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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老李,顿了一下,就欣喜的扑上来,大力的拍了几下我的背部。
老李是北方的汉子,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人又热情,见到熟人就喜欢扑上去一阵猛拍。
我被他拍的生疼,呲着牙叫嚷:“老李……我快死了……”
“啊,我操,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他又不慌不忙的拍了我几下,直拍打的我骨头都快散了,才大咧咧的把我迎进门,同时高声叫喊一句:“张队,耗子回来了!”
紧接着就是哗啦哗啦一阵响,屋子里人全部站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脸像是被煮熟了一样的烫。
张队还没发话,一个女人直接就冲进了怀里,我被冲的向后退一步,看看她抬起的脸颊,眼睛已经隐隐的有了些微的泪水,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潇潇,你现在变得这么女人了啊,我都快不认识了。”
“耗子师傅……我都几年不见你了……”我又拍拍她的肩,扶她站好,看到她不好意思的向他人做了个鬼脸,引起所有人都哄然的笑起来。
我挥挥手和他们所有人打过招呼,眼睛直接投向了张队。
他挥挥手让所有人先坐下,看看我率先走了出去。
我歉意的说几句话,有保证有时间一定要请他们吃大餐,跟着出去。
在一个空地站定,我首先喊了一句:“张队。”
他挥挥手,探出手来伸到我面前。
我从兜里抽出烟盒,递到他面前,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我又给他点上。看到他悠然的舒一口气,脸上全是满足。
我忍不住叹口气,揶揄他:“张队,你又被老婆禁烟了啊。”
他又使劲的吸两口,这才一脸惆怅的恨道:“有什么办法,家里的婆娘厉害,我打不过啊。”
张队全名张继,很久以前就已经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了。按理说来,当上队长的人不说是老狐狸吧,但最起码也是一只小狐狸吧,思维缜密,行动敏捷,谁不让三分?
谁知前几年稀里糊涂的结了婚,荣幸的和城市派出所的刑侦队队长任琳喜结连理,自此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据说两人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任琳从小就欺负她惯了,说什么没了他不习惯,愣是把自己这个美人儿嫁了,让一干男人伤碎了心。
张队享受的把一支烟吸到烟屁股扔到脚底下捻了两下,又伸出手来:“说吧,什么事让你小子舍得回来了?”
我又给他点上烟:“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眼就知道我有事才回来的。”
“没事你肯回来?”他反问,不耐烦的打个哈欠,搂过我的肩膀:“耗子,你是不是又遇到你的小情儿了?”
“说什么呢!”我无力的翻个白眼:“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有过情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紧紧地盯着张队,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他却只是哈哈的笑两声,热情的拍拍我的肩膀:“没什么,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老哥帮忙,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眯着眼睛,突然轻轻一笑,稍显暧昧的偏头覆在他的耳边:“张哥。”
明显的看到他的身子僵住,我一只手在底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又是轻轻地道:“他们可看着呢,你……真不告诉我?”
第十二章
他僵硬的身子缓和,突然出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向上一扳,身子一窜就离开了我的掌控范围。
我看到他小心的向上面的办公室的玻璃一瞟,看到一群乌压压的脑袋,脸上色变。
我无所谓的耸肩,走前一步靠近他,看到他呵呵的笑着后退一步。只得停住脚步,用手揉揉头发,喊道:“张队,你再退就蹲坑里去了。”
“有话好说,靠那么近干什么。”
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口就道:“张队,我想看关于隐的资料。”
他听到这句话,表情变得有点奇怪,我又给他点烟,他问:“你突然看那个干什么?”
我无从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很久,我才又道:“你告诉我关于我的小情儿的事儿吧。”
他看看我,大力的吸几口烟,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把烟扔在脚下:“余浩,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是有些东西能忘记是一件好事,用不着一二再再而三的翻出来往自己的身上扎刀子。可有些人就是不懂,非要探个究竟,直到浑身都血淋淋的才明白这个道理。余浩,你是聪明人,用不着知道吗?”
张队一下子就猜中了我想要干什么,但我要做的又何止如此呢。
我摇摇头,郑重其事:“张队,有些事不是忘记就可以一干二净的,总有一天,它会卷土重来。”
躲得一时,躲不得一世。
我知道这一遭什么也得不到,但无妨。
转身的时候我听到张队在背后喊道:“耗子,下次再过来就正式上岗吧。”
我挥挥手径直向前走,拐过一个拐角停住,拿出一个小型耳机扣在耳朵上,立马穿上一阵微弱的“刺啦刺拉”的声音,稍微调试一下,清晰脚步声传过来。
身子斜斜的靠在墙上抽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来回的翻动着计算着时间。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拐出去,直接就走向了局里的档案室。轻轻地推门进去,还没探进头去就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谁啊?”
紧接着探出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盯着我看了看:“有批条吗?”
“紧急事件,我需要查阅一些资料,不用带出去。”我并不认识他,只得边说着边掏出证件给他过目。
他眼皮也没抬一下挥了挥手示意我进去:“下次记得拿批条啊。”
迅速的钻进去,直朝着行事预审案件的档案处走去,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居然一点关于“隐”的档案都没有。
皱着眉觉得有点麻烦,又在档案室里串了几圈,当走到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内部资料处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内部资料室每半年更新一次的,上面写满了局里每个人的档案,除了基本资料,还有重大案件的参与以及一些秘密任务的记录,虽然只有代号的描述,但是已经足够了。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在这里仔细查看一番。
至少,也要查看一翻关于自己的资料录入才好。
蹲下来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张队清晰凝重的声音:“他今天回来过了。”
手上的动作停住,屏气凝神,又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找资料?”
