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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杳杳之木
作者:地黄饮子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住院期间横空出世的短篇,空降福利咩哈哈~
在想是否该搞个72h限定神马?所以趁热快吃吧,半小时就能吃完的东西~
记得就着我推荐的BGM哦~(微博已贴出链接)
顺带向《The Grand Budapest Hotel》致敬。
值班室的床是张简陋的上下铺,铁制,嘎吱嘎吱乱响。
每当我把装满生活用品以及各种护肤品小样的环保袋甩进走廊尽头的这间小破屋时,无一例外,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尤其恰逢双休和节假。
而当周六、七夕、晴天、分手、值班,五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同时撞上我的枪口——除了暴躁,只有暴躁。
我对着一团糟的值班床狠狠踹了一脚,愤恨地竖起中指,又补了一句:“F**k。”
略爽!
回头,傻眼。
杵在门口进退两难的俨然是桑桑姐。
她怔了怔,摘下口罩,小心翼翼地与我挥了挥手:“Hi…”
比我还尴尬……
这便是本文的女主角,桑桑姐。
她姓桑,单名杳,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父母取的既能卖弄学问又含隐晦意义的名字。但不得不承认,是个好名字,动听又独特。
其实我们关系相当不错,理由稍显荒诞。因她是此科室所有病房医生中唯一的女性,我是此批实习生中唯一的女性,难得的同性相吸,也许,称为惺惺相惜更恰当。
还有,入科首日,她端详了我半天:“你叫孙逾圣?好巧,和我朋友同名同姓,不过我朋友是男的。”
我报以端庄微笑,笑容些许勉强。
直到同批战友善意地督促我:“你好好向桑桑姐学学,事业家庭两不误。人家三十都不到呢,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他的善意亦拨正了我想歪了的神经。于是,我衷心感叹,啊,真的好巧,“逾越圣人”这种过度意淫的取名还能重复,真他妈太巧了。
言归正传。
桑桑姐在我们这群院内义务劳工中还算挺有名气,不是由于沉鱼落雁或者天赋异禀,而单单仅凭一条——早育。不要怀疑,顶尖医院各大竞争惨烈的临床科室中,25岁前当妈的女医生绝对比25岁前发表SCI的人数少得多。这也意味着两点:第一,她懂得取舍;第二,她颇具魅力。
可惜,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均未发觉。在我眼中,她就是台兢兢业业不眠不休、不常说话淡淡笑过、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工作机器,同每个科里存在感弱爆的老幺无甚区别。
但直觉告诉我,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照例说两人共度的值班夜是挖八卦的最佳时机,偏偏我热情全失,光顾着垂头丧气。
“怎么了?”桑桑姐洗过手,坐到我身旁拆外卖的吉祥馄饨。
“失恋了。”我如实告知。
她的动作一顿,咬着筷子的嘴小声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说。
片刻的宁静。
我的性格不喜把喜怒哀乐全都往肚里咽,所以我脱口问她:“桑桑姐,你和你丈夫是初恋吗?”
她正用热水冲开调味包,听毕惊讶地转身,然后抿了抿唇,并未作答。
“没别的意思……”自觉突兀,语无伦次起来,“我以为早早结婚的八成都是和初恋修成正果的人……”
“小圣和初恋出了什么问题么?”她一针见血。
“嗯,很多问题。”我开始掰手指,“我比他学历高太多,所以双方家长都不赞成,所以我的烦恼他不能理解,所以他谈论的东西我也云里雾里。”
“就像昨天。”提起昨天,怒火顿时中烧。
“我们大吵一架。我好心好意放下背了一半的书陪他去见工作伙伴,人家问你女朋友做什么工作的啊,他竟然说就一读书的,上上课发发呆。”
“我靠!我当时就怒了!老娘什么时候发过呆?啊?平时远比你鸡飞狗跳好吗?之后我对他说,我们活在两个世界中,无法再继续下去。他居然瞅了我半晌,说,也好。也好!?”
