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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继续娓娓说道。
炎北宸是她的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昨晚过后一切都不同了。少年时候的心以及与楚风介的过去和记忆,都埋葬在他死的时候了。月昭宁突然来了精神:“现在去太后宫里请安还来得及吗?”
云夫人拿来浴袍:“还来得及。”
出浴之后穿上浴袍,云夫人将清淤和消肿的药膏交到月昭宁手上,她接过一个人躲到更衣室。赤·裸着身体站在穿衣镜前,镜中人娇俏的面庞退去了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她有傲人的胴体,可以勾起任何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她的容颜有成为红颜祸水的资本。身上留下的痕迹证明炎北宸还是迷恋这具躯体。擦好药膏,一件一件的穿上备好的衣裳。
一身浅紫色宫装,外套一件银灰色宫纱。三千青丝挽成朝天髻,斜插一对鎏金银钗和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发髻上随意点缀几颗圆润的珍珠,额前装点了浅紫色额饰。月昭宁这一身装扮简单婉约,素净中透露出华贵的气息。
装扮好后去长乐宫请安。太后刚用过早膳月昭宁就到了。太后见她这身打扮也喜欢,笑着嗔怪说:“哀家许你晚些来,怎的还来这么早?”
月昭宁行过揖礼后,恭敬回答说:“臣妾侍奉皇上更不能忘记太后。有太后和皇上垂爱,昭宁更不能失了礼数。”
华太后知道月神殿里的师傅们对女学生严格,对祭司尤甚,不仅要知书识礼还要做到博古通今。虽然不求祭司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一定得有辅臣之能。做到简单的礼数不在话下,华太后只想着磨一磨她的性子,一年过后也算成效显著:“伺候皇帝辛苦,起来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各宫嫔妃不约而同的到太后宫里请安。知道太后不喜欢妃嫔们穿得太艳丽,看出去她们的衣裳都是月白、艾绿、品蓝等颜色。钗环首饰也没往日的多,今天她们走路的步子也轻盈了不少。向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虞敏姬今天也穿得及其素净,不过看起来倒比平常俏丽了三分。
行礼问安之后,李庄妃巧笑嫣然:“皇后初承恩泽,到太后宫里请安比妾等人还早,妾真是不识礼数,枉为诗书礼仪之家之女。”她的笑里含了讽刺。
月昭宁说:“本宫听闻圣天李大人教女最严格,庄妃又是宫里第一知书识礼之人,你这么说太过严重了。”心计深沉的李庄妃比只会刁钻耍滑的虞敏姬难应付多了。
太后看着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笑着问道:“你们平日里鲜少到哀家这长乐宫里来,今天怎的来得这般整齐?”太后的笑意未到眼底。月昭宁也抿一口茶等着众人的回答。
一时间没人答话,太后脸上浮现冷冷的笑意。
“臣妾入宫无福伺候皇上,更疏于侍奉太后。皇后贤德仁孝,躬身为太后侍疾,抄写经书为太后祈福,臣妾见了才知失职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如今皇上有皇后相伴,臣妾不能在皇上身边尽忠,多陪陪太后尽一尽孝道也好。”杜慎妃离了座跪到太后跟前垂眉,恳切的说道,接过贴身宫女雪晴递过来的茶,高举过头,带着深深的歉意说:“妾以茶敬太后,求太后原谅臣妾从前的不忠不孝。”
华太后接过茶当到一边:“慎妃有心,你们都有心了。忠君尽孝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皇上忙于前朝,政务繁忙,你们能和睦相处保持后宫无事便是忠君。哀家年纪大了,长乐宫里还是清静些好。只要你们有心不必每天到哀家这里来请安。”
杜慎妃面色微微一沉,随即磕头回道:“妾谨遵太后教诲。”
李庄妃也领着众妃跟着跪下,齐声道:“妾谨遵太后教诲。”
气氛缓和之后,太后的目光落到虞敏姬身上:“敏妃甚少穿得这样素净,今天这身哀家看着挺好。”
虞敏姬今天梳着堕马髻,只插了一对三翅莺羽珠钗,配着四蝶穿花碧钿。外穿着团锦碎花衣衫,内着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被禁足三个月,又经孔嬷嬷教导了两个月的宫规礼仪。看样子刁钻的性子被华太后磨去了不少。起身福了福,柔声说:“谢太后夸奖。”
