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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此傲娇+番外 作者:元嘉饮泣(17kvip2014-05-22完结,唐朝版的继承者们)-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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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不是在台州吗?为何是山阴衙门的人?”裴南歌紧紧捏着手里的水袋,深锁的眉头透露出她的好奇与不安,“后来又如何了?”
  “后来那个柳方士进了宫,成了王公贵族追捧的得道真人,还……”萧武宥话音未落,马车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而后猛然停了下来。
  只听得车夫在外边高吼一声:“什么人拦路!”
  回应他的,是口齿不清的女人声。

☆、第110章 旧事重提之马元


第110章 旧事重提之马元
  李子墟上前掀开车帘,出乎意料的是,马车外面站着一个衣着简朴的村妇,她头上盘的发髻已经松松垮垮搭在耳旁,脚上的布鞋已满是泥印。
  此刻她就站在马车的正前方,平张着双臂阻挡住马车前行的方向。
  妇人见着几人后急忙奔上前来:“你们去长安吗?求求你们行行好,顺道带上我,我儿子去了长安就没了音讯,你们若是去长安,求求你们带上我吧,等找到我儿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萧武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温和笑道:“你慢慢说,别着急,我们几个都是从长安来的,你不如先告诉我们,你们是哪里人,你儿子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刚好就认识他。”
  他明明是在朝人微笑,目光里却含着冷漠的警惕。
  裴南歌内心里的好奇和纠结因为这位突然闯来的妇人而得到缓释,继而也能击中精神仔细打量面前的妇人。
  妇人急忙又往前几步,挨在车辘旁急道:“先夫姓马,我娘家姓玉,我们是高邮人,我儿子马元当初嚷着进京赶考,结果进了京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的回答无异于平地起了一声响亮的惊雷,让裴南歌等人不得不叹一声巧合。
  他们此行前往高邮的目的就是查探马元的身份,没想到竟就在路上遇到与马元最有关系的亲属。
  萧武宥依旧维持着疏淡防备的态度试探道:“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去的长安?你可知道他到了长安以后拜入何人门下?”
  “他大约是一年前去的长安,刚去的时候还时常写信回来,我不认识字,就让邻居帮我读,我好像记得他提起过吏部某位姓赵的侍郎,应该就是拜在他门下吧……”马玉氏努力回想道。
  马玉氏的这番说辞无疑又从另一方面肯定了其与马元的关系,但落到裴南歌的耳中,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之感。
  李子墟刚想开口,却被萧武宥扬手打断。他让车夫拾起路边的一根枯枝给马玉氏,依旧笑得温和:
  “我们的确认识这样一个人,可是不敢保证人有相似,大娘若是能将令郎的名字在地上划一划,我们才好肯定是与不是,不知是否勉强了?”
  “哎,我不识字,虽说自己儿子的名字还能划一划,但我不敢保证我写的对不对。”马玉氏右手接过枝杈,在满是黄尘的地面上划了几笔。
  那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不成形状,但仔细一看真的就是马元的名字。
  李子墟附在萧武宥身旁小声道:“字迹凌乱连基本的结构都看不出来,不像是刻意隐瞒真才实学,应当是真的不识字。”
  窝在马车里听着这话的裴南歌不由主想起了当初在长安时茅溉供认罪状之时说的话,那件事至今都让她耿耿于怀,于是她按捺不住好奇,终是探出头去打望马玉氏。
  马玉氏的衣服是真真破旧普通,头上的饰物也寥寥无几,决计不是什么宽裕的世家大族,可即便是现在这副头发松散不成形状的样子,身上却自然有一种不同于寻常村妇的感觉。
  这样的认知让裴南歌心中愈发不安,忍不住就问道:“你儿子当时为什么去长安?你应当也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家境去长安打拼并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做父母的自然希望自己儿子有出息,可我也知道我们家里不好,先前我一直拦着不让他去,”说到此处时马玉氏的眼神躲躲闪闪,“但两年前的某天他突然就说已经有人替他在长安打点一切,他只需专心读书就好。”
  “你见过那个人?”裴南歌斜仰着头居高临下看着马玉氏。
  “不、不,我没见过,”马玉氏迫不及待澄清,可那眼神依旧躲躲闪闪不敢去看裴南歌,语气倒有几分支支吾吾,“但我在收拾屋子时发现了一封别人写给他的信,我猜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马玉氏见没人应她,就又问道:“我儿他……在长安还好吗?”
