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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马背就将惊魂甫定的月昭宁揽在怀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注意到其他人。
“我没事。”月昭宁小鸟依人的开在炎北宸怀中;“多谢这位少侠及时出手相救;若没他恐怕就没命了。”炎北宸这才让琅环和金雀扶月昭宁上车。
月昭宁坐在车内;才听到炎北宸与那少年对话。原来他就是圣天妇孺皆知的殷长风,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巧遇神童,炎北宸看了眼前这个个子到他肩膀的少年露出赞许的神色,加之他早有请神童入朝之心,便借着她救月昭宁一命请他到宫中设宴答谢。
殷长风本就是进宫做细作的,有此机会,当真求之不得。月昭宁坐在车内奇怪,炎北宸做事一向谨慎,今天怎会大意的让相信一个才见到的少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殷长风出来的太凑巧。他不是云游四方了吗?怎会突然出现在伽蓝寺还机缘凑巧的救了她。
一路思索着回到宫中,休整片刻后便道长乐宫向太后请安,顺带接三个孩子回太极殿。炎北宸自见了那少年,便抛开她同少年说话去了。
晚间便见着他神采飞扬的回来了,进门便说:“殷长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月昭宁伺候他宽衣,见他高兴也没说自己的想法扫他的兴。炎北宸做事,总是有自己的原因。这些年来她算是见着了,不到最后成功之时,他是不会说的,还是耐心的等着结果好了。
精神很好的男人在茹素三天后,终于在晚上将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疼爱了一番,第二天差点儿起不来床了。不过这雨是停了,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的三个在年长的儿子便跑到太极殿拉着炎北宸的袖子问:“长风哥哥在哪里?”
正在为炎北宸整理衣摆的月昭宁不解的看着炎北宸,那少年进宫才一天,就将这三个不消停的性格迥异的娃儿给收服了。
“父皇安排他住在翰墨轩,你们去那里找他吧。”炎北宸笑着对三个儿子说。月昭宁突然想着望天,今天的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昨天我殷长风相谈甚欢,不料那三个小东西就跑到御书房来找我,就见到了他。不过他们一见到就相处甚好,听到殷长风的名讳就拉着他问东问西,天佑说请他教学问,天慕呢则缠着他讲天下轶事,熙之则请他教骑射功夫。到了晚上还不停下,还缠着他虚心求教。”炎北宸说起昨天的事,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
若说天佑和熙之好学倒罢了,怎么天慕那孩子也转性了。“看来我得好好见见那位天才少年了。”月昭宁为他戴上冕冠。
“去见见也好,顺带把阿呆也带去。”炎北宸配上佩剑就上朝去了。月昭宁不解,干嘛要带着阿呆那只狗去。说来阿呆她养了十八年了,照常人的年纪来算,已经算是上百岁的老人了。
领着宫女端着点心吃食到翰墨轩,阿呆摇着尾巴欢脱的跟在身后。一进门,阿呆就跑到殷长风的脚下撒欢,不停的蹭他的小腿。殷长风也俯下·身来摸那只呆狗的头,阿呆友好的伸出右脚掏他的手,又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月昭宁不得不感叹,这个少年有一股魔力,可以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除了人,还有动物,例如这只呆狗。
几个孩子见了月昭宁忙着行礼,月昭宁虚扶了殷长风一把:“殷公子莫要多礼了,本宫这几个孩子倒是难得听话,就劳烦你费心教教他们。尤其是天慕,他是几个孩子中最顽皮的。”
天慕正拿着一块桂花糕吃得开心,听自己母后那样说他,不服气的说:“才没有,儿臣那叫聪明。长风哥哥,请你吃桂花糕,母后做的桂花糕最好吃。”端着一碟桂花糕献宝似的走到殷长风面前。
殷长风刚才和阿呆友好的亲热了一阵,谢过天慕之后用香胰子净手后,再斯文秀气的拿了一块桂花糕,尝过后还不忘夸赞一句:“这是草民吃过的最美味的桂花糕,谢皇后娘娘赏赐。”
“不客气,你们慢慢切磋吧,本宫留下到让你们拘束得很。”月昭宁话刚说完,天慕就得意的冲她笑,似在说,母后您真识时务。月昭宁美目瞪了三儿一眼,就领着一干宫女离开。
在太后宫里,她正逗着怀中的小孙女玩儿。也看得出,英姿深得她心意。
