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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何时?”也不去问他忙些什么,不做过多干涉。
“再见时,”龙宿轻摇的扇掩住了面,“汝会见到,真正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
自信。
坚定。
既然得到,就要一个稳如磐石的……儒门天下。
剑子拂尘一扬,衷心地祝福,潇洒而去。
今后……究竟是谁,更助谁?
一语成鉴!
第6章 六
相识越深,越后悔最初的了解……实在太少。
龙宿有时觉得,自己也是着实可笑的。
佛剑,他知道于这是万分重要,不会背叛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可以确定方向的坚持。可仅于此,却又觉得缺了些东西。
趣味?玩乐?刺激?新鲜又与过去不同的生活。
说到底,是不安分。
于是,起初,他便把佛剑界定为在需要帮助时会出现的朋友,真正的好友。
而剑子对于他的吸引,在于他自己本没有想过却又一旦听到就异常想要接触的世界。龙宿并不一定期待那样的生活,却又好奇地想去触碰、欣喜地面对没有过的新奇或是让人皱眉的可又无法舍去不耐。
因此,他把剑子定义为了“狐朋狗友”。
人嘛,或许有时就是需要狐朋狗友的。
龙宿这样安慰着自己,以为自己把这条界线定的格外清晰,以为自己在关键时刻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能够理智并且坚定。
在这样的以为下,他与剑子走得越来越近、乐此不疲。
龙宿给自己的解释是?
与狐朋狗友肆意妄为的玩乐,不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不喜欢自己如此放纵并且堕落,也无法接受。可他自认为还可以继续的理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时刻都很清醒,没有忘记这条界线。
剑子本就是个四海为家、广交好友的人,凭着一身本事和豪情,真可谓相识满天下。
当然,这时的龙宿对于这一切,只有一些模糊的了解。他只觉得,这样的剑子能带给他不同的新鲜,不同的心境。
剑子也乐意带着这个虽是读破万卷书,却真正不怎么爱走万里路也不爱交朋友的龙宿四处去走走。许多时候,甚至是剑子的热情让龙宿也被感染地跟着他做了许多自己不曾甘愿或是不屑的事,却奇怪地感到快乐。
这段时间里,他甚至很少想起去找佛剑,或是更愿见到剑子。
因为,玩乐,总是开心的嘛。
可即使是觉得理智,但剑子对他的好超出他的想象。
龙宿的习惯,与人交往总是存着一层芥蒂,不会太远也不太近。他不喜欢儒门天下的事物和人际,虽然他可以做的很好可以游刃有余,他也不会愿意放弃这样的成就,可在休息时,他更愿意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躺着而懒得去和更多人应付。
过去闲下时,他总爱在房里、在院子里,躺着发发呆,或是看看书弹弹琴,这让他感到无比地惬意。可现在却变得有些闲不下来,心中会期待剑子来找他聊天,陪他出去或是带些他不怎么稀罕却又有趣的东西来。
可剑子每每献宝似的拿来东西,无论他是真感兴趣还是兴致缺缺,却又总是摆出一副不怎么好接受,或是不愿意的样子来。龙宿只是对于这种好,不知该如何坦然地接受,似乎是表现出了喜欢自己就失了尊严一般难受。但剑子不知是明白他的脾性,还是不会被打击也不会泄气,下一次仍是兴致勃勃地继续着他的胡侃。
龙宿只是听,爱听。
无论龙宿如何冷淡,如何不搭理,无论他因儒门事务繁忙或是懒得动身多少次拒绝他的邀请。剑子彷如都不会气馁,邀不出门便退而求次地来找他聊天,再不成便又拿些有趣东西来说几句便走。
当心在外表仍坚持下开始慢慢被剥开,当情感在不知不觉间一层层被融化……
他龙宿不是个爱占半点便宜的人,他只是不想辜负剑子对自己的好,于是自己也用相同的好来回报。甚至存着怀疑他真假的心思,只是不想占到半点便宜罢了。
龙宿开始试着放下那层习惯的隔阂,将自己的情绪和真实暴露在了剑子的面前。他也试着给一直以来不懈热情的剑子还以一些他认为剑子应得的回报。
