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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近病床,攥住桃花一只手,低声安抚,让她不要紧张害怕。桃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咬了咬下唇,说:哦,咱是铁哥们吧,你能帮我挨这一针吗?咦,你怎么哭了?嘁,一边凉快去,比我还不中用呢!
我有点儿难为情,就揉揉眼睛,说刚才被不知什么东西跑进去了。我们俩说话的当儿,医生已经在桃花后腰下两寸偏右的地方将麻药注射进去。这个时候刺痛的感觉是很明显的,桃花蛾眉紧蹙,指甲在我掌心狠狠剜了两下。
打完麻药,医生开始用针管抽骨髓。医生告诉我们,骨质本身没有神经分布,穿刺时并不会疼痛,但如果精神过于紧张,极有可能发生虚脱现象。因此,他让桃花第一不要紧张,第二不要乱动,以免断针。到这时候,桃花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过了大概30秒钟,医生抽出一小管鲜红的骨髓,给桃花后腰针眼处贴上纱布,让她卧床休息半个小时。我从医生手里接过骨髓,按照他的吩咐送往化验室化验。
大夫说化验报告当天晚上便能出来,桃花就想在那里坐等。这个我能理解,因为真正的恐惧来自内心,而非外界。如果人生是一部大书,相信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盼望能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看看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桃花现在就想多翻几页,以冀谜底早些揭晓。但我多了层顾虑,心想,如果万一是什么重症,桃花过早知道了,那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这会影响她的心理状态,从而不利疾病的治疗。这个,也是很多医生和家属隐瞒病情,以便患者能够轻松配合治疗的原因。
这样想着,我就软硬兼施的把桃花赚出医院。看看时间,正是午时,我们到附近一家日韩料理去吃烧烤,然后打车回家。在车上,我看桃花情绪有些低落,遂改变主意,在黄庄下了车,把她拽进海淀剧院,看了一场电影。
那是一部西班牙爱情片,过程浪漫有趣,结尾却很是凄美乏味。我心不在焉,桃花却完全投入到剧情中去了。散场的时候,她居然双眼通红,泫然欲泣。我正暗自后悔,桃花弱弱的问我:老灭,你相信爱情吗?
我闪烁其词地说:走,咱们买条鱼去,晚上我给你做红烧鱼吃。
我相信爱情吗?当然相信!尽管我曾经被爱情打得头破血流,但我仍然相信,这世间还是有爱情这个东西的!不过,我现在是直奔三十的人了,不是十*岁的毛头小伙。也就是说,爱情已经不能以海誓山盟的方式从我口腔里源源流出,而只能以润物无声的方式从我手掌里慢慢渗出。爱一个人,应该用掌心去呵护她,而不是嘴巴;如果她只能通过嘴巴来判断你们是否相爱,很可能,那根本就不是爱情……
置身热闹喧嚣的菜市场,让我精神为之一振。青葱水嫩的黄瓜,红光鉴人的西红柿,奇形怪状憨态可掬的马铃薯……夹杂着卖菜的高声吆喝,买菜的低声砍价,委实热火朝天。什么是生活?这就是!生活不是花言巧语海市蜃楼,而是点点滴滴触手可摸的细节。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抓起身边桃花的纤手,轻轻摸了两下。桃花不知究里,以为我又在趁机揩油,就缩回手娇嗔道:神经!
我们在鱼摊那里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摊主扎着黑皮裙,用网兜将我们相中的那条鲤鱼捞出,抄到手里,高高扬起,猛地甩到坚硬的地板上。那鱼抽搐两下尾巴,很快就断了呼吸。摊主刮鳞去鳃,开膛剖腹,转眼之间,一条处理干净的鲤鱼就装进食品袋。
走出菜市场,桃花举起食品袋,盯着袋里那条满身血水的鲤鱼,喃喃说道:它好可怜哦,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死了。唉,刚才鱼老板那扬手一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别说是条鱼,就是一个人,那么重重的甩到地上,恐怕也会死的。
见我只顾走路,未予搭腔,桃花跺脚说道:死老灭!你怎么没反应呢,你不觉得鱼儿很可怜吗?你好残忍呀!我忽然明白了,这世上最残忍的还是我们人类,对不对?