“听说皇帝请了名满天下的神童进宫,天佑、天慕和熙之都很喜欢他。有空也请他到哀家这里来,哀家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人把哀家的三个孙儿都治得服服帖的。”华太后拿着一个布娃娃逗英姿。
“臣媳倒见过,当真是个好孩子。”月昭宁说道。
炎北宸回太极殿时,月昭宁正坐在雕花的木窗下拨动箜篌的琴弦,挨着月昭宁坐下来,说起朝中之事:“最近参皇太弟的折子越发多了,我看着都觉得当初看走了眼,怎么会选他为储君。”
月昭宁轻笑:“恐怕是你有意而为之吧,现在总算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立皇太弟了。不过天祎依旧是个痴儿,你总不会大意的将皇位传给他吧。”
炎北宸躺在一旁的软席上,抚弄月昭宁的长发:“当初谋逆也有他一份,只不过他做得比老八好,人也精明许多。我还没那么快死,只不过他坐在皇太弟的位置上怕事有些等不及了。”
“你是说他想趁着你攻打西秦之际逼宫?”月昭宁说出心中所想。嫁给他这些年,月昭宁只甘做一介深宫妇人,再也不过问朝堂上的事。
“我得了密报,怕就是这几天了,你得安排好后宫的一切,咱们一起捉贼。”炎北宸坐起身,整个上半身都黏在月昭宁身上:“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现在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我们都有七个孩子了。”
“怎么,现在开始嫌弃我了?”月昭宁停手反挽着炎北宸的脖子。
“不是嫌弃你,只是看着你和几个孩子,倒觉得我老了。有你在,我怕自个儿舍不得死。”炎北宸吻着她的额头说,“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会比楚风介先遇到你,一定会早点将你娶回家。”
“别说傻话,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等内乱过后,我们把天祎接回宫,他一直都是我属意的太子。”
“可他……已经痴傻了。”月昭宁已经完全接受大儿子成为废人这个事实。
“不会,都会好的。”
天佑那三个孩子同殷长风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无论走到哪儿都在一起,为此月昭宁唯有苦笑,她那么努力的教儿子们,也抵不过名人几天的说教功夫。
领着殷长风游皇宫,三个向导不停的为他说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什么景致。停在御花园中的大橡树下,殷长风看着大树出神,再回头,只是一片草地,其间点缀着几朵紫色的小花。
“母后说这里不好,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天慕拉拉殷长风的衣袖。
“为什么不好?我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殷长风施展轻功跃到橡树桠枝上,笑着问性子与他有些相似的天慕。
“母后说大哥就是在这里摔坏脑子变成傻子的,当初这片平地还是太湖石做的假山。扑倒大哥的夜枭就站在殷公子你坐的地方。”天佑说。
夜枭,尖利如刀子的太湖石,殷长风能想象当时的场景。一时间后脑勺阵阵作痛。
连日来炎北宸很少管几个孩子的事,不过朝中出了不少大事,弹劾皇太弟的奏章越来越多,什么结党隐私,暗地里抢夺兵符企图发动兵变逼宫,私制龙袍,贪污受贿等等罪名齐齐压到炎彻头上。
奇怪的是,那些奏章不是大臣上奏的,也不是因为传来的,而是另一个秘密组织:魅影。看来魅影的首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拉皇太弟下马,他也可顺水推舟的换了储君。
命大理寺官员彻查皇太弟,结果还真让他满意。不过炎北宸并未立即换掉皇储,只说现在与西秦的大战在即,国内不宜发生大的变故,故而先将皇太弟软禁,事后再发落。
☆、宫变
殷长风随三个孩子觐见华太后,华太后见着他着实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有谈笑风生的扯到其他地方去了;诸如去过什么地方,诸如平常都爱做什么;喜欢吃什么;俨然一副关心孙子的老奶奶。而月昭宁亦在华太后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意,难道这个少年真有人见人爱的本事?
留殷长风在长乐宫用膳;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秀气,像个礼仪周全的贵族。天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神秘兮兮的拉着天佑问道:“二哥;你发现没有;长风哥哥的眼睛和下颌很像母后?”
