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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浪走进房间,顺手打开电脑准备填坑。
这一次,陶浪准备填的是自己唯一的一个都市文:《暧昧关系》。
之所以选这一篇文,主要是这个文篇幅比较短小,情节也比较简单,略带点儿文艺的性质,完结的话没有其他文那么麻烦。
《暧昧关系》一文,讲述的是一个年少多金的富家公子在欲壑难填的现代都市中游戏红尘的经历。主角近乎万能,却又良贾深藏,不露痕迹。他同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和诸多美女保持着纯洁的暧昧关系。
然而,和多数的都市种马文不同,《暧昧关系》的主角并非所有事件的参与者,而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他冷眼旁观周围的人和事,看着一个个女人因他的富可敌国,因他的英俊帅气,因他的才华横溢,因他的温柔体贴,而不由自主地倾慕自己。而他,却总在对方以为良缘将成的时候,毫不留恋地抽身而退,徒留对方黯然神伤。
行文至此,所有读者都开始为各位女主打抱不平。眼见得犯了众怒,陶浪又笔锋一转,将他从小父母离异,颠沛流离的前尘往事交代清楚。写得那叫一个悲苦凄凉,几乎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于是乎,大家又开始同情起主角来。
男主不相信爱情,却渴望得到爱情,然而爱情即将来临时,他却又惶恐起来,于是所有的故事,都只会停留在暧昧的阶段。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众位读者一边感叹,一边不知不觉将仇恨值给转移到了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身上。
陶浪先是翻阅了一下这些天的评论,稍作回复之后,便打开码字开始开始写起文来。
一开始行文还算顺利,陶浪将自个儿这些年看到的一些见闻稍作修改,写入了文中,毕竟是豪门大族出身,亲身经历了许多,那些倒灶的破事儿写得那叫一个顺溜,不知不觉就到了结尾部分。
陶浪哼着小曲儿望着码好的几段文字,心情大好。
然后,正当他纠结着怎么完结的时候,YY上那个ID名为“问道”的图像闪了起来。
“沙子,出大事啦!”问道发来一张小图,上面一只流氓兔抓耳挠腮,满头大汗,似乎在为什么事伤脑筋一般。
“怎么了,小路子?”问道的作者ID是“路在何方”,因为“问道”这个笔名被人捷足先登了,更可气的是,对方注册了笔名,却没发半个字的文,这让他懊恼之余,对那个占着什么不什么的某人的仇恨值刷刷刷地涨得飞快。
对于问道这个朋友,陶浪还是挺在意的。
自己失踪大半个月,YY上的留言多是催文,更有甚者直接上起了三字经,唯有少数几人开始关心陶浪现实中的安危,问道就是其中的一个。这让陶浪心下感动之余,也愈加重视起对方来。
“你去你《剑啸江山》下面的评论区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好多心怀叵测的人在围观看热闹呢……”
陶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赶忙关了码字软件,点开了《剑啸江山》的页面,直接用鼠标拖到了下面的评论区。
一条被网站管理员加红加粗、置顶设精的评论挂在了评论员书评区最显眼的位置,下面盖楼无数。
陶浪将目光往评论员那一栏一看,顿时满头大汗,心道:“坏了,这位老爷子怎么有闲工夫来关注起我来了……”
那一栏上,两个字金光闪闪,那是资深评论员的象征:春秋。
那位几乎从不看网文却破例给了陶浪一个极高评价的老学者,如今又破例给了他一条近两千字的长评。
陶浪点开那条长评,只见那老爷子用半文半白的句式扬扬洒洒地写了一长串的批语。
刚开始时这位老爷子还算克制,只是略微表达了一下遗憾之情,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论:
“吾观《剑啸》一文之结尾,实属狗尾续貂、滥竽充数之典型……
原道本文佳作天成,于人性、伦理,乃至莫测之天道的探讨上,皆有不凡的旨要,如今一看此文结尾,不由大失所望,如此作为,是为哪般……”
然后老人家笔锋一转,开始思考起作者这么结尾的原因,字里行间,尚带着一点规劝的意味:
“以我观之,若作者恐自己亦不能自圆其说,不若保留悬念,废置结尾,多留几分余地,亦是好的,何苦这般糟践文章,亦损自身之名声……”
最后,思及某种可能之时,这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学者勃然大怒,寥寥数十字,字字诛心,让陶浪那脆弱的小心肝为之一颤:
“若作者此举,乃是有意为之,则是对读者之不敬,对文学之不忠,对自身之不仁……此等行径,情殊可恨!吾辈当共同声讨之!”
