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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铁拐于闻声色变。快步跳到门口,用手中的拐杖掀了一下那个卷在一起的死虾米。“嘶!”狠狠吸了一口气。随即眼睛一眯,愤然怒道:
“妈的个巴子,还真是你这孙子啊!怎么?真以为老子少了一条腿,就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欺上门的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个王八糕子。我看你那个老爹,能不能靠着权势,帮你重塑金身活命?”
原本就因为疼痛和不能说话而痛苦不堪,半死不活的陈少君,再听铁拐于这么一威胁,他直接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老于,怎么回事?”
张志刚闻言也是脸色一变。尼玛,下岗,生病也就算了,前者是大环境,后者是天灾。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还欺上门来了。怎么地?真当他们这些落幕的英雄不如狗啊?谁都可以踩一腿,吐口痰?
童大小姐原来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一个傻B房东。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没那么简单啊!她也不出声,拉了拉林少的胳膊,示意他坐到一边去当观众。
林少还在为她那句“玩玩也就算了”气愤。所以,对她的眼神示意,直接忽略不计了。童大小姐无奈,只好回头去找小星仔。小星仔自然是开开心心的跟她回到桌前,喝他的可乐去了。
“老张,这事跟你没关系。”于军并没有回答张志刚的问话。而是直接下逐客令赶人道:
“你不是有任务在身吗?赶紧去办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你放屁!”张志刚顿时暴跳如雷的道: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别说咱们是兄弟,欺负你于军,那就是欺负我张志刚。就冲我身上这身警服。我也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仗势欺人!”
“说得好!警察可不就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吗?”童大小姐鼓掌称赞道:
“张队长,你是一个合格的警官!”
这话还用她说?
没背景,没靠山,还不会溜须拍马的他,要是不合格,又怎么能做到省刑侦总队的副队长吗?尽管他这个副队长做得十二分窝囊。可以说在单位里,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可是,他心里却是一直憋着一股子劲。
不过,张志刚也看出来了,这位童大小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不过,若非如此,在面对陈少君那个王八蛋的调戏和侮辱时,只怕她也会像其他弱女子那样被气得委曲流泪了。又怎么能笑着把那王八蛋给收拾了呢?
从这一点上,他到是有几分欣赏这大小姐的胆量和魄力了。张志刚望着童大小姐道:
“小姐,你也知道我是警察。那我可是会禀公执法的。”
“我最喜欢禀公执法的警察了!”童大小姐笑道:
“不过,要想做到禀公执法却不容易。比如现在的情况,要是按照章程办事的话,你这个熟人就得回避。我说得对吧?”
又被童大小姐反将了一军,张志刚彻底无语了。
不过,于军却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于军对张志刚道:
“小欣姑娘说得对。这事儿你管不了,也不能管。你们快走吧!我一会儿把这小子送医院去。”
“不行!”
这次说话的是不张志刚而是林少。林少双目犀利的瞪着地上的人道:
“这人撞了我的车,还敢对我妹耍流氓。今天这事儿不能算完。”
于军摇头苦笑。
我的大少爷,你想完,这事儿也完不了啊!
“老于,这姓陈的是什么来头,这件事情会对你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就别再卖关子了。照直说了吧!你放心,就算我这个刑侦副队长帮不上忙。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张志刚的话等于是明白的提示于军,林少和童大小姐是宁海那些人惹不起的。
于军听明白了,也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位身份不菲。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让他们卷入其中。如果姓陈的只是一般的官僚那他们自然不怕。
可是,问题在于陈家的背景比这复杂得多。他是真担心他们在宁海出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警笛声已经呜呜的朝着他们这边开来了。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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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决不放过!
陈少君档案:男,二十二岁,初中文化。父亲陈庆山,前任国营宁海钢铁厂厂长,党委书记。目前是私营企业山海贸易公司总裁。
值得注意的是,陈少君的爷爷,陈家宋。前宁海市市长,现任宁海市政协委员,政协副主席。政协负责的就是团结各民族,各党派人事的政治协商工作。
政协副主席在其他的地方可能是一把手退居二线的标志。可是,在宁海这个地理位置和民族分布环境都相当特殊的少数民族自制地方,政协可是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实权部门。
一般来说政协委员会的成员,都是各个聚居在此少数民族中的领军人物。人都是感性生物,这些人时常与政协打交道,自然与政协的人关系密切。所以,这位陈家宋副主席的地位也因此而超然特殊。
就拿今天迎接龚副省长的会议来说,原本这样的场合就是市委和市政府两套班子的事情。根子就没有市政协什么事。可是,宁海这里就不同。政协的领导不光出席了。而且还排在仅次于市委书记和市长之后。
当然,这样的安排对身为老桂的西龚自龙和冷枫来说,就是早就见贯,很平常的事了。只不过,龚自龙和冷枫在会上给在场的宁海班子成员所带来的震憾却要远大于惊喜。
当龚自龙在大会上,当着大家的面宣读了省委对现任市委书记免职,调回省委另有任用的通知。接着又宣布冷枫接替宁海市委书记一职时。
全体哗然!
他们都以为龚自龙是来查吴京案的。谁也没有想到,原本是组织部负责的工作。竟然让这个兼着公安厅长的副省长给代劳了。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非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简直是让他们有点反应不过神来。特别是那位市委书记,他听到这个命令时当场就懵了。他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按照官场惯例,不管是要调离还是要撤换。这要换一个市委书记,怎么也该有个由头。再不济也得先有一些风声传出来吧!哪有这样一声不吭,直接一纸命令就换人的?