桑桑姐听到这儿,默默吐出两个字:“偏执。”
“嗯?”我没反应过来。
她莞尔:“我的初恋讲过,书念太多容易偏执。”
见我依旧怔怔然,她起身收拾了两个人的外卖盒,接着坐于电脑前:“我不太擅长安慰人,那就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故事?”
“对,我的故事。”
就这样,异常安宁的节假日办公室,我成功地无心插柳。
☆、chapter 1
在她的故事中,她的男主角,她唤他,三木。
“三木,是个文气清瘦的小助教。”她如是形容。
上世纪末的九月初,不知疲倦的夕阳尽情倾泻在高一理科班强化课的教室里。
一整天的课已上完,谁都不愿意再强化。
三木究竟何时出现在讲台上的,无人知晓。因为教室里极其安静,他进来之前之后皆如此。
“请问你是?”
我眯开左眼,瞄到与我一走廊之隔的孙逾圣嘴巴开开合合。对,就是和你同名同姓的那位。
不少人循声抬头,包括我。
“啊,同学们好。那个,教授临时外出开会,这节课由我来代……”语速有些迟疑。他的嗓音质地挺特别,沙沙的,夹杂着一丝鼻音,如同感冒鼻塞的患者。
但想必底下的目光不甚友善,以至他一时暂停了话语。
我的座位位于第一排正中央,课桌抵着讲台。我未坐直身板,而仍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稍稍抬眼,所见便是他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着无辜的粉笔。
“进行答疑可以吗?”又是孙逾圣。
“可以……”他同意了,手指动作依旧,“那,你们有什么……”
话音未落,各类折着角画着圈的试卷辅导书飞速地从后排向前排席卷而去。
听到他轻轻在咋舌:“不愧是附中。”
你也觉得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可以高傲成这样?是,由于我们有高傲的资本,起码当时确实如此。
附中是全市数一数二的牛校,跨入附中的校门等于跨入重点大学的校门,众所周知。而理科班,又名理科竞赛班,更是云集了强中强手。
中考完的暑假,附中在我们区的录取名单张贴在少年宫最醒目的那扇橱窗里,目的就是供人瞻仰。其中,孙逾圣和我的名字列于最上方,后头附加,括号,理科班。
我父母向来疏于管教我的学业,但这不妨碍那段时间他们上下班总喜欢往少年宫绕一圈,然后回来相互交流,乐得像傻瓜。
比如,我妈会说:“你知道吗?我们从不夸人的主任都称赞我们桑杳好厉害,早读一年又跳了一级,十三岁中考还能考进附中理科班,不是天才是什么……”
再比如,我爸会说:“我今天还听到一个貌似认识桑杳的孩子冲他家长嚷:‘桑杳聪明,你也不看看她爸妈是什么水平,你们有吗?’我那个不好意思啊……”
我哑然失笑,吹吹散乱的前刘海,默默收拾行李,提早结束了无所事事的暑假。
理科班提前两周开学,班主任为全校最优秀的数学老师。这还不够,喧宾夺主的强化课,直接拖来隔壁大学部的教授。
我本以为,理科的教授大多闲得慌,不然哪有时间自我发掘与再创造。不想,他们大多忙得很,如此情况之下,继物理系、化学系助教现身后,数学系助教三木降临。
与前两位助教老师不同,班里一致默认,称他为“小助教”——约莫他看起来格外年轻。
许是拜年轻所赐,他的工作方式也更为我们所欣赏。
他家教授热爱把一个人的问题对着几十个人统统解说一遍,他却不同。三木一个个地让学生上去,其他的人则抓紧时间自我强化或补充睡眠。
我花了足足十分钟观察他的手,发现他开启答疑模式后,手指未再折磨过粉笔。以此推得,方才,他是在紧张。
观察完毕,倒头大睡。直到他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入侵我的梦境。
“这份C卷是谁的?”他扬着纸张,微微蹙眉,“没写名字。”
有同学应和道:“肯定是桑小幺。”
“谁?”他没听清。
我“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没舍得睁开,头晕晕的乃至身体也随之晃了几下。
“我。”我说。
他低头拿起作图铅笔,问:“你叫什么?”
