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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祁渊头疼于外家之事,端午节到了。
恰好今年举行了方士考试;还选取了魁首;宣明帝就下旨在京郊建立皇福寺,让玄通大和尚主持祭祀辟邪赈灾等活动,不过一时半会寺庙也建不成,所以这一次就先在宫中举行。
玄通大和尚表示,祭祀是一个群体活动,他一个人可无法主持整个祭典,宣明帝本想直接下旨要求今年参加殿试的二十名方士一起来祭祀,玄通大和尚忙不迭的拦住了。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些来参加考试的方士都是求名利的,让这些人来给他玄通大和尚打下手,将来玄通大和尚就不敢出门了,肯定会被同行分分钟套麻袋。
玄通大和尚表示他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群和尚,他可以召集师兄师弟师叔师伯一起来给陛下主持祭祀典礼。
宣明帝挑眉,“哦?那不知大师是在哪里挂单啊?”
玄通大和尚口诵佛号,“贫僧与去年来京,于昭云寺挂单。”
昭云寺是京郊北一座寺庙,香火传承有好几百年了,宣明帝这下放心了,“大师是想请昭云寺的禅师们来主持祭典?”
“正是,昭云寺方丈云清师兄淡泊名利,对修行中人颇多照顾,小僧在其挂单,自要投桃报李,还请陛下赎罪。”
宣明帝一摆手,“既然如此,那今夏端午祭典就交给昭云寺办理。”
玄通大和尚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
端午节不仅仅要举办祭典,还要吃粽子,比赛龙舟,整个皇宫都人心浮动,即使太后的风寒尚未好转,也掩盖不了节庆气氛。
同时后宫也开始流行佩戴香囊,互相赠粽子,宜贵人别出心裁将果肉塞进了粽子里,宣明帝尝了之后连胜叫好,他年纪大了,胃口开始变淡,倒是喜欢这种爽口的食物。
东宫也送了不少粽子出去,鉴于谢长风是个标准的肉食动物,他撺掇着祁渊做了一大堆肉粽子,那粽子只要打开皮,就能闻到浓浓的肉味,放在盘子里,一会整间屋子都荡漾着肉味。
东宫的粽子送来的时候,御书房里众人正在商量吐火罗国的事情,李太监出去巡边已经传回消息,说那吐火罗国的反叛部队已经被韩国公世子云铮给镇压了,不过为了防止再出事情,云铮就带着人开始巡查边疆,李太监发誓说有他守在边疆,绝对不会让云铮带着人冲出国门,一不留神再弄回几块土地来。
御书房里,宣明帝、太子、祁谌、谢长风、韩国公以及兵部两位侍郎,还有新任的丞相长孙荣争论的面红耳赤,大家都在为吐火罗的事情吵闹不休。
长孙荣以前是刑部尚书兼翰林院院士,他性格冷静犀利,擅长从细节看出问题,同时又不缺大局观,宣明帝觉得连着好几次都被武将勋贵当猴耍,实在可恶,是以专门将长孙荣提拔上来,不为别的,只要能盯紧全国武将别在乱搞就行!
说实话,长孙荣真没想到丞相这个大帽子会从天而降,所以刚开始他当的有些战战兢兢,不过当他真的成为了宰相,接触了一些以前秘而不宣的机密后,才明白了宣明帝的苦逼之处。
太子太能干,武将太能干,衬得宣明帝有些略平庸。
不过在长孙荣看来,宣明帝还是一位不错的陛下,最起码心胸似海。
他说这话时正在和好基友扬威伯世子陆晗吃茶,陆晗正是陆珏他爹。
陆晗闻言呵呵一笑,“心胸似海?都是水吗?”
长孙荣无语的看着陆晗,“你怎能如此说陛下?”
“就你我二人,无碍的。”陆晗曼声道,“不过咱们这位陛下也就这点本事了,除了脑袋没进水,其他地方都太水了。”
长孙荣很不想赞同陆晗小伙伴的评价,不过成为宰相后,看着太子祁渊游刃有余的处理政务,再看看拿着奏折就头疼的宣明帝,长孙荣还是在心中默默为陛下点蜡。
也许宣明帝唯一要庆幸的就是,太子的确够孝顺,没那么多龌龊心思。
朝堂上大部分文臣以新任宰相长孙荣都想将吐火罗国分出去,因为这三个郡无法为楚朝提供赋税,还需要每年减免钱粮,并派遣朝廷官员,迁徙中原百姓进行教化,实在浪费粮食浪费精力浪费感情。
武将们以兵部尚书为首的谢长风都不同意,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再吐回去?凭什么?