他以为,自己仍然十分理智。
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龙宿不知是出于颜面还是骄傲,最终,剑子对他一分,他必然付出两分甚至更多。这样做,似是能让他有一种平衡的踏实。
他,也想对剑子好。
他,或许是,不愿让剑子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隐隐担忧有一天,剑子会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最终选择放弃。
因为龙宿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从未用真心去托付给一个朋友。于是开始患得患失,不知如何进退。
日积月累的改变真的可怕,可怕到一点一滴吞噬人心。
学着用剑子对他好的方式来对剑子,试着在剑子偶尔低落时也用自己的热情去让他忘记不愉快。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间,直到龙宿自己也不知何时已将他看做了好友,而不是只能一起游乐而不能托付真心的狐朋狗友。
可原来,人与人是不同的。
当龙宿开始从剑子口中听到他其他的朋友,开始听说他与其他朋友的那些出生入死、不分彼此,谈起他对朋友如何的付出与真诚。
就如同,他对龙宿所做的一般。
龙宿开始明白,或许对于剑子而言他们没有孰轻孰重之分。
对于剑子而言,天下的朋友都一样重要,都让他能用生命去交换。
这样的剑子,让他羡慕,却也让他失落……彻夜难眠。
龙宿不明白,一个人为何可以对任何人都这般敞开心扉,一个人为何可以如此不计较地付出。他自己做不到,也从未想过原来这世上会有人这样做,自然从没想过剑子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有朋友,可他……认为,剑子与他们不同。
原来,心中的比重,从一开始从未相同。
他,根本就不懂。
即使付出相等,可剑子在心上承担的远远比龙宿少得多。
有时。
剑子与龙宿同游,剑子也会带着龙宿去见见自己的朋友。
龙宿不不是个没有礼数的人,更不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他能与剑子的朋友相谈甚欢,甚至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可剑子不知道,龙宿并不喜欢。
他不在乎别人,也并没有这样的兴致与需要与这些人交友。
他不需要这些朋友,也不喜欢剑子在他面前与别人谈天说地。对龙宿而言,与那些人的交流只是给剑子的面子与包容,他不需要融入剑子的世界,更不需要这些他懒得交集的朋友。
这或许是交友满天下,乐于交友的剑子永远都无法明白的心态。可龙宿也不会说,只是继续给面子又不冷不热地客套。甚至有时,是享受着剑子在他人面前,对于他与龙宿之间这份友谊的夸耀,而让自己继续坐在这里。
私底下,他们之间变得越发随意。一起时互相地调侃变得稀疏平常,没有边际的混话也越说越长。似是彰显了他们之间与他人不一般的友情和相处,连龙宿自己都不知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还是让他人明白。
可他喜欢,喜欢这样的相处,因为他不会将这样的自己展露在他人的面前。
对于龙宿而言,这样的亲近与随性或许是难得的体验。
可于剑子是否是唯一,他……真是再也不敢断言……
龙宿明白,他们,是不同的人。
第7章 七
本以为是专属,原来……
“何事忧心?”剑子看着龙宿想心事,好奇又关心地问。
龙宿似已练得宠辱不惊,微微抬眼,藏满了东西,却又没什么情绪,像只是审视。
何时,他的眼中已深不见底?
剑子略略有些皱眉地想着。
“烦哪。”吸了口烟,眯起眼吐出了烟雾。
“哦?”剑子笑,“何人敢让儒门龙首心烦,待剑子与你一同去让他知道厉害!”
龙宿懒洋洋地睁开了些眼,清楚他只是说笑。
嘴边挂上了一丝了然的笑意,却又不显得怎么明显。撑着脸颊的手指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
何时,他开始不再为自己这样的话语而满眼的期待与感动了?