不知为何,听过桃花这番话,我的心里布满了阴霾。也许是思想太过跳跃,我竟然从那条鱼想到了桃花。我很害怕骨髓化验报告出来后,证明桃花得了重症,那样一来,桃花就会跟那条鱼一样,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举到高空,狠狠地甩落下来,从活蹦乱跳变得……变得……我简直不敢再想像下去,只是强装笑脸对桃花说道:最残忍的是时间,不是人类。岁月无情,它会让人生、老、病、死。转眼之间,它会把一个强壮的小伙子变成软弱的老头子,把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变成满口掉牙的老太太——比如现在,咱俩都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人吧,可是几十年过去,咱们就是一对邋里邋蹋的老俩口,夕阳西下,拄着拐杖,互相搀扶着过马路……
桃花大乐,啐道:狗屎,想得倒美!谁跟你互相搀扶着过马路啊,嘿嘿,做梦去吧。
她那似笑非笑、轻嗔薄娇的样子,让我瞧得呆了。我痴痴的想,如果现在有一条精钢铸就的索链,我一定会洞穿桃花的琵琶骨,拿索链把她牢牢拴住,让她乖乖听话,哪里也逃不了,只能跟着我在人生舞台上亦步亦趋,不离不弃……
回到家里,桃花享受特别优待,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我独自到厨房张罗晚饭。在特别用心的时候,我的厨艺即使算不了一流,那也是准一流的。桃花眉飞色舞地吃着我烹制的红烧鱼,把白天做骨髓化验带来的忧郁完全忘到脑后。她吮吸完最后一根鱼刺,舔了舔手指,对我撒着娇儿说道:老灭,这鱼太好吃了,我明天还想吃,你还给我做,好不好?
我刚说出半个好字,忽地想起明天上午便要飞往广州,不由得支吾了一下。桃花不无鄙夷地说:嘁,不做拉倒,这点体力活儿都不想干,以后还能指望什么呢。
我苦笑,从怀里掏出那张机票,递给桃花,把报社决定派我去广州参加培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桃花手里摆弄机票,等我说完后,她拿起机票作撕扯状,笑呵呵的说:老灭,你明天要出差,我明天要吃你做的红烧鱼,这个矛盾怎么解决呢?很简单,我把机票撕掉就完了,那样你就去不成广州,就能在家陪我,给我做好吃的了——我要撕了,一二三,你到底让不让撕?
我胸中一热,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撕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古人为了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把命搭上也乐意,我不能让古人笑话不是?
桃花掩嘴而笑,说道:那是色鬼,你跟他们学什么啊,没出息。嘿嘿,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忍心耽误你的大好前程呢。好好干吧,小伙子,我很看好你哦。对了,狗屎,到了广州那个花花世界,别顾着自己*快活,回来要跟我捎些好吃的……
我忽然想,如果明天跟我同去广州的不是杨晓和苗子枫,而是桃花,那该多好!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去看看大海,手拉手在沙滩上跑啊跑啊,故意让沙粒灌进鞋里,把脚板磨得痒痒……正自悠然出神,桃花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凶巴巴地问: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收到没有?言语一声,给个面子。
我勉强一笑,拖长腔调说:收——到——!
