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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痒化报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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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哑,“左怀言,你和我说清楚,看着我说,现在就说。”
  随后的男声则很低很沉,“E…mail上写得很清楚。距离远了,感觉淡了,仅此而已。”
  “是吗?”小夏抓着衬衫的手缓缓垂下,“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安抚好家里,我们就去登记的。”
  “人是会变的……夏夏,是我对不起你。”
  “可你真的变了吗?如果你变了,会在听到我说要寻死后一早赶到这里?还有刚才,你……”
  “一条人命我背负不起,无论是谁,我今天都会来。”
  许是音色过分寡淡所致,隔着数米,简默和明霏都觉得一股悲哀泪奔而来。男人的脸微微侧着,两人看不清其神态,只窥见两片翕动的唇,惨白如纸。
  简默微蹙眉,听小夏又说:“左怀言,我最后问你一次,我们不可能了?我们不拍电视剧,你不必回头,就回答我是或不是。” 
  男人却是没听话,回过头,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人儿,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是,我们不可能了。”
  “是这样。”花瓣一般的唇边弯出柔美的弧度,年轻的脸庞因了这句话一片死寂,小夏轻轻地说,“那好,我放手,你走吧。”
  男人果然走了,脚步未迟滞,不回首不发言,干净利落地走向不远处的私家车。行经两人时,简默发现男人有一张俊秀的脸,唯一不足的是——唇色苍白。而明霏快步上前,扶住了在男人转身时便瘫倒在地的小夏。
  三人进了奶茶店。小夏做了三杯木瓜汁放在桌上,勉强一笑,“没想到会有观众,刚才我没有很失态吧?”
  明霏快人快语:“没有。”
  简默啜了一口饮料,淡声道:“这是晕轮效应所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只有西施,被随意注意牵引。同时,愤怒及悲伤等情绪都会加强旁若无人的作用。”
  这话听得明霏差点让口里的木瓜汁作抛物线,“简默默,你现在是目击者,注意呈堂证供。”
  简默不说话了,明霏看小夏盯着桌上菜单的封面尚在出神,便问:“小夏,要不要说说你和他的事?”
  小夏一怔,最终点头,红的眼,白的脸,就像只羸弱的小兔子。
  小夏名叫桑夏,麓市人,毕业于知名的平市音乐学院。父母在她大二那年亡故,也是在那一年,她遇见左怀言。一个在绿草丰茂处拉小提琴,演奏的是《you raise me up》,一个在音乐教室内演奏古琴,选了名曲《高山流水》,两曲相合,听来竟毫无违和感。后来,餐厅再遇,一个弹钢琴,一个给小费。再后,自然地演变成一朵花与她的护花使者的故事。
  交往日久,了解日深,感情日笃。
  对方是几年前回国的美籍华裔,却在古典乐上颇有造诣,身在民乐系,精通古琴笛子,而小夏是正宗的炎黄子孙,演奏的乐器在钢琴和小提琴间徘徊。
  大概是互补效应作祟,小夏最终被俘虏。
  “他以前很阳光,也很爱笑,笑起来会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对我而言,他就是阳光。”
  “他说大学里想挣钱靠两点:一是手脚勤快点,二是脸皮要厚点。所以我们一起去打工,还搞过几个创业项目,存了不少钱。其实,他是富二代,从没吃过什么苦,他这么做,是知道我自卑,他想我在别人的目光下也活得恣意潇洒。”
  “这家店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他提议改造成饮品店。你们看菜单上的名字,高山流水是抹茶沙冰,汉宫秋月是芒果捞,十面埋伏是珍珠奶茶……这每一个名字也是我们一起琢磨出来的。”
  “他写了不少歌给我,最好的是《悦》……”
  说到最后,小夏不觉轻轻地吟唱起来,窗外蝉声聒噪,被缠绵的女声惊扰,也似灵性通透,居然跌倒在枝桠上忘了旋律。
  又或者,是这明媚的夏光要凋零,挽无留,叹有息。
  明女王不怎么能安慰人,向简默使眼色。后者点头,在桑夏犹自沉浸在回忆中时伸了一把手,“小夏,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左怀言的,他到时是几点?”
