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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太切开来都是黑的2333
对话貌似写太多了……还是说我果然更适合写剧本。
☆、他乡遇故知
日子就这么在萧鸿的逍遥闲散中过去,很快就到了公布殿试名单的时候。
会试一共有五百名各地举子参考,其中二百人能通过会试,这二百人里又有五十人,能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决出最后的名次。
萧鸿的名次与他他自己所料相去不远,是三四十位,能参加殿试,却又不是特别拔尖。沈衡考得却比萧鸿想得要好,竟然是会试笔试的第二名,在他前面的那个是个淮南道来的举人,年岁已经三十余,也早有才名,算得上一方名士,风头十分强劲,被他压一头也不冤。但沈衡在京城内声名极好,才气早为众人认可,长相也出众,给皇帝留下好印象极其容易。只要他殿试上没失心疯了胡说八道,一甲是没得跑了。
殿试那日,萧泱携着三弟一道进宫应试。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不仅要写,还有口头应对。文武百官在一旁共同监场,考的不仅是才学,还有礼仪气度,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
萧鸿年仅十四,身量尚小,却因名次靠后被排在队尾。萧泱作为大理寺少卿,本该站在文官前列,却因担心小弟,偷偷往后站了站,同户部的几个官员站在了一起,死死盯着小弟一举一动,生怕他有什么失仪闯了祸。
大玄的皇帝陛下云晏已经坐在了龙椅上,仔细打量着阶下齐齐整整站着的五十位考生。年长的已经胡须花白,年幼的还一脸稚气;富贵的一身绫罗绸缎,寒素的只是粗布麻衣;紧张的捏着袖子抖抖索索,自信的安安静静地看着地面……这些人毫无疑问是大玄的精英,这最后一步的殿试,会决定他们的才华,被用在什么地方。
皇帝摆了摆手,身边的太监捧着金盘,给各位考生发下纸笔。第一题是笔试,考一轮诗赋,以春景作诗,格律不限。
这一题自然是好答的。金殿之上并无甚春景,没有即景之说,全凭才子们肆意挥洒。只是谁能写得最好,就不一定了。
时限是一炷香。香燃尽之后,太监将诗作收上来,贴在殿前,由文武百官和皇帝一同评论。
云晏走到贴着诗作的看板前将五十首诗粗粗扫了一遍,突然指向其中一首诗道:“诸位爱卿,以为这首如何?”
众人伸长脖子看去,早有站得近的读了出来,道是: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愉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一群考生在听到“绿杨烟外晓寒轻”时就已经开始叹气了。光这“轻”和下句的“闹”字,就已经绝了。众臣也是惊喜赞叹不绝,皇帝的表情也是相当欣赏。
萧泱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边一声冷哼。
他回过头,看见户部的主事韩禹抱着双臂站在那,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屑。
“韩大人可有什么高见?”周围人显然也不是聋子,听见了这一声冷哼,纷纷带些不满地发问。
萧泱有些疑惑,他没记错的话,韩禹不是科举出身,而是几年前举逸民由户部尚书直接推荐的,在农事方面颇有些才干,但是从未有诗文之名。这首诗大家都觉得好,韩禹难道还能挑出毛病?
韩禹看着投来不解目光的众同僚,淡淡道:“并无。只是慨叹,这位石公子当真是偷天妙手绣文章,要拔头筹呢。”不知是不是萧泱听错,他在“偷”字上特别用力。
皇帝没有听见后面臣子们小小的争议。他正注意着这首诗的作者。石越,这个名字他相当陌生,会试时他的文章似乎并没有这么出彩,没有名列前茅,是以皇帝陛下并没有什么印象。云晏令太监寻出了石越的会试文章,草草翻阅了一下,写的却是新奇,有些巷战对抗、以弱胜强的论述颇为有趣,只是辞藻不甚工,文法也粗糙,那些老学究主考不过把他列为这五十人的压尾罢了。
云晏拿着那份文稿沉吟了一下,科举终究是要选有真本事的人才而不是只会写文章的人,辞藻文采都是次的。这个石越,可能真是个贤才。
“石越是哪个?”云晏回到龙椅上坐下,看似颇为随意地问了一句,就见一个考生出了列,跪地叩首。
云晏扫了一眼,长相气度都很平凡,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只是眼底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叫人很是欢喜。
“会试时,你写到一些对付东南海寇的策略。”云晏很感兴趣地问道:“说是什么……鸳鸯阵?”
