何以眠觉得他说的这两句话貌似是对的,可是和自己说的那些没什么关系啊,她向来不怎么会辩解,只解开了安全带,下车前丢下句,“反正,我看出来你想追我了,我跟你说,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所以你以后别找我了,”
这话带点娇憨,连“您”也不用了,就跟拒绝那些追求她的隔壁系男生一样不留情面。
崔子瑜什么道行啊,压根不生气,也推门下车,替她从后备箱拿出来行李,送她去办登机牌,“小姑娘,你哪里来的优越感觉得我是想追你?我说了也就是看你有趣,想交个朋友,我有女朋友的,所以你真的是想太多了,行了,把嘴闭上,别露出那副吃惊的蠢样子,赶紧办手续去,小心耽误飞机。”
说着赶着她走到办理台,替她行李办了托运,就洒脱的挥挥手跟她道别了。
看他步履轻盈的离开大厅的身影,何以眠一边往安检处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鬼影都没有了,她不禁喃喃自语,“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样也好,那她就不用瞎担心自己爱上一个驾驭不了的男人了,不过,怎么听他直接的告诉自己他没想追自己,心里又隐隐的有些不舒服呢。
好吧,何以眠,想追你的男生排排站呢,少一个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不是?
7、第七章
过惯了宿舍暖气开到只需穿春装的帝都冬天,回到家里反而不适应这冻手冻脚的温度了,何以眠顶着母亲的唠叨,天天披着个被子跟个小疯子似的在家里游荡。
这天一家三口正围坐在客厅看电视,何妈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个电脑,一个靠背扔过去,“臭丫头,回来什么事都不干,就抱着个电脑玩。”
何以眠捂着被击中的脑袋,呲牙咧嘴的顶道,“哪里是玩,我在编程序啊,做课题作业呢。”
何妈“啧啧”了两声,“人家哪个大学生放假了还做作业?你能那么勤快?我看别是谈恋爱了吧,跟你男朋友天天聊天是不是?”
何爸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是伸的老长,想探听一下宝贝女儿的感情生活。
何以眠揪了揪披在身上的被子,不满的跟老两口嘟囔,“哪有什么男朋友啊,真是做作业呢,谈恋爱了我就告诉你们了,真是……”
何妈见她不想多说的样子,刚好广告播完开始演电视剧了,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忍不住跟老头子私语,“她哥是一个女朋友接一个女朋友的换,她是一个男的都不找,真是,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何爸听妻子那么说,眉毛挑的老高,“他又换女朋友了?上次不是都领家里来过嘛,我看挺好的啊,这小兔崽子,明天回来我非得拿鞋抽他。”
对待家里两个孩子,夫妻两个向来是分开区别对待的,何妈负责唱|红脸,从小就是家里说一不二,训斥责骂的女王,何爸嘛,对女儿疼的是要星星绝不给月亮,对儿子,就跟何妈对儿子一样,训斥责骂,也没少动手。
不过,隔天爱换女友的何以梵回家却没得到父亲“爱的抽打”,因为他又带回来一个据说是“真爱”的姑娘,何爸人前总要给他留点面子的,于是笑意盈盈的把两人迎进客厅。
何以眠正全副武装的窝在沙发床里绘图,看见哥哥回家,扔下电脑,也不穿鞋就披着个小被子扑向他。
何以梵也是哈哈哈的伸开两臂迎接这个热烈的欢迎仪式,只是刚抱上,怀里的小美人就被何妈提着衣领揪开,“你们两个人二十好几了,每次见面都跟生死路上走过一场似的,我都替你们肉麻。何以眠,你麻溜儿的滚去屋里捯饬捯饬,换身能穿的衣服再出来行么。”
说完又转向儿子,“你这又是糟蹋了哪家的好姑娘啊?给介绍介绍吧。”
被点到的姑娘目睹了未来婆婆这雷利风行的做派,不自觉的往何以梵身后蹭了蹭,无助的看着男友。
何以梵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安抚的看着她笑。
何妈看着那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们俩先演一会儿偶像剧,我去帮你爸做菜去了。”
何以梵拉着女友坐在沙发上,跟她介绍着家里情况,“我爸妈都很好相处的,我妈估计最近更年期,你别放心上。”
“嗯,更年期了二十几年了,从我出生那年起就得这病了。”换好衣服的何以眠从屋里出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何以梵身边,整个人都靠在她哥身上,显得亲密无比。
何以梵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吓唬你嫂子,你这么说妈,小心我告你的状。”
坐在另一边的女友看他们关系这么好,对未来小姑子也多了几分好感,笑着跟她说,“我叫齐萱,是以梵的同事。”
何以眠看她哥对这姑娘还挺上心的,也就配合着哥哥叫她,“嫂子,我叫何以眠。”
齐萱被那声“嫂子”叫的挺不好意思的,又有些高兴,问道,“我原来还以为阿姨是那种南方的很温婉的女人呢,怎么感觉你们一家说话都不像南方人呢?”
