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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转过身去,背对着樱井翔总算能轻松地说假话了。“骗你的,我才不是帮你。我是为了获得北岛先生的赏识,早日超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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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在准备画展,人手不够,所以二宫也去帮忙。
工作人员忙碌地布置展板的装饰,把杂七杂八的布条订上去,拼出四不像的花花绿绿的图案。
二宫问:“你这要表达什么?”
大野挠了挠头:“我也说不清。”
“说不清就拿乳胶直接粘吧。用订的多费劲啊。”二宫仰头望着那些辛苦订订书针的工作人员。
“那……不行。”大野智犹豫了一下,想点头又摇了摇头:“胶水粘了就不能改,订了还可以改。”
“可你要表达的不是无序与随即的状态么?”二宫觉得仰头对于驼背的人是一种灾难,他的脖子快有落枕的感觉了。“反正订也是随便订,粘也是随便粘,不都一样?”
大野张了张嘴,想说不同意,又想不出不同意的理由:“不行,不行……那就固定住了。”
“本来就是要固定在。你用布条装饰这个展板,不固定住怎么看?”二宫决定低下头,不对着大野的脸说话。他脖子真的累了。
“不行不行……”大野一急了就只反复说着两个音:“粘是时间上的不能改,订是时间上的可以改。”
二宫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就没时间了,还改个屁啊。”
“那就粘吧。”大野总在最容易的地方妥协,却在最无力辩驳的状态下坚持。
“小润来了。”站在脚手架上的大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那个穿着张扬的家伙。
二宫也顺着大野智的声音朝门口望去。
几个月不见,那个家伙的打扮,似乎越来越招摇了。二宫分明记得上次看他还穿着一身黑装酷来着。
“哟!”即使进来了,也不摘墨镜,松本招摇地打着招呼。
二宫上下打量着松本润,再看看大野订订粘粘的那些布条条,然后问大野:“你是不是喜欢松本润的风格啊?”
大野在上面晃了一下,惊出二宫一身冷汗。
“相叶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大野吸着饮料,冒出了这一句。
二宫看看松本的脸,那张被巨大墨镜盖住的小圆脸上,隐没了任何表情。
“嗯,听说了,还是大学时谈的那个。”二宫回答:“当初不是分手了么?”
“分分和和,和和分分……”大野智说着说着,顿悟似的一拍桌子:“其实我的那些碎步就是想表现这种无法确定的状态。”
二宫险些把一口饮料喷出来。“搞什么!你们不知道一个律师心理状态很脆弱吗?”
但无论两人聊什么,松本润始终在旁边像木头人似的。
二宫伸手在墨镜前面晃了晃,对大野说:“你的作品已经使小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去你的。”松本润一把打开了二宫晃在眼前的手。
“哦,总算有反应了。”二宫很满意松本的反应,低过头继续喝饮料。
“都弄完了我就回去了。”松本一下子站起来,非常酷地扔下这么一句话。
“下午还要……”大野小声说,准确地说,是看到松本同学过于激动的动作,吓得不敢说了。
松本润伸手揉着他的一头卷毛,那是他心烦意乱又急躁时的惯用动作。
然后,他果然说:“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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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饮料太冰了,加那么多冰有毛病啊?!
二宫和大野在旁边一直说着“结婚结婚结婚”的,结婚算个P啊?!
只有相叶那个白痴,生怕女朋友在旁边,煮熟了的鸭子会飞了似的,急着结婚……
结婚有什么啊?!
本大爷要是结婚的话,应聘新娘的人都能排到东京湾!
有什么好结的啊?!切!
以上是松本润烦躁的时候,乱七八糟的牢骚。
这些话语表现在脸上,就是黑得不能再黑的表情,吓得结账的服务员都算错了钱。
松本润把钱丢在桌子上,一句“不用找了”就走了出去。
二宫看了看,觉得还是应该追出去,然后问:“喜欢?”
