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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2)
付岩中这个副主任是聘任的,不在机关的人可能不清楚提法上的一些微妙区别,嘉州市财税政策研究室是事业单位,付岩中也是事业编制,所以市局发文时,是任命付岩中为政研室主任,但由于办公室是市局的内设机构,而市局是行政机关,所以是聘任付岩中为办公室副主任,也就是说,非公务员在行政机关任职,只能是聘任,而公务员到事业单位任职,就还是任命。
政研室既然是一个独立单位,在经费核算、对外招聘工作人员、开展学术交流研讨等活动时,就拥有相对独立性,可以单独出面组织一些活动,与市局打声招呼就够了。
付岩中这人随和,又因为拥有独立的经费使用权,在外头就混得开,与嘉州市委政研室(与市政府经济研究中心两个牌子一套人马)、嘉州市体改办、社科联、地方志办、嘉州大学财经研究所等来往密切,这些部门*党派、无党派人士云集,有不少政协委员,政协常委也有好几个,付岩中与他们混得熟了,虽是*党员,但经这些人努力推荐,也混了个政协委员头衔,之前是嘉州市政协九届委员会委员,现在是嘉州市政协十届委员会委员。
每年的“两会” 付岩中就堂而皇之地去参加了,分组讨论发言时电视上偶尔也能出现个镜头,如果是书记、市长参加的讨论会,只要发言踊跃,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内容,那么就托书记、市长的福,上电视的镜头会更多。付岩中同志的理论功底还是很深厚的,放开了讲那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连绵不绝的。
政研室的办公地点在2号楼,但因为付岩中兼了市局办公室副主任,所以在1号楼市局办公室这边也有个办公室。因为付岩中既是主任,又是副主任,关键是他又姓付,事情就搞得很复杂,有人叫他正主任,有人叫他付主任,有人叫他付正主任,有人叫他正付主任,就是同一个人,也是有时叫他正有时叫他付。
开始是开开玩笑的,但叫习惯了,再说付岩中这人随和,随你怎么叫,他都笑嘻嘻的,所以也就这么叫开了,连局领导碰见付岩中,谈正题之前也要先拿他调侃一番。如果只有付岩中一个主任在场,我一般都是直接叫主任,免得正副搞不清楚。
作者题外话:作为一名公务员,尤其是作为一名党员,我本不想写官场里的人和事,当然,现在写到了官场里的人和事,也只能是基于艺术上的真实性,但是我想,存在的未必都是合理的,揭示一些事务,我是站在解决问题的角度来考量的,因为我热爱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所以一味回避、视而不见并不是我们的首选之道,只是道可道,非常道,见仁见智只有读者诸君自忖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3)
付岩中是分管文秘的办公室副主任,象局长的年度工作报告与向市人大汇报的预算、决算等重要材料,本来应该是我完成初稿后提交付岩中审核,再提交局领导的,但任光东让我写好材料后先交给他,我想这也没错,按市局贯彻ISO9000质量管理体系的要求,材料从我手里产生,再任光东,再付岩中,再局领导。可是我写的材料经任光东涂鸦一番,就直接变成他的东西交到局领导那里去了,付岩中被省略了。好在任光东对材料是有选择的,只有需要黄立武过目或定夺的材料他才感兴趣,否则付岩中就真的被架空了。好在付岩中的肚量与他的肚皮一样宽敞,照旧笑嘻嘻,该干啥干啥去,似乎没发生什么事。
我走廊前后都瞄了一眼,没人,就把耳朵贴在王中法办公室的门上,想知道他接听神秘女人的电话完了没有。我本来不要这么费力的,搞得鬼鬼祟祟,象个奸诈小人,只是因为做领导的都是不拘小节。
