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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坐得离他又远,因此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这让他更郁闷了,天天和黑金刚一样。
青亭每次一回到马车里面,第一件事就是捶胸顿足的毫无形象的无声大笑,歌德真是投毒的一把好手呀,连她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贺容就已经出状况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快乐得连自己的大婶脸都忘记了,马车里其他二人自是也轻松了不少。
终于到了永春。
战争的阴影似乎并没有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上投下明显的阴影,可是细看下去,房檐屋下,总有瑟瑟发抖的流民和乞丐。青亭第一次检讨自己帮助开发的那些战争机器是否恰当,可是想来想去,凭她那是非感并不是太强烈的头脑,她总觉得云濯才是正义的一方,虽然二人在价值观人生观上有极大差异,可是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帮他。
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些个深刻的哲学问题,贺容携着蒙面的白霖,就来到了她的马车里。小小的空间立刻显得十分拥挤。
白霖迟疑的开口:“青亭,到了永春了,我……要回宫了。”
青亭点点头。白霖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扭头去看贺容。贺容握着他的手,道:“你跟着我们会很危险,霖儿一回到王宫,就会成为诸多势力的目标,到时候我不一定可以保得住你。”
青亭点点头。
“所以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只需好好的呆在那里,等我们的消息。”贺容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青亭点点头。
白霖终于忍不住,小声的说:“那个地方……你不要想太多,是效忠于我的一处势力,平时是我很多重要消息的来源……”
青亭想了一想,心道不是吧,皱眉问道:“你说的不是妓院吧?”
她身后的二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文思过脸上又一次显出了不快的神色,直直的盯着贺容。歌德的手指轻轻的慢慢开合。
白霖连忙扑上去握住她的手,急急的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儿是勾栏没错,可是只是让青亭在那儿藏一阵子,那儿会有人拼死保护你的!”看青亭没有吭声,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眼里也蓄满了泪水,期期的道:“青亭等我,很快我就回来接你!你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青亭按了按额角,虚弱的道了一声好。
白霖喜出望外,顾不上撒娇,拉着贺容急急的跑了出去,马车又跑了起来。
青亭安慰的拍了拍歌德的肩头,对二人说:“你们二人有福了。” 文思过哼了一声,歌德转过了头。
妓院,又见妓院。
青亭黄着一张脸,站在金碧辉煌的“飞燕楼”面前,想起了第一次跟紫芜见面的情形,不由得分外怀念。她和小雪还好不好呢?简和那个总是脸臭臭的大将军,也还好不好?
白霖没有出现,大概是碍于身份,他毕竟是个王子。
贺容走在前面,领着青亭他们越过脂粉堆,径直到了后院。
青亭一路目不斜视,其实是因为自己在这莺莺燕燕的美人云集之地,顶着这么一张大黄脸,实在太伤感了。
好在贺容的刀疤脸还是蛮吓人的,有姑娘想迎上来,被他眼睛一瞪,就纷纷退散。
“笑笑,出来。”贺容站在后院里叫。
青亭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等着瞻仰这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二个老鸨。妍凤楼的妈妈她是见过的,长得还算迟暮美人一个,不知道这个飞燕楼的妈妈,是不是真的和飞燕一般轻盈美貌呢?
飞燕没出来,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年轻男子。青亭心想世风日下,长得这么纯良的孩子也来逛窑子了。
可是贺容皱了眉头,对那男子说:“笑笑,我现在托付给你一个人,你务必将她护好了。”说完下巴指了指青亭。青亭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贺容又不情不愿的道:“主子吩咐了,她想做的就让她去做,不想做的不要勉强。”说完厌恶的把头转了过去。
那被唤作笑笑的年轻男子却笑呵呵的问:“那这位姑娘(青亭泪奔,很好,他没叫她大婶)在我这飞燕楼当以什么身份待之呢?”
