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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响起一阵痛苦的龙吟。
“长渊!”僧遥听见声音一时分心,被褚心的长鞭正中胸口,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褚心收起长鞭,悠闲地将鞭子盘在手上,衣裙在大风中猎猎作响:“哟,看来他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僧遥怒视她,冷冷地问道:“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褚心颔首微笑:“何不下去看看?包君满意。”
☆、蝶母
这次褚心没有任何阻挠,任凭僧遥跃下云头,化作一道金光朝血池去了。
血池外满地的狼藉,池中的鲜血漫到池外,踩上能感觉到鞋底一片黏腻。僧遥看见家主不知为何倒在血泊中,见到她来了才抽着冷气抽难地爬起来,拾起地上自己的一只断臂。
“长渊呢?”僧遥举目不见陆长渊的身影,指尖凝出一道金光直逼家主的胸口。
家主本能地躲开,肩上迸一朵血花,急忙道:“陆长渊不就在那血池里,你下去就能见到他了!”
陆长渊在血池里?僧遥心里“咯噔”一声,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立即跑到血池边上,却见陆长渊半俯着身子,双手不知在扯着池底的什么东西。
还没等僧遥出声唤他,陆长渊的双手突然化成利爪,将几根血色的藤蔓斩断。那藤蔓不知是何物,其中似乎有经脉相通,断口处汩汩地流出黑血来。
僧遥只见陆长渊双手一捞,温柔地从池底抱出一个人来,她脑中似乎也有哪根弦断了,却说不出任何理由,只好干巴巴地张了张嘴:“长渊,你在做什么?”
陆长渊的背影似乎怔了怔,没有回答僧遥的问题。
“你就问问他,敢不敢将怀里的人给你看?”褚心这才姗姗来迟,瞥了眼狼狈至极的家主,从血池里引出一小群血蝶,堵住他流血的伤口,“陆长渊实力强悍,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家主额头的汗不知出了几层,换作一般人早就疼得昏死过去,可他不但站得起来,条理还很清晰,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他拼死也要毁嗜血阵,我实在拦不住他。”家主深知自己的妹妹喜怒无常,一时竟摸不清她话里的意思,深怕她突然发怒怪罪于他。
谁料,褚心这次是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在血池旁逡巡:“我本也没想哥哥你能拦他多久,相反我还希望他越早破我这血煞阵越好。”
说罢,她看向池底的陆长渊,语气轻快地问道:“长渊,你说是不是呢?”
“褚心,你在池底放的人是谁?”
褚心笑着回僧遥:“想知道?我绝不阻拦你!”
陆长渊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褚心,那目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不必!我自会和遥遥说清楚,你做的事情,我定会千百倍地回报给你!”
陆长渊从血池底的缓坡上一步步走上来,他身上纯白的衣裳都被鲜血湿透,只有衣领上的一小部分,还要看见原来的颜色。
陆长渊走出血池的范围,刚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方,就猛地跪在地上嘴里吐出口鲜血:“遥遥,你过来……”
僧遥立即跑过去,却被一道银色的光幕挡住,心里焦急地要烧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长渊也不说话,只将怀里的人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双眼一刻不离地注视着僧遥,用手撩开了覆在她脸上的长发。
这个人,长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地脸。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那个人也是她自己,只不过当年在裂魂阵中,她血肉尽碎却被褚心复原成了两具躯体。一个被锁在地宫中,一个则被埋在血池底下。
僧遥看清她的脸后一怔,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她就是阵底的那个人?”
