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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局长秘书-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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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关于冉关玩弄女同志的事情,坊间流传很多,大概是真的,没必要求证什么。我说:你刚才讲到了冉关在干部使用上的问题,那么在收受财物上,冉关的工作也比较突出,得到了广大干部的认可吗?

  项永礼说:

  我给你举一个例子,是在冉关担任书记的当年,是关于金先市居民用水调价的事情,金先市水务集团总经理王品恩和冉关是好朋友,在金先市的官场和企业界是一个公认的事实,王品恩准备调整水价,居民用水原来每吨3元,他准备调整到5元,当然,调价需要市发改局审批,但是也不能不随大流,需要履行征求民意、举行听证会那些程序,由于发改局工作不得力,听证会代表几乎众口一词反对调价。王品恩只好求救于冉关。

  冉关不仅是书记,还是自己的狗头军师,要求发改局印发大量征求意见表,夹杂在报纸里发放到各机关、企事业单位、居民家庭邮箱里,征求意见表写明,市政府根据某某事实和某某依据,为了更好地保障居民正常用水,拟调整水价,现有三种方案征求广大市民意见,所谓三种方案也就是调整后拟定的三种价格,分别为6元/吨、7元/吨、8元/吨,也就是三选一,结果,相当一部分市民放弃了答卷,但是有更多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提交了答卷,提交的答卷中,90%以上选择了第一种方案,即6元/吨。6元/吨太贵了,会大大加重市民们的负担,怎么行呢,冉关同志不同意。

  冉关就授意市政府分管副市长发表电视讲话,首先说明关于调整水价一事,通过各种有效途径征求民意,90%以上居民同意调整至6元/吨,但是市政府要求市水务集团进一步加强内部管理和成本核算,尽可能让利于民,最后表明市政府的决定,即在充分尊重民意的基础上,多方权衡,同意居民用水价格从3元/吨调整至元/吨。就这样,水价调整上去了,金先市的人民群众还对市政府感恩涕零。

  我疑惑地说,关于金先市的水价调整问题,我听说过,但不知其中有这么多曲折,这件事情说明冉关超强的驾驭民意的能力,并没有提到他收受财物。

  项永礼说,你真是个白痴,冉关为他的好朋友王品恩如此卖力,难道不图回报?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么说来,冉关喜欢收受礼物的爱好在金先市是人所皆知。

  的确是,项永礼说,但是事情过了头未必是好事,冉关的收成并不好,因为他太张扬了,搞得金先市的一些科级干部不敢给他送礼了。

  我奇怪地问,这又是为何?

  项永礼说,章玉兰走了后,冉关在金先市是一枝独大,去年他还在老家青龙县的父亲病势,他通过个别人放出风声,结果,金先市的小号车牌车辆蜂拥而去,把进入青龙县城的国道给堵塞了两个小时,个别被堵在路上的驾驶员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气愤不过,当场掏出手机拨打市纪委的举报电话,下午,市纪委纪检监察二室的同志赶赴青龙县城微服私访,发现晚餐摆了五、六十桌,把县城里的福来登大酒店全包去了,而据了解,冉关老父的丧事喜宴是中餐,但是因为大批人堵在路上,加上一些知道消息迟了的人下午过来补救,所以晚餐只是扫尾。

  我说,冉关书记大出血了。

  应该说是大抽血了,项永礼说,从各种人身上抽血,这些人或者有求于他,或者慑于他的淫威,当然也有的是冉关已经给他办了事情,真心实意过来感谢的。

  我说,市纪委的人看到冉关收红包了吗?

  恰恰相反,项永礼忍俊不禁地说,是冉关给赴宴的人派发红包。

  为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廉洁的冉关同志不收红包,项永礼笑嘻嘻地说,专门有师爷记帐的,一溜儿过去摆了五张师爷桌,每张桌子坐了两个人,一位记帐,一位收钱,现金当场存入保险柜,你知道这些师爷是什么人吗?