  小夏微愕,见简默神色认真,勉强振作精神作答:“昨天下午四五点,他是一个小时前到的。”
  简默沉吟片刻,神色不觉凝重起来,“小夏,套用明霏经常说的一句话:生活不是电视剧,但狗血剧情经常穿越。我认为现实情况应该是左怀言出于对传统文化的敬意回国受教,大学毕业后将重返美国。不过与你相恋之后,他决定留在中国,前提是必须说服他的父母。他应该尝试过,或许成功了,只是他受到了某些内在阻力,类似于法律合同中的不可抗力的阻拦。”
  话落,另两人一怔一忡看向简默,被看的人淡定地接着发表言论:“我看到他的脸色属正常,但唇色很异常,原因估计是他接受得了往脸上扑粉,但拒绝涂口红。另外,小夏,你的嘴唇和脖子告诉我,你们有过亲密行为,但他打住了,是吗?”
  小夏仍处在震惊之中,下意识依据事实点头。
  “这证明他对你有感觉,但先扬后抑。我们再假设他是连夜赶来,根据你提供的时间,可知他在美国而非平市。我看他的眼里有血丝,估计是美国到麓市的航程有十几个小时,而他心事太多,无法入睡。如果你需要确认,你可以转发他的邮件给我,我叫朋友查到他的确切位置。”
  明霏坐在简默的旁边,赶上发言:“简默默说得有理。小夏,他说不清楚,你可以现在去问清楚。我们聊了二十分钟,抵掉航班延误的时间,你赶得上的。”
  简默补了一句:“提问最好用非A即B的形式,让他避无可避。”
  小夏目中犹有泪水,她是聪明人,迅速地站起身,只来得及说“谢谢你们”便飞奔而出。
  简默看着窗外桑夏飞蛾扑火般的姿态,深为叹息,“论世间情为何物……”
  “不是一起哭就是一起悟!”
  “然也。”
  明霏抚了抚手臂,“简默默,你别以为你糊弄过小夏,能顺便糊弄我。我刚才看过小夏的脖子,没那个迹象。而且要通过邮件确知一个人的位置,基本没可能。别说你那个朋友是钟磬,钟磬是强中强,还不至于无所不能。”
  简默眯眯眼,答曰:“对,我是骗她。一个人在经历震惊情绪后,认知体系在短时间内会被颠覆,而且我在一开始就给小夏灌输了一定量的虚假记忆。再者,小夏需要的是左怀言爱她的事实,我只要摆出看似合理的证据就够,她要思考的是事实而非证据。至于那个朋友……自然是楚衡。其实他去华尔街,我一度以为他的目的是让老美的金融系统瘫痪。”
  “他有那个本事?再说,那叫墙街,他去是要撞墙。”话毕,明霏嫌弃地看向简默,“当初你对心理学那么感兴趣,干嘛不继续?”
  “找到了更有兴趣的东西而已。”
  明霏大喟三声,“钟某人在戕害国家的心理研究事业啊。”
  “多谢赏识。”
  两人静了一会,明霏有点不放心,打着商量的口吻问:“你刚才说的不可抗力应该不至于狗血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宠物
  简默搅动吸管,口吻中有几分无奈,“这要问你,你偶尔还看部狗血剧,能猜猜剧情发展。”
  “如果他答应让小夏陪他回老美,还有希望。”明霏如是猜测。
  在门外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后,一对闺蜜断续聊着天。眼看从九点等到十一点,小夏终于现身。让她们松口气的是——这次,小夏的身边站了个人。
  奶茶店的门最终落锁,“waiting”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临别前,小夏拥着简默和明霏泣不成声。
  简默暗想,相识两个月,本也不是多相熟的人,却因了一次谈话成了能托付心事的朋友,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
  一次约会因小夏的这段插曲黄了,按照惯例,中午饭简默是要回钟家吃的。明霏在感叹婚后拉家带口的惨况后欲上楼,可惜还没个转身,已被人锁在怀里。简默上了身后的车,“中秋节二人世界,你的主意?”
  “节日容易增进感情。”
  简默嗤了一声,便和钟磬赶着去钟家增进感情去了。这回迥异于几天前,非但钟父对简默嘘寒问暖,钟母亦巨细靡遗地问及她的近况。不难想见若是日后怀孕,她的地位绝对跟中国的CPI一样往上乱窜。
  至于晚上,是苏家家宴。
  没去简家过节,是因简家一脉子息薄,简默的外婆早逝,外公也在十几年前去世。简父底下还有一个弟弟,早年偷渡出国。在国外苦了几年,后时来运转,娶妻生子,如今买了房有了车,还开了两家餐厅,也就在国外定居下来。
  简父是国企职员,适逢假期,于是一家四口坐上钟磬的车前往云天阁。
  一家人到时,包厢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苏槿是东道主,与苏苒感情最好,先调侃一句:“姐,你们一家人每次都‘细兮细’,就怕你们不来。”
  排行老三的苏知之叼着一根牙签,痞痞地笑,“就是说,大姐,你和姐夫架子这么大,以后我们还不得跪在门口山呼万岁才能请着进来?”
