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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北宸混蛋,炎北宸大坏蛋!”想起在愬砂迎客轩酒楼时,那姑娘就一边写他的名字一边骂他的样子又不由得好笑。也不知看了这封信她会是什么表情。对于报恩这件事,他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上,因为他从不做没回报的交易。
看到炎北宸的回信,昭宁差点儿气得昏了过去。都说字如其人,这字迹明明很遒劲潇洒的,可这写字的人怎的那么混蛋呢!
这次圣天得以保全,是映月国和月神殿的功劳,而不是大祭司的功劳。若以后映月遇到麻烦,圣天定不遗余力的出兵相助。末了还不忘善意的提醒她,炎北宸救她那次是私事不是公事。
出兵为圣天解围涉及两国之间的国事,事关重大,因此不能用以大化小来了结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所以那救命之恩的情大祭司还欠着,至于要怎么还救命之恩,他还没想好,若有眉目了,另行通知。
末尾还有一个大笑脸。笑,笑你个头啊!无赖!混蛋!还说得头头是道冠冕堂皇的。昭宁把纸揉成一团扔到角落里,抓狂的出门而去。
昭宁的乳母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待人走远了之后才去捡扔到墙角的纸团。今天,她也收到一封信,上面写了一个字:杀!
☆、算命
虽然炎北宸那封信让昭宁心里不快,但她现在也想开了。她也不想炎北宸到底要打着“救命之恩”的幌子从她这里捞些什么好处,不过左右是一些钱银之类的,如果最后她真做不到炎北宸的要求,左右不过是一条命。
“我得不到的东西,会亲手毁掉。”炎北宸那句狠话昭宁至今记忆犹新,如果他不待见自己,这条命就让他拿去好了。早一点了结,也可以早一点见到楚风介。
楚风介从她的视线里已经消失两年多了,但他的亡魂却从未出现在梦里。也许真是忘情水起了作用,让她忘记了年少时的所有情感。楚风介,似乎已是前世的事了。也许昭宁现在真的做到了忘情绝爱,连镜宁的死所带了的伤痛也在短短五个月内痊愈了。
现在在月神殿里,她所要做的,就是教女生学生们跳舞、弹琴和占星之术,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朝堂中的事昭宁也不插手管了,反正有她的皇帝父亲和一帮精明的朝臣在,对那些大大小小的事自有定夺。
信件一事过去七天了,月昭宁回到皎月阁已是酉时了,云夫人迎上来为她脱去外套,换上一件家常的衣裳。
“今天皇上派人送了些点心来,现在要不要尝一尝?”云夫人虽是在问昭宁,却已将食盒子里的糕点一一摆了出来。
月昭宁看了一下,有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糕、七巧点心、花开富贵、水晶冬瓜饺、碧绿千层糕、四色云片糕。
“这么多好吃的,皇上费心了。”月昭宁说,她对那皇帝父亲着实没有好感。
云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月昭宁,见她只看不动,出言劝道:“皇上毕竟是你父亲,再说那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来,皇上近些年也在尽力弥补,又处置了独孤家,废了皇后,娴贵妃在地下也有知了。我瞧着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想了皇上也花了不少心思,赶快尝尝看吧。”
青凰站在房梁上朝月昭宁挤眉弄眼的,示意她不要碰那些东西。月昭宁本已拿了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听了云夫人的话后,放下说:“现在费心有什么用?我刚出生的时候他要我死,我命大活了下来,他又将我丢到冷宫里不闻不问。后来皇后千方百计的折磨我,那时他在哪里?现在我大了,对他有可用之处了,就来装慈父。这种惺惺作态的人我见多了!”月昭宁说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情绪激动。
云夫人见她生气,又劝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皇上,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些事都过去十多年了。你也得到了过去没有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再说皇上对你也是千般万般的好,努力弥补欠你的情,你何不给皇上一个机会呢?”