  裴南歌神色复杂地望前去,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听得萧武宥扬声吩咐了车夫带马玉氏上马,一眨眼功夫马玉氏就已蹬上马车。
  萧武宥扬声朝马玉氏和车夫道:“有劳大娘带我们去瞧瞧那封信出自何人之手。”
  话音随着他手中的布帘放下,疾驰的马车扬起零星黄尘,不多时就已稳稳当当停在高邮乡野之中的某处茅屋跟前。
  李子墟率先跳下马车扶着马玉氏下车,萧武宥双脚挨地之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着裴南歌下车。
  茅屋虽然简陋却摆置得整整齐齐,四脚不齐整的桌案上却是一尘不染。
  马玉氏将三人领到一间又窄又暗的小屋里,从陈旧的木箱里翻出几个信纸。
  写信的人落款为“牛八”,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劝马元一定要走出高邮去长安见世面,并且在最近的一封信里还当真就有写信人宽慰马元说已经安顿好长安的一切。
  但奇怪的是,这个牛八在来信中的语气既不像熟识已久的朋友,也不像是与他惺惺相惜的伯乐。或者说,这些信上所言之事,就如同一位长辈的谆谆教诲,严厉之中不乏慈爱。
  “那些写给你的信呢?”在翻看完牛八寄给马元的来信后,萧武宥又坚持要求马玉氏将马元写回家的信也一并找出来。
  马玉氏抵不过他的再三坚持,虽然不太情愿,却也还是依着他们的话找出了原封不动留存着的书信,一封一封交到萧武宥他们手里。
  然而当她手中还剩下最后一封信时,她却攥紧了书信不肯拿出来,颤巍巍道:“你们真的认识我儿子马元?”
  “有过一面之缘,”正在翻看手中书信的萧武宥点了点头,颇有威慑力的眼神径直看着马玉氏,“不瞒你说,我们是在长安做官的人,你若是信我们,就拿给我们看看,我们自然会帮你找到你儿子,你若是不信我们,那你不如早些想其它办法。”
  而正翻阅着手中书信的裴南歌和李子墟也都惊诧地望着他,二人自然看出来他是故意不将马元已死之事告诉马玉氏,却又看不明白他究竟存的怎样的心思。
  犹疑不定的马玉氏被这番话激得只好硬着头皮相信萧武宥,认命不再与他较劲。
  马玉氏的双手紧紧握着那封书信慢慢递到萧武宥眼前,她的右手已渐渐松开,左手却大力捏着信封不肯挪动半分。
  忽然,萧武宥的手腕稍一反转,就将马玉氏的右手腕反扣。
  也几乎就是在同时,裴南歌大步向前自马玉氏手中夺过那信纸,飞快扫过一眼信上的内容后冷声道:“我劝你最好对我们说实话!”

☆、第111章 马元的身世之谜


第111章 马元的身世之谜
  被萧武宥反扣着手腕的马玉氏并未作大力的抵抗,她拧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识字的事你们不是都见过吗?我连我儿的名字都写不好,看着像是撒谎吗?”
  “你当然写不好你儿子的名字,”裴南歌瞪了马玉氏一眼后踱到她身旁,拉起她垂着的右手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用右手写字!”
  马玉氏的脸色登时惨白,裴南歌趁热打铁接着道:“你方才紧紧攥着那书信时,搭力的并不是常人惯用的右手,而是左手。就好比常人无法用左手写出像样的文字一样,你是左撇子所以无法用右手正常写字。我说得对是不对?”
  马玉氏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半晌却什么也不说。
  裴南歌又举着手中的书信道:“先前你说马元拜入赵侍郎门下之时我就觉得奇怪,看过这封信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赵侍郎调任吏部是近半年的事,在此之前,他在国子监当职,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从马元的以前的信中得知赵侍郎这个人。”
  “那是、那是因为……”马玉氏还想着要找些借口来反驳,但实在是找不出借口。
  裴南歌又道:“不如直接告诉你罢,马元已经遭遇不测,你若是希望能替他讨回公道,那就对我们说实话罢,你究竟是马元的什么人?”