陆长渊苦笑着点头:“所以,遥遥,我绝不能让你越过这道光幕。”
有一瞬间,僧遥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在看到这具躯体后,她就明白了一切,点龙师的血亲和万物,是培养血蝶的最好养料。而放在血池中以无数生灵鲜血滋养过的身体,也会反过来令血液的品质达到最佳,虽然比不过原本的,用来饲养血蝶却是绰绰有余了。
因此,包括印一在内的所有人都想错了,装在琉璃瓶里的血蝶并不是所谓的蝶母。真正的蝶母不是任何一直血蝶,而是……僧遥她自己。
不得不说,褚心的计划实在绝妙无比,环环相扣。最重要的是她足够狠辣,也足够沉得住气,到现在才将最大的底牌打出来,狠狠地将了她一军,让她再无还手之力。
“还不快做决定?”褚心的声音打破沉默,“蝶母早已经习惯融合生灵血液,若你还在犹豫,你的龙……可就要被她吞噬了。”
经褚心的提醒,众人才发现陆长渊身上的血迹不知何时生出像经脉一样的藤蔓,与他身下的地砖紧紧连在一起。蝶母的身体也与他连在一起,令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走,离开建康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陆长渊艰难地抬起头,冲僧遥大吼道。
褚心皱着眉头,微微抬起头,勾起右手的食指,划过自己的嘴唇:“啧,还真是情真意切。僧遥,难道你就忍心辜负他?”
“放了他。”僧遥狠狠地捶了捶光幕,可那道光幕依然坚不可摧,眼看着蝶母财身的藤蔓越来越多,她咬了咬牙说道,“只要你放了他,立下心魔誓再不伤害他,我愿意自散魂魄。”
褚心挑了挑眉,道:“你这话听着委实没有诚意,你若真心想他活,便先自断可灵脉给我瞧瞧?”
“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你快离开这里!”
“哦?不相信我说的话?”褚心倒是干脆,“那我先立个心魔誓如何?若僧遥自散魂魄,我褚心定当放过陆长渊,今生今世不得伤害于他。如此,你可满意了?”
一阵怪风突然刮了起来,吹得众人皆眯起一眼睛。僧遥用袖子挡了挡,隐隐约约看着有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风口里走出来,还没等风停就听见一声低笑。
“冤家,你在建康城里逍遥久了,莫不是忘了我还在龙岭吧?”原来走在前面那人竟是印一。
褚心听见印一的声音,登时脸色铁青,待她看清印一身后的人,神色更是不善:“阿阳,到我身边来!”
☆、威胁
印一轻轻扫了眼褚心,一只手搭在戚阳的肩膀上,像是与之谈笑风生:“戚阳,你的国师大人唤你,你可要过去?”
戚阳低垂着眼帘,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连褚心的声音也没唤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就像一具真正的木偶,任凭印一牵丝摆布。
对了,就是这样的反应。印一勾了勾嘴角,满足地看着褚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眼看着他准备的巨大惊喜就要展现在褚心面前,他的心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
戚阳的出现打乱了褚心的全盘计划,眼看着她就要逼迫僧遥自散魂魄,印一却胁迫着戚阳不知从哪冒出来。若不是她还能感应到戚阳的魂魄,她还以为戚阳已经遭到了不测。
但眼前的情形并不乐观,褚心千算万自没料到印一还敢私底下留一手,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戚阳控制住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褚心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动手,但凡印一手上的人不是戚阳,哪怕是家主,她也能眼都不眨地将两人就地格杀。
褚心能到今天这个位置,与她的软硬不吃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我认识这么我年,你也应该知道,威胁我是最没用的办法。”褚心说道,她的声音低沉,带着重重的威压。
印一闻言挑了挑眉,褚心的反应让他的把握又大了一些,他笑道:“自你之后,我便从来不强迫任何人,故事是他自己要听的,那个地方也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引路人。”
褚心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戚阳的眼睛,皱着眉头命令:“阿阳,那边危险,到我身后来!”
以往褚心露出这种表情,都会让戚阳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令褚心动怒,失她离自己而去。可今天戚阳看到褚心这模样,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唇,表示自己并不是死的罢了。
“你竟敢……”
褚心的话没说完,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她下意识一鞭挥过去,只感觉打中了什么东西。再看戚阳的方向,印一已经被震飞三丈之远,戚阳身后僧遥用手死死扣住他的命门,从嘴角流下一道鲜血。
“受我全力一鞭,任凭你法力多高强,也不会好受。”褚心手中长鞭的红光若隐若现,声音阴冷得像从地狱里传出来,“放了他,我让你和陆长渊死个痛快!”
