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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悦说：“我想……去海洋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去看企鹅，好不好？”
于苦寒拿出一种豁出去的劲头：“好。”
卓悦沉吟片刻，说：“还是算了吧。别叫你们老板炒了你。”
于苦寒说：“有你负责养我，我不怕。”
“我说过我负责养你了么？”
“那就我负责养你吧。”
“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吃过冰淇淋，卓悦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我该回办公室办公了。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呢。”
“那么，我送你吧。”
于苦寒一直把卓悦送“世纪家园”的样板楼前。卓悦下车，对于苦寒说：“谢谢你了。”
于苦寒有点恋恋不舍，就说：“也不请我上去喝口水？”
卓悦犹豫了一下：“那就请吧。”
于苦寒来到卓悦办公室。卓悦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前。于苦寒在接水杯的时候把卓悦的手一起抓住了。
卓悦小声说：“别……”
于苦寒用另一只手把纸杯拿开，掩饰道：“我给你看看手相。”
“你会看手相？”
于苦寒看看卓悦的手，惊叫道：“哎呀呀……”又看她的脸。
卓悦紧张地问：“怎么了？”
于苦寒故意神秘地说：“你的手相和面相相差很大，不过你不要紧张，我有一个破解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闭上眼睛。”
卓悦怀疑地看他一眼，轻轻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在等待对方的亲吻。
于苦寒忍不住轻轻把嘴唇凑了上去。卓悦感觉到了于苦寒的气息，马上把脸转到一边。于苦寒那肯轻易罢休，一把抱住卓悦，就要强吻。卓悦用力挣扎：“不，不要！”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咳嗽。于苦寒一惊，放开卓悦。两人向门口看去，见是严伟站在那里。三人都显得有些尴尬。
严伟首先打破尴尬，从身后拿出一个精制的小盒子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对卓悦说：“对不起，打扰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转身离去。卓悦怔了一下，追出去。在走廊上，卓悦拉住严伟。严伟看着她，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的礼物。”卓悦说。
“哦，没什么。快回去招呼你的客人吧。”
卓悦再次拉住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那是你的私事……”
“不，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6）
“我折磨你？我会折磨你？你搞错了吧？”卓悦忽然感到委曲，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严伟看到她的泪水，心软了：“对不起，如果你认为我折磨了你，一定是无意的。我接受你的批评。以后会好好爱护你的。回去吧，把客人晾在那里是不礼貌的。听话，啊。”
卓悦点点头。泪眼望着严伟离去。
严伟下楼以后，看见于苦寒的摩托车，生气地上去一脚，把摩托车踢翻了。
卓悦回到办公室，于苦寒问她：“他是谁？那个把你搞得心烦意乱的人？”
卓悦拿着严伟送给她的小盒子在手里把玩，不说话。于苦寒说：“也不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卓悦平静地说：“谢谢你今天请我吃冰淇淋。你该回去上班了。”
于苦寒知趣地说：“如果我刚才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晚上，于苦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谁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卓悦的身影和笑容，心想：“那个送她生日礼物的是她的什么人呢？难道我就没有机会了么？”他左思右想。最后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了卓悦宿舍的号码。
卓悦已经睡下了，她睡意朦胧地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到对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我，于苦寒。”
卓悦问：“几点了，你还没睡觉？”
于苦寒说：“卓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卓悦半梦半醒地说：“什么问题？你说吧。”
“你，你喜欢过我么？”
卓悦开始清醒，反问道：“这么晚打电话，就问这个问题呀？”
“卓悦，我是……我是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卓悦坐了起来，显然她不能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她在想怎么回答，于苦寒却在那边问：“卓悦，你听见了么？”
“我听见了。你等一下。我考虑考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嗯。”
“于苦寒，其实……”
于苦寒马上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单珊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有一天辜负了你，她就杀了我。我就是想问一下，免得单珊误杀了我。现在我放心了，你没有爱上我就好，我安全了。”卓悦一说那句“其实……”，于苦寒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哦，放心吧，不会的，她一定是说着玩儿的。睡个好觉。”卓悦如释重负。
“对不起，打扰了。晚安！”于苦寒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好了，自作多情的人可以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卓悦起来以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有条不紊地化妆，精心挑选上班穿的衣服，然后光彩照人地走出房间。
在公司写字楼等电梯时，白领们和卓悦开玩笑：“卓经理，打扮的这么漂亮，一定在谈恋爱吧？”