“是。陛下,臣设想的是,蛮夷入侵,城内居民多而兵勇少,如何抵抗的问题。”石越回答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有些颤抖:“这是需要三五个人共同战斗,配合长短兵器和护盾,这样短兵相接,不至于吃亏。”
“很有意思。”云晏微微笑了笑:“朕觉得倒是可行。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石越道:“臣一直很关心东南海寇的问题,此法是臣殚精竭虑想到的。”
萧泱侧头本是想看看他家三弟的情况,可他却对上了韩禹的脸。他发誓他没有看错,韩禹此时的表情已经是明目张胆的鄙夷了。
“韩主事?”他轻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异议么?”
“没什么。”韩禹听见他的问话迅速收拾好脸上表情,摆出一张僵硬而无表情的脸。
“你脸色很不好啊。”
“哦,可能是下官早上没吃饭此刻有些饿了。”
“……”萧泱知道他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石越的意见,越想越觉得有理有据又有用,简直完美……韩禹到底在鄙夷些什么?
一场殿试考下来,萧泱带着一肚子疑虑和蔫头耷脑的三弟回家。进门一看,爹爹二弟都在,嗯还有温若飞……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若飞对他们家而言已经不算外人了。
“殿试如何?”萧铎第一句就是这个。
“不怎样……”萧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一甩手坐下喝茶:“好多厉害的人,我肯定没戏。”
“泱儿?”萧铎看向大儿子。
“爹爹您也知道,沈衡那些人都很强……今天还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石越,诗词和对答都挺出彩的。”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就那个石越……哎若飞哥你怎么了?”萧鸿说到一半,就见温若飞一口茶水呛出来,捶着胸口猛咳,自家二哥连忙给他拍背。
“你说……咳咳,什么来着?绿杨烟外晓寒轻?”温若飞一脸惊诧:“那人……不叫宋祁?”
“宋祁?他叫石越……”萧鸿有些懵了:“宋祁是谁?”
“石越……”温若飞皱紧了眉。“他写的可是这样?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你知道!?”萧泱心头巨震,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瞬间声音都抖了:“这……这不是他的诗?他……这是舞弊?”萧泱只觉得脊背发凉,他终于理解了韩禹的那种眼神……脑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科举舞弊是杀头的大罪,韩禹既然知道,为何不当面揭穿?
“不是。”温若飞深吸一口气:“是我们那边一位诗人的诗……不,不是诗,这不过是一首词而已。”
“那他是舞弊!这可是要杀头的!”萧鸿几乎跳起来:“怎么能这样!必须要报告圣上!”
“若飞,你这样说可有凭据?”萧泱也攥紧了拳头。
“……没有。”温若飞摇头。“宋祁……在这世上没有半本诗集存世,也没有作品流传。如果不是我……和宋祁同一故乡,只怕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个人。况且他的诗词已经张榜示众,单凭我能诵读他的作品,也不足为信……”
萧家人已经多少知道些温若飞的来历,知道他的故乡极为遥远神秘,似乎是个桃源一样不可探求的所在,温若飞也不刻意隐瞒自己身世。
“有人知道啊!”萧泱脱口而出:“户部的主事韩禹,他似乎也知道……石越作诗,他一脸不屑,我还纳闷。”
“韩禹?”温若飞愣住了:“他是哪位?”
“韩禹是户部尚书推荐上来的人才,据说在农事方面颇有才华,和你一样,也通晓机关,改进过水车耕犁。”萧铎淡淡开口:“难道,韩禹和若飞是同乡么?”