“副局,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说阻止就能阻止得了得,他要是真想查,就肯定能找出什么来的。”
“一年多都没有什么动静,怎么现在突然想到要去找回过去?”
“只有一个可能。”
交谈停止了,只剩下“扣扣扣”的敲击着桌面的声音,静了大概一分干,张队又开口:“您看……”
“至少他还是一个警察!身为警察就应该有作为一个警察的义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先不要考虑。”
“副局,您这样做……”
“等等……这里……”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去后,一切戛然而止。
叹气的把耳机摘下来,果然这种便宜货的干扰性太大,才这么几分干就被发现了。
又低下头在里面翻着资料,接连刨出几堆都没有翻到刑警队的资料。奇怪,难道不在这里?
又扒拉几下,终于翻出一个陈旧的档案夹,拂去上面满布的灰尘,慢慢的翻了几页。迅速的翻过去,直到出现自己的照片才停下来。
除却基本资料外和几个小小的案件之外居然干净的一无所有!
不可能!
通过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当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可为什么这里这么干净。
小心的把资料夹埋进去,又转回之前的案件档案处。
翻找着那一年的卷宗,一个一个的卷宗扫过,不出意外,并没有关于隐的任何资料。一些没有什么印象的案件名称 闪过,没有一丝对我来说有用的东西。
我把视线投向了里面那个紧闭的大门,那里是机密处。除副局以上的介绍信之外,根本不会开放。
如此的明显的被人为修改过的干净,使我更加确定了要找回当时记忆的决心。
走出档案室的时候我笑眯眯的对管理员说一声谢谢,驾轻就熟地避开几个熟知的监视器,走出大楼。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不出所料的看到张队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笑着道:“果然还是张队熟悉我。”
“如果不是这辆车,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在这里。”
我抽出一整盒烟扔给他:“给你了,我得走了,一会还要去和一个病人见面呢。”
“不解释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只是要找到答案罢了。怎么?不让开吗?作为一名合格的心理诊疗师我不认为我应该把我的病人晾在一边才对。”
他拿着烟盒侧过身子,嬉道:“呵,我看,最有病的应该就是你吧,你不过是借着他们来为自己治疗罢了。”
“说的没错。”在驾驶座坐好,我看着他点点头。
在我关上门的瞬间他用胳膊迅速的抵住车门,压低声音:“余浩,不要再去做那些无聊的事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我平静的道:“张继,你根本不知道,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就像这里……”
我摸向胸口露出苦笑:“这里一直都知道,你懂吗?它时刻都提醒着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弄丢了。我只不过是想要找到它罢了,只是这样而已。”
我看着他略带悲伤的望着我,也许他不知道我的感情,也许,他已经懂了。
他说:“余浩,就算是身体的记忆,总有一天,它也会消磨殆尽的。”
“我知道。”
可我不想要它消失,我想要找到它,就算重蹈覆辙又怎么样,我愿意用它来换回那个重要的东西。
第十三章
重蹈覆辙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可我,控制不了。
而且严格来说,那哪里算是什么重蹈覆辙,我早就就忘记了那些过往,一干二净。就算找到或者再经历一遍,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重新来过。
就算是覆辙,也不叫重蹈。
看着安安静静地躺在车前的打火机,我突然觉得,应该先去找张远。
我有些不耐的走进疗养院的门口,急匆匆的奔去办公室找赵长生。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惊讶的会看我,随口就问道:“找张远?”
我咂咂嘴,眼睛有些严厉的逼近他:“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他忽然慌了神,目光开始躲躲闪闪,手上也开始重复无意义的搅着,最后尴尬的张张嘴:“猜的而已,要不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肯有时间来找我嘛,哈哈……哈啊。”
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他迅速的回身看似忙碌一样,不断地翻腾着他桌子上的文件。
“哦?我这么忙,怎么又有时间来找张远?”
他又哈哈的笑两声,但很快就停住。
很久才转过身子,有点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又抓抓头发,这是他紧张而又尴尬时的习惯性动作。
我一清二楚。
我走过去,笑呵呵的搂过他的脖子,跟他打着商量:“长生,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要不我心里惶惶不安,难保什么时候就把某些小事儿不小心漏出去了。”
我看到长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哼笑着:“哈哈啊,哪里有什么小事儿啊……哈……”
慢慢的他笑不出来了,眉毛凝成一个“八“字,眼睛也垂下去,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衣服陪着一个扭曲的笑容:“我说耗子啊,咱们好歹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这可是实打实的打小就撒尿和泥的交情……咱有事儿,好商量哈,好商量……”
“那可不,咱这交情可真是铁打的坚固,这样吧,你给我点那啥的,我嘛……也就凑合着将就将就你,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点儿。”我拍拍他的胸膛,向他表示一下。
他看看我,懊恼的把我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甩出去,一屁股靠坐在堆满文件的桌子上,响起一阵劈里啪啦文件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瞅着他,从他白大褂的前兜里抽出烟盒,拿出一支烟给他点上,自己也抽出一支点燃叼在嘴里。
他刚吸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憋成了红色。
我坐进沙发里,叼着烟道一句:“不会吸就别逞能了,还不是自己找罪受。”
“偶尔也得试试。”他无奈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