“你看着办吧。”贺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了。
青亭看着他的背影,无力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笑笑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叫青亭。很高兴认识你。”
笑笑的眼中兴起趣味的神色,笑道:“没有姑娘家的会觉得认识一位勾栏的妈妈是种荣幸。”
青亭愣住了,不确定的问:“你说你……就是这里的老鸨——呃,妈妈?”
笑笑点了点头,又笑了:“如假包换。”
青亭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这个世界太乱了。
重逢恍若梦
飞燕楼新来了一位姑娘。笑笑给她取的花名是迎春。
根据青亭无意中听到的评价就是,“无貌无才”,具体点说是“美貌身材断断没有,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看在不用接客的份上,青亭决定忍了,每日只是研读些药书,调制些药物,希望有一日能把这被染黄了的脸漂白回来。
刺绣却是不做了。峋国本来就在卫国之北,这里的冬天更是寒冷,而且因为战争的缘故,市面上的炭都卖上了天价,难以烤上火。所以别说捏针,平日让她出个房门都难。
饶是每天缩在房间里,青亭还是着凉了。感觉鼻涕长流,喉咙痛得几乎不能出声,勉强说几句话,也是沙哑难听。于是自己写了个方子,让歌德帮她捡了药来,自己拿去厨房熬。
路过中庭时,突然听到有极刺耳的笑声从最大的雅间传了出来,青亭就忍不住往那敞开的门里微微瞟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她登时呆住了。
一个形容精明的华服老者坐在主位上哈哈大笑,副座坐着另一个双鬓微霜的中年人,而让青亭惊讶的是那个立在中年人身后的少年。长身玉立,黑玉般的眸子瞧不出情绪来,白皙的脸上倒是恰到好处的谦逊与自信的神采。
“迎春,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笑笑的声音,青亭有些慌乱的转过身,错愕的看见他领着飞燕楼的四大名花,立在她面前。
“里面是我国最德高望重的贵客哦,你要不要一起来?”名花甲娇滴滴的掩了樱桃小嘴,吃吃的笑。
青亭瞅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名花甲没想到她真敢答应,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所措的去看笑笑。笑笑却笑了,道:“迎春姑娘肯来自然是好的。”
于是一行人鱼贯而入。笑笑进去行了个礼,笑眯眯的道:“宰相大人与裴总管的公事忙完了吧?大人们一说起公事就什么都不管了,可让我手下的姑娘们好等,她们可都仰慕各位大人的风采已久啊,呵呵!”
青亭心里疑惑,满是感冒病毒的脑子更加迷糊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权势滔天的当朝宰相一起来逛妓院?那中年男子又是他什么人?
满脑子迷惑的时候,那边笑笑寒暄了几句,手一挥,一边的名花甲名花乙便婀娜多姿的走去华服老者的身边,娇唤了一声“宰相~”便粘得和个糖似的。
而名花丙和名花丁则娇笑着走向了那被唤作裴总管的中年人。青亭拎着包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跟着跑了进来,自己从来都不是出风头的人嘛。还不是因为见了那个小人儿失了分寸……
这时候刘宰相对名花甲吩咐了句什么,然后那妞满脸□的往少年走去。青亭沉沉的看着她扭得麻花似的腰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可是名花甲还未贴上他的身子,少年就一个惊天的喷嚏爆发出来,他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略带慌乱的看着裴总管。裴总管哈哈大笑,道:“小犬这鼻子不争气,一闻到脂粉气就打喷嚏,姑娘万勿见怪才是。”
名花甲摸了摸脸上的吐沫星子,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终还是堆起了笑,又一扭一扭的回到了刘宰相的身边;可是刚落座,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很天真很娇媚的指着木立在一边的青亭说:“迎春妹妹似乎从来不用脂粉的哦,裴公子一定不会有不适反应的~”说着眉头好看的皱了起来,对青亭道:“迎春妹妹还不过来招呼裴公子?”
