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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外经贸大学毕业后,她在一家外贸公司上了不到一年的班,就跳槽当了小报摄影记者。她说她对摄影实在太喜欢了,摄影已经成为她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不过,那家小报影响力太弱,待着也没多大意思,因此这次看到该报业集团的公开招聘,就报名参加了初试。
看着她神采飞扬志在必得的样子,我真想不到在这端庄文雅的身上,居然蛰伏着如此顽强的拼搏精神。想想自己的疏懒,心里好生惭愧。
进了考场,真是巧之又巧,杨晓居然就坐在我前面的位子上。我环顾一眼教室,大约有一百多名考生,两名监考老师。厕身这样的环境,让人恍然又回到了学生年代,不同的是,这里坐着的不是无忧无虑的中学生,而是为了一个饭碗抢得死去活来的成年人。
试卷下来后,满室都是沙沙沙的走笔声,我也收起散漫的思绪,专心答题。除了几道英语题让我愁肠百结,其他题目我答得还算顺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60多分钟就过去了。我正抓紧时间答题,前面的杨晓突然把将一个纸团扔到我的桌上。打开一看,却是试卷上的问题:桐城学派和公安学派的代表人物有哪位?
纸条下面,还附着一个注,说她非常渴望得到这份工作,请我务必帮个忙——乱弧,我会请你吃麦当劳的,反括弧。
我叹了口气,将答案写在纸条上,觑个真切,等那监考不留神的当儿扔给了她。帮人一忙,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不是完全看在麦当劳的份上。
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之后,杨晓又扔了一个纸团过来。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举动被其中一个监考老师注意到了。那老师干咳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大步朝我这边走来。
完了完了,这回要抓瞎了,人家报业集团声明再先,一旦发现考试作弊,就要取消应聘资格。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抓起那个纸团塞到嘴里,脖子痛苦地梗了两下,将它咽进肚子。
由于我及时消灭了罪证,那监考老师找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最后哼哼着走开了。
从考场出来,杨晓对我千恩万谢,非要请我去吃麦当劳。我想起那个小纸团,下意识地揉了揉肚子,刚才太虐待自己的胃囊了,那么现在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就没再客气,点头同意了。
杨晓住在西苑那边,因此我们决定先坐车往回赶,到双安那里再下车,因为那儿对面就有一家麦当劳餐厅。
一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堵得一塌糊涂,到了双安,已经是夜里七八点钟了。我们过了天桥,餐厅已经就在眼前了。里面生意还是像往常那样火暴,明亮的灯光下洋洋洒洒全是人影。
透过落地的窗玻璃,看着那些津津有味的食客,我正在心里感慨西方文化的无孔不入,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人:桃花和周峰!
他们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谈笑风生,桃花好像还用手里蘸了酱的薯条去抹周峰的脸,然后嘻嘻直乐;那周峰用餐巾纸把脸上的酱擦掉,瞪了桃花一眼……
我回过身来对杨晓说:咱们换个地方吧——哦,要不改天吧,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44)
在麦当劳看到桃花和周峰这对狗男女,我本来脚下踉跄,胃口全无,打算回家泡碗方便面凑合得了;但那杨晓甚是热情,非要感谢我在考试上对她的帮助。两个人就又坐了几站车,到中关村电子城附近那家餐厅撮了一顿。分手之际,杨晓要了我的电话,并希望我们以后能多多联络,我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回家到,我揣着尿直奔卫生间。房门毛玻璃依稀映出一个影子,桃花似乎在里面洗澡。我苦着脸在客厅沙发里坐了一会儿,真是如坐针毡。范德彪说得好,什么是幸福?我想上茅房,只有一个坑,你蹲在那,那你就比比比我幸福。同理,如果彼时能让我进卫生间解手,那我就很幸福。
可我坐立不安半天,五六支烟都抽过了,桃花仍然赖在卫生里不出来。莫非是在洗鸳鸯浴?想起刚才她和周峰共进晚餐的情景,我不由得五内如焚,当时就冲了过去,猛敲两下房门,沉声说道:几个人洗啊?能不能快点,我需要上厕所。
里面雾汽蒸腾,就是没人搭理。我又敲两下,用外交部发言人那样毫无感*彩的语气说:快点快点,有什么事可以洗完再做,咱这是公用卫生间,应该为别人着想一下。
我撂下这话,正要抽身走开,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半条缝,探出桃花湿淋淋的头,还有半截光滑的脖子,甚至可以看到水珠在那上面晶莹欲滴。
我正瞧得痴了,却听她冷冷的说:我一个人洗,很无聊;你不是要上厕所吗,进来啊!