桃花卟哧一乐,算是饶过了我。
第二天起来,桃花非要送我去机场,被我严辞拒绝了。我用手指轻刮她的鼻子,笑道:大傻,我出差的这几天,你要少走两步,多吃两顿,把自己养成大肥猪,那我回来就有猪肉吃喽。
桃花红着脸使劲掐我胳膊,被我一溜烟挣脱了。
打车赶到首都机场,从车里钻出,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冻得我直打哆嗦。走了几步,冻得实在不行。正在气沉丹田,运劲御寒,只见斜刺里有人过来,将一条方格子的围巾围到我脖子上。
抬眼看去,正是杨晓。她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不无责怪地说:多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出门啊。
我叹了口气,心里一地鸡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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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05)
我四下张望,发现苗子枫在不远处往这边瞅,脸上神情颇是古怪。犹豫半晌,我迅速摘下围巾,还给杨晓。这哪是围巾,分明是悟空头上的紧箍儿圈,戴上容易摘下难。我忽然想到,这个苗子枫莫非对杨晓暗生情愫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得好好玉成其事。嗯,除了见缝插针给他俩创造亲近的机会,还得随时提高警惕,跟杨晓保持远远的距离,否则引起苗子枫的误会,那我可就很难逃其咎了。唔,我可不能像西班牙戏剧《园丁之犬》说的那样:园丁之犬,不吃甘蓝;别人要吃,它就阻拦。
这般想着,我小声对杨晓说:我不冷。你傻呀,那个苗子枫长得一表人才,你跟他搞好关系才是正经。快去,把围脖给他吧,你瞧,他不是也冻得直跺脚吗。
杨晓狠狠剜我一眼,果然快步向苗子枫走去。我心里一喜,正要长出一口气,却见杨晓把围巾往苗子枫身上一扔:还给你!
我眼前阵阵发暗,看来这围巾本是苗子枫的,他宁愿自己挨冻献给了杨晓,杨晓又借花献佛绕到我的脖子上。这绕来绕去,苦主却是苗子枫。不过,此人甚有涵养,或者说脸皮颇厚,只见他目送杨晓背影消失在候机大厅门口,发了一会儿愣怔,回过头对满脸歉意的我笑眯眯地说:看来杨晓名花有主了,那我刚才冒昧了,哥们,你不会见怪吧?
我连连摇头,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苗子枫显然不信,满腹狐疑地打量我。为了消除他的顾虑,我有点像急于转让餐厅的老板,说了很多杨晓的好话,最后一脸肃然地说:小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是看你俩挺般配的,才多说了两句,其实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我未再理他,径自往窗口去办理登机手续。苗子枫两步撵了上来,笑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哥们,这路上你得多多帮忙,如果我把杨晓弄到手了,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
我停下脚步,瞪大眼睛问他:弄到手?我说哥们,你不会只是想玩玩吧?
苗子枫见我神色不善,慌忙陪着笑说:嗨!你误会了,我是说把她追到手。哥们,不瞒你说,第一眼看到杨晓,我就喜欢上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我信疑参半,又问道:你长得这么帅,很多女孩都会主动投怀入抱的,哪里用得着我帮忙?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苗子枫苦笑道:唉,说起来不怕丢人,我是学财经专业的,比较理性,没有你们学文科的感*漫。这一点在工作上可能会占优势,可是在感情上就吃亏了。我谈了几个对象,她们都嫌我太务实呆板,一点儿不浪漫。其实……其实……我骨子里也是很浪漫的,可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往往会紧张;这一紧张,就容易出现漏洞……
我看他一脸憨厚,倒不像在撒谎,就微笑着说:哪里有漏洞你就补哪呗,怕什么。
苗子枫往前凑了一步,满脸巴结地说:大哥,您说话口气挺饱经沧桑的,感情这方面您肯定是位高人,到时候要多多指点,小弟感激不尽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飘飘然,沉吟了一小会儿,才很矜持地说:用心去做吧,好好把握机会。嗯,广州行,我看行。
苗子枫被我逗乐了,哈哈大笑,过来很亲热地拍我的肩膀。等我办完登机手续,他又跟屁虫似的随着我朝候机大厅走去。
我们坐的是标准经济舱。我和苗子枫走进舱门,杨晓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放好行李,坐在那里低头翻看一本杂志。我瞅了眼她头顶舱壁上的座位号,居然跟我同排。为了避嫌,我手里拿着登机牌,从背后去捅苗子枫,意思是跟他调换一下。
苗子枫先是莫名其妙,问我什么意思,等我暗中朝杨晓呶嘴,他才明白过来,一脸感激地我跟调换了登机牌。
我四处张望,发现后排有几个剩余座位,就懒洋洋的挑个靠窗的坐了。飞机起飞时,俯瞰渐行渐杳的北京城,我感觉自己被连根拔起。我对北京,尽管生活了几年,但整天在钢筋水泥之间奔波,接触到的无非是冷漠的眼神和不太冷漠的眼神,还真谈不上有多少的感情。可是,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