青亭故意踌躇了好一会儿,甚至还很应景的瞪了名花甲一眼,其实心里乐坏了,打算好以后找个时间一定要给她包个大红包。眼看着少年极快的将面上的不豫之色掩饰过去,青亭微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在社交安全距离外停住了,分明就是不给他有借题发挥的借口;鼻子过敏?骗谁呢,从前怎么没见他有过这毛病。
刘宰相大概是想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发挥到底,一见少年并没有打喷嚏,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捏了一把身边的名花甲,猥亵的笑道:“还是美人有办法,一会看赏!”调戏完美人,回过头来对这边脸色均有些僵硬的父子二人道:“既是如此,那二位好好享受吧,可要尽兴而归哟!”
青亭暗道真是国家的好领导,居然带头鼓励嫖娼。可是少年却抬脚往外走了,裴总管也携了二美往另外一间房走去;青亭低头跟在少年身后,冷笑着心想,好你个裴管家,大白天的就带小姐开房了,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远远的传来刘宰相的声音:“那姑娘要有你俩一半姿色就好了……裴家少爷也真可怜……”
青亭默默的朝声音所在的方向比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中指。
跟着少年来到了一间临花池的房间。
他转过身来关上了门,然后在床边坐定……
青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彬彬有礼的说:“小姐请为在下弹奏一曲秦筝吧,在下最近甚是失眠,若有音乐相伴,想必可以睡得安稳一些。”说完便往床头一倒,斜着霸住了整张床。
青亭听了此言,心道你小子还是这么有心计啊,只要你不睡着,那这小姐不是得一直弹下去?
于是摊开了手,坦白道:“奴家不会。”心里暗暗为自己入乡随俗的自称喝了声彩。
对面的少年愣住了,青亭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感受。一般来说在青楼混的女子,最起码就是要有几分姿色,当一位姑娘连几分姿色都谈不上的时候,通常只有一种解释,她有卓越的才情。
可是像面前这样又没有姿色又不通琴艺的……显然少年并没有预料到。
“那……笙亦无不可。”少年尤不死心。
青亭正色道:“公子请自重,奴家卖身不卖艺的!”
少年的脸涨得通红,这时候,青亭耳尖的听到窗外亦有一声沉重的吐息,似是没忍住。心道好险,竟忘记了这飞燕楼本是白霖党的情报中心,那肯定处处会有耳目的。幸好刚刚没有一开始就演一场认亲大戏,阿黎隐姓埋名出现在这里,必有他自己的思量,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拖他的后腿。
于是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指了指窗外,少年立刻警觉的坐了起来,青亭摇了摇头,眼珠一转,突然娇滴滴的喊了一句:“公子不要性急嘛,你好坏哟~~~~~”少年的表情好像吞了苍蝇,青亭顾不上这么多,靠着他坐下,压低声音道:“窗外不是宰相大人的人,就是三王子的耳目,你小心为是。”
少年这才转了头仔细看她,脸上带了疑惑的神色,问道:“你是何人?”
他的目光太明亮,青亭低下了头,突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低头看到了手上还拎着药,猛然记起自己是重感病人,一时越发的虚弱起来,遮遮掩掩的捂了脸往床里面倒,小声道:“我我我是迎春……你坐一会罢,没有这么快完事的……可是你若不同流合污,那刘宰相怕是信你不过的……我头晕,小睡一下下,你过一会叫我……”说到后来,人已钻到被窝了去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青亭感到连人带被子被轻轻的拥住了。然后这个力道慢慢的加重,紧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强忍住因为感冒引起的剧烈头痛,奋力把身子从那个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过头来劈头就是一句:“我靠你连病人都不放过,做人不能这么禽兽!”
可是身边那少年只是双眼亮晶晶的瞅着她,粉嫩的面颊上染了一点点红色,嘴角噙着一朵小小的微笑,并不辩驳。
青亭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哼了一声,又迅速缩回了被子里。
“青亭。”
随着这一声温柔得让青亭不禁恍惚的轻语,被子再次被人掀开来,不过这一次,旁边的床微微的陷了下去,一个身躯轻轻的躺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是我。”青亭发现自己本已破碎的嗓音更嘶哑了,甚至带了一点颤抖。
“从前,有个人每天早上想要赖床的时候,就会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