何以眠向来憋不住话,人家一句问她得十句答,“我姥姥姥爷是天津的,我爷爷奶奶在山东,他们都有舅舅伯伯的照顾,我爸我妈是在四川上大学认识的,后来我爸留校当老师了,我妈就干脆也在这里落户了,哦,我妈是妇科大夫我哥告诉你没有,她吧经常看见些花季少女去打胎什么的,所以不怎么相信爱情,再加上我哥不太靠谱,老换女朋友,所以……”
还没说完,何以梵环着她肩膀的那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横眉怒目的,“何以眠,谁让你说些有的没的了!闭嘴。”
齐萱听她那么说也不生气,喝了口热水说,“没事的,以梵的事我都知道的,谁还没点儿过去呢。”
何以眠看见自家哥哥听完这话就感动的和齐萱拉着手对笑,一个没忍住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爸妈!我帮你们洗菜吧!”
何爸何妈对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姑娘印象还算不错,不过他们也不敢对她太过热情,因为何以梵第一次往家领人的时候,他们就跟亲闺女似的待,结果她一共来了两次就跟何以梵掰了,搞得跟老两口失恋似的难受,所以后来他再领人回来,他们一论都是当个小辈接待,结婚证一天不到手,他们一天不敢相信那个花心的儿子。
送走了齐萱,就迎来了农历新年,除夕夜一家人一边围坐着包饺子,一边吐槽春晚,当然主要是一家之主何妈吐槽,其他人“嗯嗯”“哎哎”“是啊”的附和。
当喧闹的鞭炮声响起,何以眠和家人互道了晚安就顶着不清醒的脑袋跑回屋里床上了,可真躺下了又睡不着了。
晚饭的时候,何以梵问了和何妈一样的问题,“八宝,你都这么大了,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就没个把人不开眼看上你么?”
何以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追我的人围起来都可以绕学校操场三圈半了,不过本人眼界高,一个都看不上。”
其实不是一个都看不上的。
作天作地的何以眠不知怎么地就又作了一次,拿起手机给崔子瑜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听。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何以眠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要是接起来了她才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呼,好吧,睡觉。”
才对自己说了晚安,手机就响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崔子瑜”三个大字,接不接?
这么犹豫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何以眠捧着手机有点失落。
然后手机又响了起来,震动通过何以眠的手掌传到心里,浑身都是一麻,开心的滑动接听,“喂?你找我干嘛?”
对面似乎很是嘈杂,又带点安静,何以眠猜测他应该是在某个娱乐场所的走道上打电话。
听见何以眠先发制人的问话,崔子瑜也没反驳说自己是回她的电话,只低笑着问,“你怎么还没睡呢?”
低沉有磁性的男人笑声,通过听筒传过来,让人觉得他似乎就在自己耳边轻语,何以眠莫名的就红了脸,“要睡了,跟你说声过年好。”
“嗯,过年好。”崔子瑜说完这句话,就安静的等着何以眠再说下去。
可是她反倒真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试探着问,“你没回家过节么?陪女朋友呢?”
“没回去,在外面和朋友们一块儿过。”
他没回答她关于“女朋友”的发问,他说的是“朋友们”,这让何以眠觉得有些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
“好吧,那你好好玩吧,我睡了,晚安。”
“嗯,晚安。”
?
挂掉电话的崔子瑜推开包厢的门,包厢里边人声喧闹,坐在麻将桌一边的女人无措的叫他,“崔哥,你快来啊,他们欺负我!”
崔子瑜过去坐在她原先坐的地方,女人自发的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娇嗔着问,“又和你哪个小情人打电话去了?”
崔子瑜一边理牌,一边看她一眼,“哪有小情人啊?小情人这不是坐我怀里呢嘛?”
女人笑着捶打他,“就会说些好听的哄人家~”
崔子瑜再不回应,专心的看牌了。
三点多的时候,陆续有人提出来困了要回去了,崔子瑜也不留人,点点头,拿起挂着的呢子大衣,也打算回去补一觉。
刚才坐他怀里的女人也披了外套,挽着他的胳膊,“崔哥,去我那儿还是去你那儿啊?”
这女人是那天一个朋友介绍的,朋友见他有阵子闷闷不乐的,只当他好久没找女人了,有火没处发,就问他要不要给找个干净的。他倒是破天荒的没拒绝,只说,“找个看着清纯的,性子活泼的。”
然后隔天朋友就带了这个据说是影艺学校才毕业的姑娘,见他的那天,她穿了条白色的棉裙,崔子瑜当时也喝了些酒,迷迷蒙蒙的就觉得这影子似曾相识,于是点了点头留下了。
留下了也没做什么,就拉着小姑娘纯聊天,开始姑娘还端着,装作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