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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洪寅见状更极为诧异,不忘耐着性子安抚道:“裴姑娘莫急,不如你们还是先回去看一眼,等收拾好了,一定要记着过来我家坐会儿。”
裴南歌闻言拔腿就走,一声道别也顾不上,李子墟和萧武宥朝洪寅拱拱手连说了几声“一定”后急忙跟上她。
“你几时用的炉子?早上你又没做早膳又没沏茶,用炉子做了什么?”李子墟赶上裴南歌,仍旧是一头雾水。
不疾不徐走着的萧武宥轻声笑道:“她若是不用炉子,如何给我们机会回去说案子呢?”
李子墟方才恍然大悟,指了指裴南歌又指了指萧武宥,连连摇着头笑叹道:“难怪这小妮子一开始对我满是敌意,她既然跟你如此默契,不来大理寺办案简直可惜。”
裴南歌偏过头,朝着李子墟做了个鬼脸,不多会功夫,三人就已回到李家门口:“李评事,你奉承谄媚的本事还不到家,本姑娘对于笨人的夸奖向来不觉得骄傲。”
“我说,”李子墟上前推开屋门,也歪着头看她,“你就这么过河拆桥?你不想跟萧兄……哎哟!”
话还未说完,裴南歌已是瞪圆了双眸一脚踏在他的鞋面上,突然袭来的疼痛使得李子墟只顾着龇牙咧嘴再不敢说话。
裴南歌睨他一眼,自顾自进到屋子里寻了个地儿坐下:“你们也觉得冥婚之事大有问题?”
萧武宥随后走进来落座:“听了洪寅的种种说法,那个徐半仙大有问题。”
“我也觉得,”李子墟刻意错开同裴南歌的距离,寻了别处坐着,“虽说南蒲镇历来有崇信神灵的习俗,但我当年离开时对这个徐半仙和冥婚的说法都是闻所未闻,看来这半年中,她一定动过什么手脚。”
裴南歌双手托着腮小声道:“我方才理了一下,似乎这徐半仙最大的神通之处就是她能让每户人家都听到亡者的哭声。”
“我可不信这些邪门歪术,”她撅着嘴说得倔强笃定,“既然是人装的鬼,那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只要将听到过哭声的屋子挨个查一遍自然会真相大白。”
她放下手去摸索桌上的瓷盏想要倒杯水润润喉,却听见李子墟在一旁笑得无所顾忌。
“你笑什么?我的推断就那么可笑?”裴南歌瞪圆了眼只可惜不能再跟去踩他一脚。
李子墟连连摇头,指着她两颊仍旧只顾着笑。
萧武宥闻声也望向她的脸颊,笑着给她递上了一方丝绢:“你是把烧完的纸灰都糊在脸上带回来了?”
裴南歌这下猜出李子墟定是在嘲笑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接过手帕之时顺道摊开手一看,右手的四根手指之间沾着一条鲜明的黑印,委实不难想象,这只手刚才托着的腮帮会被覆上什么印记。
她惊叫着跳起来,跑到厨房的水缸里舀出一大盆水,拿着丝绢蘸湿了仔仔细细擦拭脸颊。这时萧武宥也从屋子里出来,瞧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上前亲自帮她。
他接过她手中的丝绢一点一点拭去她脸颊上的黑印,轻轻柔柔,如同鹅毛拂过她心尖。
她不敢抬头去看萧武宥,却能感受到他面容的温和与关切,她缩回脖子在木盆子里仔细搓着手指间的黑色污痕,那黑色的痕迹像是生了根一般印在她手上,她越是急着想要洗去却越是洗不干净。
“别着急,似乎不是沾的纸灰,多浸一会儿,顺着一个方向就能擦去。”萧武宥覆上她手背的同时也替她抚平着心里的焦躁,他握住她的双手缓缓放进水中,在清澈的水中温柔而细致地替她擦去指间的黑印。
她静静地望着清水中虚握着的双手,鬼使神差提起他们之间的比试:“所以,这次揭穿徐半仙的诡计就是我们的第二场比赛,对吗?”