温若飞脸上有了些喜色:“这样……很有可能……”
“可是韩禹也没有当场拆穿啊……”萧鸿愤懑地皱眉。
“他可能也没有证据。”萧渊道:“这种事情,韩禹没理由帮石越隐瞒,可能真的是空口无凭。”
“或许吧。咱们……也不要声张了吧。”温若飞叹气。如果当场争辩起来,没有有力的证据,只会引火烧身。韩禹的做法他能理解。而且……如果韩禹和石越都是穿越者,要韩禹当场揭发石越,从而让他被砍头,只怕也是很难接受的……现代人早已习惯了各种侵权和被侵权,盗用一首诗词就要死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很多穿越小说的主角都盗用前人的诗词给自己脸上贴金,石越,也不能免俗吧。
“可是……”萧鸿皱着小脸,抿着嘴唇:“虽然我考不了一甲,可是让这种小人得志,非君子所为!”
“鸿儿。”萧泱揉了揉太阳穴:“此事非同小可,不要逞性。”
“大哥,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就不愿伸张正义吗?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就这样屈居一个欺世盗名的小人之下,如何甘心!”萧鸿霍地站起身来,显然十分愤怒。
“鸿儿莫要激动,我们手头没有证据,也是不得已的。”萧渊拉住他:“你怎么能生大哥的气?”
“我……”萧鸿咬着嘴唇:“我气不过罢了。大哥,我鲁莽了。”
“没事。”萧泱摆了摆手。“你心中不忿,大哥亦有同感。只是如今没有凭据奈何他不得。”
萧鸿恹恹地点了点头,道:“我想回去休息了。”
“去吧。”萧铎看了看小儿子,虽有一腔热血,终究还是心气太高。
“那个……伯元兄。”温若飞唤了一声萧泱的字:“我想见见韩禹。”
“行,我帮你约他。”萧泱爽快地答应了:“怎么,你还想从他那里找些证据?”
温若飞苦笑:“不是……不过是他乡遇故知,想要结交一番罢了。”
“是吗……”萧泱点头:“韩禹官声很正,是个同你一样做实事的人。若也能做朋友,当真是太好了。”
“那就有劳伯元兄了。”温若飞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日偶然知道了两个同是穿越者的老乡,一个在户部,一个却用先人的诗词作为自己的进身之阶……石越自己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这般用文才为自己立名,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日后背的诗词不够应付了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温若飞也不愿和他见面,彼此身份一亮反而尴尬,他只想见见韩禹。
作者有话要说: 宋祁是北宋词人。文中所写是他的《玉楼春》,宋祁也因为这首词得名“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很风流的名字呢。
石越提到的鸳鸯阵是戚继光的知名战法,首创是不是戚继光鲤鱼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是石越自己的主意233。
温若飞也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投石机梨花枪都是前辈科学家的成果,从这一点来说他是古人成果的搬运工。这一点鲤鱼已经提过了,他也没有把这些东西当做自己的智力成果往外张扬,所以到现在他还只是个小主簿。温若飞和韩禹限于时(作)代(者)研(本)究(人)条(智)件(商)都不能搞出什么超越性的黑科技……嗯这就是两个苦逼理科男。
☆、和学长喝酒的后果
温若飞见到韩禹是在酒楼里。
韩禹坐在萧泱帮他约好的位置上,手里晃着一杯黄酒,桌上摆一碟豆干一碟牛肉。他穿着花青长裾,随意束着发,没戴冠,眼睛盯着大堂舞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小花旦,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戏词。他转头看见温若飞朝这边走来,脸上带些又期待又不确定的模样,微微笑了一笑:“温先生吗?”他笑的时候眼睛微微弯起,眼角像桃花瓣一样勾起,就像一整个春天都开在了他眼睛里。
温若飞想到的第一句话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靠才华。
所以他也笑了起来,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我是温若飞。韩禹先生吗?”
韩禹友好地握住了他的手:“我来这里快五年了,都快忘了以前我们是这样打招呼的了。”
“我刚来一年不到。”温若飞道:“我是五一出来玩儿翻了船,掉进水里结果就来这里了——人啊不会游泳真是不行。”
“这么巧?我也是掉进水里穿越的。”韩禹道:“当时我正在鄱阳湖跟导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