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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似的给她一个本子,是房产证。
卜果看见她的名字写在上面。
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强烈地袭击了卜果,卜果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事太突然了,卜果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那时马克齐却在试客厅的开关,灯一明一灭。明灭之间,卜果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就是站定,他让她抱着。
有一种说法是女人从后面抱一个男人,大多是挽留,并且大多挽留不住。是有些道理的。
卜果等马克齐转身,她想在他的怀里。
她有过正面抱他的时候,他也让她搂,可他从来没有用力量表达什么,松松的让她抱着,有时候他的手放在她的肩头,只是停在那里,不深入也不滑行。
她等他转身,可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好像他这一转身很华丽一样很奢侈一样,其实不是,如果是他,那叫肥胖转身。就算是肥胖转身,他也不肯转过来。
这个姿势坚持了很久,卜果让她的胸抵在他的背部,用力呼吸。他站如松。她的泪水弄湿了他的肩。他还是站如松,虽然摇晃了一下。后来,卜果用尽全身力气咬他的肩。这次他动了,他竟然笑着说,你咬疼了我啊,傻丫头。
卜果能做的就是离开,而这次马克齐挡在她的面前。马克齐说,你不想在新房里和我待一个晚上?她吃惊地看着马克齐,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欲望像蝴蝶的翅膀,张开了又合上。合上的那一刹那,有些许震动,有些许令人眩晕的绝望之美。
灯光,洞穿了黑夜,两双不眠的眼睛。
从此之后,卜果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有时马克齐来,有时不来,反正他有钥匙。来了,总要给她带苹果,看着她脆生生地吃,慈眉善目的样子,像个沉默的父亲。
卜果上班的地方离怡西大厦离家不远,在那家装饰公司卜果是屈指可数的设计师,虽然她很年轻。大家都知道她是马克齐的“情况”,也有人说她是他的小三儿。卜果一笑了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卜果觉得马克齐是个奇迹,他可以战胜欲望。有一回,她绕着圈子骂他,说你知道赵忠祥赵大叔吧,就那个国字脸,在四方框里活动了几十年。就算饶颖饶保健说他如何如何的坏,我看见他时,依然觉得亲切,那个感觉就像他从电视上走了下来,觉得原来赵老师也是人哪,也是有七情六欲,也有坏毛病。那感觉还像一个神像高高在上,有一天摔了下来,七零八落,原来是泥巴塑的啊。饶保健说了很多她和赵老师的身体上的事情,其中有一件我看了之后,哈哈大笑。是这样说的,说是她怀孕了。赵老师不惊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用说动物世界那般的梦幻而轻柔的声音说,好啊,这说明我有这个能力!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9)
她说,与其说我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还不如说这句话说出了一个男人的心里话。对于男人来说,就算他六十岁了,他始终在意的,还是他的能力。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她接着又说,以前听说一个故事,两个博士结成了夫妻,很前卫,想一辈子丁克。安全措施做得很好。有一天跟同事说起男人之事,都吹牛,他把自己说成勇士,关公似的,斩华雄,酒尚温。另外一个人吹自己是神枪手,因为决定要个孩子,就要上了!男博士就在心里不服,不让女人怀孕,那还是男人吗?他要证明这个能力。于是,他做了手脚,妻子怀孕了。他想他证明了自己。结果呢,他们依然做丁克家庭。只是苦了女人。
他听得入迷。她接着讲,听一个做医生的朋友讲,很多不育不孕的夫妻,妻子做过检查没问题之后,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丈夫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灰头灰脸的。说是接下来要取精,检查。那些男人端了杯子,待在那个地方,越努力越取不出来。可见受到打击之力度。赵老师和男博士和男病人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能力,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第一要素。
