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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希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不知道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而让我们更能懂得彼此,还是因为她的柔弱,让我有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她对我很依赖,我不拒绝这种依赖,也愿意成为她可以信任的人。
她常在聊天的末尾写着‘我爱你’,我一直以为她的爱跟我的喜欢是一个意思,我很感动,但从未像她这般回复过。
我们两每天要么不发短信,一发就会是几十条的数量,晚上回到公寓,看书的时候也会拿着手机陪籽希聊天。凌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蓝,跟谁发信息呢?每晚都乐此不疲的。”凌涵问我。
“啊?哦,没什么,班上同学。”
“真的是同学?你们这些孩子,白日里天天见面了,晚上还有这么多话要聊么?”凌涵半信半疑。
“恩,白天学习,没怎么讲话嘛!”我怎么有点心虚的感觉。
“看书发短信,三心二意能学进去吗?晚上躲在被子里还玩儿手机,很伤眼睛的。”
“嘿嘿,你不觉得戴眼镜有一种儒雅气质么?看起来似乎也还不错。”说完拿书挡住脸偷笑。
“哎,我是不是做错决定了?跟你这个小鬼住一起,我都快成管家婆了,小心我赶你出门。”凌涵威胁地说。
“你赶吧,我有钥匙,要是你不怕半夜有贼闯进来,大可一试。”
“蓝天,你越来越坏了,跟谁学的?”
“你是老师,我天天跟你住一起,还能跟谁学?小阮?还是老陈?”
“呵呵,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也没教过你怎么使坏,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哦,那就是我无师自通,你都说我脑袋好使了。”
“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凌涵思绪一转,扯到恋爱上,惊了我一跳。
“呃,你太有想象力了,我都还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怎么啦,你现在是想起来要对我进行恋爱教育?”我觉得凌涵神经过敏了,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我的表现真的容易引起遐想?
“你别忽悠我。你才多大,好好上学才是首要,知不知道?”
“我快成年了,你不能总说我还小。”听见她又说我小,嘴里不满地嘟哝着。
“就算到了十八岁,在我面前你也一样只是个小孩子。”她叹了口气,“好了,早点睡吧,别熬夜了。”
“哦,晚安。”
那段时间里,凌涵每晚都会来叫我睡觉,陪我说一会儿话。也只有跟她待在一起,我才能放下心里所有的忧愁,甚至忘记回复籽希的短信。
凌涵把我当小孩子,可是我不喜欢。以前余也把我当小孩子,而我却很乐意。那时没有去细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同的想法,直到后来明白了爱。
一个故事的开始,是不是就注定了它的结局,就如同我这一生感情的缺失,永远得不到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耳鬓厮磨
六月中旬,老陈说七月初期末考试后要补课二十天的样子,高三的座位也全都按照成绩来安排。
我的心思都放在了期末考试上,因为不能白费了这一个月来的穷追猛赶,更不能辜负了凌涵对我的信任。所以,我忽略了籽希眼里的悲伤。
考完试那晚她紧紧地抱住我,哭着说明天就要分开了。我不懂为什么她要哭,安慰她说这次也不会分班,不用难过。籽希拼命摇着头,说不一样,我们不会坐在一起了。
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地陪着。她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突然亲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擦着泪跑出教室。
我怔愣在那里,亲吻对我来说是陌生又不可触及的,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没跟一个女生如此亲密过。
晚上她发来短信,说上天好残忍,将我带到她身边却又这么快将我带走,夺走了她的幸福,再次将她打入黑暗。我说,相信我,一切都不会变。
考试尘埃落定,籽希的事情却让我开始忧虑。凌涵说我魂不守舍,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考试没考好,让我不要着急,慢慢来。我无力地摇摇头,说考试很顺利,然后就进了卧室趴在床上。
烦心事接踵而至,谁叫我遇上的都是感情细腻、又患得患失的女生呢。不是不肯跟凌涵讲,毕竟隔着一层师生关系,说这些对她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会是个好选择。反正我压在心底理不清的事也不止这一件,见招拆招吧。
高三是高中时代最辛苦的一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凌涵感叹当学生真的很累。她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当然能体会到那种无法言喻的艰辛,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可谓是心力交瘁。
然后说,让我安心学习,生活上的琐事她会帮我打理好,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会帮我。说真的,一个老师如此掏心掏肺、毫不计较得失地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学生好,难免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
我不怀疑她的真心,这两年,我们之间的默契见长,缘分吧。生来这世上,没能得到亲情的呵护,让我在朋友、老师那儿荣获了特别的关爱,算是对我的补偿吗?