萧武宥愉悦扬着唇角,佯装犯难和委屈道:“南歌可是拆穿江湖骗子的好手,看来这一局我毫无优势……”
明明听清了他话里的逗趣,但当那沉稳又轻柔的语气听磨进耳中,她还是没出息地红了脸。那是她深爱的男子,她在锲而不舍地追着他跑遍苍山碧水之后,他似乎终于肯朝她伸出手。
“五哥,”手底下的哗哗水声尽数消失在她明媚的笑意里,“这回我可不会再瞒着你偷偷去查,我知道,查清案件的真相,绝不对只是某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我也有信心,我会比五哥你先找出真相。”
旱雷般陡然袭来的叩门声,打破了此刻他们之间难得的温馨,裴南歌低头瞧见手中的黑痕已经洗褪,忙拭干了手就跟在萧武宥身后去开门。
摇摇晃晃的木门外,站着三位神情严肃、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几人一见着大门打开就忙互相推搡着挤进门里。
在最前头领路的那妇人见着萧武宥后,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长安城来的官爷,求求你们替咱们闺女讨个公道!”
☆、第083章 匪夷所思的冥婚
第083章 匪夷所思的冥婚
她话一说完,身后跟着的人也争先恐后地跪下来附和着讨个公道。裴南歌瞧了瞧四下无人就将大门关上,回过头又与萧武宥一同劝他们起身。
听到动静的李子墟从屋里出来,待看清门口的情形时就认出了跪在地上的都是镇上的街坊,忙上前扶起那位妇人:“张婶,你们这是……”
张婶见着李子墟后突然凄声哭诉道:“李兄弟,李兄弟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一定能替街坊们做主的是不是?大婶子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街坊十几年来待你有如亲儿子的份上,替我们几家的女儿讨个公道!”
“诸位街坊都别跪着,先起来罢,”李子墟使力将张婶扶起,偏头指向身旁的萧武宥,朝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寺的萧司直,诸位若是有什么冤屈,大可与我们仔细说说,你们放心,大理寺一定会公正决断。”
张婶似乎是听了这席话才稍微放下心来缓缓站起身,后面跟着的几人见她已经站起来,也都不再执拗跪在地上不起。李子墟和萧武宥迎着几人进屋,裴南歌赶忙烧好热水替几人沏上青茶。
“这几位你应当都认识,”张婶语气不稳,依次指过另外两人,“这位是方屠户,这位是曾厨子,这半年来,因为那徐半仙做的那劳什子冥婚法事,我们三家好端端的闺女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是说……”萧武宥皱眉,“冥婚?”
张婶连连点头:“三个多月前,我听信当铺钱掌柜的话,他说他要给已死的儿子做场冥婚的法事,看中了我闺女,答应给我些钱,让我家女儿同他儿子结成阴亲。”
“当时家里急着用钱,我觉着冥婚又不会损害闺女的名声,这样的钱若是不赚那就太可惜,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没想到冥亲结成之后,我闺女就成天神神叨叨说胡话,后来更是跳进河里再也没醒过来……”张婶说着就哭出声来,裴南歌忙摸索出帕子给她递上去。
“我家闺女也差不多,”说话的是张婶旁边的曾厨子,一个大男人说话却文文弱弱还不如张婶泼辣,“她与周秀才儿子定了冥亲,他俩本来打小就认识,但我们家确实连像样的嫁妆也出不起,也不怪周秀才嫌弃。”
曾厨子舔了舔泛白的嘴皮,说得无比愧疚:“我闺女一等就是好些年,眼看年岁越来越大,我也跟着心急,后来周秀才找到我们说若是答应跟他结成冥亲,他们家就替我闺女筹备嫁妆嫁户好人家,我就答应了。可我没想到,她回来后就不愿说话,没多久就悬梁……”
曾厨子未说完的话被粗声粗气的方屠户抢过:“你们谁有我女儿惨!我女儿在做完法事回家的路上就活生生咬断舌头死了!外头人都说女儿是给别人养的,嘿,我看还真不假,我养这不孝女十几年原本指着她嫁给哪家富贵人家好分担她几个哥哥的辛苦,结果呢?还不如养几头猪宰了卖钱!白瞎了养活她这么多年!”
裴南歌蹙起眉,对这个方屠户待自家闺女的态度甚为不满。李子墟轻轻咳了几声,循循道:“方伯,你冷静些,先告诉我们,你女儿是同谁定的冥亲?”
“对、对,我都把这最重要的给忘了!”方屠户拍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大声道,“是郑夫子的儿子!郑夫子许诺教我儿子读书,我还指着儿子以后像李兄弟一样有出息做官,那多风光!”
“也就是说,你们的女儿都是在死在举行了冥婚仪式之后?”萧武宥巧妙避开方屠户言语里对女儿的轻视,在繁杂的对话中抓住了关键细枝末节,“你们见过那个徐半仙吗?冥婚仪式又是如何?”
