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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和39号顾不得以多欺少,也上去抵抗。
三个人攻击的漏洞不少,几人没有真正的配合过,打起来有些杂乱无章,所以看起来还是江磊占上风的。
顾容与定了定神色,丝毫不敢大意。他们和江磊的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打不赢他,只好耗时间,耗体力,车轮式的进攻,总会磨损他的精力。
江磊也是全神贯注地对抗着他们几个。其他两人他不了解,但是顾容与作为发小,虽然近些年没有接触,但是对其本性还是十分了解。顾容与爆发力很强,而且很耐磨,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四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人动刀子,因为觉得实在不道德。
几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江磊突然停了手脚,因为他感到身后有一把枪在抵着他。
心里不由得苦笑,他刚刚见到5号一直背着沉睡的维拉,以为她晕了过去,这次的战局完全没有把她考虑在内。
这是致命的过失。
江磊耸耸肩,“你们通过了,我认输。”
维拉听到他这句话,心中大大石终于落下,颤抖着双腿倒了下去,眼睛一闭,终于放纵自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营地的一个简陋的医院里,说是医院,不过是只有几台简易的仪器罢了。这医院本是为了受伤的人员准备的,设备并不齐全。维拉这样的情况还真让人手忙脚乱。
军医说,“这姑娘的忍耐力真好,胃出血都好几天了,再不及时治疗都要穿孔了,居然能忍到现在,实属难得。”
顾容与不说话,但是指甲却陷进了肉里。又一次,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容与。”维拉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喊了他的名字。
顾容与连忙走到床边,“我在。”
维拉却闭了眼睛,“下次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这次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自责。”
那么低声下气的一个字,她是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的,又害他担心难过了。
江磊无奈地看着这两人,心中满是感叹。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老了,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过儿女情长了。
“我给爷爷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回去。”
维拉最怕听到的就是他的这句话,顾容与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甄选没结束我就不回去。”
“听话。”太多的情感在里面,无奈,强硬,叹息,难过,温柔,该怎么形容?
“到现在了我不想放弃。”维拉赌气似的把头扭过一边。
“接下来还有几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过不了。”
维拉固执地看着军医,“麻烦你,给我打止痛针吧。”
顾容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江磊过去接了起来,挑了挑眉,然后把电话给维拉递了过来,“向阿姨的电话,估计是在哪打听出你的状况了。”
维拉心中有迟疑,也有温暖,接起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大得几近咆哮,“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胃穿孔?怎么会那么严重,感觉让容与把你给送回来,太折腾了!”
维拉温柔了眉眼,“妈,没有的事,就是胃出了点血,他们小题大做了。”
向彤听见那声温柔的“妈”,心回暖了一半,“疼吗?”
“有一点儿,不是特别疼。”
“你这孩子,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你把手机给容与,我跟他说说。”
“哎呀,您真烦,我后天就收拾利索了回去见您。”
向彤自然是知道今天回去和后天回去的区别,她叹气道,“真的跟定他了?”
“嗯。”
“什么时候打恋爱报告?”
“进了兵营。”
临门一脚了,她真的不愿意看着姑娘失败,身上的痛哪里抵得过心里的?她不愿看着维拉疼,可是更不愿看到的是她一辈子都悔。
向彤叹气了,“容与肯定不愿意你再留下吧,你把电话给他。”
维拉心里感动,向彤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给她的关怀不会比亲生母亲来的要少。
她把手机递给了顾容与,顾容与有些诧异,但是还是接过了手机,到门外去接了。
江磊坐到了维拉的病床旁,笑骂道,“丫头,我这辈子的英明全毁你手里了。”
维拉笑着回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江磊笑,算是应允了,“接下来还有射击格斗跟越障,你还可以吗?”
“格斗不好说,射击和越障还行。”
江磊翻过这姑娘之前的成绩,觉得格斗那一块儿是真的悬,可是维拉现在的状况,他不敢告诉她,怕她难过。
江磊拍了拍她的肩膀,“男人都好面子,他们一堆大老爷们不会针对你的。”
维拉轻轻地点头,“我尽力了,输赢虽然还是会介怀,但至少不会那么难过。”
顾容与推门进来的时候神色复杂,但是维拉就是知道他被说服了的。
维拉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晃了晃。
不要把我丢下好不好?
即使我知道你已经很难过很难过。
当天晚上他们就回到了营地,好好休息应对第二天考核。
还有一些人,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维拉认得那个女孩子,军营里就只得她们俩,所以她知道她能走到这步不容易。
终归是太可惜。
那姑娘专门来找了维拉,两人算得上有一面之缘,之前的二十多天里,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也惺惺相惜。
她看着哭着说,“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只有你在追随呢?”