考完试放了整整一周的假,老师们改试卷,我们休息。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我给籽希发了信息:“我看见,天空很蓝,就像你给过我的温暖。”
曾经的我跟籽希一样,长期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不能说我已经完全解脱出来,但不可否认,凌涵的存在确实给我点亮了一盏明灯。每当黑暗再次向我袭来,我都会在被它吞噬的前一秒清醒,背转寻找温热的源头。
那么,我于籽希是不是就如同凌涵于我呢?作为知己,我愿意全心全力地帮她也走出黑暗,用我为数不多的热量,牵引她迈向光明。
凌涵跟老陈不在一个办公室了,我有些难过,虽然我们在学校都不怎么讲话,可能够每天在办公室见一面,还是很欣喜的。但现在高三部属于学校的重点看管对象,把办公室也按照文理科进行了整顿。
期末成绩出来了,跟预想的差不多,对得起我这一个月来的艰苦奋斗。
补课三个星期,每周日休息一天。但班主任建议说最好到教室上自习,各科都会有老师在值班帮同学解答问题。
老陈按成绩“互补”安排好了座位,我在第三排中间,同桌竟然是楚硕,这把他给乐坏了。籽希却在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同桌是一个女生,安阳。安阳,我跟她也几乎没有接触过,很秀气的一个女生。
我经常回头看籽希,起初她总是低着头,一个人沉默不语,也不见安阳找她说话之类的,但会每天都给我发好几条信息。信息里全是她的孤独和悲伤,还有对我的想念。
我只能默默地安慰,说一样地怀念。看见她这样,我很难过,于是一到下课时间我就跑到后面去找她陪她聊天。很欣慰,她这种低落的状态没有持续几天。
渐渐的,她开始在上课期间跟安阳有说有笑,下课后两人经常一起出了教室,直到上课后才回来。她给我的短信少了,我找她的次数也少了。
一周后的某天下午晚饭时间,随处走走散心的我,在小操场后花园无意间看到了两个人,她们坐在长廊下的木椅上,紧紧相拥,耳鬓厮磨,好不亲昵。
刹那间,我的脑子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伴随着的似乎还有一丝心痛的感觉。是的,眼前的一幕让我十分难受,而我却只是单纯的以为籽希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朋友了,默默退出她们的二人世界。
班上关于她俩同xing恋的传言愈发热烈,还有人想起来在期末那段时间,跟籽希关系要好的是我,于是跑来问我,她是不是同xing恋,我们有没有。。。?问的人支支吾吾,有些隐晦的字眼说不出口。
这样的问题让我有些反感,难道两个女生的关系就不能很好吗!我跟籽希只是朋友,是知己,你们凭什么来质疑我们之间的情谊。在我的生活里,并没有什么“同xing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籽希,你跟安阳,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种关系吗?
终于有一天,下午早早吃完饭回到教室,我亲眼目睹了她们俩在亲吻,嘴对嘴,就在教室,就在我的面前。一个晴天霹雳,我懵了,天旋地转难以接受。
“籽希,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痛心疾首地喊出声,离开了教室。她打来电话,我接了,而这居然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通话,竟然是这般光景。
“蓝天,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急于解释,声音很慌乱。
“你们什么关系我已经看到了,不用再解释。”我冷冷地说。
“我只是把她当朋友,其他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籽希开始呜咽,我的心也跟着软了,痛了。
“朋友?可笑!那我们这样的或许在你眼里就算不上朋友了吧,我不是傻子,他们的话我听得懂,现在也看到了。”如果只是朋友,你们就能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那我于你是什么?
“我喜欢安阳,像喜欢一个姐姐那样喜欢她。她对我很好,理解我,包容我,重新将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我很感激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籽希,原来我一直都不懂你,你的感情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蓝天,我爱你,也爱安阳,不想你因此而受到伤害。”爱我?这是第一次以不是短信的方式对我说这句话吧。籽希,你说的爱是哪一种?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爱。两个女生接吻,我接受不了!”此刻,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出安阳脸上的享受,和籽希脸上的潮红。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地说着这三个字,呜咽不止。
“你没错。”说完,我摁断了通话。
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她们,一个人走在烈日底下,阳光好刺眼。六点了,太阳为何迟迟不肯退下。直到晚课的铃声响起,我才不情不愿地挪回教室,整个晚上一言不发,楚硕也识趣地没来惹我。
晚课结束后,我去喝酒了,喝得酩酊大醉,额头也不晓得在哪儿撞到了,震得脑袋嗡嗡作响。摇摇晃晃倒在公寓楼下,靠着仅剩的一点意识拨通了凌涵的电话。
“喂,蓝,你在哪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听着她焦急的声音,我知道又让她担心了。
“我,我在,楼下。”断断续续的说完几个字,实在没力气没意识了。
晃晃忽忽感觉到有一双臂膀将我搂住,扶了起来。待我恢复了意识,已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痛得厉害,撑起身子,想吐。
凌涵推门进来,端着碗放在桌上。见我难受,过来扶我,我忍不住吐了,弄脏了她的衣服。凌涵没有理会,用毛巾为我擦拭嘴角,喂我喝了姜汤,又扶我躺下,直到转身出门,没说一句话。
脑袋快炸开般地痛,来不及细想,只知道她肯定生气了,我使劲儿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恢复些意识。凌涵再次推门进来,就看见我不断捶着头,她跑过来按住我的手:“你干什么啊!”
“对不起!”惴惴不安地望向她,接下来就是沉默,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沉闷。
她没再说一句话,将毛巾敷在我的额头,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离开了房间。此刻的我,没有再为与籽希的决裂而痛悟,满脑子都是刚才凌涵转身而去的身影,和那悲戚的眼神。
“凌涵,凌涵。。。”我喃喃着她的名,又是一阵心痛席卷而来。我不停地责骂自己,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客厅走去,却没看到那娇弱的身影。
扶着墙,静下心来。浴室的门紧闭着,我的心顿时绷紧,凌涵一定厌恶极了我这副样子。敲门声和询问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担心地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
雾气氤氲,淋浴还开着,如细雨般轻盈地飘落。凌涵穿着睡衣,双手撑在盥洗盆的边缘,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两侧,遮住了脸。听见我开门,她仍旧低着头,双手捧起水拍打在脸上,然后抬起头来。
看到镜子中凌涵红得分明的眼眶,我已将自己凌迟。在工作中,她严厉时的叱咤风云;在生活中,她温柔时的喜笑颜开,一幕幕从我脑海中掠过。而我却一再触犯了她的原则底线。
“你骂我吧,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我上前关了淋浴。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不愿意跟我说,我也不能勉强。但你明明喝不得酒,为什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每次都是这样自我折磨,蓝,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凌涵神情严肃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喝酒,不该这么晚不回来,不该不接你电话…”我就是个犯错的小孩,接受着大人的审判。
“傻瓜,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凌涵摸了摸我的头,给予无比温柔的宽慰。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