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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当中,徐福阳从没有如此迟迟疑疑举棋不定过,我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他说:谈就谈,你又不是谈第一回了,经验都积累了一堆,你怕什么?
徐福阳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说:几天没来,世界变化这么大,许科长变许主任了,夏小姐做我们的科长了,南光泽乳毛未干,也做副科长了,统统前途无量啊。
显然徐福阳已经看见了招贴在一楼公示栏里的这三位秘书的拟提任公示,他是不是受刺激了。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在我们交往的近一年时间里,我为他的担心而担心,多次委婉地提醒他:不怕影响你的仕途进步吗?
他总是显得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还发誓说他不会为了所谓的仕途前程而放弃对我的感情。那种时刻,只要场合允许,他总是用力把我拥紧,一幅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嘴脸。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爱抚着他脸上的伤疤,心疼不已,我安慰他说:徐,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包括你脸上的纪念。
但是徐福阳拒绝了我的亲近,只是称呼一下子还没有改变掉:燕,我自作自受,我想我们……我们是不是分开一段时间,我答应老领导了,他威胁我以后再也不管我的事了……再说,我对不起年眉,我把她带到嘉州,却伤害成这样……
我的心瞬间坠了下去,这就是与我相恋了近一年的情人吗,象一朵脆弱的小花,禁不起一丁点风吹雨打。
我没有质问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把办公室留给他好好舔伤吧,我一个人离开了单位,在街上游荡,我不敢开车,我怕撞死人。
他躲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就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在我感觉中,近一年来,办公室已成为我们的家,我一个人被遗弃在家里,忍受着多少无情的嘲弄和讽刺,孤独地守护着我们共同的家园,苦苦等待他的归来,不料等来的却是一个已经被洗过脑的情人。
更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个晚上,我一见门,贝贝就把我拉到她的房间,她显然是有话要说,而且是要特意避开阿姨。贝贝还把门关上了,但是当她转过身来时,我发觉她已经是满脸泪水。
我把贝贝抱了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抱过她了(万连江不常回家,但一回家照例都要先抱一抱贝贝,我真担心他身上带过来的陌生女人气息刺激到贝贝),她今天也显示出了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温顺,任我抱着。
我把脸贴在贝贝的脸上,分担着她的泪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女儿肯定是在幼儿园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8)
贝贝趴在我的身上,抽噎着,小小的身躯也随之剧烈抽动着,我怕她伤心过度,轻轻地拍她的背,我很想立即知道她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让她哭个够,同时我也很享受与女儿亲热的时间。
我感觉随着贝贝的逐渐长大,她已经有意无意地喜欢与我说一些她在幼儿园里的事了,这在一年前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有话只是与阿姨说。阿姨偶尔回一趟藤浦乡下老家,贝贝也愿意与我一起睡了,但前提条件是,我要睡她的床。
贝贝说出来的话使我差点失手让她从我身上掉下去,贝贝说:妈妈,年老师说你不要脸。
我此刻才意识到我是多么不合格的一个妈妈,贝贝都上幼儿园大班了,不,大班都快念完了,下半年就要读小学了,幼儿园的家长会我还没有去开过一次,都是阿姨去,我甚至没有去过一趟机关二幼。
因为我在机关上班,当时人教处让报子女入托幼儿园的名单,与万连江(当时他还没有去香格里拉上班)商量,考虑到几个机关幼儿园离家最近的就是二幼了,入园手续是万连江去办的,后来每学期注册都是阿姨去的。
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我在教育孩子问题上更粗枝大叶,更绝情的。我竟然还在内心里责怪贝贝与阿姨更亲,没有当妈的存在,我甚至不得不承认,即便万连江那样的人渣,在对贝贝的关心上,也远甚于我这个当妈的。
在我最初因为万连江与酒店女员工勾搭而与他闹翻的时候,他低声下气也就是为了贝贝,但当时我认定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不想后院起火,就是为了在外面胡来没有后顾之忧。
当后来知道万连江依然我行我素的时候,我被屈辱充斥了大脑,只想过离婚了事,我当时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如果离婚了,贝贝应该跟谁。万连江见贝贝束缚不了我,也不提贝贝了,也不再提不离婚的理由。懒得离就是懒得离,这就是理由。
我紧紧地抱住贝贝,没有放下,但是我坐到了贝贝的床上,我怕我站不稳,我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贝贝所说的年老师是谁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的年老师叫什么名字,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叫年眉,一年二年的年,眉毛的眉……
贝贝欲言又止,抬起头害怕地瞧了瞧我。
我心酸地发现,贝贝小小年纪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了,如果换成别的事,我会为她的成熟感到高兴,但是我今天高兴不起来。
老早以前我就听说徐福阳的爱人是个幼儿园老师,还是林晋化帮忙从安昌调过来的,但是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因为与徐福阳有了那层关系后,无形中形成了一个怪圈: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尽量避免谈及徐福阳家里的人和事,只有我偶尔还提起万连江那畜生,我发现,当我长时间不提万连江的时候,徐福阳反而会主动问起万连江。
开始我也奇怪,他难道不知道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但后来我就明白了,他只是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找一个理由,潜意识里是为减轻自己的内疚感和负罪感,他把自己标榜成了一个救美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而不是背叛自己爱人的负心汉。
年眉来办公室闹过后,我才知道这个被背叛的女人叫年眉,但是由于还陷在那个怪圈里,我仍然不知道年眉是哪个幼儿园的老师,然而残酷的现实已经再一次印证了冤家路窄的真理,年眉不仅就在机关二幼,而且就在贝贝的班上!