我不由得怔住了,真是进退两难,进去吧,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啊;不进吧,显得自己没胆量,万一以后被哥们知道了,恐怕他们都会对我恨铁不成钢的。
正在犹豫不决,桃花“切”了一声,冷笑着说:刚才不是尿频尿急吗,怎么的,被我吓回去了?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我也急了,就把一条胳膊从门缝里伸进去,整个身子作势也要往里挤。胳膊刚伸到关节处,桃花突然把门关上,手里逐渐用力的卡住我的胳膊。她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
我呲牙咧嘴地说:你就算想关门打狗,也得先把我放进去是不是。
桃花不依不饶地说:甭废话,有多远滚多远,最好顺着楼道一直滚到楼下去。
结果,我非但没有抢占到这块阵地,反而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胳膊被门挤出一道红印。桃花这丫头实在歹毒,可见我先前给她“貌如桃李,心似蛇蝎”这八字考语,总是不错的。
等她总算洗完,到客厅用干毛巾搓弄头发的时候,我腆着脸笑眯眯的问她:喂,你男朋友呢,这快么就走了?他来这儿了吗?挺想跟他唠唠的。
桃花不答反问:那个跟你一起的女孩呢?刚才你们不是双双出现在双安天桥上的吗?为什么到了餐厅外面不敢进来,怕你们狼狈为奸的丑样被我看见吗?
看来不仅我在外面看到了她和周峰,她在里面也看到了我和杨晓,他奶奶的,不知自己先前那失魂落魄的神情有没有被她收在眼底。我苦笑着说:她跟我一起参加了今天的初试,因为我在考场上帮了她两个小忙,人家非要吃我请顿饭——恩,我们是在半道车上认识的。
桃花哼哼的冷笑:我有问得这么详细吗,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大堆。车上认识的?哇,好温馨好浪漫哦,很多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都是在车上认识的耶!祝福你们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慌忙解释说,我跟她现在连普通朋友都说不上,对她更是没有什么歪心邪念。
解释完后,我又怪自己太不争气了,凭什么我要向她解释什么啊!
桃花免不了又对我疯言疯语挖苦几句,然后从卧室里抱出一堆待洗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就响起破洗衣机嗷嗷的叫声。过了半刻,她出来向我诉苦,说洗衣机实在像不太话了,有时如果它脾气不好,整个身子都会蹦起来,非得用手牢牢按住才行。她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我:老灭,这洗衣机我看就当废品卖了得了,咱俩合资再买一个新的吧,行不行?
我很干脆地说:不行。
桃花嚎道:为什么?
我冷冷的说:这台洗衣机跟着我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我们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桃花叫了起来:你有病吧!你跟破洗衣机能有什么感情啊,难道你有传说中的恋物癖?
我叹了口气说:人有病,天知否?
