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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恼,嘘了它一声,转身进了门。在玄关换鞋时,他闻到了一股怡人的菜香味,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发明显。
“爸。”看见关长添端坐在餐桌边,关楠朝他打了招呼。
楚沅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酸菜鱼从厨房徐徐走出。关楠看到桌上还有油炸的花生米。
“酸菜和花生都是从奶奶家带回来的。”她解下围裙坐到了餐桌边。
关楠夹了几颗花生米,嘎嘣脆还带着咸香味;又捞了几筷子的酸菜,色泽鲜亮嫩爽脆口。
“还是奶奶家的东西好啊。”他情不自禁叹了一句。
“那也是因为沅沅厨艺好。好食材要交到你手上啊,那也是暴殄天物了。”关长添摇头道。
关楠没法子反驳,只得闷声大口扒饭。
“叔叔过奖了。”楚沅看到关楠被折了士气,心中大爽,挑眉含笑望着他。她那挑衅的架势,仿佛在说:没话说了吧,刚才搬东西的时候还瞎费劲来阻拦。
“对了,叔叔。”她想起要事未了,便先搁下了饭碗,口吻变得分外郑重。“我考虑了一段时间,熙苑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每天花在上下班路上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十一后我想到公司附近租房住。”
“租房住啊……”关长添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嗯。”她点点头,“所以先跟您打声招呼,您帮我顺便告诉我妈一声。”
关楠也顿住了捧碗执筷的双手,“或者你去学个驾照,买辆车代步呗。”
“燕阳学车的人那么多,周期太长,拿到驾照起码得快一年。远水救不了近火呀。”楚沅睨了他一眼,他还当汽车是火柴盒,想买就能买的啊。
“这也好办,”关长添茅塞顿开似的笑了,“关楠那房子大,你可以过去一起住啊。”
关楠和楚沅脸色霎时如遭霜冻,两人面面相觑了看着对方,好似不理解关长添的话。
“这不太好吧……”她面露难色,关楠要想跟她一起住当初就不会搬出去了。
“有什么不好的啊。他一个人住也是浪费空间,而且你俩同一个公司,平时一起上班方便,彼此也有个照应。”关长添不以为然地说,“关楠你说是吧?”
关楠一直缄默不语低头盯着饭碗,好像在专注数着碗里有多少颗饭粒。他料想老关既然开了口,即便他此刻不答应,之后也会继续来游说他,倒不如给老关一个面子,省得闹得个大尴尬以后还得费心收拾。而且楚沅也不是没皮没脸赖着不走的人,以后他有女朋友或者她交了男朋友,估计两人也就分开了。
“嗯。”他抬头看着楚沅,嘴角扯出一抹略带勉强的笑意,“你就过来住吧。”
第25章
关楠让楚沅趁早收拾东西,明儿下午就来接她过去。他用过晚饭便回了大学城。
房子是跃层式的,主卧在上层,上下层还各有一个次卧,他打算让楚沅住楼下。卧室和厨房还需添置一些家具和家电,次日早上他早早便起来忙活。
一切打点妥当后他去了钙爷和椒叔合伙开的咖啡店。啡语者开在大学城里的中心街,小资文艺的装修格调,店内还游荡着一只名叫“黄桑”的黄色狸花猫。
黄桑蹲在柜台上抓狂地挠着脖子,颈上的小铃铛被晃得叮当作响。他推门而入,随手揉了揉那颗圆滚滚的猫头,向坐在最近一张木桌边的钙爷打了招呼。钙爷的脚边搁了一个牛皮纸抱起来的箱子,高至他小腿的一半。
“东西给你带回来了,找了个相似花纹的。”钙爷将箱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看不出来这方面你还挺讲究的啊。”
关楠嘿嘿笑着谢过了他。喝了杯咖啡又海吹胡侃了一阵后,关楠起身要告辞。
“怎么假期还那么赶时间,泡妹子去啊?”钙爷也站了起来,笑着调侃他道。
“瞎扯。”关楠将箱子扛了起来,如实相告道:“扁扁要搬过来一起住了,我得回去整理下。”
“噢……”钙爷摸着下巴,眼神在箱子和关楠之间来回,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到时记得让我们到你们家蹭蹭饭啊,据说小沅子厨艺不错来着。”
“过段时间一定请!”他掷地有声地说,别过钙爷出了啡语者。
将箱子搁进车尾箱,关楠转了转略微发酸的胳膊。忙碌了大半天,他感觉自己就像扫榻恭候圣驾的小厮一般,楚沅来了还得提臀相迎。这样的类比让他心有不甘,可恨又找不出更贴切的比喻。
将箱子扛回家里后,他驱车赶往熙苑。
楚沅已经收拾妥当。她来熙苑的时候还只有一个大皮箱,如今半年过去,屋里早已多出许多属于她的细细碎碎的东西,书桌上的小盆栽,自己做的陶艺罐子,还有公司发的形象布偶,等等。能带走的毕竟有限,她再三筛选还是只装满了那只大皮箱。
