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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到底在哪?」
对方的声音靠近了,当中的语气更明显,那是一把温润的男声,当中却流露著浓浓的茫然。
「小哥。。。」
他感到有人靠在他肩上,温暖的体温和身体的重量无比确切地出现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他身边,他紧闭双眼,脸上满是倦意,像是找寻最后的支撑一样靠在他的身上。
仔细一看,那人的眼角凝著泪,这点不知为何令他觉得非常碍眼,会令他有这样感觉的事物非常少,他忍不住想伸手想为他拭去泪水。
为此,他睁开了双眼,发现他身边根本空无一人。
他向大喇嘛请教了这件事,对方表示他感觉到的,可能是最牵挂他的人所抱持的思念,因为太强烈,所以超越了时空被他所感。
可是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丝毫的印象。
大喇嘛只是沉静地微笑,告诉他可能只是还未遇到那人。
那个人,还在时间长河中的某一处等著他。
*****
吴邪睁开眼睛,看到眼角好像出现了一角红色的喇嘛袍,他贬贬眼,那影像就消失了,他疲倦地按按太阳穴,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睡了过去。
大概是埋首闷油瓶留下的纪录太久,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刚刚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闷油瓶,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甚至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的安心感。
吴邪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是脑筋用太多抽风了吗?就算闷油瓶在这里出现,也已经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他又怎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他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流泪了,不禁自嘲自己到底是有多想念那闷油瓶,心想无论如何他也要在挖出线索把他找回来!
大喇嘛说过闷油瓶当年曾经在这房间静修,刚刚的感觉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残留影像,据说有些地方的建筑物会储存影像或声音,於多年之后重演,在墨脱这样安静的地方,影像就不定真的可以清晰地保存下来。
若果是这样,他也可算是隔著时光追上了闷油瓶的脚步,或许再过不久,他就可以确确切切地把那人找回来。
他拍拍脸,要自己提起精神,他拉开了门,一步踏出了斗室。
闷油瓶你以为给我看到你的残像就够了吗?你等著瞧,就算你躲到雪山深处,老子也一定会把你挖出来!
(END)
=
过两天我一定会回来的!(逃)
39、
我大叫,白娘娘的注意又回到我身上,看来我的确是比较明确的目标。
闷油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头走了。
没想到他会走得那麼乾脆,我愣了一下,随即被白娘娘的攻击唤回了神。
白娘娘张大嘴巴向我扑过来,我侧身避过,却撞到它的身上,我感觉到鳞片下肌肉的收紧,它打算再一次把我缠起来,我翻身跳到蛇脊上,抬头一看,发现连闷油瓶手上电筒的光芒也看不见了,那家伙跑得真快。
是我叫他逃的,但当他真的离我而去,我的内心却狠狠一痛,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但心底又忍不住燃起一种愤怒。
不是针对闷油瓶的愤怒,而且不满於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为什麼要一次一次给予我逃出去的希望,又一次一次粉碎它?
我以为我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出这个不知囚禁了我多久的墓,但现实却又一次将这份希望之火扑灭。
我不由得对白娘娘起了恨意,为什麼到了这一步还要阻我?我已经没了对它的恐惧之心,我只是想发狠把它搞死。
没了闷油瓶的掩护,白娘娘简直像金鱼屎一样追著我屁股不放,全叔他们一定很快就会离开,我不会有时间陪它耗体力撇开它,若果我还想争一丝赶上的希望,我必须尽快整死它。
白娘娘被坚硬的鳞片保护,我相信闷油瓶的手劲,他用龙背脊也没能在它身上砍深,就算有云打蛇七寸,但手上没任何利器的我不可能由它身躯入手,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兵行险著,攻击它没被鳞片保护的地方。