松本润大步向前迈的脚果然停了下来。
“aiba酱?”二宫又补了一句。
这次松本是彻底僵住了脚步。
小公园的秋千上,晃荡着两个不属于童话世界的身影。
荡啊……荡啊……
夕阳斜过来一缕,谁都不出声。
松本润望着天,二宫和也看着地。
打破沉默的是把球踢过来了的小孩,大叫着“哥哥!踢过来!”
松本看向二宫,二宫耸耸肩,示意足球是我的弱项。
松本润站起身,抬脚,轻松地把球踢了出去。
转身回头的时候,正对上二宫的视线。
“我知道的哟。”二宫关切地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松本润又烦躁起来:“这种感觉烦极了。”
那一头卷毛已经揉出了道明寺发型的轮廓:“喜欢?算是喜欢好了……为什么?诶,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笨蛋?!”
“可是都写在脸上了……”二宫小声地说:“毕业旅行……相叶醉了,但你没醉吧……”
松本一时语塞,烦躁得连个出口都找不到的心情,却被这句话,像被泼了凉水似的浇得清醒了。
“顺着他了……还是……因为喜欢吧……”二宫的眼睛再看向松本的时候,松本觉得有些心虚了。
“哪有……”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转移视线,下意识地去望着天空:“我没有……”
“哦……”二宫慢悠悠地回答,低下头,却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凑到松本面前。
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近到松本润可以看清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夕阳的影子。
“干什么?”松本后退一步,推开了他。
二宫被这一推,推得险些有些站不稳。
“所以说……还是不行的吧。”二宫的话语有一丝猜对了的得意。
“搞什么?!”松本润只能用无穷无尽地抱怨的语气,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不是和喜欢的人……还是不行的吧。”二宫的眼里,依然闪了狡黠的光。
“谁说不行的!”松本润最讨厌被人猜中,二宫略微上扬的语气击中了他的软肋,他把那句话当成激将法,报复性地走上前,拽着二宫的衣领。
再次贴近,鼻尖到鼻尖的距离。
二宫能感觉到他几乎快被惹毛了的怒火。
凑近再凑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到底算什么立场?
“切!无聊!”松本润说话的口气喷在他脸上。
最终推开了,放开了,松本润很潇洒地推开二宫和也,后退一步,站得很酷。
“接吻这种事情啊……”二宫一副先知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真不是无缘无故的。”
☆、第二十四至二十六章
24
喜欢就说出口的这种事情,只有小孩子才能轻松面对吧。
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所以对感情的事,才会那么困惑。
松本润不知道为什么相叶要让自己当伴郎。
当相叶的电话兴冲冲的打过来的时候,一瞬间,他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快要掉出来的样子。
该死的,哭不是应有样子。
松本润重重地在墙上砸了一拳,把眼泪硬生生地打回去。
最终没有泛出眼眶。
“小润~拜托了。”他能想象相叶在那边双手合十,不断请求的样子。
沉默了好久,松本问:“为什么?”
“诶?”相叶不知道请人但伴郎还需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是我?”松本紧逼了一句。如果相叶仔细听的话,可能能听见通过电话线传过去的鼻音。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相叶坦诚地说。
松本靠在墙上,将手指陷人头发里,向后捋过去。
如果是在漫画里,这光洁的额头上,应该是青筋瀑起呢?还是满头黑线?
不是,都不是,此刻的松本又烦躁起来。
他想大骂“去你妈的,你结你的破婚干老子什么事”,但相叶的那句好朋友,又使得他重新在想,这到底算什么。
算朋友吗?好朋友吗?这才是正常的身份吗?
他想骂自己犯贱啊犯贱,怎么会喜欢这么个笨蛋。
他又想骂自己没用啊没用,连面对都不敢面对。
拒绝吗?拒绝的话,好像从今往后永远都不会联系了一样。
相叶会顾着自己的小家庭,渐渐疏远了和他们这帮狐朋狗友的往来。
做一个好丈夫……然后,变成一个好爸爸……
答应吗?算是最后一次,大人大量?