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快三年,虽不是寄人篱下,但是归属感总是少之又少。侯月结婚,有了自己的伴侣,在楚沅以为自己要落单时,恰好有个人出现陪伴在她身边,相处的日子不见得尽是温馨甜蜜,但有个人一起吵吵闹闹总不至于再孤单。熙苑对她来说更具有家的意义。
而搬到关楠的房子,给她的感觉总归是觉得自己是个入侵者。
“那个屎黄色的东西是什么?”抱臂倚在门框上的关楠打断了她的神游,指着那个扁扁的南瓜布偶问她。
“那个啊……”楚沅拉上皮箱的拉链,站了起来。琢磨着要是告诉他那是南瓜,她还天天抱着来睡觉,也不知他会不会有被侵犯的感觉。于是她将它塞进了柜子里,胡诌道:“那是一坨翔……”
“嗯,我看着也觉得像。”他咂了咂舌。
关楠过来帮她搬皮箱,楚沅抱着那盏地中海台灯紧跟其后。他将皮箱放进尾箱,转身看见她抱着台灯,便伸手要接过。
“这个我拿着好了。”她摇摇头,指了指台灯,“这个灯罩是玻璃做的,放后面会震碎了的……”
看到自己送的礼物被她宝贝似的护着,关楠面上波澜不动,心底倒是泛开了一层涟漪。
“那个……”他们坐上车后,她犹豫着开口道:“过段时间我找到房子了就搬走……”
关楠心头一颤,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提起这茬。他并非不喜欢和楚沅同一个屋檐,而是他既然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他觉得两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随你。”
他的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那根不停点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却泄露了内心的烦躁。
*
楚沅在一楼转了一圈,家具和家电倒是应有尽有,光秃秃的阳台没有一丝绿意,总有股难以言喻的空荡荡的感觉。
“喏,这个送你。”她在卧室收拾一番出来后,关楠拿着水杯站在沙发边,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她从一进屋就注意到这个裹着牛皮纸的箱子,搁在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可以现在打开吗?”她蹲到箱子边抬头问关楠。
他点点头,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楚沅拆了五花大绑的包装带,撕开厚厚的牛皮纸,里面是一只骨瓷餐具套装的包装箱。
她猛然抬头望向关楠,眼中盛满惊喜与激动,久久才找到了言语,“太……太意外了,谢谢。”
“意外什么。”他有些自鸣得意,嘴角勾出浅笑,“食言而肥啊。哥怎么可能做胖子。”
“总之我太喜欢啦。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她满心欢喜地说,扒开包装箱,移开里面的石棉,将里面的碗碟勺盆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摆到茶几上。瓷碗上面绘着橙、蓝、褐三色的栀子花,看上去素雅而清新。她细细抚摸着那些花纹,忍不住微笑。
“那么容易满足啊……”关楠在沙发坐下,望着她的笑容,心底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知足常乐嘛。”她笑容不减,依旧埋头像看幼崽一样望着那些瓷器。
关楠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杯子搁到茶几上,掏出钱包取出了一张卡。
“这个拿着。”他从茶几上将卡推给楚沅,“老规矩,帮我交水电费。”
她接过一看,正是以前那张密码是他生日的信用卡。风水轮流转,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里。她不禁失笑,点头道:“好。”
“下周末想叫钙爷他们来吃饭,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了。”
“没事,小意思。”楚沅笑着又将碗碟都收叠回箱子里。收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她双手突然顿住,盯着关楠郑重其事地说:“这星期我得回几趟熙苑才行,不然那只鸡饿得瘦不拉叽肉就不好吃了……”
关楠肩膀垮了下来,不由扶额叹气,“你就不会先把它杀了冻冰箱啊。”
“冻起来的哪有现杀的肉嫩啊。我想留到钙爷他们来再杀。”楚沅不以为然撇撇嘴,嘀咕道:“而且我也没说要你陪我去啊。”
关楠被她气乐了,抱着手臂望着她:“就为了一只老母鸡你要特地跑回熙苑?”