“桑杳,”我故意整他,“桑榆郁相望的桑,杳杳寒山道的杳。”
他果然卡壳,左手挠了几下鼻头,然后瞬间豁然开朗,将我的名字正确无误地书写下来。
“桑榆郁相望的桑,杳杳寒山道的杳。”他复述了一遍,抬眸对上我终于睁开的双眼,轻笑,“好记。”
仅靠一次答疑,我可以判定他是位逻辑严密的准数学家,但绝称不上是位合格的教育工作者——哪有老师如此神出鬼没,甚至吝啬得连个姓氏都不肯留下。
高一两学期,我就见过他两回,其间相隔了一学期。第二次,还真有些意外。
临近大学部寒假大撤退的时候,我不幸挑了个人潮最凶猛的高峰挤去了车站。由于个头袖珍,远拼搏不过哥哥姐姐们,故随波逐流般地任由人群推搡,倒也捱到了最前排。
耳边突然冒出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桑杳。”
我愣愣地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在大脑人脸库中搜寻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核对道:“卢老师?”
要不是他家教授提过他的尊姓,恐怕我脱口而出的会是“小助教”……
“嗯。”他笑答。
“您还记得我?”我颇感受宠若惊。
“当然,”他说,“归功于名字主人的解说到位。”
及时赶到的公车解脱了我的尴尬,我向他匆匆道别,加入上车大军。
车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司机刚欲踩油门,后半节车厢有几位乘客才想起忘了下车,此时正不顾一切地翻越大包小包的行李。
车厢内一片混乱。
我转了个身,用敦实的书包防住背后的人群。不料透明的一门之隔,正对着他。
他朝我挥挥手。
我也朝他挥挥手……
灵机一动,抽出试卷,在背面写起字。
“不公平!”我写得偌大无比。
他一怔,随后也掏出纸笔,写道:“我叫三木。”
我送他一脸不信,又画了张鬼脸。
于是,他又写:“五行缺木。”
瞧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蓦地展开了个大大的笑脸,嘴角无限延伸,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也眯成了两条细缝。
天真烂漫得就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
桑桑姐忽然停了下来,出神地望着面前的电脑,又兀自“呵呵”地傻笑了几下。
说实话,我略感意外:“所以,你们是师生恋?”
她缓过神:“算是吧。”
“然后呢?”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追问下去。
“高一的暑假,他才正式与我们有了交集。”她解释说,“三木,是我们校集训队的老师之一。”
几乎没有寒暑假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但也只是习惯而已,不无排斥。
在林林总总的集训冬令营之中,校集训是我最喜欢的活动,因为地点人物均非常熟悉——说穿了,就是平行班放假,理科班集体留下来再上两周课。
集训队的老师亦是平时我们亲爱的数理化生老师以及敬爱的教授们。原本班主任还兼任生活顾问一职,夜里陪我们留宿,不巧家中突发丧事,于是,没有家室的年轻小助教三木便因此被牵扯了进来。
白天的课程结束后,名义上的晚自习实则成了自由活动。
由于家长们为我们中不少人添置了手机,一场无聊的贪食蛇大战一触即发,甚至演变为绝对不公正的性别大战。
别看我们班女生人数少得可怜,打起游戏来可丝毫不比男生含糊。
他们当然不服:“来赌!你们输了怎么样!”
“先讨论你们输了怎么样!”我们亦不甘示弱。
最后的协商决定:他们输了全体脱光裸奔回寝室,我们输了全体向三木告白。
可怜的三木再一次被牵扯进来……
结果?
就如你猜的那样,我们输了。
在无耻男生的监视下,丢了关键一局的我只得硬着头皮打头阵。
办公室的门轻掩着。我蹑手蹑脚接近,不忘回头白了一眼黑暗中的影子们,敲门。
三木很快应答:“进来。”
飞身闪入,并重重地顶上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