  我困惑地摇了摇头。

  是冉关吩咐中国农业银行金先支行行长派过去的,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银行工作人员,素质高,点钞快,记帐规范,假钞也不容易蒙混过关。

  我佩服地说,冉关书记的脑子真好使。

  据市纪委事后了解,此事冉关身后有一个团队在帮他运作,朱克山好象就是该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刚才我说到冉关老父去世后,冉关通过个别人放出风声,其实主要指的就是朱克山,你不要以为是冉关现在的秘书,因为培养一个心腹需要时间的考验,而冉关和朱克山不仅带点血缘关系,而且他们的革命情谊由来已久。

  但是,项永礼继续说,朱克山在此事还有其他一些事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与冉关的关系又密切到了什么程度,现在也不好说,因为后来市纪委找冉关谈了话,听说收受的礼金全退了,此事不了了之,但我总是隐约为朱克山担心,我们谁都不希望他出点啥事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今天我和项永礼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朱克山了。我们都知道他在金先是个人物,但不知道他那趟浑水到底踩得有多深。

  我将信将疑地说,冉关真的把收受的礼金全退了?那他这次不是真的大出血了,赔了那么多桌酒席?

  傻瓜才信,项永礼解释说,这事之所以不了了之,据二室的同事私下透露,是因为某位省领导打了招呼,理由跟冉关在市纪委说的几乎没有两样,在金先市办红白喜事,收受“人情”是一种普遍现象,礼尚往来嘛,要考虑到当地民俗风情的实际,何况冉关同志已经意识到错误,把礼金全退了,不宜再追究了嘛。

  我自作聪明地说,大凡县级党政一把手,省里总有线牵着,何况冉关还是县级市的一把手。

  听说金先市的一些科级干部收到了冉关退还的礼金,很高兴,他们本来就不想送,当然也有一些人很不高兴,因为他们本来是要凭借这个机会攀附上冉关的,但是礼金被无情地退还了,冉关退礼金是有选择性的,那些与他平时关系较好,或者给他们办过事,或者信得过的人的礼金,就不退了,那些平时没怎么来往,对自己也不怎么真正放在眼里,这次仅仅是随大流送了一点礼金的,或者求过他办事没办成的,就退回去了。

  我还是有点疑惑,说,你刚才不是说金先市的一些干部不敢给冉关送礼了吗?可是青龙县这一趟又去了那么多人。

  项永礼说,假如你是金先市的科级干部,虽然你也不一定想从冉关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比如提拔或平调一个好单位,那么碰上冉关老父死了,你会不会去送礼?

  我迟疑着说,如果大家都去送了,我不送的话,冉关就可能盯上我了,多少送一点……

  说得轻巧!项永礼打断我说,人家都送五千,你送五百?人家都送一万,你送一千?你拿得出手?

  我竟然有点心虚,好象真到了考虑自己给冉关送礼的时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项永礼说,在官场上,特立独行是不成熟的标志,你就混不下去了,所以,该送的还是要送,有时未必是图什么回报,而仅仅是应付一下场面,刚才我提到冉关的收成并不好,是因为金先市的一些科级干部基本上还保持着清醒头脑,料定冉关迟早会出事,他们不想成为殉葬品,所以不敢给他送大礼,但象冉关老父去世这种事,还是要随大流,聊表心意,只有利令智昏的一些人还在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出手大方,我敢断定,他们也迟早会随着冉关倒下。

  如果冉关确实象项永礼说得那样张狂,我也认为冉关出事是迟早的事,但当时的我们万万都没有料到的是,冉关竟然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事的,在所有出事的领导干部中,冉关可谓是独树一帜,威镇八方。

  根据小道消息,项永礼说,按理说纪委的人不应该轻信小道消息,但是这个小道消息在金先市的领导干部中广为流传,据说冉关在一次金先市的市委常委会会议间隙抱怨说,我们的一些科局级干部啊,太不懂事例,你给人家送三万五万,解决不了事情,人家又要应付纪委,这不是成心给人家添麻烦嘛。

  我推测说,冉关说的“人家”指称他自己吗?

