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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承认了!你没想到吧!你在我的汤里下的毒却被你的清郎误喝了!”岑醉又一步一步走向前来,“你做梦也想不到吧,我不稀罕你的鸡汤,让你的清郎帮我喝了,结果你就亲手害了你的丈夫!”
岑醉还未走到近前,就被忽然从裴南歌身后闪出的左晓欢抡着小拳头一顿捶打:“走开!走开!不许你说我娘!你才是坏人!坏人!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家!”
☆、第116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第116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晓欢,住手。”萧灵上前将左晓欢拉到身旁。
小女孩垂下头不住抽泣:“都是她,都是因为她,娘亲才越来越不开心,要不是她勾走了爹爹,爹爹怎么会不理我们。全都是她!她是坏人!”
萧灵俯下身子想要将晓欢紧紧抱在怀中,却被小女孩挣脱开来。
“就是她,自从一个多月前爹爹带着这个女人回来之后,我们家就什么都不对!”晓欢的眼眶里含着泪,半大点的孩子说出的话却完完整整,“她老是跟着爹爹一起回来,说得好听要陪爹爹作画,可是她来了之后爹对娘就越来越不好,好几次她还吓唬我说早晚要变成我娘。”
“别说了,晓欢。”萧灵抱着晓欢,试图让小女孩别再开口。
裴南歌和萧武宥不约而同地望向岑醉,岑醉似是被人戳穿般往后退了几步。
“晓欢我问你,你爹之前像这样带过别的女子回来吗?”萧武宥弯下腰平视着晓欢。
晓欢用力摇着头:“没有,没有,我爹虽然有时候会带客人回来吃饭、作画,可都没有像这个女人这般一直赖着不走的!”
岑醉抬起头狠狠瞪了眼小女孩:“你说什么呢!我跟左郎君这是彼此心意相通,是他邀我来家里的,又不是我稀罕。”
裴南歌嗤道:“既然你岑娘子不稀罕这屋子,又何必三天两头往别人家里跑,你是有多见不得别人家举案齐眉?”
裴南歌不得不承认,以她同样身为女子的角度来看,这个岑醉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所谓的知己红颜的范畴,归根结底,左常清这般三天两头带着岑醉回来的行为本就有悖常理,可他不认,他们作为外人又还能说什么呢?
萧武宥内心的复杂程度不亚于裴南歌,方才左常清还笃定自己没有纳妾的意图,可从方才起看着左常清对岑醉和萧灵的态度,却根本不似那么回事。
他虽然心里好奇,却也只得安慰自己姐姐道:“四姐,我看姐夫未必对别的女子又那个意思,先前我们刚问过他,他确实没有纳岑醉过门之意。”
“不是的,我都听见了!是她非要进我们家!”左晓欢忽然大吼道,“我听到她缠着爹爹,让爹爹娶她,可是爹说不能对不起娘,她就逼我爹说她死也不做妾!”
岑醉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几句算是默认。
裴南歌气得冲上前去,险些就要拉着她的衣襟大声责问,胜在萧武宥适时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狠狠瞪向岑醉,明明是旁人的事,她却比自己受了委屈还要生气。
“有些人就是这般不知羞,”裴南歌叉着手,既然不能扑上去打人,冷嘲热讽几句心里总归是要好受些,“总想着别人碗里的肉,别人的都是好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岑醉也学着裴南歌的样子叉着手,不得不承认的是,岑醉确实有着一张娇美的面容,尤其是在这样撒泼或是委屈不平的时候,真真会让人有种不忍责怪的错觉。
裴南歌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左晓欢又情绪激动地扑上前来捶打岑醉,口中还念念道:“都是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害了我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萧灵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慌忙上前抱回晓欢,一直抚着她的发丝,却是却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四姐……”萧武宥缓缓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仿佛有些明白,为什么四姐会将这个并非亲生的骨肉看得如此之重。
“出什么事儿了?衙门办案呢,还不快速速让开。”陌生的男声在门边响起,忽然就有大夫窜上前去替左常清仔细查看。
裴南歌回过头就看到门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位衙差。
高的那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每每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自己出门不利,而矮的那个男子身着官服,她不曾见过。
“堂兄!”这一声呼唤并不出自裴南歌,而是来自于一直以来咄咄逼人的岑醉。
裴南歌有一种被人抢了话的错觉,只见岑醉得意洋洋地踏着步子走到来人跟前,回过头来还朝裴南歌和萧灵轻蔑一笑。
个头矮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厉声道:“我是定城县衙的岑主簿,这位是从长安来的刑部裴员外郎,无关人等速速退到一旁,莫要妨碍官府办案。”
岑醉走到矮个子的岑主簿身旁,耀武扬威道:“岑主簿是我堂兄,我岑家好歹算是定城有些脸面的人家,怎么会稀罕来你家做妾?我知道你萧灵就是嫉妒我比你更讨左郎君欢欣,所以才起了杀心,我劝你还是趁早交代清楚,毕竟衙门可不会手下留情。”
裴南歌垂着头轻笑起来,她也迈着步子走到岑主簿跟前。
“这么巧,”她戏谑的目光掠过得意的岑醉,转了个圈来到高个子男人跟前,“裴员外郎也是我堂兄。”
裴南歌扬起满面的笑意,娇柔的嗓音既像是在撒娇又有得意的意味:“好久不见呀堂兄,你怎么每回都跟在我们后面?”