而且谁说那里没用的?那可是陆上丝绸之路的中间站,通过吐火罗取到向西,就可以进入欧罗巴,再往西还能到什么法兰西呢,将蕴藏如此财富的商路拱手让人,这不是笨蛋吗?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宣明帝等他们吵的差不多了,才将祁渊老早就拿出的方案抛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谁打下的归谁管理,头三年不交赋税,赚多少都归自己,三年后全部上缴,由朝廷关于治理,武将就可以滚蛋了。
谢长风眼睛一亮,谁出的馊主意,可以啊!对于他们来说这完全是一票买卖,他们搜刮完财富坑来人,剩下的丢给朝廷不就可以了吗?
文臣觉得朝廷不出钱粮不出人就能治理,恩,这主意不错,武将觉得自己打下来的地方先赚足本钱,将来朝廷就算不要了他们也回本了,恩,这主意挺好。
于是御书房里一派赞颂之声,说陛下你出的主意真好。
祁谌拍马屁尤其肉麻,“不愧是父皇,我等还想不出如此英明神武的主意。”
宣明帝被大家赞颂的轻飘飘的,结果嘴巴一松,“是吧,渊儿这主意还是不错的。”
“……”一时大家都冷场了,祁谌的脸色极其精彩。
正好东宫的肉粽子送来,宣明帝像是卡壳了一样,陡然开腔,“啊,东宫的粽子,来吃粽子吧!”
五月初五的前一天,宫内开始举办祭祀。
祭祀当天,宣明帝并未上朝,祭祀地点定在宫内承庆殿,宫内妃嫔都在承庆殿旁的昭庆殿跟着跪拜,承庆殿内,宣明帝在一旁看着那群大和尚念经祈福,他身后以太子为首,紧接着是祁谌和祁岱,再后面就是第三代太子长子祁昭,然后没了。
宣明帝看着自家龙子龙孙这么少,心下叹息,默默祈福,祈求上苍让他们祁家子孙日益昌盛,永继大统。
和尚们坐成一个奇怪的图形默默诵经,他们还要诵整整七天,宣明帝看了一会,就打算带着太子等人去旁边的暖阁休息。
在路过祈福道场旁时,宣明帝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坐在最后面诵经的和尚。
这和尚身材高大,脑袋亮亮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嫩鲜亮……恩?
等等啊,和尚不是要天天剃光头吗?怎么这头皮还如此水嫩?难道是刚剃头?
宣明帝眼神一凝,开口,“这位禅师,朕觉得有些……”
话还未说完,就在这一瞬间,背对着他的和尚陡然一个倒栽葱,翻身滚到宣明帝脚下,猛地伸手抱住了宣明帝的双腿!
宣明帝大惊失色,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脚踹出去,那和尚手臂极其用力,他竟丝毫踹不动!
祁渊伸手猛地捞住宣明帝的胳膊试图将他往后拉,可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殿下!!”
祁渊背后大力涌来,他被撞了一下,正好和宣明帝撞在一起,祁渊扭头,正看到甲一挡在他背后,祁谌面无表情,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已然全部扎进甲一的肩膀里!
“祁谌!!”
“陛下!!”
祁渊又连忙回头,才发现身前的宣明帝竟伸开双手,挡在了他面前,而宣明帝身前正是那几个诵经的和尚!
这些和尚手持巨杵,正砸到宣明帝的脑袋上,宣明帝眼前发黑,鲜血直流。
他回身挡住背后,喃喃的道,“孩子们,快走……”
祁渊鼻尖一酸,“父皇!”
他高声喝道,“禁卫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出来护驾!!”
祁渊拖着宣明帝往后退,甲一拦住了祁谌,祁岱已经吓傻了,祁昭下意识的翻滚在地躲进了旁边的布幔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头一次觉得宫殿内竟宽阔的不可思议,殿里除了留守的内侍,竟只剩下了那些胆大妄为的和尚们!
冲进殿内的禁卫看清了殿内的形势后,竟然不去抓捕和尚,反而向祁渊逼近,祁渊一咬牙,继续扯着宣明帝往内殿撤,祁谌面目狰狞,祁渊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还算是个人物。
“给我将大殿围住!”
祁渊抱着宣明帝,感谢谢长风,平日被压榨的久了,他的体力竟出乎意料的好,承庆殿并不大,但他记得承庆殿旁的厢房里有间茶水房,茶水房的后面有口井!
