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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青亭,春水行了礼,道:“这位便是八公主借给姑娘的绣娘阿银。八公主还送了印花府绸三匹、红缣三匹。”
青亭又是欣慰又是感动,欣慰的是小雪还是选择了相信她,虽然自己因为保密的关系,怕这李代桃僵的计划瞒不过她大哥的眼睛,因此在还给她的钱袋里,除了银票,只能写上一句:“相信我。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阿黎代笔的);可是小雪当时气恼归气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的,不是吗?感动的是这小丫头不仅借了技术人员给她,连原材料都送过来了。
没错,因为青亭和紫芜外加闲歌都不擅长女红的缘故,这给女侍做制服的工作,只能请外援了,想来想去,只有小雪那里合适。
因为龚师傅的到来,青亭便把院子让给了他们两位男士,自己领着女孩子们到了紫芜的院子,只说是表姐的家,开始动手制作女侍制服。
式样很快画好了,绣娘阿银是个聪慧的女子,认真看过了样式图,又听了青亭的详细讲解,很快领悟了青亭的意思,马上开始着手缝制。之间那个巧手翻飞、穿针引线的熟练啊,只看得一行人都赞叹不已,而针脚之细密匀称,更是令所有的人都自愧弗如。阿银也感染了这些年轻女孩子的快乐情绪,拘谨少了很多,有时会提出一些建议,都是一针见血,恰到好处。
第一件制服诞生了!小楼被任命第一个试穿这一服装界重大改革成果。在众人等得望眼欲穿的时候,房间的帘子一掀,一身红色的小楼红着小脸走了出来。除了青亭,众人都看直了眼,说实在话,这衣服可以说严严实实,圆领、窄袖、向右侧捻襟、带扣绊,小楼可以说被包得滴水不漏,可是真是因为那极贴身又修长的线条,让人凭空生了无限的遐想和美的感受来。半响,闲歌突然叫了一声:“青亭姐,我也要一套!”
这一句吼得虎虎生威,不仅让在众目睽睽之下忐忑不安的小楼拾回了自信,也让大伙都笑成了一团,于是帮忙裁剪的、缝制的、盘纽扣的、滚边的,更加干得热火朝天了。
紫芜赞叹的对青亭说:“这一身儿可真精致,丰韵而柔媚,华贵而高雅,偏生又端庄得紧。”青亭抿嘴一笑,喝了口茶:“那可不是,这衣服,有个名堂,叫做‘旗袍’。其实越有气质的人,穿着越好看的。”
看到紫芜羡慕的眼光,青亭便拿出她专用的鹅毛笔——其实也就是从鹅身上搙下的一根翎毛——动手将旗袍的式样做了大改。女侍们的衣服出于做事考虑,下摆较为宽大,小姐们不用干活,自是无需考虑实用性,只需美观即可,因此收窄了裙摆,加高了圆领,单面斜襟改成了琵琶襟,在领口、袖头和掖襟上加上了滚边和牙饰,示意此处可以使用繁复的刺绣。改完以后,当即让阿银按照紫芜的身量做了一身素色的,待紫芜换上时,众人方才明白什么是青亭口中所谓的“静止的典雅”。原来那红色的旗袍,是火,是旋律,是流动的美;而素色的旗袍,便是水,是空灵,是距离的美。
青亭见一干人等的反应,也极是得意。拜托紫芜找了匹最好的绢,特地叮嘱阿银另做了一套小点儿的,让春水再跑一趟,送给小雪,当是谢礼。等春水回来时,闲歌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于是大家在青亭的坚持下,一起围坐在桌边吃饭,边听着春水绘声绘色的描述小雪拿到新衣服的高兴样子,俱是觉得自豪不已。
春水还说:“八公主让我转告青亭姑娘,只需将酒楼的名字告知她即可,她会为姑娘求一‘金字招牌’来。”青亭微笑着听着,只觉得心里满是温柔。
酒楼的翻修也在阿黎的指挥之下迅速的完工了,没有做过多华丽的装饰,只是一改过去平庸的品味,变成了清淡高雅的风格,加上落款无名氏的数副清远画卷,这酒楼便真是脱胎换骨一般。
青亭闲来无事,坐在二楼的雅间看他们装修。阿黎数日忙碌下来,更见清瘦了,不过脸上却更添稳重的神情,离初见时那个落魄的少年模样越来越遥远;从这里看去,背影坚毅,只是他每次转过头来看她的模样,却分明是温柔的,也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羞赧依旧,青涩依旧。这是她的阿黎呢。想到这里,青亭总是会微微笑起来。
突然听到窗外人声鼎沸起来,伴随着欢呼和兵卒呼喝众人开道的叫声。青亭伏在窗台上,往下看去。只见街上不知何时已经涌上越来越多的人,大有人山人海之患,青亭只瞧见他们交头接耳的耳语,完全听不到说的是什么。一转头,之间远处缓缓行来了一列马队,后面跟着一辆巨大的敞篷马车。
不一会,在人们兴奋的耳语中,马车已经缓缓驶近,白色的马车上装饰着繁复的白纱,随着马车的行进随风飞扬,颇有行驶云端的架势,而端坐在马车之中的,却是一个只穿着简单玄色长袍、覆着黑色面纱的男子。两边的群众激动的喊起来:“大神官!大神官!”