脸色铁青的不止是隐忍不发的裴高枢,还有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岑醉。
☆、第117章 毫无征兆的招供
第117章 毫无征兆的招供
裴高枢虽然神情冷峻,但对裴南歌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一如往常:“你们为何在光州?”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左常清,恍然道:“差点忘了,左兄现在是光州司马,真是多少人羡慕的闲差事。”
他的语气里隐隐含着嘲讽,听得裴南歌心中不悦。
大夫仔细查看一番后得出了明确的诊断:“全身抽搐、口干黄疸,气短不畅,应当是中了雷公藤之毒。最好立即催吐,再找些羊血灌服下去,但愿能够救回一命。”
在场几人都听得大惊失色,萧灵更是泪流不止,就连年岁不大的左晓欢也扑在萧灵怀里止不住抽泣。
岑醉惊叫道:“一定是她!错不了!左郎君方才一回来她还跟他说,她买了雷公藤回来!”
裴南歌皱起了眉头,一个冷眼望过去示意岑主簿管好自己的堂妹。那岑主簿也是在官场摸爬已久的人,一见裴高枢的脸色就立即扯了扯自己堂妹的衣袖让她住嘴。
衙差将左常清抬回卧房,书房里的气氛略微缓解。
“先找两只猫猫狗狗的来尝尝这两只碗里的东西。”萧武宥端起桌案上的两只碗,却在左右摇了摇那只还余有汤汁的白瓷碗时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已经退回到他身旁的裴南歌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蹙眉,小声追问道。
萧武宥亦压低声音,又将手里的瓷碗左右晃动了一番,却能看到碗底的黑色粉尘,他又拿起另外一只空碗,却并没有看到同样的东西:“这些是什么?”
裴南歌仔细看了看,小声回应道:“这些应当是灶灰,有可能是煮汤的时候勺子挨到了灶台边上,我有时候煮粥的时候都会碰上这样的情况。不过这碗里的灶灰好像有点多。”
萧武宥了然颔首,将手里的碗交给一名衙差,而另外一个衙差不知从何处拎来两只松鼠,两只松鼠分别舔了舔两只碗里的残汁,一时没有动静。
衙门的人在这时候开始问话,最先问到的是岑醉,她还是一口咬定萧灵做的手脚,并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坚称萧灵想要害死她,但因为她的那碗汤左常清喝下所以才逃过一劫。
裴高枢神情复杂地看着萧灵:“萧家好歹算是名门望族,此事非同小可,刑部也断然不希望冤枉了好人。萧灵,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萧灵摇摇头,也不知是在承认无话可说还是否认自己行凶。
“也罢,就换成我来问你,”裴高枢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碗汤是不是你煮的?是不是你端过来的?这中途有没有经别人之手?”