市委市政府出台了效能建设“五条禁令”,市局依葫芦画瓢,出台了财税系统效能建设“十项规定”,数量翻了一番,其中就有一条规定:办公时间办公室的小门帘必须拉上。这样部门和纳税人过来办事就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好不好进去。
监察室经常纠集人教处、办公室、机关党委的人一起来明查暗访“十项规定”的落实情况,还真有一个倒霉鬼因为上班时间因为把小门帘放了下来,被扣了一个月奖金。那其实冤得很哪,那家伙只是因为脸上起了一个脓包,贴了一块狗皮膏药,自觉无脸见人,所以那天就把小门帘放了下来,脸上贴了狗皮膏药还坚持来上班,应该要表扬才对,可是谁让他撞上了枪口呢。监察室主任蒙合阳说得好,脸上贴了狗皮膏药影响的是个人的形象,效能建设“十项规定”没落实好影响的是财税系统的形象,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局里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是一个格局,就象KTV包房或按摩推拿的包房,门上都要挖个洞,镶嵌上一块小玻璃。公安部门规定,娱乐场所的包房必须要留有这样的观测点,否则就是“犯规”。目的是防止孤男寡女在里面做有损健康的事情,当然啦,如果是群男群女一起干坏事,对身体的损害就会更大。
根据我的经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娱乐场所的经营者都会在门靠内的一面安装上毛巾架子,“技师”们进来时,或者在为客人提供服务进行到关键时刻时,都会记得在毛巾架子上挂一条毛巾,外面的人就看不见里面的人手脚摆在哪里了,有没有发生男女某个相同的部位交接在一起的事情。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4)
有些娱乐场所的包房,则干脆用彩色不透明不干胶纸粘在了玻璃上,就是孙悟空来了,也看不见里面的人有没有隔着玻璃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该死的死猴子。
市局机关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是一个格局,门上镶嵌着一块小玻璃,局领导办公室的门也概莫例外。应该说,这种向娱乐场所不虚下问的初衷是好的,如果市局机关是娱乐经营场所,那么到财政局办事的其他部门或到地税局办事的纳税人,就相当于警察,要时刻准备着接受检查和检阅。或者说,我们是鼠,你们是猫。
市政府第一机关财政局能够谦虚地把自己摆在老鼠的卑微地位上,不忌讳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服务意识不可谓不强。但事情坏就坏在“例外”上。我们这个社会,是什么事情都有例外,行话叫做特事特办,连法律也认可,比如你开车撞死人了,但如果你钱多,也舍得花钱,叫做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死刑的就可以改判无期,十年的就判五年,三年的就判一年半,如果你没有喝醉酒,说不定你就能得到一个缓刑,所以你有钱,法律对你就是“不公正”的,是歪的;如果你家里穷,那么法律对你是很“公正”的,规定判你几年就几年,如果法官看你不顺眼,就按上限判你刑,行话叫做自由裁量权。
又比如某一天你开车上街,突然就发现自己陷入了车的海洋,偌大的宽阔无比的街面怎么就变成了你活了四十年都未见过的巨大的停车场,这不是一两起交通事故所能达致的效果,也不是昨天夜里全体嘉州人民都去买车今天开着上路了,也不是嘉州市中院押解着一大批死刑犯赶去鸡鸭山(嘉州市殡仪馆所在地)执行死刑,那么是什么呢?