  听闻此言的马玉氏浑身一僵,随即全身瘫软跌坐在地,她目光无神地盯着远处,止不住自责的叹息:“我就知道早晚会这样……都是我没有拦着他,都是我……”
  裴南歌越发瞧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急着又要追问,反倒是萧武宥从旁边伸出手将她揽到身侧,示意她噤声让马玉氏说下去。
  “我没有骗你们,我真是马元的娘,可我并不是故意用不识字来欺骗你们,只是很早以前我就决定抛却前事做个普通人,”马玉氏抱着双肩低声抽泣像是下定莫大的决心,“其实元儿是赵侍郎的儿子。”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惊。
  马玉氏拭泪接着道:“赵郎与我皆是幽州人,我原本是他家中一名琴姬,是他教我习字作诗……后来我被节度使讨要过去并赠给了他的表弟马子俊,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赵郎的骨肉,而赵郎却已远赴长安入朝为官……”
  裴南歌的脑海中浮现出赵侍郎的脸,记忆中那位看来温润却严肃的长辈,在并不遥远的当年,有着这样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她不知道赵侍郎是否已经知道马元的身世,但自己的亲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感受,想想就觉得锥心。
  “马子俊虽然待我不薄,可我毕竟心系赵郎,难以欺瞒于他。当年的节度使刘氏一族与前节度使朱氏水火不容,子俊作为刘氏的党羽免不了陷入内斗之,那时朱氏党羽中的有心人为挑拨子俊与刘氏的关系,故意将我与赵郎当年之事四处谣传……”
  “子俊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就带着我们母子从卢龙跑来了淮南,我们决定抛却先前,过再普通不过的山野生活,为了尽量不惹人注意,我也不再以惯用的左手写字,甚至极力反对元儿去长安求学……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了我们……”
  “找到你们是什么意思?”萧武宥拧起眉头神情严肃。
  “在元儿十岁那年,卢龙来的人找到了子俊,我不知道他们对他说了什么,那天子俊神情恍惚一夜未归,第二天就传来他失足落水的噩耗,那时我惊惧不已,慌忙带着元儿逃到高邮,在山野中落脚,不许他去城里与人往来。”
  “可是你千辛万苦的逃避,却还是被人发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子墟突然开口,他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这些书信应当与卢龙那边脱不开干系,你是自何时发现他们与马元写信往来的?”
  马玉氏止住抽泣:“就在我们搬来高邮不到两年的时候,那天元儿很是兴奋,我只当他与哪位邻居家的孩子成了朋友,当时也未加留心,后来他说他想读书,我也并未真的拦着他,直到他提出想考科举之时,我再拦他也已拦不住,那是我才发现有人与他写信鼓动他进京,我猜应当就是找到子俊的那些人。”
  “那些人……是朱家的罢,”裴南歌抬手指着信纸的落款,“‘牛’和‘八’合在一起,不正是个‘朱’字嘛。”
  “这……”马玉氏听到这话后当即起身拿过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通,“原来如此!只怪我太大意!都躲到这么远的地方,却没有警惕朱氏的手段!可是子俊早已不在,我们母子几乎就与刘家没有关系,他们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来挑拨?”
  “也许,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在于挑拨马子俊与刘家的关系,”李子墟的手中拿着某封回信,仔细翻看一通后道,“他们千方百计鼓动马元去长安,又在字里行间引导着马元去找赵侍郎,看来他们似乎更想从赵侍郎的方向下手……”
  “赵侍郎?”萧武宥负着手,目光深沉,“卢龙先前一直在朱家人手中掌控,后来因为朱家有人谋反,受到朝廷的打压,势力也渐渐被刘氏取代。朱家人千方百计引马元和赵侍郎父子相聚,应当是希冀用马元母子二人的不幸以及他与赵侍郎的关系,来挑拨赵侍郎与刘家的关系,好趁机在朝中奏他一表,继而削弱刘氏一族的势力。”
  “原来如此!”马玉氏恍然,又接着坦诚道,“我之所以知道赵郎如今是吏部侍郎,是因为……半年前他派了人来高邮找我。”
  情况忽然又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裴南歌好奇追问道:“他派了何人来找你?”
  马玉氏想了想道:“那人说是赵侍郎的管家,好像叫茅溉,他还拿着当年我与赵郎的信物,他说赵郎已经知晓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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