“让我们死个痛快?”僧遥冷笑,手上的力道更重,令戚阳疼得闷哼了一声,“若你不想和戚阳永别,就马上催毁蝶母,我还能留住他的魂魄。”
印一这一下被僧遥撞的不轻,感觉嘴里一阵腥咸,咬牙咽到肚子里,才支撑着地爬起来,强笑道:“你呀,还是这么着急。”
僧遥没功夫管他,看着脸色阴沉沉的褚心说道:“呵,你既不受我威胁,我和长渊黄泉路上多个伴,也算知足了!”
僧遥的模样看上去不像在说笑,她指间一团金光耀眼夺目,脸上的冷意却让人如堕冰窟。
褚心知道,即使是以梁木制成的偶身,也无法抵挡这一击,如果僧遥一掌下去,原本就脆弱的灵魂,就会立即烟消云散。
印一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本来打算亲自做这一切,如今有人代劳,对于他来说何乐而不为?
“褚心,再不出声,你的小面首就要魂飞魄散了。”印一观岸观火,现场发生的事情似乎完全不关他的事,只如在台下看戏一般,催促着台上之人继续把戏往下唱。
“慢着!”褚心的声音急促,赶在僧遥掌风落下之前,及时挽救了戚阳的性命。
戚阳闭着眼睛,已经抱了必死的心,听见褚心的声音,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像是有些触动。但等到下一刻,他睁开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又如死水一样寂静。
褚心在喊出那两个字后,神色再也不如往常,看着戚阳的眼里多了丝疲惫。她不再多言,以极快的速度结了个手印,打出一道红光将蝶母的全身罩住。没有任何反应的蝶母突然痛苦地挣扎起来,随后被红光镇住,陆长渊身上的藤蔓随即消失不见。
僧遥见状打出一道金光,把戚阳抛向褚心,趁着褚心无暇顾及的时间,来到陆长渊身边:“长渊,你没事吧?”
“我看接下来,就会有事了!”褚心接过戚阳,狠狠拂袖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僧遥,你以为我镇住蝶母,让他脱离蝶母的限制就万事大吉了?”
“褚心,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手脚?”褚心道,“这一次,我可什么手脚都没动。”
陆长渊在僧遥耳边极其虚弱地说道:“……快走。”
褚心扫了眼陆长渊,遗憾地替他解释:“可惜陆长渊宁死都不让你靠近蝶母,你却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这蝶母本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这些年来千方百计地要与你融合都被我压制了,你这一过去,就连我也对付不了她了。”
“你说什么?”僧遥一惊,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死尸似的蝶母,不知何时竟从地上爬了起来,睁开的双眼里一片血红色。
蝶母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来势汹汹,僧遥方才受褚心全力一鞭,伤势不轻根本无法与之正面交锋。僧遥暗道不妙,动用灵力躲避,却感觉腰间一坠,褚心甩出长鞭将她从空中拉了下来。
眼看着蝶母五指生出利爪,僧遥只感觉背上一暖,有人从背后死死抱住她,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溅在她背上。
“长……渊?”僧遥用尽全身灵力,斩断褚心的长鞭,回过身去却见他胸口开了个洞,一只利爪从里面抽出去。
蝶母见一击不成,在原地嗅了嗅,闻见僧遥的味道,嘴里发出“嗬嗬”声冲了过来。
“滚开!”僧遥看也不看她,一道金光将她击飞,“扑”的声掉进血池里。
☆、建康倾覆
陆长渊双手捂着自己不断出血的伤口,脱力跌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吐出鲜血。他被蝶母融合了许久,本来就只剩半条性命,换作全盛之时运功便能保住性命的伤势,现如今却连给自己止血都做不到。
“坚持住,止住血就没事了!对,只要止住血就没事了!”僧遥跪在他身边,突然想起什么,脱下自己的外衣死死扎住他的伤口。
陆长渊按住她的手,用尽全力死死抓住,才让她停下来。
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他一着急又止不住吐了口血:“遥遥……你……哭了?”
“以你的修为,其实无需跟着我,总有一天也能问鼎大道。”僧遥的声音沙哑,不住地问陆长渊,“当初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陆长渊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