我不再躲避白娘娘,转身就冲向它。
白娘娘大概没想到刚才一直在逃的猎物会突然冲向它,立即向后缩,重新检视情况一样摇摆著脑袋看我,无声无息就用身躯围住了我。
我就是等这一刻,我跳上了蛇背,虽然脚下不停蠕动的肌肉令我很难站稳,但就可以避免蛇身的缠绕。
白娘娘发现我站到它身上,扭动著想把我摔下去,我才不给它这个机会,又跑又跳地留在蛇身上。
我在它身上跑有一个坏处,就像有小虫子爬在你身上一样,你不可能不知道它在哪里,白娘娘大概被我惹怒了,张嘴就咬过来。
蛇的攻击速度是非常快的,要在蛇身上保持平衡的我不可能避得过,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由於我在它身上,白娘娘为了不咬到自己,攻击的角度偏侧,斜切地由我左肩咬下来,头部没被咬住,也令她不能第一下就把我吞了。
我幸运地避开了尖锐的蛇牙,还有余力用膝头顶住白娘娘的上颚,手揪住了它滑溜溜的舌头,我对自己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恶心,但为了博取最后一丝出去的希望,更恶心的事我也要做。
正当我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早就掉到地上的电筒映出有一抹身影突然跳到白娘娘身上,以极快的速度窜到它的头上,一抹反光在我眼前闪过。
我定神,才发现白娘娘血红的眼睛上已经插了一柄乌黑的刀刃。
闷油瓶犹如天神降临般踩在白娘娘的头上看著我。
我们对视了一眼,白娘娘吃痛猛摔脑袋想把他甩掉,他立即跃下了蛇头,即使没有视力,眼睛仍是一个很大的弱点,没有鳞片的保护,闷油瓶那一刀插得又深又狠,白娘娘痛得近乎疯狂地扭动起来,也顾不得咬紧我,为了再给它一击,我一手就抓住它的舌头。
白娘娘还在摔动脑袋,我死命地抓住它的舌头,乘著它的摆动,用了全身的气力把它的舌头扯下来!
一股蛇血迎面就喷在我身上,大概是冷血动物的关系,蛇血就像冰水一般的冰冷,但我没时间为此感叹,断舌的痛楚令白娘娘更加疯狂, 我要把握机会由蛇口脱身。
我一脚踹开蛇口,挣开钳制,一滑就掉到地上,痛楚难耐的白娘娘当然没为意,只是疯狂的扭动著,庞大的蛇身不停地翻动,身处在盘蛇之中的我只能狼狈地避开免得被它打倒。
冰冷的蛇血不停渗入身体,冷得我打哆嗦,手脚有些不听使,眼前也有点幪,就似在白茫茫的雪山中前进般,还要保持警觉避开像暴风雪一样无情袭来的蛇身。
原来冷血动物的血真是冷的?我被冷得有些精神恍惚,就好像被埋在深深的雪中,快要被严寒吞噬殆尽。
远远地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没反应到他在叫谁,是我吗?那名字是叫我吗?好像是,但我总觉得是这声音不是这样呼唤我的。
我还在迟疑,背后却被蛇身狠狠地撞了一记,我不受控地往前一跌,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已经僵硬得不能动,那不像没沾血时的硬直,而是因为冰冷而冻得动弹不得。
呼叫的声音更近了,我却回应不了,直到一只手拉住我,一手把我扯起来。
对方拖著我前进,突然会将我按住,又会把我拖到一边,我知道他在带我避开疯狂扭动的蛇身,我僵著身体努力跟著走。
突然我被按到地上,一具身躯覆住我身,我撞到一条石笋,然后我感觉到石上一震,碎石砸到我们身上,我努力对准视线,想籍微弱的光线看清环境。
只见一只踏火焚风的麒麟跃入眼前。
我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曾经看过同样画面。
但我还未想清楚,就被人往上一提,眼前的光景由上古的祥兽变成墨黑沉静的眼睛。
「关根。」
闷油瓶唤了我一声,我才知道刚才一直在叫我的是闷油瓶。
「小哥…?」
闷油瓶点点头,推了推我。
「快走。」
我想点头,才发现自己冷僵了,手脚差不多都动不了。
我运劲想抓住闷油瓶借力站起来,却发现手早已冷得抓不住他。
这时巨大的蛇尾挥在我们头上,又敲掉了不少碎石,满布鲜血的蛇脑袋扭向我们的方向。
就算失去舌头这感观器官,它的鼻子还没有废,难保它不会忍著痛找我们寻仇。
我推推闷油瓶,非常无奈地告诉他:「你走吧,我大概动不了。」
闷油瓶沉下了脸,我想他大概很不爽,大发善心冒著危险回头寻人,找到了对方却说自己走不了。
我躺在地上,对他苦笑,我发现我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刚才那一腔愤怒已经被蛇血扑熄,上天大概是决心玩我,又或者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一只怪物逃出山洞,每次我以为有机会逃出去的时候总是会出状况,搞不好我跟法海出去了还会害他们被水漫金山橡皮艇。
「对不起,小哥,谢谢你回头找我。」
闷油瓶没说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发狂的蛇,似乎是评估形势,我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自己再一次被抛下的场面。
突然身下一空,我赫然睁开眼,发现闷油瓶竟然像扛米袋一样把我扛到肩膀上!