她开始总结:男人内心都是一样的。不久前发生一个案子,一女子裸身死于出租屋,所有钱物完好,甚至枕边还放着二百块钱。嫌疑犯没花多久就归案了,是个花案。男人说,事毕,问小姐他威猛不,小姐呵呵地笑,再问,小姐切了一声,一般般啦。还是港台腔。恶从胆边生,激愤卡死人。走时,没忘从钱包里拿钱付费。言语之间,还有仇恨。有个婚姻专家说,不要评价他的大小,不要说他不行。然后,又说,那个的大小不影响*。呵呵,说到底,还是能力问题。
她说完,装出恶毒的样子看他,他怎么不明白这丫头在变着法儿骂他呢?他不生气,不辩驳。
马克齐说,卜果你真傻,卜果你该找个人谈恋爱了。
卜果说,我等你。
卜果的语气执著,而又天高云淡。
马克齐说,别瞎闹啦。
卜果不知道为什么马克齐喜欢这个城市,除了上课之外,他差不多都在街上。最初卜果以为他在研究建筑,很多年前这里有一块地方是租界,各种各样的建筑风格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一看。后来卜果发现他不仅仅是在看建筑,许多很热闹的地方,他也会去,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分别是寻找什么。卜果问过他,你找什么呀?他突然回过神说,没有。却分明是有种被人看穿之后的慌乱。最让卜果奇怪的是,每月他总要去长江大桥一次,每次都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江水,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他站在那里,总是有风吹起他不多的头发。
细心的卜果发现他去桥上的日子是固定的,每月12日,像例假一样准时。
你看什么呀?卜果总是这样问他。他有时说话,有时不说。说也是两个字:没有。怎么会没有?这个日子对于他是特别的。
他不愿意说,卜果问也是白问。
有天卜果心底突然一惊,一定是有人从那里跳进了长江!这个想法让她一身冰凉,每年都有人选择在长江大桥往下跳,像高台跳水那样扎进江水里。那么,那个跳桥的人和他什么关系呢?
卜果从此再看他时,眼里就有了一丝悲伤,她不敢让悲伤重了,惊动了他。对于伤痛,如果当事人不提,那么最好就让它在原来的地方。就像一个伤口,如果复原了,你看见了伤痕,别撞它,也别抚摸,撞它可能会流血,而抚摸,常常又是一种提醒。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10)
可马克齐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怜惜,他也许不会想到卜果洞察一切,他想卜果肯定是不满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胡乱地爱上他这个不该爱的人。他知道爱与欲从来没有分离过。他是明白的,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卜果痴着心,可他不能给她什么。爱,肯定是爱的,可他凭什么去爱她,拿什么爱?心已经结满了蛛网,而身体虽然没有丧失本能,可是他让它忠实于他的咒语。他要在有生之年停止欲念,那天他对自己这样说,其实谁也没有听见,他自己听见了。他的面前放了一面镜子,他给自己跪下来。
就像有部电影里说的,是满足一个欲望,还是战胜一千个?他在满足自己的一个欲望,那就是不再有欲望。
有许多事他不能对卜果讲,她如此年轻,她每一寸肌肤都是干净的,就像马小宁。其实自从看见卜果时,他就把她当成马小宁了。还有,马小宁喜欢吃苹果。马小宁是他的女儿。
他看着远处,他的嘴唇有棱有角,他不说话,像上了一把木锁。
他说,卜果你谈恋爱呀。卜果说,我爱你呀。
拉锯一样的。
卜果想,马克齐是个病人。
夏苏去肖虹那里,不仅仅是采访,她要借一个器材。
肖虹说,婚前忠诚调查这个新业务开展得还不错,已经受理了五宗业务,都是男主顾。
夏苏叹息一句说,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那有啥可调查的啊?就像跳舞一样的,只要每个曲子都用心跳了就好了,何必在意第一曲跟谁跳的,没跳上第一曲只能说明来迟了嘛,把下一曲跳好难道还不满足?
肖虹直夸她的比喻新鲜,可男人在情感上都是州官,自己能点灯,不许女人放火。
两个女子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夏苏随意地问了问是否有仙女林小朵的下落,肖虹说有啊。停顿了一下说,贺总没跟你说啊?夏苏笑了笑,肖虹也笑笑,笑完了,这个话题也就打住了。
她们又说了些别的,夏苏说想看看她的针孔摄像机。肖虹拿出一款很新颖的,嵌在领带夹子上的,演示着给她看,说是功能强大,通过无线USB接收器,五千米范围一只蚊子的公母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苏说,太好玩了,能不能借着回去玩几天?