“难道云姨忘记了我们在冷宫里所受的苦了吗?他这些小动作就打动你了吗?还是他用什么来威胁你,让你为他说话?”月昭宁越说越激动,她忘不了小时候受的苦以及皇后对她的虐待。
刺瞎她的眼睛,毁她的脸下毒害她,又四处散播谣言中伤她。这些皇帝从来不过问,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月明琰可以为了皇位抛弃自己最爱的女人,也可以用子嗣为由违背当初娶独孤琉璃的誓言,还可以为找到离家出走的她而将镜宁送到凶险的河间战场,更可以为了一点儿小利将曾经最疼爱的女儿月俊宁嫁到西秦那混乱不堪的虎狼之地,现在对她好,大概她现在对月明琰还有一些可用之处。
“好好的说这些伤心往事做什么。皇上虽有错,但这些糕点无错。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吃些东西吧。”见气氛越来越僵,云夫人赶忙转移话题催她快吃东西。
月昭宁神色缓和了一些,起身家将云夫人按坐到椅子上,说:“这些糕点也是云姨爱吃的,您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不,这是皇上赐给你的,我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吃呢?现在你身份尊贵,奴婢更是不敢了。”云夫人慌忙站起身推辞说。
“云姨,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见外了?如果没有您,哪有今天的我?昭宁从小就把你当母亲一般看待,有什么好的不是一起用。再说这里又没外人,您就安心坐下吃吧。”月昭宁又将云夫人按到座位上,把那些点心推到云夫人面前,拿起一块碧绿千层糕递到云夫人面前,热心乖巧的说:“云姨,您先尝。”
云夫人颤抖的接过,不小心把碧绿千层糕掉在了地上。月昭宁心急的握住云夫人的手问道:“云姨,您怎么了?
云夫人局促的笑了笑,语焉不详的说:“没……没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我舍不得吃……没想到手一滑就掉到地上了……真是糟蹋了你的一番好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吩咐碧枝把这些糕点都送到您屋里去,您就慢慢吃。”昭宁诚挚的对云夫人说,随即叫来小丫头把这些东西全送到云夫人房里。
云夫人忙挥手拒绝:“这怎么成?”
“这怎么不成了?既然皇上已经把这些东西给我了,我想送谁送谁。再说我是拿来孝敬云姨有什么不好?”昭宁说得头头是道,也顺带着帮着碧枝收糕点。云夫人说不过只得收下,对月昭宁又跪又拜,最后才被昭宁催着回去休息。
没再听到动静之后,青凰才从房梁上飞下来,慌乱的拍着胸脯说:“好险。”
“我从不吃经她手送上来的食物,如果不是我小心提防,可能死了不下百次了。”撒渊可以送一个细作来,她为什么不能还以颜色?
“原来你都知道了,还来吓我。”青凰怪月昭宁不信任它,居然不告诉它这件事。
“青凰,你要记住,假云姨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月昭宁拍着青凰的小脑袋说,她现在得在必要之时拔掉这根毒刺。
真正的云姨还在西秦国内,她把《五行书》弄得满天飞,想必撒渊也沉不住气要用手里那张牌来威胁她了。月昭宁打定主意后在青凰耳边耳语了几句,青凰点点头就飞走了。
一月之后,青凰飞回来了,停在她肩上耳语道:“事情都办好了。”
“小凰,谢谢你。”月昭宁抱着圆滚滚的青凰狠亲了一下。
青凰受宠若惊的仰视月昭宁,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小眼睛里流出了滚烫的泪水,昭宁还记得它,还爱着它,不枉它那么努力的干活。
月昭宁看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担心它出了什么事,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又把青凰看了个仔细,最后确定没伤。
“我……我太感动了……”青凰又抱着昭宁的手大哭起来。月昭宁忍不住叹气,这小家伙现在为什么那么容易伤感呢?
月昭宁继续在月神殿里教女学生功课,婵娟使和青鸟使将月神殿打理得井井有条,月昭宁看后直呼她不是个合格的祭司。
青凰听月昭宁的话盯着假云夫人的一举一动。云夫人所有传回西秦的书信以及映月传来的命令都被青凰半路拦下。那小家伙最近好听话好粘人,月昭宁感叹,她真有些不习惯青凰听话顺从的样子。还是和它拌嘴来得好些。
这样无聊的日子一过又是三个月,月昭宁也乐得清闲。转眼已是十月,冬天对月昭宁来说是最难熬的,孙神医说她剩下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她也不知道会死在哪个冬天。
圣天大祭司原沧濂和礼部尚书裴言之进宫面圣。
“什么?!求亲?”原沧濂惊呼!皇帝打什么主意?虽然映月皇还有一个女儿,可那位公主是月神殿的大祭司,不能嫁人的!