陶浪望着最后那几行字,心里发苦,这要让这位知道了自己这么做只是单纯地为了恶搞,那后果……以这位老爷子在社会上地影响力,要封杀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容易。
若在之前,一心开坑报复社会的陶浪面对此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既不靠这一行吃饭,又不打算靠写文出名。
所谓无欲则刚,谁能把他怎么样?
但今时不同往日,陶浪既已决心填坑,又心虚地怕自己不填坑又遭雷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此事发生的!
“怎么办……”陶浪心急如焚,脑袋瓜儿飞速运转,思考起对策来。
说是账号被盗,有人恶搞?
——开玩笑,你当这么多人都是傻子呢,那结局虽然情节坑爹,但从文风到句式,都充满着“大浪淘沙”的风格,这是别人很难模仿的。更何况,专栏里那行字怎么解释?
说是才思枯竭,仓促结尾?
——更不可能,你早几个月就说了,大纲已定,结局成型,稍作润色就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才思枯竭了?更何况,你都枯竭了,还怎么填剩下的坑啊?
要不实话实说,道歉认错?
——找抽呢,没见老先生说吗,“此等行径,情殊可恨”,要“共同声讨”来着,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更何况,如今可有不少人在盯着自己,就准备开掐呢!
陶浪冥思苦想,始终不得要领。望着YY上“华灯初上”那个灰色的头像,陶浪开始纠结起来:这人不是号称一直在线的吗,怎么有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呢?
陶浪一边在心里扎着“华灯初上”的小草人,一边犹豫着给对方发了一条留言:
华灯,我这边出事了,继续帮忙,看到请立即回复……
然后将那条长评的地址链接发给了对方。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华晟好不容易将因带着陶浪出去吃大餐而没能处理的文件给批阅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去关注大浪淘沙的动态呢。
于是他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面上虽情绪不显,心里却在批判着陶浪:
你个死小子,真不可爱!就你能折腾,吃顿饭还换了好几个地方,吃完还要在天华休息一会儿,听那些小屁孩儿聊天,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被我家沙子埋怨,当初可是答应了他二十四小时在线的……
果然,打开电脑,一登陆YY,华晟就见到了大浪淘沙发过来的一条刻意设置成红色字体的留言:
“华灯,我这边出事了,继续帮忙,看到请立即回复……”
华晟心里一惊,毕竟大浪淘沙的性子他是明白的。
说得好听那叫古井不波,淡然处世;说的不好听了,那就是脸皮贼厚,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没见到他YY签名上写着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要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对方这么焦急啊?
想到这,华晟赶紧先回了一句:“别担心,先放松一下,我了解了情况再和你细说。放心,一切有我!”然后径直点开了那个链接看了起来。
当看着春秋老先生的那条长评时,华晟心里也是一惊。
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作为大浪淘沙的CP却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华晟在心里念叨起陶浪来:你个死小子,碰上你就没遇到过好事!
那边房间,陶浪望着华灯初上发过来的那句“放心,一切有我”,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自从父母过世后,就没人这么对自己说这种话了。
陶浪虽然生来早慧,虽然性格坚韧,虽然独自生活,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寂寞,也会难过,也需要别人的关怀!