甲一踉踉跄跄的跟着祁渊,低声道,“殿下!长孙殿下还在里面。”
祁渊脚步一顿,一咬牙,“只要我不死,昭儿就不会有事!”
然后他跑进茶水间,拎起旁边的热茶壶,抬手全部洒在了紧追不舍的禁卫脸上,那禁卫顿时被烫的满头包。
祁渊冲出茶水间,直接跳井!
甲一跟在后面,跳井之前他回头,正看到暗卫大首领在帮他们拦截禁卫。
暗卫失职,这一代的首领估计又要下狱了。
83第二章 骚乱
与此同时;正在昭庆殿和众多宫嫔说话的李皇后脸上笑容微变,她挥退夏芷,对一旁的淑妃道,“本宫有些倦了;先去后面歇一歇;妹妹们继续玩闹吧。”
淑妃点点头,“妹妹看姐姐脸色不太好;还要好好修养才是。”
李皇后起身离开昭庆正殿,刚进侧殿,就脸色陡变;“你说什么?前面已经发动了?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后日吗?”
夏芷立刻跪下,“启禀娘娘;似乎是陛下发现了请来的禅师有蹊跷;亲自问起此事,那大和尚心中忐忑,一时激动,就提前出手了!”
李皇后气的脸色铁青,她一巴掌拍在椅背上,长长的玳瑁指甲都折断了,她却浑然不觉,“立刻去通知韩国公,我记得韩国公世子的兵马还要两日才能到达,这两日务必要瞒住了!”
“是。”
“让诸葛震将皇宫守严实了,本宫不允许一只苍蝇飞出去。”
“是。”
“通知赵川,让他速度率领京郊大营护驾!”
李皇后跟着宣明帝在代郡居住多年,她对朝政并不了解,却知道一件事。
有兵在手就是大爷!
她喃喃的道,“有诸葛震看住皇宫,有赵川看住京城,在此期间速度杀了太子,定下乾坤,就可以了。”
“太子还没找到?”
“是,诸葛统领说,太子殿下带着陛下跳井,进入了暗道。”
李皇后皱眉,“暗道?皇宫内还有暗道?真是奇了,为什么他会知道?”
“谌儿呢?”
“殿下跟着一起去追捕了。”
“愚蠢!我儿将是未来的皇帝,这个时候不出来安抚场面,反而追上去?”
李皇后气乐了,“让他回来!顺便派人去请太子妃过来一趟!”她微笑起来,“对了,记得让人去东宫将荣华郡主带来。”
祁昭在努力的爬。
感谢师父,感谢他曾经几乎苛刻的训练,让祁昭精通各种上房揭瓦的神技能。
在那片慌乱的时刻,所有人都盯着大殿内,这小子顺着布幔抱着柱子,踩着柱子上的龙头,竟一点一点的爬上了房梁= =
顺着房梁爬到承重墙边,他记得类似这种墙上方都有天井,不过这天井一般都会被瓦片挡住,他只需要小心翼翼的推开瓦片,顺着那个小口爬出去……
爬的时候还不能碰到其他瓦片,若是发出声音或者落下一两片砖瓦,他就等着去死吧。
感谢苍天大地,当祁昭钻出大殿,看着头顶的太阳时,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将瓦片放回原处,省的有光落下,以防止被人发现,做完一切后,他有些纠结。
若是这个时候伸出脑袋,很容易被叛乱的禁军发现。
祁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因为今天是祭祀的日子,他在宣明帝的允许下,特意穿着明黄色的衣服,想到宣明帝,祁昭的鼻子有些发酸,宣明帝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爷爷,今日宣明帝让他穿着明黄衣袍来参加祭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皇爷爷……”祁昭紧紧蜷缩成一团,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他慢慢将外面明黄色的衣袍脱下来盖在身上,天空骄阳似火,映在宫廷琉璃瓦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明黄色的袍子映着日光,从远处看就像是琉璃瓦一般,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端倪。
躲在袍子下,祁昭的大脑异常冷静,如今他决不能落在二叔手里,否则父王就再无胜算,他也肯定会被干掉。
他无法帮助父王,最起码不能拖后腿!
夏芷带着人前往东宫,传皇后懿旨,宣荣华郡主觐见。
此前祁渊将荣华郡主关了禁闭,今次端午都未让她出来,结果东宫单单落下荣华郡主一人,夏芷害怕荣华郡主发起脾气不愿意来,就亲自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