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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逃过一劫。”于珉感到一阵轻松,仰起脸呼吸着再度变得柔和春夜清风。
“说不定我们住在那个房间里一点都没事。”罗文丽反驳道。
“你这是风凉话,于珉气臌臌地说,”我刚才从浴室窗户里吊下来的时候,好象听到警车的警笛声。”
“那是你神经过敏,一听到警笛声就以为是来抓你的。”
“我想也是,他们要来的话一定会静悄悄的。”于珉笑了,反正他再也不想回到那间让他憋闷的房间里,始终提心吊胆地担心着危险的敲门声出现。
追踪而至
从温乔镇派出所回到市局4。21专案组办公室后,林楠的心情非常好。
小赵一觉醒来,也精神抖擞着没事可做,一见林楠就来劲了。
“你今天不出点血,给大家来点好吃的,请一顿午饭,以后就别指望我再为你开什么通宵夜战!”他对着林楠高声地嚷嚷着。
刚来办公室上日班的几名警官都疑惑地看着小赵。“你今天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
“对啦,”小赵拉长声调说,“有人重色轻友啊,把我这个出生入死的战友硬是从被窝里拉起来,强迫我孤零零地留下值班,自己倒去陪美人去了。”
“你在说什么呢?”其他人都迷惑地看着林楠。
“我到温乔镇去了一次,林楠故作神情严肃地说,“去告诉老柳,他那里也要严加戒备,不可漏人。”
“其实打一个电话就行了,但有人就是喜欢亲自跑一趟。温荷有那么多镇和乡,为什么都没有去,惟独单单要去温乔呢?有问题啊,同志们!”小赵依然不依不饶。
大家都哄笑起来,猜到了小赵肯定说的是男女关系的话题,正笑话林楠对某个女警察大献殷情,并借此敲他一竹杠。
“行动还算顺手吧?”小赵问林楠。
“小赵,”林楠用手指点着小赵,“你竟然对领导的私生活公然地说三道四,是不是特别想申请一双小鞋穿穿呢?”
办公室里再次哄笑起来。电话铃响了。一个警官顺手操起了话筒。
“罗合新村有情况,”他放下话筒对林楠说,“从110报警台转来的一个报警电话,说有个老太太报告,她对面的楼房里新住进一对男女,很象是罗文丽和于珉。”
林楠和小赵相视一笑,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告诉他们,立刻封锁罗合新村,再派多一点人去,”林楠说着,转向小赵,“我们走,去罗合新村。”
大批便衣警察迅速包围了罗合新村,但行动还是慢了一步:当警察弄清楚3楼那个房间的准确位置强行冲进去时,发现罗文丽和于珉已经从浴室的窗户爬绳逃跑了。前后时间差最多在15分钟左右。警察相信他们可能没有走远,立刻扩大了搜寻范围。林楠赶到现场时,大批警察已经封锁了罗合新村周围街区的各个路口。但临近几条街都是温荷市的老商业街,街上车水马龙,逛街的游客和行人川流不息,采取严格的大规模搜查行动执行起来确实相当困难。搜查行动直到中午并无收获。
这个打给110的报警电话,是迄今为止关于罗文丽和于珉行踪的最准确情报:他们匆忙逃跑之间,把一张雁荡山卫星照片打印图片遗落在房间里了,它可以证明罗文丽和于珉确实在这个房间里躲藏了一天一夜。在温荷新客站检查过于珉行李的一个警察作证说,他曾亲眼看见过这张图片,还有望远镜和军用指北针等等,当时他为了吓唬于珉还开玩笑说这张图片是国家机密呢。
林楠请示过魏天戈局长后,调集了更多的警察在市区通往郊区的各个路口严格搜寻罗文丽和于珉,以防他们买通货运卡车的司机混在其中逃出温荷市区。
魏天戈局长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教训了林楠。
“再这样的话,你我都会被脱掉警服的,你明白吗?”魏局长以前从未对林楠说过这种重话,让他感到简直无地自容。
“光靠大搜查太被动了,”魏局长依然不依不饶地数落他,“你要主动出击,多动动脑筋,你以前的机灵劲到哪里去了?”