肖虹说,随便玩。
看着夏苏的背影,肖虹有点儿走神,这个看上去那么通透的女子,为什么要用这种小玩意儿?就像她不能明白,姐姐肖莲在醒来之后,为什么要装一阵失忆一样,也许失忆是个屏障,是个缓冲地带?
看得出来,装失忆的姐姐是有些难为情的,她也许要选择一个时机彻底醒来,作为妹妹,肖虹能做的就是配合。
姐姐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周小洁的事情,不过,姐姐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姐姐先哭了,哭得山山水水的,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肖虹才知道那一天有多么危险……
肖莲是从火车站赶回来救人的,床头柜上那瓶红酒就像电影《失乐园》里的那瓶一样,有毒,不过,那是她下的,她准备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林兵和周小洁,她管他们叫狗男女。
肖莲看到林兵的手机短信,周小洁发的:想和你一起看《失乐园》,想睡她的床……看到这条短信,她决定给他们机会。
这件事被她设计得天衣无缝,她出发之前打电话给周小洁,问上海的天气怎么样,周小洁笑说很好啊,但肖莲听见熟悉的汉口人的吆喝声,她知道周小洁已经来了,她说要到广州出差,周小洁还说没事来上海玩啊……放下手机,她在心里说,不知死活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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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11)
但火车快要开动时,肖莲改变了注意,活生生的两个人几个小时之后僵死在床上,她觉得太残忍了点。她立刻回家,赶在林兵之前回来,把那瓶酒倒掉,换上了一瓶新的,然后她收好自己的鞋子,坐在一楼的那间客房里,很不安。她想打个电话给林兵问他在干吗,她怕自己哭出声来。
事实上,肖莲没有等多久,林兵带着周小洁回来了,没有在客厅停留,直奔二楼的卧室而去,他们的鞋子踩在楼梯上是欢快的,像是踢踏舞,接着就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肖莲是悄悄地上楼的,她不知道她上去干什么,可卧室里那些动荡的声音,被门挤扁了的声音传出来时,她生气了,在门口她跳了一下脚,接着又跳了一下,跳得地板嗵嗵响,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门忽然打开,橘红的灯光猛地扑了出来,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说醒过来的那夜,四周静悄悄的,那时候林兵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缓缓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觉得很不真实。她不愿意醒过来,她想看到他和她的忏悔,事实上她也看到了,可是他们是矛盾的,一方面盼着她醒来,一方面也希望她就此沉睡下去也是真的,他们也在受着煎熬……
肖虹不停地抹眼泪,她没有说她如何怀疑的。她一直记得那张整齐的床单,上面有一块痕迹,并且那里有一点血红,很浅。当她从周小洁那里讨到一个卫生巾时,她就有些明白了。对于女子来说,卫生巾这种东西用不着随身带着的,除了那个时间她需要这东西。
肖虹不知道姐姐如何面对林兵的,也许姐姐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看见林兵像是没事一样的……
肖虹想,夏苏会拍什么呢?
拿着针孔摄像机,夏苏去商场选了一条金利来领带,准备送给贺年,自从在深圳和艾洋见面之后,她一想起贺年就难过,决定不要求他晚上一起吃饭了。她想她要更懂得他,至于是不是要慈悲还没有想好。
可是在见到他时,好像是惯性,她继续挖苦他,继续调侃他。
隔了一天贺年约夏苏吃晚饭,在公司等她。她知道他要给她汇报林小朵的事情。果然,一去就让她看了林小朵的画,摊开地上。她赞美了林小朵的色彩和构图。
贺年看着她的嘴巴,好像要看出来她的话真实与否。他看出来了,她是由衷的。他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接着说寻找林小朵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