“不然怎么地,”她咂了咂舌,一本正经地说:“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别回了。”他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跑来跑去,“抓过来养阳台上吧。”
这话蹦出口,别说是楚沅,就连他自己也震惊了。他几时变得这么能体会民众疾苦、为民众排忧解难了……当然,这个“民众”对于他来说是单数。他发现楚沅总能让他干一些以前看来匪夷所思、现在再看只道是寻常的事。
“瓜哥你真是太仗义了。”楚沅露出皓齿,灿然一笑,抱起餐具箱子进了厨房。
晚上睡觉,摸着床边那盏地中海台灯上粗糙的纹路,她特意将“hb2yuan”那几个文字转到正面,嘴角不由浮出痴痴的笑。
*
节后上班第一天事情比较多,关楠从隋菲那儿拿了新手机后,一整天都没来得及摆弄。下班后被楚沅催着回熙苑逮老母鸡,他走得急,新手机被忘在了办公桌抽屉里。
卧室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他肩上搭着一条刚擦完头发的毛巾,坐在电脑前浏览新闻。“什么事?”他抬头看着门口一脸拘谨的楚沅,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上二楼。
“这个,”楚沅抿着嘴唇走到他身边,将一个黑色iphone盒子轻轻搁到了桌上,“赔给你的。”
关楠踟蹰了一会,才伸手将盒子拿到眼前端详了好一会,仿佛从来没见过一样。这黑色的手机明摆着是为他挑的,一般女孩子都会选白色款。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开口告诉她,当初他只是一句戏言。
“那你用什么?”他望着她问,眼神像在扫描她身上哪里藏了手机。
见他没有拒绝,楚沅心里倒是踏实了一些。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晃了晃,“喏,这个,防水的呢。”这还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学校退了剩余的学费,她和孟廷禹一起买的情侣款。
关楠定睛一看,那款手机是三年前某公司出的防水款,当时还风靡了一段时间。而她手上拿的手机,机壳上已经有不少磕碰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被用得年老色衰了。
“嗯。”他也没拆穿她,而是当着她的面把盒子拆开,将旧机里面的sim卡装了进去。
还清了一通债,楚沅轻松得舒了一口气,只是钱包也跟放了气似的,瘪了。
*
自从换了手机后,楚沅花在手机上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屏幕上home触摸键那处已经钝化,每次她都得重复几遍才起效。
关楠经常瞥见副驾座上的她手指跟抽筋似的按着相同的地方,越看越影响心情。
“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手机么?哥都快看不下眼了。”他忍无可忍地建议道。
“你不懂,我这叫怀旧。”楚沅头也不抬,孜孜不倦地点着屏幕,旁人看到还误以为她在打游戏。她打算再忍耐一个月,等到下月发工资一定改头换面,毕竟这手机总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三年前的短信还满满地躺尸在收件箱里呢。
这天下班,关楠等她一上车,就递了一个盒子给她,“拿着,不用谢。”
“哇!”她双手捧着那只白色iphone盒子,如捧着烫手山芋似的诚惶诚恐地问:“这是要干嘛?”
“给你用。”他语调淡淡,与楚沅的一惊一乍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专注地将车倒出,丝毫没有被她的激动情绪所影响。
“啊,干嘛要给我啊?”她摩挲着盒子嘀咕道:“这太贵重了……”
“哥看你那个古董玩意儿看不顺眼不行么?”关楠没好气地说,她口口声声说东西太贵重,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丢了一个同样价值的东西给他。“你不要啊?不要就还给哥。”他伸手作势要将盒子夺回。
“要,当然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