他写文,或许一开始的动机不纯,是为了满足心中那一份腹黑的小心思,但又何尝不是为了和别人分享一下自己的乐趣呢?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在意那些留言与评论,这年头,很多作者都在装冷艳高贵,像他这般留言必回的作者,委实不多。更何况,他文下面的留言可不只是一条半条……
可惜很多人都不懂。大家都只看到了他在一个接一个地挖坑,却没想过他在这些坑上下过的苦工,所以,“坑神”的名号横空出世,虽然不带恶意,但多少让人听着不舒服吧。
这两厢一对比,就更凸显出了华灯初上的好了。
“要不要和华灯取得更进一步的联系呢?”陶浪在内心深处纠结。毕竟两人都配了CP了,如果对方是女的还好,如果是男的,那会让对方感到尴尬吧。而看平常聊天的语气口吻,对方是女人的几率,几乎为零。
陶浪正想得出神,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丫的,哪个魂淡在骂小爷我呢!”陶浪揉了揉鼻子,嘀咕道。
民间传闻,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自己,连打两个喷嚏则是有人在骂自己。想到这,陶浪一下子炸毛了:“别让小爷我知道你丫的是谁,否则小爷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边,华晟正念叨着陶浪,忽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咦,是谁在惦记着我呢,难道是我家小沙子?”华晟摸摸鼻子,望着YY上“大浪淘沙”的那个头像,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
不得不说,直觉这玩意儿,有时还真他祖母地灵验啊!
☆、第六章 事情终解决
“自己当初写文是为哪般呢?”
陶浪这几天一有空就会想这个问题。
或许一开始是被那个无良作者给坑了,心里不忿,想着坑别人一把来着。但这又有什么意思?一个又一个的无底洞,伤害的永远只会是喜欢自己的文、愿意跳坑、乐意追文的读者。
至于其他人,乐得看笑话,又怎会关心你是否把坑给填了?
“所以说,自己的这种行为,其实是将别人捧给自己的一份真挚的心,给扔在地上并踩几脚吧!”陶浪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填坑!不是因为怕雷劈,而是为了感恩,为了回报那些一直追文的读者!”陶浪挥舞着拳头立誓,“生命不息,填坑不止啊!”
“你这几天怎么了,老是神经兮兮的……”看着陶浪在那里耍宝,华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会是这些天在家里呆着,憋坏了吧?要不你明天跟我去公司转一圈散散心?”
想到对方本是跳脱的性子,这些天却一直宅在家里,华晟不由得有些愧疚了。竟现在的状况是,自己将对方撞失忆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自己多少要负一点责任的。
“不要!”陶浪想也没想就回绝,并在心里默默吐槽,“开玩笑,在你眼皮底下晃悠,还怎么码字来着?”
“你整天在家里呆着,不闷吗?”华晟始终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总觉得两人的思维不在同一个纬度上。
“难道是失忆了,对周围的世界有种本能的戒心……这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在心里将陶浪的这种反常表现进行脑补,得出了一个貌似合理的结论,“哎,赶明儿问问沙子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这样老窝在家里总不是好事……”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吗?”陶浪瞟了一眼客厅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很是奇怪:上面明明显示的是七点半啊,平常这时候,华晟不是该去公司了吗?
“人家是身在山中,不知甲子;你是宅在家里,不晓日月吧?”华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今天是周六,休息呢……”
不知怎的,面对陶浪,华晟已经越来越无法维持原来的那副冰山脸了。脸色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不说,偶尔还会调侃陶浪几句,有时还伴有间息性毒舌。
这种变化,让陶浪诧异之余,也感觉舒服了不少。毕竟被人整天冷着一张脸,用寒的渗人的目光盯着看,可不是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那你呆在这客厅里傻坐着干嘛?不要出去会会你的狐朋狗友吗?”虽然很高兴华晟能想到在家里陪着自己,但陶浪现在更想做的事是去码字,顺便调戏调戏华灯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