李庄妃淡淡的微笑,疑问道:“敏妃妹妹今天很少说话,嫔妾非常不解呢。”
“当然是抄写《女戒》《女则》,受了古代贤后贤妃熏陶的结果了。”杜慎妃笑道,就像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
虞敏姬咬一咬牙,很快又温婉的笑道:“嫔妾愚钝做不了贤妃,不过有孔嬷嬷的悉心教导,嫔妾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鲁莽行事。过了这些年,嫔妾也学到了谨言慎行这个道理。”
士别多日,虞敏姬果然让人刮目相看。大抵有人想找存在感,沈贵嫔灿然笑道:“皇后娘娘年轻貌美,可得趁早诞下皇子为太后和皇上分忧。”
矛头又转到她这里了,月昭宁正襟危坐,扬起青涩的笑容:“本宫也愿为太后和皇上分忧,只是子嗣一事还得靠天意。先借贵嫔吉言了。”
李庄妃联系实际,说道:“当初镜贵妃初承雨露后不久就有了身孕,皇后是镜贵妃的姐姐怎能落后?明年二月二十七是太后五十大寿,皇后若能诞下皇子,这可比送什么寿礼都让太后高兴。”
太后敛起笑容,意味不明的看向月昭宁,片刻沉默之后:“曹夫人,伽蓝寺的里有座送子观音听说是最灵验的。明天你去向方丈把送子观音求过来放到皇后寝殿床头。哀家也想明年抱孙子。”
曹夫人忙回道:“是。”
说起子嗣,恬婕妤想到几年前,叹惋的说:“听御医说镜贵妃流掉的那一胎是个皇子,如果没有意外,皇上以不至于过了而立之年膝下还没男嗣,否则玉苒公主也有个皇兄可以相伴。”
她的话刚落音,气氛就变得怪怪的。华太后冷冷的看着虞敏姬,虞敏姬则刻毒的看着恬婕妤,似要用眼神杀死她一样。李庄妃和杜慎妃笑而不语,沈贵嫔淡淡的抿一口茶不说话。蓝荣华拉了拉恬婕妤的衣袖,恬婕妤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低头不语。
当年镜宁小产与虞敏姬脱不了干系,不知恬婕妤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恬婕妤今天让虞敏姬恨上她了。
华太后心有戚戚,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时辰不早,你们都散了吧。”
“是。”莺莺燕燕都散了,华太后这里也安静了。
“今天连深藏不漏的都出手了,看来真是不想再忍了。”曹夫人等长乐宫彻底安静之后说道。
华太后揉着太阳穴,懒懒的说:“哀家累了,皇后有能力保护自己,该怎么应付那些女人她自己知道。”
☆、温情
坐上辇轿回椒房殿,阿呆一天没见到她,月昭宁一回来阿呆就扑到她脚下撒娇。月昭宁抱起阿呆走到殿内,吩咐紫墨和碧枝:“准备一些绿豆百合粥、烩什锦豆腐丸子和桂花糖蒸栗粉糕来,我有些饿了。”没用早膳众妃周旋,她确实饿了,用了好几碗粥才抱着阿呆歪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现在她和虞敏姬都成了众矢之的,那几位的话可是每字每句都针对她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后宫也是一样。为了共同利益,圣天的嫔妃难免合在一起对付她俩。
“碧枝,被曹夫人罚到杂役房做事的十二名宫女现在怎样了?”月昭宁突然想起这档子事。
碧枝揉着月昭宁的太阳穴,回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支会了杂役房的管事一声别难为她们,那十二名宫女也不至于被欺负。”
月昭宁假寐着说:“那就好。”她在宫里根基未稳,不能树敌太多。俗话说一颗老鼠屎破坏一碗汤,更何况是人?永远别小瞧了那些小人物的作用。虽然是小小的宫女,保不定日后有用到她们的地方。
午睡过后才恢复了精神。坐在雕花的窗户下弹箜篌解闷,窗外荼靡花的香气飘进来,闻着让人心旷神怡。花架上的红蔷薇花盛开,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进来落在月昭宁的发髻和衣裙上。阿呆趴在她的大腿上闭目聆听。
碧枝进来说道:“皇后,三位公主来了。”
月昭宁未停止拨动琴弦:“请她们进来,也去厨房端一些她们爱吃的点心来。”
长阳几乎是跑进来的,她神色焦急,看到月昭宁平安无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又问道:“母后,您没事吧?”