我鼓励贝贝:说吧,妈妈受得了。
贝贝还是低着头没有反应,我一方面害怕听到将要从贝贝嘴里出来的话,一方面又很想听到年眉到底对贝贝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如果这女人在幼儿园把气撒到贝贝头上,下次见面我非撕了她的脸不可,也让她尝尝脸被别人撕的滋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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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9)
贝贝从我的怀里挣脱,转了一个身,站立在我面前,平视着我,一张小脸紧绷着,怯怯地问:妈妈,你认识年眉老师吗,你不是没去过我的幼儿园吗?
酸甜苦辣一起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贝贝的疑问,年眉,徐福阳的爱人,贝贝的老师,我算是认识了还是不认识?命运真是捉弄人,居然在那样的场合迫使我不得不认识我女儿幼儿园的老师。
我同样怯怯地回答:贝贝,妈妈不认识你的老师,她没有欺负你吧?
懂事的贝贝似乎看出了我在撒谎,因为在一个孩子的心里,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骂另一个陌生的人不要脸呢。但是她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语气坚定地说:妈妈,年老师没有欺负我,就是今天下午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我还是从贝贝幼稚的脸上解读出了很多委屈,贝贝敏感的个性不可能感觉不到老师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正纳闷着呢,年眉今天却把话挑明了,但更准确地说,是把话跟我挑明了,贝贝还是蒙在鼓里。
我再次把贝贝紧紧地搂在怀里。
又是午休的时间到了,这段时间,每天的这个时候就象一个坎,有时是我出去,有时是徐福阳出去。因为我把向章玉兰提出换办公室但没得到同意的事也跟徐福阳说了,从地理位置上断绝了他“分开一段时间”的念头,否则也许他会找高宗明要求换办公室。
我想,这事只能我提出,不能由他来提出,就象一个好强的女人,可以允许她先提出分手,却接受不了对方先提出分手。我不知道章玉兰后来有没有找徐福阳谈过话,徐福阳不提,我就不问,我就是这幅德性。
如果我对于你就是地狱,为什么就不彻底分开?我试探地问。
我没想好,徐福阳痛苦地摇了摇头,燕,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仅仅把我当作一种寄托?
我想起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女人的幸福在于男人真的爱她,男人的幸福在于女人值得他爱。我反问道:我爱你,并把你当作我的寄托,相矛盾吗?
不,不,徐福阳说,我不值得你爱,我入世太深,想着家庭,想着仕途。
我说,我曾经要出世,但是你把我拽了回来,我也入世,但方向与你的不一样,徐,我也要问你一句,你曾经爱过我吗,还是仅仅把我当作……
不是曾经,是现在,我仍然深爱着你!
我吃惊地看着徐福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我走来,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发丝,喃喃道:燕,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请相信,我徐福阳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
我没有反应,我还没有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这段时间,自从他提出分开一段时间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躲闪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矛盾和痛苦,但是他今天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我还是始料不及。
燕,你知道吗?昨天夜里我呼唤你的名字,被年眉推醒了,她一脚把我踹到了床下,我夺了一条毯子,到沙发上睡了一夜,我活该。
我抬起头,嘲讽地问:你莫非也要与她分开一段时间?
如果你是地狱,我愿意接受你的炼狱,也许我要彻底分开的人,是她,不是你,你能原谅我吗,燕?
我冰冷的心瞬间就融化了,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他说的是“也许”,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不是个奢求过多的人。
但是徐福阳要吻我的时候,我把他推开了,我怕我再不提的话,就不会再提了。我问:徐,年眉在机关二幼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徐福阳一脸的惊鄂:你从来不主动问她的事。
我今天要问……
我说不下去了,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想到自己的行为带给女儿的伤害,我无地自容,充满自责。
到底怎么啦?徐福阳紧紧地楼着我,使我想起昨天晚上我也是这么紧紧地搂着贝贝。
贝贝就在她的班上!我大声喊道。
我紧紧地盯着徐福阳的双眼,我要看穿他的灵魂。
天!徐福阳尖叫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她没拿贝贝怎么样吧,这女人,我回去非把她撕烂了不可!
我倒显得平静了,故作轻松地说:也没什么,犯不着你去把她撕烂,她只是对贝贝说,她妈妈不要脸。
徐福阳铁青着脸,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放开我,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闭上了眼睛,双手插在头发里。
最后他问我:你要我怎么办,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能要你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你总不会建议让幼儿园给贝贝换一个班级吧。
对,徐福阳拍了一下桌面说,你说得对,我跟年眉说,让她去跟园长说,给贝贝换一个班级。
我考虑了一下,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贝贝到了新的班级,老师、小朋友都得从头开始认识。我说:你不会建议年眉换一个班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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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10)
也不是不可以,徐福阳迟疑着说,燕,这事、这事比较难开口,我得先策划一下,年眉比较听林局的话,也许还得找一找财政教科文处,请他们给二幼的园长打声招呼。
半个月后,贝贝告诉我,她与大班邻班的一个同学对调了一下,老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换班级,妈妈,我再也不用看见年眉老师了。
我又有了想哭的感觉,我完全想象得出,自从年眉发现我和徐福阳的私情后,贝贝遭受了她多少的冷眼与言语上的伤害,只是贝贝这孩子懂事,除了告诉我年眉骂我不要脸这一次外,再也没有提到她在幼儿园里受委屈的事。
我把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