“还有;长风哥哥的也有些像父皇。”熙之也凑过去说道。
殷长风只当没听到他们在说话;自顾自的吃东西。宫里难得的美味,他不由得多吃了几口。月昭宁将几个孩子窃窃私语的内容听在耳朵里,也不由得多看了殷长风几眼。
临走前,华太后说看到殷长风,就像看到天祎了。“母后也许是思念天祎过度了,他现在还在孙神医那里,皇上说等拿下西秦后就接他回宫。”月昭宁也想起大儿子,不过她是亲眼看着大儿子变成傻子的,更不会将突然出现的那个少年同痴傻的儿子联系在一起。
夜色中,月昭宁在琅环、金雀等的陪同下站在御花园中的橡树下站了好一会儿。殷长风在饭后消食时也散步走到御花园,远远的就瞧见月昭宁站在那里。
殷长风跪拜道:“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殷公子请起。”月昭宁并未去扶他,细细看他月色中的面容,“仔细看来你与我还真有几分相似。说起来我便想起天祎小时候,宫里的人都说他像我,无论是性子还是长相都像我。那时候我还很担心,他看起来就像个小姑娘,没一点儿像个男孩子。不过我是瞎操心了,他就在你站的地方摔倒了。事后他高烧不止,我守了他三天三夜,他险些就去了。他活了下来,却变成了傻子。再后来,北宸送他到龙岭孙神医那里医治,我已经四年多都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那可怜的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了。”
“天祎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殷长风说道。
月昭宁这才从想念长子的情绪中醒过来:“今夜是我话多了。我不知道殷公子为什么刻意接近我的几个孩子,只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夜深了,本宫该回去了。”
不等殷长风答话,月昭宁已经领着宫女们离开了。殷长风突然想起孙老头那里的那个傻孩子,他还真是好命啊,有这样一个母亲。
现在圣天忙着部署攻打西秦的军队以及如何开战,后几天炎北宸下朝后便去了军营未出现在皇宫。炎北宸到城外亲自送玄隐的大军出城,调走最后一支军队,宁城可谓防守空虚。
玄隐按照炎北宸的部署,领十万将士从北面进攻西秦,与刘将军的大军形成东北夹击之势,映月从西面进攻,南越从南面反击,一时间西秦四面受敌。
月昭宁将三个小的接回太极殿,又命令炎北宸调来的影卫守在长乐宫各处。有宦官来报,说皇太弟被他的手下救出了府邸,现在不知去向。
殷长风那里月昭宁已经命人送他出宫,无论他是敌是友,这场宫变都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月昭宁换了一身轻便的白色衣裳,将几个孩子拉到身边来,对天佑和天慕说:“你们两个是母后最大的孩子,一定要保护好三个弟弟和小妹。好好呆在密室里,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出来,等到事后母后会来接你们的。”
拿了几根蜡烛塞到天佑怀中,抱过正在熟睡的幼子幼女,为了避免他们啼哭,月昭宁喂他们喝了一小点儿放了迷药的肉糜粥。
“熙之、景轩,你们要听两个哥哥的话,等母后来接你们懂吗?”
“嗯。”熙之和景轩懂事的点头。
只听见外面已经是杀生震天了,月昭宁赶紧打开密室大门,塞了两盏油灯到天慕和熙之手中,叮嘱他们说:“快进去,不要怕。明天父皇和母后会来接你们。”
“天佑明白。”“天慕明白。”抱着小弟小妹的天佑和天慕点头,齐齐走进密室。密室大门刚关上,就有人领着带刀的黑衣人杀进太极殿来,为首的人正是待罪的皇太弟炎彻。
“怎么,十一弟是想逼宫造反不成?”月昭宁身子不停的往外挪。
“造反?这是炎北宸逼我的,他让我当你那几个儿子的挡箭牌已经十年了。十年,你不知道这十年本王一直都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炎彻的刀已经横在月昭宁的脖子上,逼近看她的脸:“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难过炎北宸那风流暴君宠了你十八年。”
“你,你要做什么?”炎彻一步一步将她逼到龙床边。
“做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本王怎会放过呢?想必皇后娘娘的滋味一定比那些女人美味多了,不知炎北宸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本王身下承欢会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