桃花露出很夸张的恐怖表情:原来你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哦!恩,那破衣机你底卖不卖啊?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卖!如果你把周峰当废品卖了,那么我倒可以考虑。
把她男友比成废品,我本以为她要暴跳如雷的,可是颇出我意外的是,她却不再理我,低着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她螓首将低之际,我分明看到她娥眉上挂着一丝笑意,像狐狸那样深不可测的笑意。
我无暇多思,飞快的跑进卧室,抱起堆在长条椅上的脏衣服,然后幽灵般飘进卫生间,掀开洗衣机扔了下去。我常常干这种勾当,在桃花洗衣服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就往里面扔自己的衣服,等到她发现后,衣服已经搅得差不多了,她是否呼天喊地跟我的关系也就不大了。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45)
根据那家报业集团的声明,初试过后的录取工作是在公正、公开、公平的前提下展开的。考试完毕后,有关人员就对答卷进行了密封,随后会组织7个阅卷组封闭评卷。最终结果要在一周之后才能揭晓,将产生68名入围者,然后再进行复试。
考完试后,我接下来还是按部就班的去杂志社上班,心里对揭晓结果倒没有牵肠挂肚。到了第五天下午,我忽然接到杨晓的一个电话,她兴奋地说:喂,你知道吗,我们俩都入围了!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入围了意味着离成功更近进一步了。在电话里,我也乐呵呵的向她道喜。杨晓说:你就住在知春路附近吧?我这儿过去也不算远,这样吧,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买几个菜去你家露露手艺,就算是庆贺一下。
我忽然想到了桃花,心里便有几分犹豫,杨晓却又说道:嗨,我的厨艺可是一流的,我老爸说要搁在古代,我八成能去御膳房上班。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真不好拒绝,否则也太焚琴烹鹤大杀风景了,于是苦笑着说:那你就来吧,不过别买菜了,我会负责采购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门外依稀传来门铃声。我被惊醒后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扯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昨晚跟桃花在客厅里下棋下到凌晨两点多钟,实在太困了。我们两个为了决定谁去洗碗,便以下棋定输赢。刚开始说好是三局两胜,结果前两局都被我胜出后,桃花耍起赖来,非改成五局三胜,接着是七局四胜,到了最后,我也不知是多少局了,反正桌子上的碗筷第二天早上还没洗呢。
门铃声继续执著地响着,到后来简直有点撕心裂肺了,我惨叫一声,只得滚下床来,趿着拖鞋去开门。按理讲桃花的房间比我更靠近外门,她应该先被吵醒去开门的,可是我走到了客厅,发现她的房间出奇的安静,我在心里靠了她大爷一下,难道她睡得比我还要死猪?
打开门,看清来者后,我慌忙堆起笑脸。原来正是杨晓,她手里拎着一大堆食品,有肥瘦分配均匀的鲜猪肉,活蹦乱跳的红鲤鱼,硕大鲜红的西红柿……除了缺少在肩头上挂一只贴着红纸的大公鸡,十足是乡下小伙给丈母娘家送礼的行头。
我这才想起昨天杨晓说要过来展现厨艺的事情,心里很是惭愧,这些原材料本来应该由我去采办的,让人家一个女孩提着这么多东西大老远赶来,委实有失风度。当下陪着不是,一边接过她手里的食品袋,一边将她请进屋内。
杨晓甚是体贴人意,她见我头发蓬乱,两眼惺忪,有点羞涩的说:打扰你休息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还没说话,却见桃花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桃花穿着睡衣,嘴里咬着一个大苹果,懒洋洋的走了出来,贼眼灼灼的盯着杨晓看。
杨晓似乎被桃花瞧得有点不自在了,勉强笑了一下:您好。
桃花这丫挺丝毫不知礼尚往来,也没吭声,只在嘴里加快了咀嚼苹果的速度。
杨晓转过身来问我:这位是——
我正要解释,桃花很夸张的叫了起来:老灭啊老灭,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瞧这位姑娘多漂亮,你出来待见也得好好打扮一下啊!你看你你看你,穿着睡衣拖鞋就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用啫喱水抹个发型什么的,如果没有临时蘸两口唾沫抓两下也好啊,人家周星驰都这么干的——哦,眼角好像还有眼屎咧……
桃花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丝毫不考虑我和杨晓的反应。
杨晓似乎被桃花刚才这番狂轰滥炸搞蒙了,有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望着我。说实话,当时我对桃花的胡乱发飚也很生气,但家丑不可外扬,我只好苦笑着跟杨晓解释:她叫桃花,跟我一起合租这房的。恩,你别见怪,她这人有时候疯疯颠颠的,不过是个直肠子,而且其实挺逗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杨晓很豁达地说:我没事儿。呵,现在很多女孩都这样儿,也许是中了韩流的毒吧,野蛮女友呗,其实很多人只是学了人家的一点皮毛——张扬的个性是需要丰厚的底蕴作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