确实,对于林楠来说,今天对他的自信心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差一点就逮住他们了。但他们还是迅速地溜走了,而且是在警察严密监控的眼皮底下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而易见,罗文丽和于珉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敏感、狡诈和行动果敢。林楠感到很窝囊,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深深地刺痛着他一向不屈不饶的职业自尊心,因为他所要对付的两个对手都是相当业余的:一个是漂亮女人,坐办公室的电脑工程师,而另一个充其量只是自以为是的军事迷而已。
摩托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罗文丽抬头望着于珉。
在外面行动从来就不是她的擅长,现在她的肖像被印在通缉令上到处张贴,满街都是抓他们的警察和便衣警察,她惟有依靠这个比自己小整整5岁的男人了。她挑选他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危险局面的。他是“业余特种部队战士”。
“我想好了,我们去买一辆摩托车,逃出温荷市就好办了。”
“可我只会开轿车,不会开摩托车。”罗文丽说。
“我会开摩托车,”于珉笑了,“但不会开轿车。”
于珉坚持不让罗文丽一同去摩托车商店,是害怕他们一男一女两个人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通缉令。于珉对刚才摩托车主对他们开的可怕玩笑心有余悸。另外,两个背着登山背包的外来游客去买摩托车可能会引起店主不必要的猜疑。他让罗文丽看着行李,躲藏在一幢即将被拆除的四壁空空的楼房里。他找了2根锈蚀严重的细钢筋放在她身边,作为抵抗野狗侵袭的武器。
按照地图的指引,于珉朝最近的一个居民新村走去。他的逻辑是,有居民密集居住的地方,就可能有摩托车商店。
走了差不多20分钟,他发现在一个点心铺的旁边有几辆摩托车停成一排,几个穿着油腻腻工作服的男人从一间临时搭建的简陋房子里进进出出,上下左右忙个不停。他点起香烟,快步走了过去。
正如他所预料的,他很快引起那些围着摩托车忙碌的人们注意,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他朝简陋房子里扫视了一眼,马上明白了这是一家私人开的摩托车配件商店,以提供车辆维修来招徕顾客,为贪图价格低廉的顾客供应假冒伪劣的杂牌摩托车配件。
“你想买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上来搭腔。
“我先看看。”于珉冲他一笑,进了工棚一样的简陋房子。
房子里面一半是有柜台的店铺,另一半是一个油腻肮脏的维修工场,柜台前还停着几辆牌子不一的摩托车。
于珉转了一圈,又走回到门口。
“你不是本地人吧?”中年男人抽着烟,眼睛始终注意着于珉的一举一动。
“我就住在附近,”于珉指指周围的一排排耸立的居民新村楼房,“到温荷来打工的,来了两个星期。”
“你干什么工作?”
“哦,电脑公司的推销员。”
“那收入不错啊。”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吧。”
“想买车?”
于珉故作谨慎地点点头,然后递了一支香烟给那个中年男人,“你是这里的老板?”
“对,”他接过香烟,向于珉介绍说,“我这里的车又便宜又好,因为我们都是懂行的,可以按你要求改装,豪华的,简单实惠的,都行,而且在我这里买车,维修半价。”
“我只要一辆普通一点就行了,上下班用。”于珉说。
自称是店主的中年男人陪着于珉看了门前停着的一排摩托车,“这是二手货,很便宜的,上下班用最实惠了。”
“不要,我女朋友家住在至少50公里外,我每星期要都去,二手货我不要,我要能够跑长途的。贵一点没问题。”
“那好。”中年店主将他引进房子里,指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说,“这是新大洲125毫升的,名牌,就是贵了一点。”
“我知道你零件配件都不是正牌的,跑长途行吗?”
“你放心,说实话,二手货我不敢保证,这辆车是我这里125毫升里最好的。”
“零件全是新的?”于珉问。
“我可以马上拆开来让你看。”
“多少钱?”