张婶替他二人答道:“我们都见过,徐半仙替那几家人挑选好冥亲对象后都要当面点化,这时候双方的亲人都是要在场的,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双方的亲人才不允许在场。”
“仪式行完后,徐半仙还要去男方家中做法,而女子此时仍然在梦中与亡人通灵,没几个时辰不会醒来,所以女子要么由家人接回去,要么等到几天后自行醒来离去。”
“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个徐半仙一定是招来了鬼神夺取了我们女儿的性命!”曾厨子也随声应和道。
“鬼附身?这世上哪里来这么多鬼怪……”托着腮在旁认真听着的裴南歌忍不住小声嘟哝几句,又问道,“你们为何觉得徐半仙就真的能通灵?”
“我们都亲眼瞧见了,”张婶说得肯定,她身旁的几人也甚为肯定地点头,“她连我们家祖上做什么、眼下过得如何都说得清清楚楚。还让我家祖先附在纸鱼上同我们说话。”
像是生怕他们不相信般,其他二人也都竞相说出自己见过的徐半仙显灵,要多玄乎有多玄乎,听得裴南歌越发想要去会会这个神通广大的徐半仙。
“求求二位明府一定要替我们做主,揪出她找的妖魔鬼怪还我们女儿一个公道。”张婶说着就又要往地上跪下去,好在李子墟手快将她稳住。
在李子墟的好话说尽的劝导下,张婶几人将徐半仙的住处、活动习惯等仔细交代给三人后这才念念念不舍离开了李家。
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裴南歌望向忧心忡忡的李子墟:“你怎么了?”
李子墟垂着头叹息一声:“我与洪家兄弟和沙纱是儿时最好的伙伴,没想到等我再回来时,洪大哥和沙纱都相继离开人世,洪寅他该是多么难过……恨只恨那个徐半仙骗人又害人,枉我还在大理寺做事,却连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
萧武宥拍拍他的肩头:“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如果沙沙真的含冤而死,她也一定希望能由你这位好朋友来替她查明真相。”
“可不是嘛,李子墟你眼下最该做的,就是想想怎么替沙纱讨回公道。”裴南歌笑嘻嘻走到他二人眼前,及时阻止了气氛朝着伤春悲秋的方向演变。
她背着手朝萧武宥狡黠地眨眨眼:“五哥,我也想去找这徐半仙算一卦,你意下如何?”
☆、第084章 打定主意会半仙
第084章 打定主意会半仙
萧武宥绷起脸,冷冷说了声,“不行”。
裴南歌撇嘴,继续嬉皮笑脸凑到萧武宥近前循循善诱:“五哥你瞧,我年岁也不小了,难得会在这儿遇到这般神通广大的徐半仙,我难道不应该趁着难得的机会去算算我的姻缘吗?”
她话音刚落,原先还满面愁容的李子墟率先笑出声来:“别闹了,裴南歌,你的姻缘不是在这儿嘛。”
裴南歌嘟着嘴狠狠瞪他一眼,转头继续认真对着萧武宥撒娇:“五哥,你就看在我为了真相这股豁出去的冲劲的份上,批准我去算一卦罢……就一卦、仅此一卦,好不好嘛……”
这是裴南歌屡试不爽的招数,尽管心中无比反对,但萧武宥还是狠不下心真的对她说几句重话。所以他的反对化到行动上,也只是捏捏她的脸蛋或是敲敲她的脑门,寡淡到像是丝毫不见阻碍的力度。
“南歌,你自己算一算,自从跟着我们查案以来,你都说过多少个仅此一次了?”萧武宥冷着脸,却没有真要责备她的意思。“瞧瞧你自己的一双手,十个手指头可能掰扯的过来么?”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子墟真的开始在一旁掰起了手指头数数:“头一次是伪造金蚕去逼茅溉认罪,第二次是自告奋勇让白露示范能用意念杀你,第三次比较狠,被邹缇俞拐走不说,还自己个儿主动送上门去,为的是激怒他借以套词儿,差点让他掐死你,这第四次嘛,勉强算你个温和的,小姑娘家家,就敢单枪匹马去找牡丹婶买秋石散……”
萧武宥面色稍缓,顺着李子墟的话头质疑裴南歌道:“你瞧瞧,李子墟才进大理寺多久,就已经见证了你那么多光辉事迹。这几次里头你哪一回不是发誓绝对下不为例?可你又有哪一次是说到做到了?”
“这次!”裴南歌狠狠瞪了眼李子墟,却不忘朝萧武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