月昭宁停止弹奏,把阿呆抱下来放到地上:“母后没事,你们都不用担心。”
长阳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她听说昨天华太后留下了月昭宁,还将她交到曹夫人手里。她一直认为落到曹夫人手里的女人一定活不了。
三位公主也喜欢月昭宁这个嫡母,至少有月昭宁在她们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芳华殿伺候她们的宫人也没那么放肆了。三个孩子中长阳有一点心计,不过她的反映还算真诚,也不枉月昭宁去年到芳华殿看她们,又让云夫人多照料着她们。两个小的心思没长阳这么多,因此更好拿捏一些。
阿呆喜欢到殿外的花丛里扑蝴蝶,两个小公主就跟在它后面追着狗和蝴蝶跑。月昭宁趁机对长阳进行教导:“本宫知道你恨华太后和曹夫人,但你知道后宫里最大的两个女人是谁吗?”
长阳的心眼多,她在芳华殿待了十三年,也看到后宫里的嫔妃们为了那个位置你争我夺,而她的亲身母亲也为了那个位置而死,仰头问月昭宁:“是母后您吗?”
月昭宁摇头。长阳知道后宫里的人都害怕那两个女人:“是华太后和曹夫人吗?”
“你明白就好,在后宫里母后说话不算数,只有她们和你父皇说的话才能服人。不说你父皇,只说华太后和曹夫人,谁见了她们都毕恭毕敬,你认为你有能力与她们对抗吗?”月昭宁知道长阳聪明,故意这样问她。
长阳不想一刻,摇头说:“不能。”
长阳的母亲德夫人,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她想起那位德夫人:“你母亲不能,你更不能。皇上忙于前朝无暇顾及你们,而为了将来着想,你只能依附依附于太后。如果永远放不下你母亲的死,就只能湮没在后宫里,懂吗?你还小,母后不想告诉你你母亲的事。”
长阳艰难的问道:“我母亲是犯了错才被华太后和曹夫人处死的吗?”她从小知道做错了事就会挨打挨骂,被处死一定犯了大错。
月昭宁双手按在长阳的肩膀上,认真的说:“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一切。母后今天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华太后和曹夫人虽然狠毒,但她们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圣天,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她们只杀有错之人和威胁到圣天的人。如果想在后宫里好好的活着,你必须忘掉你母亲的事,要为自己好好活着。长阳公主是皇上的长女,你要活得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月昭宁陪着长阳在椒房殿外的花·径里走了好长一段路,她一直没说话。走到尽头,长阳才郑重的回答:“母后,长阳明白了。”
“你比两个妹妹都聪明,想明白了最好。”月昭宁同意的点头。
送走三位公主回到椒房殿内,不一会儿紫墨进来说道:“启禀皇后,太极殿的人来接您了,曹夫人会陪同您一起到太极殿。”
侍奉圣驾一事曹夫人还不放心,故而在以后几天都得陪着月昭宁去太极殿,看着她上龙床。她已经是炎北宸的女人了,再去陪他睡觉也不用故作娇羞。洗干净身体后在寝殿里等他。昨天那种寝衣穿一次就够了,所以月昭宁今天的穿着还算正常,炎北宸也没回来的那么晚。夜里站在窗边看海棠吐香,月昭宁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炎北宸从身后环住月昭宁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痒痒湿湿的:“昨天晚上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炎北宸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在月昭宁面前,他很少称“朕”。
月昭宁能怪他说“你能温柔一点”吗?昨晚唯一的反抗唤来更粗野的掠夺,她再也不敢反抗了。
炎北宸扳过月昭宁的身体让她直视自己:“还疼吗?早晨备的药都擦了吗?”
月昭宁低声回道:“不疼了。”
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月昭宁的唇,贴到她耳边说:“西秦太后诞下了一个皇子,你说我该送一份什么礼给撒渊祝贺他又得了一个儿子?”
“该送什么送什么好了,西秦现在遭了地动的重创,怎么也得借机安慰一下。”月昭宁说。月俊宁果然好福气,一连剩下两个儿子。独孤琉璃若有她一半福气也不用寒露殿终老一生了。
“好,就依皇后所言。”炎北宸又啄了一下她的唇,到随后越发不舍。留恋怀中人唇舌间的温柔,吻得更加肆意。月昭宁被他禁锢在怀中,被迫与炎北宸纠缠。
圣天不能生育的皇后最后会被废,贬到永巷里了此残生。月俊宁虽然死了名义上的丈夫,可还有两个儿子和撒渊傍身,她呢?也许等炎北宸厌弃她的时候或者不久之后,就是独孤琉璃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