松本润觉得自己很委屈。
居然需要牺牲这么多,来装一个所谓的……好朋友。
好朋友……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吧。
松本最终答应了。
电话那边的欢呼声盖过了电话这边重重的鼻音。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松本突然觉得脚下一软,顺势滑到墙边,用手捂着脸。
他没哭,他真的没哭。
他是在笑来着。
好朋友要结婚了。
他最好最好的朋友,相叶雅纪,要结婚了。
那么不器用,粗心大意,总会把事情办砸,然后让松本润收拾烂摊子的相叶雅纪,终于找到了一个终生为他收拾烂摊子的人了。
这么不器用的男人,也能找到个好女人喜欢他。
真是该替他高兴啊……
而对自己来说,甩掉了相叶这么一个大包袱。
多好……多好……
但为什么……这么不甘心……
松本润又后悔了。
明明不该答应,不该出现在那种喜庆的场合……
他妈的,我简直是个大M。他丧气地想。
25
AZEL公司征地赔偿的案子最终以庭下调解结案。
事务所方面对于二宫出庭辩护的表现非常满意,小堺先生甚至直接把二宫称为可靠的人。
二宫缩了缩脖子。
他知道,可靠,意味着听话。
而他的听话,正好对比出了樱井翔的不够听话。
因此,在事务所新接的一桩知识产权的案子里,樱井翔被剔了出去。
而进人事务所资历最浅的二宫和也,却榜上有名。
什么案子对二宫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牛岛先生作为代表律师的大案子里,他注定只能扮演小角色。
翻翻资料,查查案例,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但打下手的工作居然还包括应酬,陪被告喝酒居然也是律师的份内事物,这是二宫不能理解的。
喝酒的地方很高档,是二宫一年的薪水都不足以一晚上消费的地方。
进门有漂亮的小姐相迎。
白酥的手臂挽起他的胳膊,一直走向金碧辉煌的包间。
二宫缩着脖子,觉得被挽着的手臂就像被针扎似的难过。
一坐就会陷进去的沙发和左拥右抱的小姐,对宅男来说显然刺激了些。
二宫始终保持着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直到作为被告的客户出现的时候,才稍稍清醒了些。
客户是东京都屈指可数的大公司,派来的代表也是仪表堂堂。
当那位名叫森下晟一的代表礼貌地伸出手时,二宫偷偷将手在库子上蹭了两下,才敢伸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正义或邪恶。
出钱请事务所承担被告辩护律师的公司客户就是真理。
在钱多得关乎事务所存亡的大公司面前,律师卑微得甚至不如酥胸半果的陪酒小姐。
小堺先生起身为森下先生敬酒。
这个在事务所里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此刻表现出的恭敬与之前的威严,判若两人。
二宫在旁边冷眼看着小堺先生讨好的笑容,牛岛先生谨慎的样子,以及森下晟一装腔作势的抽烟动作。
他呷了口酒,过于烈性的口感有些不适应。
不知道是喝酒壮胆,还是小堺先生表现出的卑微,给了二宫莫大的勇气。
他突然觉得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手也能自由活动了,脑子也渐渐开始转动起来。
隐约听见牛岛先生对森下晟一提出的要求委婉地拒绝了,森下晟一有些窝火。
他用手微微松了松领带,甚至遣散了陪酒的小姐。
“我们希望牛岛先生能为我们争取到这样的结果。”森下晟一再次施压。
牛岛先生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们会尽量,但也期待贵公司更积极的配合。以现在我们所掌握的数据,可能不容易达到贵公司所要的结果。”
“但有些资料我们也很难提供,特别是涉及到核心技术的东西。”森下晟一耸耸肩:“如果能达成我们期待的结果,那么聘用金额将会翻倍,怎么样?”
“这个……”牛岛先生还是无法确切地回答。
二宫听着也觉得无聊。无非又是一个想用钱摆平的案子。
律师说白了就是放在法庭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