  苏苒坐在苏行之一桌,叫了声“大哥”,而后眼风一扫,看向小弟,“那以后有劳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简父问了句:“爸妈呢?”
  “妈感冒了,爸在陪着她。”答的人是和父母的住处离得较近的大哥苏行之。
  外公外婆不住在城里,简默很少去看望,知道老人家最不好有个小病小灾而观望着不去治疗,于是接话:“大舅,你带外婆去一趟医院吧。外婆太瘦,还有高血压。”
  “你外婆一辈子连诊所都只去过两三次,说闻不惯酒精味。”
  “外婆拗不过我们这些小辈,明天我和钟磬带她去‘一医’检查一下。”
  闻言,另一桌的苏知之冲着儿子苏高财喝道:“小子,看到没有,再拿孙子叫我爷爷的事搪塞我就收拾你!我也不管四十五被人叫爷爷了,明天一准给我怀上!”
  苏高财顿作小媳妇样,“爸,怀上的是我媳妇,她的肚皮作数。”
  众人再次大笑。
  说笑间,主食炒粉干也上了。
  正当钟磬在挑拣简默碗里的小葱时,简默的小侄女来了,巴着钟磬的腿,仰头一脸天真地问,“阿磬哥哥,你上次说想一下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现在想好了没有?婷婷说不相信我有个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哼,气死我了!”
  简默扶着额,暗想这年头的小孩怎么这么早熟。她七八岁的时候,大概还在比较跳跳糖和酒糖哪个比较好吃。结果小侄子也跑来了,不甘示弱地循着她的腿往上爬,大眼睛一眯,“阿默,我告你,我宣你,你造吗?”
  一嗓子台湾腔出来,简默顿时绝倒。
  两人也算是这一辈中最出色的,由此引来关怀无数。当两人各自搞定爱慕者,长辈的问讯也到了,比如孩子什么时候要,比如今年的荷包满不满。简默对于酒酣耳热后的高声喧哗与没完没了的拉家常向来接受无能,中途拿钟磬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到外头呼吸新鲜空气。
  过了几分钟,钟磬也出来了,举着手机显示仍在通话中。不消多想,便知是某个客户中秋致电,说一些客套话。果然,一会后,钟磬挂断,随即走至简默身边,牵住她的手,“大概能逃二十分钟,出去走走?”
  她首肯。
  团圆日,天上皎月清辉如练,地上人家华灯初上,这样宁静祥和的夜,确实适合散步,也适合团聚。
  简默想起简爷爷还在世时,每回中秋吃完团圆饭,一家人总要拿几把椅子,摇着蒲扇坐在庭院里。简爷爷爱说历史,什么奇闻轶事都有,她就爱眨巴着眼听老人从古讲到今,略考其行事。那时候的月亮也圆,色泽金黄,被薄云一笼,才泻出澹澹的白月光来,冷傲而羞涩。小简默没这份闲情欣赏朦胧美,只暗忖这么个大月饼,必须是莲蓉蛋黄馅才吃得过瘾!
  那时候的简默确实小,小到以为团圆也是个圆,不过是从起点到起点的原地打转,某些人、某些物会一直在,照样在……
  她呆了呆,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钟先生,你的历史是不是很行?”
  “还可以。”
  钟磬和明霏是高中校友,简默多少耳闻过钟磬的骄人成绩,可想而知这“还可以”三个字所包含的分量,于是毕恭毕敬道:“那请您说点好玩的。”
  钟磬沉吟片刻,说道:“秦汉之前,姓氏不一体,战国时如秦国,是嬴姓赵氏。史载秦武王膂力过人,名叫嬴荡。”
  嬴荡?淫/荡?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简默淡定的面具裂了一条缝。而钟磬还在沉稳吐字:“还有个秦公子被喻作‘智囊’,名叫樗里疾。”
  处理机?没上一个搞笑,见钟磬有意瞥她一眼,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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