我慌了手脚,却因浑身僵硬阻止不了他,他把我U型的扛在肩膀上,这样我可以看到前方,他一手扶著我脚,一手拿著电筒就跑起来,我不知闷油瓶到底有多牛逼,但扛著一个大米袋一定会阻碍他前往。
「小哥?!放下我!我。。。。。。」
「带路。」
我知道闷油瓶根本不用我带路,我发现他走过的路就不会忘,方向感好得要命,他会叫我带路大概只是想我闭嘴,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无声地离开了仍然疯狂的巨蛇。
闷油瓶用行动告诉我他是执意带我走,要是我再反抗就实在是不知好歹了,於是我乖乖被他扛著,只在适当的时候开口提醒。
很快,我们就再听不到蛇的动静,大概今次真的把它甩掉了。
闷油瓶基本上不用我的指引,我渐渐不再作声专心抵抗蛇血带来的冰冷,那种冷由沾到蛇血的地方开始,逐渐渗入,现在已经寒入骨髓,快要把我的神智也冻掉。
我已经好久没感觉到冷,我甚至怀疑我生前有没有这样冷过,我死死地咬住牙关,免得忍不住牙齿打震,发出血尸标志性的咯咯声。
我迷糊地想,要是闷油瓶把我背出去,但我已经冻成真死尸,闷油瓶应该会觉得自己白费气力吧?不过看样子由这里出去也是个荒山野岭,要他们这种专业人士弃尸也应该不是个问题。
就在我脑海一片混乱之际,隐隐约约又听见了水声,也听到了有人在催促著我们。
闷油瓶已经跑回河边,全叔他们正固定橡皮艇,大声呼唤我们。
〃小哥,快点,没有时间了。〃
不知是不是由於我正陷於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中,我总觉得水流的方向好像相反了,水量也比之前大得多,该不会因为我抛弃了白娘娘,真的出现水漫金山了?
我还没搞懂是什麼一回事,就被闷油瓶扔到船的一角,他也一跃跳上了船,然后把我挡住,看我们上船,酒糟鼻立即松开了一直卡在石壁上的桨,船就随水流漂开了。
他们好像在捣弄什麼装备,但我已经无法分神去管了。
因伤被放在一旁看管明器的西施因为没事干就来关心我的情况。
「小关他怎了?」
「别碰,他中毒了。」
一听权威人士闷油瓶这样说,西施立即退开了,因为空间不足,闷油瓶只有把我抱住,将我挡在全叔他们的视线外。
这时我已经止不住全身发抖,牙关打震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我努力睁大眼睛看著闷油瓶,想让他知道我还拥有理智,我只是冷,并不是要变成血尸。
「……好冷…。。咯咯,蛇……血……」
我咬字不清的努力吐出几个字,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闷油瓶大概是察觉了我的意思,脱下了我身上沾满蛇血的衣服,胸前的破洞又曝露出来,我僵著关节想去挡,闷油瓶快了我一步,手捂到那破口上,另一只手拉来了一个防水袋,打开后全是后备的物资,他抽出一条毛巾随手在河中沾湿了就往我身上抹,寒冷来源的蛇血被抹走了我立刻感觉好多了,只是身上的僵硬感还没有消除。
闷油瓶扯掉手上的绷带,手背上的伤口一按又涌出了鲜血,他把血全抹在我胸口上,跟蛇血完全不同的温暖血液渗入体内,缓和了体内刺骨的寒意,手脚终於能动了。
我拉拉闷油瓶还在流血的手,跟他说我没事了,他将手放到我唇边,很轻地在我耳边说一声:「喝一点。」
我非常的不好意思,那动作是要有多暧昧?闷油瓶也不怕我是尸体会有什麼细菌感染吗?而且我从没试过把血喝下去,根本不知会有什麼反应,这样的处理真的好吗?
只是他任自己的血在我面前不停地流,还拒绝他的好意实在不太好,我只好捧著他的手就把上面的血舔乾净,喝下去的感觉比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