原来这便是卫国第一美男子,卫国大神官微生行简。
青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可是却无端的给人渺茫之感,仿佛无论距离他怎么近,也没有办法触摸到一片他的衣角。
马车越行越近,转眼就要驶过青亭的楼下。就在这个时侯,那马车上端坐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望向了楼上的青亭。不是无意的掠过,而是深深的凝视。青亭有几分惊慌失措,可是只是一瞬,便觉得自己跌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玄色眸子中。这般冷、又这般熟悉的眸子,他是谁?
云中君兮纷纷而来下
七月初七,诸事大吉。
在一阵响彻云霄的锣鼓声中,“憩园”隆重开业了!
这是阿黎取的名字,当时问他为什么叫憩园,他但笑不语;青亭觉得挺好听,便让春水报给小雪听了,小雪的回复是当日她会来参加开业典礼。
舞狮跃出的时候,酒楼里四位身着红色旗袍的高挑美女亦鱼贯而出,每人手中捧着一个红木漆盘,盘中盛着一把金剪。接着出来的四位美女则手捧一条结了五个彩花的红绸出来,微笑着立在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面前。
人群都开始交头接耳,猜测这是要做什么,青亭在楼上看着,微微笑了,剪彩而已,等小雪来时,便可以开始。这时听得一阵悦耳的铃声,人刹那间如潮水一般分开来,三匹骏马领着一列威武的甲士,缓缓行到了憩园之前。
“是飞凤将军啊!”人群中有眼尖的人,低低的喊出声来。一时间群情激动起来,纷纷踮起脚尖往前看,想要目睹这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年少将军是什么模样。青亭在楼上也是看得一愣,云濯?他怎么来了?今天兄妹三个都来给她捧场,这到底是祸是福?
想虽然这么想,人赶紧跑下了楼,拉着阿黎一起迎了出来。
那边云家三兄妹已经下了马,微笑着立在红绸之前。青亭只得心里暗赞,这兄妹三个,果然个个都是相貌非凡,皇家出品,不同凡响啊。
“开业大吉。”云濯嘴角含了一点淡淡的笑,微微低头看着青亭。青亭这是第一次和他站得这么近,发现他好高!那笑容大概是他那样的人表示友善的极致了,让青亭竟不争气的生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来。
云濯身后的昨非昨雪也都上前来道了贺,昨非的神色淡淡的,虽没有那日的怨怼,不过却因为得不到确切的信息,也难怪他这幅了无生气的样子。小雪倒还是一样的活泼性子,立刻就开始询问这红绸是做什么的。
青亭微微一笑,扬声说道:“请云将军与七王爷、八公主赏脸为本店剪彩!”云濯扬起了眉看着她,捧剪刀的四人早走了过来,侍立一边。云濯了然,伸出修长的手,握了剪刀轻轻剪了下去,绸花稳稳落到盘子里。昨非昨雪亦依样而为。青亭也伸手剪了一个,心里想总算过了一把当领导剪彩的瘾。
剪彩完毕,锣鼓放肆敲响,舞狮的人也跳上跃下,将开业典礼推向□。
青亭笑吟吟的给剪彩的嘉宾每人送了一个大小各不相同的红包,三人均显诧异,大概没想到有人敢给皇族发红包,但是也均收下了。小雪当众拆开来一看,是一个制作精美的毛茸茸的小布猫(正是HelloKitty经典版),当下给萌得大叫,抱着不肯松手,人群中有些小姑娘已经开始打听哪儿可以买到了。
昨非看到了她的礼物,眼睛望了一望自己薄薄的信封,忍住没有拆开。云濯倒是眼睛也没有扫一下,扬手道:“来人,送牌匾。”
只见一气宇轩昂的小将,正是那日护送小雪的连习之。他拿着一个红绸覆盖的匾额,走到楼下,浅浅吸了口气,忽然长身而上,稳稳的将匾额挂上了门楣!