裴言之也不明白炎北宸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再次到映月求亲,现在映月皇已经无女可嫁,只能从王室宗亲里选一位宗室女封为公主嫁到圣天。
“是,朕知道你们的疑虑,但船到桥头直然直,你们去了就知道。”炎北宸说。
沧濂问道:“不知皇上有何打算,或是打算娶哪位公主?”
炎北宸说道:“月昭宁。”
“月昭宁!”原沧濂和裴言之惊道。
“皇上,您也知道昭宁公主是映月国的祭司不在和亲之列。您这不是为难臣吗?”裴言之问道。
炎北宸成竹在胸,肯定道:“这件事沧濂能办。”
“臣?”沧濂疑惑道,他可没那个本事让月神殿废了月昭宁的祭司之位。
“是你。”炎北宸说。
“可臣该怎么做?”原沧濂面上冷静,但内心着实为难。
“你是祭司,占卜观天象是你的长处,自然能算出近来会有什么变故。算出来之后别忘了告诉映月皇你得到了什么神谕。”炎北宸说。未来十年的事他都知道,映月会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又对原沧濂和裴言之说了几句,两人才艰难的点头。
第二日,炎北宸便封了原沧濂和裴言之两位为使臣到映月求亲。
两月之后天气更冷,授舞的场所由月神殿外的广场移到了殿内的练功房。月昭宁不愿像个废人一样待在皎月阁养病,虽然不能亲自教受,她只能在一旁弹奏箜篌为练舞的女学生们伴奏。
黄昏之时,女学生们下学离开,月昭宁同婵娟使和青鸟使到大殿祭拜月神。仪式完成之后正要回皎月阁,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大祭司请留步。”
她转身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乞丐走进偏殿。他虽衣着破烂,全身脏臭,但月昭宁还是从那双犀利的眼睛里看到一种不平凡的气度。眼前这个乞丐绝不是一般人。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昭宁内心竖起一道防线,但还是礼貌的文了一声:“不知老先生有何事指教?“
那男子神秘一笑,说道:“为大祭司算命。”
“算命?”昭宁一愣,她的命运已经定格还用算吗?映月祭司的命运自有一套模式:管理月神殿,负责祈福祭祀,然后就是常伴青灯,直到老死的那一天。再者孙神医已经说了她最多有三年可活,自是不相信老乞丐所说的话,“众所周知祭司的命运不可预测,老先生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昭宁公主稍等片刻,听老朽把话说完。”老乞丐见昭宁要走出言阻止说道。
听他这么说,月昭宁来了兴致,也想听听这位老先生会说些什么话,遂欠身说:“昭宁洗耳恭听。青鸟使,为老先生搬一张软凳来。”
老乞丐认真说道:“不用,老朽长话短说。公主命途多舛,但将来却是贵不可言。你现在虽是月神殿大祭司,但此处并非你久留之地。紫气东来,公主乃是天生凤命,定会母仪天下。”
月昭宁听了不禁好笑,贵不可言,她的皇帝父亲已给了她无上的贵气,作为整个映月最有权力的女人,她还能贵到什么地方去。
她笑说道:“紫气东来、天生凤命、母仪天下,老先生真会开玩笑。昭宁虽不才,但也是月神亲选的大祭司,少说还得在这个位置上坐十四年。那时昭宁已人老珠黄貌丑无比,试问哪位还会看上我一个老婆子,更别说皇帝。”
老乞丐对昭宁的话不以为然,说:“这个位置有人能给,自然有人能废,公主等着瞧好了。”老乞丐说完就大步离开,月昭宁还未问他的姓名就昏倒在地。
青鸟使和婵娟使知道月昭宁冬天不好过,却从没见她病到过,更何况她刚才还好好的。见月昭宁这个样子,青鸟使和婵娟使忙唤人去请医师绵绝来。
青凰见昭宁昏倒在地忙飞到楚府请什英,什英见青凰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就知昭宁出事了,披了一件棉绒披风就到月神殿。看到皎月阁站满了人,忙上前去问怎么了。
“今天神殿来了一个老乞丐,说是为大祭司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