而且,换下来的人还是直接来个去向不明。这不是明罢着,是撤职又是什么?可是,撤职你也得有个理由啊!怎么可以这样只手遮天呢?
不过,这些人也都是人精,他们很快就联想到昨天宁海出的那篇影射省委书记只手遮天的新闻报道了。这是方书记出手了啊!
紧接着,市委宣传部长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两眼一翻直接吓晕在坐位上了。市委书记都说撤就撤了,他这个罪魁祸首,还能跑得掉吗?
他们之前就听说过新来的这位方书记相当的强势。可是,传言必竟只是传言。在他们看来新书记再怎么强势他也才来桂西一个月。
下面的人虽然只能水中望月,不能完全看明白上面的事。但是,桂西省委的一些派数他们多少还是从吴京那里知道一些。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敢于心存侥幸的向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新书记开炮。
他们以为,只要有他们甘愿为人充当马前卒。省委其他的那些大佬们,必会借机向方书记发难。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可以先拖住一些时间。让他们可以有所准备。
实在是吴京被捕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他们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要想从吴京的牵连中挤出来,那得做许多的清洗工作才成。
显然,他们的计算失策了。他们没有算到方书记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准,狠!撤换掉市委书记,再来一个分管公安的副省长,带着大队精兵强将来为新书记座镇!
这样的形式下,谁还敢站出来持反对意见?除非你敢保证你的屁股下百分之百干净。否则,谁站出来,谁就是炮灰。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事实上,他们在做出跟利用省委大佬时,就注定了是要失败的。省委高层的变化那是分分秒秒都要发生的事情。那哪是他们这些站在楼下仰望的人可以看得清的呢?
更何况,他们还敢存着利用之心。从来只听说过上级利用下级。哪里听说过上级,让下级利用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上级,还都不是他们的主子。说得直接点,他们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自寻死路!
与宣传部长一样吓得半死不活的人不再少数。不过,全场最平静,最安祥的就要数那位政协副主席陈家宋了。
陈家宋本身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他本身就是退居二线的人了。对于升官自然就无望了。加上他唯一的儿子也已经从国企辞职下海。现在是身价过亿的企业家。可以说,权和利他都不需要求了。他现在享受的就是一个名了。
陈家宋的名声在宁海各个少数民族中的威望那是相当的惊人。可以说,不管是谁来当这个市委书记。都必须得对他礼让三分。否则,他分分钟可以给你制造一点事端,让你像关公一样走了麦城去。
这不,会刚开完,龚副省长第一个就要找他谈话了。
“龚省长您好!”单独面见两位领导,陈家宋依旧保持着平静,甚至还略带几分矜持。总之,就是没有下级见到上级的那种仰视成份就对了。
“老陈来了,快请坐!”
明知道对方的心思,龚自龙也不会去跟他计较。大家都很客气。不过客气,换个词,也可以说是见外。几个见外的人在一起说话,除了一些官面上的套话外,只怕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了。
“铃铃……”
桌上的电话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龚自龙暂时借用了市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如果是找政法委书记,秘书肯定不会把电话转进来的。电话转进来,自然就说明是找这房间里的人。龚自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接起了电话。
“我是龚自龙!”
“领导,我是卫国。有件案情要向您汇报一下,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卫国是离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这次被龚自龙调过来负责吴京案的挑头人员。他要先龚自龙他们几天进入宁海,所以,对这边的事情稍微已经有了一些概念。
“嗯,你说。”对于这个亲信,龚自龙给予了决对的信任。
“政协的陈副主席还在您那儿吧!刚刚收到消息,陈主席的孙子在宁钢厂的生活区的一家小食店,与人发生争执,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抢救。据说,老陈家的儿子知道此事后,扬言要让那家店的老板付出血的代价。您看需不需要告诉老陈一声?”
“有这样的事?”
龚自龙闻言也是吃惊不小。这还真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啊!龚自龙现在的首面任务,是尽快帮助冷枫稳定住宁海的大局。
要想稳定大局,在杀一批出头鸟的同时,还得按抚一批相对得民心的人。而在宁海大家可能不知道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名字。却没有人不知道政协的陈家宋,陈副主席。所以,这个人正是需要安抚,拉拢的对像。
然而,这件事发生得太不是时候了。以陈家在宁海的霸道,陈家的孙子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打?如果,省公安厅插手了,那就得刨根问底。到时候,要是查出来对陈家不利的结果,只怕就免不了要跟陈家宋撕破脸了。
这节骨眼上,以陈家宋要是也跟着掺和进来,那事情可能就真的会超出他们所能撑控的局面了。于是,龚自龙稍做沉吟便做出了决定,对着电话交待道:
“这事儿我知道了,按照正常程序,把案子交给当地民警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省公安厅当着不知道,不要过问此事。
“是,我明白了。”卫国在电话中回道。
龚自龙放下电话,转头对沙发上的陈家宋道:
“老陈,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好,我就不打搅龚省长了。”陈家宋识趣的起身告辞。
龚自龙没有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家宋。因为,事情说穿了那就意味着要表态。龚自龙做为一个副省长,自然是没必要去给一个下属示好。
不过,他马上结束了这次毫无意义的谈话。这也算是送给陈家宋一个顺水人情了。反正只要陈家宋一出了这个办公室的大门,有的是人向他汇报这个消息。
陈家宋只要不傻,就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们不影响到宁海的大局,姓陈的怎么做他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龚自龙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