维拉默然,她给了姑娘一个深深地拥抱,她无法安慰她,如同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明天失败了如何安慰自己。
他们要考核射击、越障和格斗,各项项目分数相加,总成绩取平均数,不符合基地规定的,只有夹包走人。
昨天顾容与坚持要她把药水吊完才允许她回来,看着医生给她打了止痛药,还监督她吃流食,那是食堂的师傅特地给她做的,不知道爷爷那边有没有打招呼,但是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维拉看着顾容与盘子里的半肉不熟的肉,心疼无比,借着“烫”这个借口,强制他抿了好几口,让人看着挺心酸的。
早上的考核的项目是射击和越障,维拉卯足了劲儿要在这两项拿多一些分,因为后面的格斗太玄,她几乎没有把握留下来。
维拉能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加上平日强加练习,她的射击和越障分数都很高。
很多事情也是这样,在别人眼里她总是那么幸运轻易地获得一些东西,可总是忽略掉她背后的努力。
真的,很不公平啊。
格斗的时候是随机抽取五个人,十分制,赢一个记两分。
维拉觉得抽到谁都一样,因为她没有把握打赢任何人。
第一个上场的男生看着她抱歉地说,“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要留下来。”
维拉点点头,她不怪他的,来到这里的人,哪个没有自己的信仰。
虽然维拉在女生中是佼佼者,身体也很敏捷,但是在经历过强训的男孩子手下,是过不了十五招的。
下场的时候,那人深深地给她鞠了一个躬,来自歉意,也来自对女孩儿万般的尊重。
第二个上场的男孩子,也没有让她,可是维拉就是知道男孩儿心里难过。
他说,“14号,算我欠你一起,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还给你。”
维拉微笑,说,“我不如你,这是实力的较量,你不欠我什么。”
男孩儿坚持地说道,“我记住你了。”
第三个上场的男孩子,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笑了。他是这里少数跟能顾容与较量的人,当维拉在想是躺着死爽快还是撒丫子跑着死爽快的时候,他出声了,“我弃权,我没有沦落到欺负女孩子。”说着还耸了耸肩,“不要谢我,我少了你这一部分的分数也能留下来。你男人是很好的对手,而你是他的软肋,留你下来没什么不好的。”
这倒是在维拉的意料之外,不管为了什么,她都对他感激涕零。
第四个男孩子也没有跟她打,说辞跟上一个差不多。
最后一个,有点意外,是5号。
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又无从说起,5号对她笑了笑,然后回头对考官说,“我也弃权,算她赢。”
维拉看着他欲言又止,如果他弃权了,就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他的分数并不高,如果赢了维拉还有可能放手一搏,可是他却选择的放弃,真的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拍了拍维拉的肩膀,“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意愿留在这里,都是我家老头自作主张。何况——”他微笑地看着维拉,无比温柔,“你救过我的命。”
维拉突然好难过,觉得这一瞬间一切就跟她远离开来。她没有选择了,就自私一次,就这么一次。
“有空来沈阳找我玩儿。”5号对她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主要更乌托托,抓脑袋,北山木有榜/(ㄒoㄒ)/~~眼泪汪汪的
84归来
甄选结果的名单公布的时候他们都在收拾行李。有的人目标已定,有的人却还不知道要走到哪里。
5号给顾容与塞了一根烟,虽然顾容与不会抽,但是还是接过来了。5号帮他点上火,他吸了一口就咳了起来,5号白了他一眼,取了下来,“不会抽也别强迫自己啊。”
顾容与笑笑,没有说什么,他无法告诉5号,他这样的行为来自多么大的感谢、尊重与惋惜。
“如果能拍照就好了,留个念想。”5号笑笑,对顾容与说,“陪我去跑跑步吧,就当是最后一次。”
跑完步,他们就躺在跑道上。暮色已经降临了,大地笼罩在暗红里,这样的景色太适合回忆,顾容与第一次违了规。
“东子,我知道你的。”
5号诧异地扭头看他。
“85年之前,我家还在沈阳。”
5号拍他,大笑,“我就说见过你的,那时候我总记不住你的名字,就觉得你长得特女孩子,偏偏脾气比谁都大。”
顾容与想起往事,也笑了,“你的名字倒好记,我记到现在。”
5号说道这个就来气,“潘东子,能不好记么。我爷爷从小就希望我跟潘冬子一样……”说到这里,5号突然没了话。
信仰传承到孩子这的很不容易,顾容与知道这样的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豁达。说得是轻松,但是心却是比谁都沉重的。
“好久没见潘老了,过些年,我再带她一起拜访一番。”
“别想太多,没了这条路我还能走别的,可是她不一样,她没有这条路,就不知道往哪走了。我很少佩服一个人,却打心眼儿里佩服她。有硬气的女人不多,她算顶尖的。依姑娘的本事,这条路她能走很远,你不要放弃她。”
维拉和顾容与都通过了甄选,顾容与在榜头,维拉吊在了榜尾,看起来很遥远,实际却很相近的距离。
晚上吃饭的时候,食堂做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餐,炊事兵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不仅管饱,还管好。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默默地扒着饭,应该是那么美味的食物却食之无味了。
张队长又在吼他们了,可是每个人此刻都觉得异常温馨。
“军人就是要器宇轩昂地来,堂堂正正地离开!”队长口气有些硬,可看着大家萎靡的状态,说到最后话语也温柔了,“你们都是尖兵,即使没有留下来的,在别的行业也会是尖兵。”
队长讲完话,该到铺导员了,平时是他跟他们交流最多,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起唱一首歌吧,就是我们吃饭之前经常唱的那首。”
最后一次唱歌,大家都特别有精神,唱得有些豪迈,也有一些哀伤。他们以后会遇到更多的队伍,遭遇更多的事情,这次甄选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难忘的一次。
维拉觉得这几天自己特别容易多愁善感,无论谁走她都会难过,大家都是带着梦想而来的,一个月并不是一个短促的时间,这段日子有多难熬,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张队长看了看这些流水兵,想说些什么活跃活跃气氛,可终究没说出来。
“解散吧,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们了。”
大家按照以往的队列站着,他们很默契,几乎不用说一句话,不需要教官发一句指令。他们在营地上站了好久,静静地看着这个他们奋斗了一个月的地方,有些伤感,有些庄严。
张队长和指导员都在旁边陪他们站着,看着营地中间的国旗。
指导员问张队长要不要送他们出去,张队长摇摇头,“在营地呆惯了,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