“汤确实是我煮的,一直放在厨房灶台上,下人应当不会动它,”萧灵点点头,“也是我把汤乘好送过去的,我原本是想专程送去向岑醉姑娘赔礼。”
岑醉不屑地“哼”了一声。
“赔礼?为何赔礼?”裴高枢紧紧盯着萧灵,生怕漏掉任何的神情。
“因为方才我让她一起端菜,害得她险些摔倒,清郎说得对,岑醉毕竟是客人,没有主人让客人劳累的道理。”萧灵双眸无光,搂着晓欢的手瘦削无力。
裴高枢又道:“你为什么要准备雷公藤?”
“晓欢最近老是被虫子蛰,我买雷公藤回来驱虫。”
“你撒谎!”喊出声的是岑醉,她愤怒地看着萧灵,仿佛要将她瞪出一个窟窿,“你分明觉察到左郎君待我与别人不同,认为我危及你的地位,所以特地买来雷公藤想要毒死我!”
裴高枢扬手止住岑醉的愤怒,不悦又瞪了岑主簿一眼。
“你买回来的雷公藤放在何处?有哪些人知晓?”裴南歌和萧武宥的注意也随着话音转移到屋子里,二人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何处能用来隐藏这样的毒药粉末。
“我放在……”正要接着说下去的萧灵看着眼前的情况微微一愣,她温柔的目光停在晓欢身上,晓欢垂着头看来惊惧忐忑。
萧灵要说的话突然止住,她垂下头咬着唇道:“我放在只有我知晓的地方,收得很好。”
萧武宥稍稍别过头去,尽管明知裴高枢的措辞极为谨慎,一切都只是公事公办,他却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裴南歌担忧地看着他,想要替他分担忧愁的想法在心里不曾散去,可是她此刻除了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掌心,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裴高枢神色认真问道:“方才说的那些可是属实?左常清是否真有迎岑醉进左家大门之意?”
萧灵眉头紧皱:“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没有这样说过,可是……”
没说出的半句话,在场的人都明白大半,裴高枢又追问道:“你是否嫉恨岑醉?”
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只舔过空碗的松鼠忽然全身抽搐着倒地,四脚朝天一动也不动。
而另外一只松鼠依旧活蹦乱跳。
萧灵忽然紧闭着双眼,皓齿紧咬着朱唇。
“是!”她像是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重新启齿道:“她说得没错,我嫉恨她,毒,是我下的。”
☆、第118章 萧灵供述的真相
第118章 萧灵供述的真相
屋子里传来低低的抽气声,晓欢停止了哭泣张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娘亲。
萧武宥箭步走上前去想要阻止萧灵接下来的话语,却被萧灵摇着头拒绝。
岑醉仰起脸,舒展开的眉头如释重负,却又满是骄傲:“你肯承认了?终于觉得纸包不住火?”
“住嘴,”裴高枢冷声呵斥,毕竟萧灵是萧娘娘的侄女,又是萧武宥的至亲,刑部对于这样的案子断然不敢马虎,“你为何要下毒?”
萧灵咬着唇:“就如同岑醉所说,我嫉妒她与清郎亲密,所以就在端给她喝的那晚鸡汤里下了毒想要害死她,可是我没料到是清郎喝了那碗汤。”
裴南歌被这突兀的转折震惊得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就高声阻止萧灵道:“灵姐,你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萧灵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凄惨寂寥:“南歌,五弟没有告诉你吗?查案是不能依靠感觉的。”
萧灵的话让裴南歌微微一怔,想到不久之前萧武宥每每因为此事对她的告诫。
“南歌,你应当明白,当一个女人感到嫉妒的时候,没有什么是做不出的。”萧灵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却教她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清郎总是告诉我,他要画美人图,需要描摹许许多多的美人,他对她们的深情只是为了抓住她最动情的瞬间,我相信他,可是到最后我却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算是什么……”
萧灵垂下头,苍白的面容泛着泪光,“我实在无法忍受他每每带着岑醉回来时喧宾夺主的样子,所以,我想……也许岑醉不在这世上,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萧灵还未说完,她身前的晓欢就已嚎啕大哭起来:“不是的,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的,一定不是娘。”
萧灵痛苦地闭着眼不去看晓欢:“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就问罢,我统统都会交代。”
“灵姐,”裴南歌垂下手,却是说不出的坚定,“五哥时常教导我查案不能只靠着感觉,可是,你说毒是你下的,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萧灵望着怀里一直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