这就是轻功啊!正打算叫人搬梯子的青亭给惊得双目圆睁,这弹跳力、这身姿、这扶摇直上!
“请青亭姑娘揭开匾额!”这边青亭的崇拜赞叹还没有结束,不意连习之却开口就给了她这么个明显是刁难的难题。
青亭和阿黎对望了一眼,再抬头看了看那匾额,很有默契的微微摇了摇头。旁边的小雪也是一愣,正欲对着连习之发难,突然变故发生了。
一朵玄色的云,或者说一缕清冷的风,从众人的头顶轻轻掠过,渺然的飘近。青亭只见到玄色衣袂飘扬,那人落地之处,手上正拿着大红的绢绸,正是匾额上覆盖的那一块。于是苍莽遒劲的两个字“憩园”便闪着金光展露在大家眼前。
可是人们都被那朵玄色的云惊呆了。他一身玄衣,他黑纱履面。他遗世独立,他清冷傲然。
“云濯/昨非/昨雪见过大神官。”云家三兄妹的话打破了这清冷的魔咒,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大神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站在人们面前,在所有民众的心中,他是永远高高在上的神,永远端坐在众山之巅,俯瞰时间,接受众生的朝拜。
可是他今天来参加一间酒楼的开业典礼!并伸手为酒楼揭匾!
“咚!”人群中有人晕倒了。
而大神官的眼睛,自始至终只是淡淡的看着青亭。然后,像一朵云一样,踩着人海的涛,杳然远逝。
“咚!咚!”又有人晕倒了。
青亭晃晃脑袋,这一定是幻觉。努力扯了一个微笑,引着云家三兄妹入了雅座,正打算再下楼交待一下女孩子们,要好好为本店做好开业宣传,突然门外一阵呐喊,人群回过神来似的,开始疯狂的往里挤,人人都以占了一座为荣,阿黎和诸位女侍都被挤到贴到了墙上,咨客的嗓子都哑了,还是挡不住要进来占座的人们。
青亭在楼梯口看见了这番“暴动”,吓得转身就跑,跑回雅间一把关了门,用肩抵住了,这才发现自己行为的不妥,慢慢转过身来,看见云家三兄妹都好笑的盯着她,饶是她自诩脸皮够厚,也不由脸红了。
此地一为别
憩园如今成了御都最红的酒楼。
或者说,它成了一个传奇。
那里有层出不穷的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菜肴;那里有最美丽最懂事的温柔女侍;那里有各式各样惊喜不断的抽奖、优惠活动;最重要的——
那里有皇室出没。
那里挂着战神飞凤将军亲题的匾额。
那里,是被大神官赐福的地方。
“大掌柜,又有人请您去剪彩。”春水跑过来,眉头唇角仍是挂着浅浅微笑。
“我不去!”青亭现在一听剪彩就哆嗦,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于是挤出了一丝微笑,问现在已经俨然她的小秘书的春水:“这次是哪一家呀?”
春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道:“众望寿材铺。”
“噗!”纵是青亭修养再好,也没能忍住那一口喷出来的茶。她接过阿黎递过来的帕子,正了正脸色,温柔的对春水说:“从此以后,再有剪彩,就跟他们说,我没空。”
“是的,大掌柜。”春水点点头。
青亭抬头一看她还站在那里,就问:“还有事?”
“七王爷又来了,在沧海房等您。”
青亭揉了揉额头,这昨非又来了,现在御都里人人都传七王爷看上憩园的女老板,可是天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只是纯洁的客户关系啊!自从昨非拆开他那剪彩红包,发现里面装的是一首某人亲笔题的情诗之后,他就开始摇身一变,从半死不活而开始活力四射,并成为憩园第一号铁杆粉丝,有空便来这里包个房坐上一天,而且还轮流换雅间,每次都只是坐在里面对着墙上的画儿发呆。不发呆的时候就拉着憩园大掌柜,也就是青亭姑娘,旁敲侧击的打听某人的下落。
青亭真后悔把紫芜的情书捎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