卓悦看见严伟走来，便大声说：“是啊。”说这话时，她用眼角的余光迅速从严伟脸上扫过，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白天大家都在忙，一天无故事。晚上下班时，卓悦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严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想过去敲门。犹豫了一下，孤独地走向电梯。她没注意到，严伟随后也走出办公室，怜爱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走进电梯。卓悦搭上计程车。严伟驾驶轿车一直紧跟着她，无言地守护着她，直到她下车走进公寓大楼。
单珊自从开了家具商场之后，几乎每天回家都要整理一番帐目。卓悦走进屋时，单珊仍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帐目。
卓悦很随便地问：“生意如何？”
单珊兴奋地攥着拳头跳起来：“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早知道卖家具这么赚钱，我早就……”她看见卓悦气色不如早晨出门时那么光彩，忽然间转了话题，“你和严伟一起加班？”
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7）
卓悦苦笑：“不，我自己。”
“那么你和严伟到底……”
“挺好的，他把二期工程的全部宣传策划工作都交给我了，很照顾我的生意。”
“他……没有任何表示？”
卓悦有些失落：“除了工作，我们从没谈过其它话题。”
单珊忿忿不平地说：“男人就是这样。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如果男人给过你天长地久的承诺，是因为他自己对你们之间的那份感情都没把握；如果他说你是他一生惟一的爱，则表示他一定对别的女人说过同样的话。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的最好方法，是看他愿不愿意把你引入他的世界当中，认识他周围的那些朋友，特别是他的父母。若一个男人不肯把你介绍给他的父母，说明他绝对不爱你，千万别上当。若是已经上当的，就最好抱着‘酒后失身，不必当真’的心态了。这样，虽然不能拥有爱情，但至少不会把心情搞坏。”
卓悦小声争辩：“严伟是孤儿，父母早就去世了。”
单珊挠挠头：“那么我教给你收服男人的好办法吧。”
“什么办法？”
“收服男人就得对他好，但不要时时都好，只要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就行了。若是他身体的确好得不生病，只需在你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他就行了。”
卓悦苦恼地说：“现在不是谁收服谁的问题，我只是不知道他的态度。”
“看男人对你的态度，得看他带你去什么场所。带你去高级饭店，他想你做他的情人；带你去看球赛，他只把你当哥们；带你去酒吧，他希望与你发生*；带你去路边的大排挡……”单珊突然停住，盯着卓悦的眼睛，“不，你错了，不是把你当老婆，他是在暗示你，晚饭希望你付钱。男人说喜欢你，并不代表他爱你；男人说爱你，并不代表他会娶你；男人说要和你结婚，并不代表他会对你好一辈子；男人说要对你好一辈子，代表他在撒谎。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仅仅说明了：他很寂寞，而且无聊。”
卓悦忧心忡忡地说：“你是说严伟只是玩玩，不是认真的？”
单珊说：“当一个男人有机会和你发生关系而他没有那样做，并不能证明他是正人君子。他极大可能是因为已经有爱人，而且和爱人关系还不错。”
卓悦不自信地说：“我不知道。”
单珊果断地说：“若是他对不起你，我建议你坚决与他分手。但要注意方法，要温柔地分手，不要发脾气。这是很有区别的，前者是世间遗憾，后者是性格不合。多给男人一点遗憾。因为对于遗憾，一直都是男人心中一道凄美的风景线。他们大多数不懂珍惜，信奉得不到的才最美丽，失去了的总有诗意。让他失去你，比你失去他要占优势得多。”
卓悦认为单珊还没搞清状况：“现在是他不理我。”
单珊忽然泄了气：“那我就没办法啦。背叛是男人的血统，博爱是男人的宣言，自由是男人的口头禅，见异思迁是男人的风尚。对于男人，如果你还没有修炼到刀枪不入，就不要以身试法。”
卓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克明匆匆来到严伟办公室，对他说：“肥肥在看守所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严伟很吃惊：“这么说，他还真顽固。”
宋克明说：“我们找到了肥肥的那个女朋友。她说有一次，她听肥肥无意中说到一个叫‘龙哥’的人。她问‘龙哥’是谁，肥肥就凶巴巴地说，‘不该问的别问。’她就再没敢多问。我们猜测，这个‘龙哥’就是段老大。他一直隐藏在海津某个秘密地方。”
严伟说：“我很奇怪，你们警察像篦虱子一样把海津篦了好几遍，怎么就找不到段老大的藏身地呢？”
宋克明叹道：“这个家伙太狡猾。不是一般的狡猾。再就是，可能内部走露了消息。”
严伟问：“你找我，不会是就为了向我通报情况吧？”
宋克明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应该引蛇出洞。像现在这样猫捉老鼠式的战法不行。”
“怎么个引法？”
“我还没想好。”
严伟想了想，说：“这样吧，动用我那些部下的社会关系，全力搜集有关段老大及其同伙的消息。”
宋克明点点头：“就说你要灭了段老大。”
严伟把钱少飞和丁黑子叫来，对他们说：“你们放出话去，我严伟和段老大，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帮助段老大就是与我严伟为敌。谁给我提供段老大的消息，他就是我严伟的朋友，我严伟会永远记着他这份情。而且论功行赏，最高奖赏十万，一定要给我找到段老大！”
钱少飞和丁黑子同时立正，齐声说：“是！”然后离去。
宋克明望着他们的背影，对严伟说：“我怎么看你像个黑社会老大？”
严伟笑道：“等你把他们办完了，再来办我呀。要不，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不就失业了？”
宋克明说：“你放心，我们永远不会失业的。”
严伟问：“东安县那些小流氓办得怎么样了？”
“自从收拾了王兵，其他的团伙都作鸟兽散了。我现在的任务，主要是配合市局抓捕段老大。”
“你在东安干得很漂亮。等把段老大办了，你也该杀回市局了吧？”
“但愿如此。”
送走宋克明，严伟来到卓悦办公室前，礼貌地敲敲门。卓悦客客气气地说：“严经理，请坐。”
严伟说：“新线路公交车如期开通，‘世纪家园’的市场也办得红红火火，‘世纪家园’的人气一下子窜升许多，楼市价格也开始攀升……”
卓悦说：“祝贺你。”
严伟主意到了卓悦口气上的变化，但仍然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现在‘世纪家园’销售情况良好，并且在海津市房地产市场形成一定品牌优势，所以，我准备把‘世纪家园’二期工程的开发提上议事日程。”
卓悦只是听，并不参言。
严伟说：“根据你的建议，我决定采取联合方式开发‘世纪家园’二期工程。准备把刘鸣心等一批有实力、又对‘世纪家园’二期工程感兴趣的开发商约过来，一起商谈二期开发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卓悦回答：“挺好的。”
严伟说：“你也参加一下吧？”
卓悦点点头：“可以。”
严伟对她的不卑不亢的态度报以微笑。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又没头没脑地补充一句：“警察正在抓段老大。”
卓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