“4500元。”“好吧,配上最大的工具箱和风挡,5000元。我马上要。”
“成交。”中年店主立即笑容满面,吆喝着叫来了两个工人。
半个小时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8升的燃油箱也加得满满的。于珉还特地另外将4个1升的小油壶加满汽油,放进新安装在摩托车后面行李架上的工具箱里。这样,即使走特别耗油的坑坑洼洼小路,他估计也可以带上罗文丽跑出200公里之遥。于珉还买了两顶带有透明有机玻璃面罩的头盔,以便在路上行驶时别人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
于珉骑着摩托车回到罗文丽藏身的空楼房。他把摩托车停在人行道上,锁好,然后仍然从围墙的倒塌处爬进去。那幢空壳的水泥楼房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漂亮多了,包围在它四周的野草一片葱绿,还有一簇簇盛开的白色野花间杂在野草丛中迎风摇曳。
但罗文丽却无影无踪。
于珉掏出了手机,手机却响了起来。
“你转过身来,”罗文丽的声音传出来,于珉顺从地转过身子,“我就在对面,对,朝前走。”她说继续喊道。
大约向前走了100米,于珉才看见罗文丽从一家小店铺旁边的黑暗阴影里走出来。
“你干吗,怀疑我报警?”于珉顿时火了。
“我真的很害怕,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罗文丽低下头去,于珉叹了口气。
北上
按照于珉规划好的逃跑路线,他们应该先通过温荷市区北部的衡丰镇,这样他们就避开了从恒山头到石年镇然后直通104国道的那条北向主要干线公路。
于珉计划,他们在衡丰镇外面折向西行,抵达104国道之后将沿着国道沿线的乡村小路北上,为了预防不测,在到林海市后再次折向西行,然后在仙居县作短暂停留休整,最后按仙居磐安东阳义乌诸暨萧山的线路一站一站沿着干线公路北上,通过杭州后扔掉
摩托车,选择坐火车或长途客车继续北上,终点是北京。
这将是一次充满艰辛的逃亡旅程。他们两人乘坐这辆只有125毫升排量的摩托车翻山越岭,要在丘陵起伏的山区公路上颠簸300多公里。根据于珉的计算,以他们两人身上总共只有5万多元现金的经济实力,买一辆125毫升排量的摩托车是最大可承受的极限,余下的钱还要考虑从杭州直接去北京的差旅费用,以及在北京暂住1至2个月的生活支出和活动费用,而且125毫升排量的摩托车是市场上最普及也是最容易买了就走的车型,尽管要骑着它跑长途尤其是在跑山区公路实在有点勉为其难了。
罗文丽系好头盔在于珉身后坐稳后,于珉旋开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向前冲去。于珉不清楚前方是否有可怕的埋伏正在等待他们,但他的心情还是抑制不住有些兴奋。如果一定要在危险的躲藏和危险的逃亡之间作选择的话,他会坚持选择后者。在他看来,逃亡是主动性的,假如运气好,就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
最重要的是,不管这次逃亡是朝安全脱险的方向一点一点接近的希望之旅,还是正在投入他们最预想不到的毁灭陷阱,对于珉来说,这都是一种解脱。于珉回想起他看过的众多惊险电影与惊险小说,从中得到了莫大的鼓舞:险象环生的逃亡总会有一个美好结局。
疾驰的摩托车一会儿就驶上了郊区公路。肮脏不堪的被废弃厂房,只有几家店铺的偏僻小村落,水泥桥梁,加油站,以及一个人多车杂的停车场,都一一掠过眼前,快速地退入越离越远的身后。
为了不让迎面而来的司机有机会认出她来,罗文丽戴上一副时髦的墨镜,这样再配合上头盔面罩,就完全“面目全非”了,成了一个在工作日搭乘男友摩托车去郊游无所事事的另类酷姐。在这条公路上,象他们这样坐上摩托车出游的年轻情侣今天似乎不在少数,不时有帅哥酷姐的摩托车被他们迅速追上,或者从他们身旁风驰电掣般地超越过去。因而,他们不算是特别引人注目。
他们疾驶了半个小时,似乎非常顺利。尽管公路上车来车往很繁忙,但始终没有看到警察的影子。唯一虚惊一场的是,突然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一阵呼啸的警笛声,但于珉不但没有减慢反而加快了车速。很快,一辆白色的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