  这不是废话嘛,项永礼肯定地说,至少金先市的领导干部们就是这么解读的。

  还有,项永礼接着说,狼不止一条,比如还有一条更大的,一个混在官场上的女人,突然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从政环境,有时难免会孤单、迷惘,身陷狼群之中尚不自知。

  项永礼这话说得好象充满哲理,但是即便偶尔孤单,也未必轻易让人迷失方向,在我看来,章玉兰是一个坚强的官场女人,除了安置门初始,她在我面前流露过难得一见的孱弱外,她不是个轻易言输的女人。

  项永礼继续说:金先官场曾经流传章玉兰和冉关穿一条裤子,无论是在章玉兰任市长、冉关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还是章玉兰任书记、冉关任市长的时候,因为恰好是男女搭配,容易给人桃色联想,但实际上了解内情的人,关心的并不是他们之间不存在的桃色意味。

  我点点头说,我赞同你的观点,有人说他们穿一条裤子,其实主要还是指工作上,你唱我和,这不是很好嘛。

  你想错了,项永礼说,如果仅仅是少许浪漫色彩倒无伤大雅,怕就怕工作上没有主见,搅糨糊,不辨是非。

  我听出一些意味了,但项永礼只是仅仅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我说:能不能谈具体点?

  但是项永礼还是一贯的嘴脸,又转换了话题,说:我担心的是单扶求和章玉兰的纠葛,我说过有一条更大的狼,当然,也不是什么情感上的纠葛。

  我觉得项永礼的思绪是不是不对头,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敲得我晕头转向,我说:我从未听人说过单扶求和章玉兰穿一条裤子。

  单扶求就是幕后人物,项永礼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说,章玉兰和单扶求的关系也有传闻,不过声音较小,据我判断,在金先的时候,凡是政府大事,都是冉关征求单扶求意见后,再向章玉兰提建议,重大事情章玉兰自然寻求单扶求的支持,单扶求则显得通情达理,全力支持政府工作。

  如果是这样,程序是有点问题,章玉兰都没有发觉吗?

  项永礼微笑着说:刚才我为什么说羊误入狼群,就是这个意思,她可能没有发觉,可能发觉了故作不知,而且,据我私下了解,章玉兰到了嘉州市财税局后,单扶求仍然把她套得很紧。

  套得很紧?我晕乎乎地问,是不是就是控制得很严的意思?

  当然也不能说控制,项永礼说,一言难尽也。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39)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一个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也许是被酒精麻醉了吧。

  项永礼说:许为义,我的同学,你听我一句话,其实你也已经明白我要说什么话,你记住,你到了这个位置不容易,我不希望你摔下去。

  我觉得项永礼未免危言耸听了,不以为然地说:我为什么会摔下去?

  项永礼断然地说:如果你和章玉兰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你就不会掉下来,即便你是在她手里提拔起来,也不会有影响。

  也就是说,我也咄咄逼人地问,你料定章玉兰迟早会出事?

  项永礼说,如果章玉兰和单扶求的关系就象你和章玉兰的关系那么清白,不要说你,就是章玉兰也可以全身而退。

  我警觉地问:市纪委怀疑单扶求有问题?你刚才还说他是省管副厅级干部,那么有问题也轮不到市纪委插手。

  项永礼说,也不尽然,从理论上说,一级纪委还可以监督同级党的一把手,何况常委,发现明显问题的,必要时可直接向上级纪委报告。

  我追问道:按你这个说法,以前嘉州市委书记还兼着省委常委的时候,市纪委也要负责监督吗,发现问题是报告省纪委,还是越级报告中纪委?

  项永礼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刁钻的问题,不想深谈,撇撇嘴说:扯淡,喝酒。

  我们又干了一杯,由于喝酒频率不快,开瓶了的啤酒喝到嘴里一股苦涩味。

  喝完了酒,我继续发问:如果你觉得不是章玉兰有问题,那么是单扶求有问题是不是?

  项永礼笑嘻嘻地说,工作纪律不允许我在这个问题上发表看法。

  我回敬了他一句:扯淡,喝酒。我不管他喝不喝,自己先喝了一杯。

  项永礼的脸上写满了矛盾,但我当然看得出来,他不是在为喝不喝这杯啤酒而犯愁,而是别的。

  项永礼把嘴巴伸向桌子上的杯子,嘶嘶嘶地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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