告诉你吧,是因为有一位巨大的人物正在嘉州市考察,估计半个小时后他的车要经过某条规划好的线路,所以道路要清空,所以交警要倾巢而出,所以看不见的红线内的车辆只能出来,外面的车辆不能进去。
你们一定要深刻理解在特定时刻首长优先的道理。首长在我们嘉州得不到优先,我们嘉州在全国就得不到优先。你们一定要体谅你们嘉州的父母官,他们的所作所为,最终都是为了嘉州市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顺便也是为了嘉州市大小机关里的公务员,一夜醒来每个人都官升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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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5)
我给你举个例子,上世纪80年代,国务院还有审批计划单列市的,行话叫较大市。嘉州市是市场经济先发区,其发展模式在历经曲折后也终于得到了高层的首肯,由于处在可能对台战争的前沿阵地,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投资很少,而从那至今,嘉州市GDP总量稳居东山省前三位,这些GDP基本上都是嘉州市的老百姓创造出来的。东山省除了东州是省会城市,是副省级城市,还没有计划单列市。鉴于嘉州市在省内的重要地位,当时几届嘉州市委书记都还兼着东山省委常委。所以嘉州市申请成为较大市还是有较大希望的。
国务院负责审批较大市申请的考核组也确实来过嘉州实地考核了,只是在一条叫做衙门里的老街上,由于事先对形势估计不足,只是增派了警力,没有封锁道路,导致高层领导的车被堵住,前后都堵得严严实实,车子上有人还好办,问题是很多车子横七竖八停在老街上,车主不知去向。
交警只好叫拖车,这样一来时间就耗长了,可是不这样又没有办法,你总不能让年迈的首长下车步行吧,万一出什么岔子,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车在衙门里被堵了半小时,首长的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但当时的嘉州市委书记、市长脸色已经黄了,因为他们知道,事情又很可能黄在他们手上了。
首长回去后的第二天,有一位在北京做生意的嘉州私营老板找到市委书记,他拍着胸膛说有把握这次能把嘉州市的较大市拿下来,只是需要30万的活动经费。理由是,市委书记叫他“小高”,他到北京那位首长的家里去,首长同样亲切地叫他“小高”。
市委书记的一念之差断送了嘉州市成为较大市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拒绝了小高的建议,凭着他对小高的了解,倒不是担心钱被小高诈骗而去,而是担心此举损害嘉州市的形象,弄不好成为政坛上的一个大笑话。
尽管小高一再表白不会贿赂高层领导,30万只是到考核组成员所在的国家有关部委的活动经费,但书记主意已定,较大市能批下来,对他是锦上添花的事,批不下来,对他个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倘若出了笑话,他那张老脸就挂不住了。
国务院总共批了四批次的较大市,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但也没说此后不批了,二十年来,嘉州市的全国人大代表在历年的全国“两会”上,都提交申请嘉州市为较大市的议案、建议,但一直石沉大海。不是不批准嘉州市为较大市,而是事实上停止了全国范围内的较大市审批。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6)
关北流任嘉州市委书记后,该项工作也一直抓得很紧,去年把全国较大市审批工作座谈会争取到了嘉州市召开,这是很不容易的,以往的全国较大市审批工作座谈会都是放在较大市召开,而嘉州市还不是较大市,意味着嘉州市的漫漫申请路已到了拨开云雾见晴天的境界,只要国务院一放开,重新启动较大市审批,嘉州市就很可能第一批入围,这对嘉州市的经济社会发展无疑是一个福音……
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子走过来,我连忙把贴在门上的耳朵缩回来,但把身子挤在了门前,用目光迎接那人的到来。
来人是农发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路海林,这名字有些男性的意味,当然主要还是路海林一幅村姑的派头,机关里熟悉的人就不大拿她当女人看,见面的招呼语不是:“路主任,山上下来啦”,就是:“路主任,田里回来啦”。我今天想来一点新奇的,于是说道,路主任,又来骚扰王局啊。
路海林嘻嘻地轻笑了一声,环顾四周无人,凑近了我的耳朵说,许为义,姑奶奶对老男人不感兴趣,要骚扰就骚扰你这种毛头小子。
我谦虚地笑笑,说,能得到路主任的骚扰我是求之不得,只是王局也还年轻着呢,四十出头,男人四十一朵花,就算到了五十还是一具精品。
呸,路海林不屑地撇了我一眼,六十还*呢。她以有些迷离的眼光看了看我,许为义啊,姐姐知道你在这里也过得不舒心,什么时候姐姐带你下去到山野里逛逛,到海边吹吹风……
门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响,应当是王中法挂了电话。路海林也听见了,做了个让的手势,意思是我先请。我过会儿还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