剑子觉得,这不是他熟悉的龙宿了。
又吸了口烟,将烟管放下,执起桌上的扇,悠悠摇着,嘴中的烟雾慢慢吐出,好似仙气缭绕。那嘴边淡淡的笑,脸颊上清晰的梨涡……
剑子觉得开始猜不透他了,却反而越发移不开眼。
淡然,因为已清楚,这只是他仗义的习惯,对任何人都能肝胆相照。自他听到剑子也对别人如此说时,他便明白……是自己过去想得太多、求的太多。
真是寂寞太久了。
不怪人,不怪事,只怪自己太过自作多情。
甚至幡然醒悟后,对自己的傻觉得有些有趣。他不回避,有些带着自嘲的心思在心中打趣地嘲弄着自己。
现在的他还会被剑子带动着流露出了那些小心思,可慢慢的,越来越只是藏进了心底。
“剑子。”龙宿玩味地笑着定睛看他,认真道,“吾真是担心有一日……会再看不到汝来此。”
语气轻巧,似是玩笑,不如眼底那般认真。
“哈?”剑子诧异,故作惊讶道,“龙宿何时学了卜卦?算得吾近日有难,在为吾担心不成?可……这似该是吾道门的看家本领啊。”
“哼。江湖骗术。”龙宿毫不客气,当面鄙视地瞪他,“汝道门为了糊口拿来骗人的东西,好意思卖弄?!”
剑子心痛难挡,捂着胸口苦着脸,像极了痛心最知心的好友都不理解自己一般道,“龙宿你此话,太过伤人,是要恩断义绝了啊!”
装的真是像,龙宿斜眼,不理不睬,“早些恩断义绝得好,省的等汝只有尸首送来吾面前,还害吾要伤心一阵。”
剑子唉声叹气,“才明白误交损友”地非常痛心疾首看着龙宿,“想不到好友你如此绝情,剑子若真有三长两短……”伤心欲绝,“必定不敢劳烦好友了。”
龙宿心下气闷,终究没有藏住烦闷,没好气地接话。
“是啊是啊,汝反正是好友满天下,自用不着吾烦心。随便找个人都能给你守足了日子,找好风水宝地,每日水酒伺候着,穿衣用钱服侍着,该有的年年都记得给汝烧!去!”龙宿白了他一眼,扇子摇得越发快,嘴里说的话是越来越没边际。
那还要吾做什么!
还不赶紧从吾眼前消失!
不对……等等……
龙宿心想。
这话说得好像吾就是该做这些的?想着想着,差点没被自己给气岔了,于是只好住嘴。
剑子也是看他不知为何发火,有些莫名。呵呵地赔笑,凑近,“旁人怎能一样?天下谁人不知,你我联手,谁敢争锋!”
特别得有那么点狗腿的意味,还带着淡淡的骄傲。
那说着高兴,头一扬的样子,龙宿在心下哼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
剑子见他的脸不再绷着,也轻松了些,“真不要吾帮你一起出头?”
龙宿又是鄙视,“吾只怕汝总是那样,两!肋!插!刀!总有一日,死无全尸!”
剑子泄气地垮下了肩,“吾是想帮你。”
真没见过这么不识好人心的。
龙宿放下撑着头的手,坐起身子,认真点头道,“若是汝有一日是为了吾而牺牲了性命,吾势必会日日鲜花素果供奉,年年坟头祭拜烧香。”
……怕只怕,不知是为了什么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
那吾才是冤呢。
当然,这之后的话,他自然没说出来,只是暗暗腹诽了一把。
“怎么又咒……”剑子无语,今日是怎么了,不把吾咒死不甘心啊!
“消气消气。”递上茶,只是苦笑着摇头,像在宠着闹脾气的孩子。他哪知道龙宿心里的这些埋怨和算计,别说他不知,就连龙宿自己都没搞明白。
喝着端上的茶,龙宿总算决定暂时放过他。
也没去想,自己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更是为他担心。他更不会知道,很久很久以后,他已经心累到没有了如此担心的心思,已对来来往往的许多事习以为常,泰然处之了。
“嗯?”见他身后背着一把未曾见过的剑,龙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剑子笑,取下交到龙宿手中。
龙宿放下扇子,站起身来抽出了剑身,仔细看着
“如何?”剑子带着炫耀,但也是极其相信龙宿眼光,非常期待他的评断。
“不错。”龙宿仔细看着剑身,口中喃喃。对于好东西,他向来不吝夸奖。
收起,剑子又背回身后。
龙宿想了想,抬眼,“来历?”
“此剑名唤古尘。”细细道来,“钜锋里令狐宗主所赠。”
“哦~”龙宿重点错地吐槽,“又是新朋友。”狐疑的眼神,“见面礼?”
“耶~朋友的朋友而已,只是数面之交。”剑子笑。
龙宿懒得搭话,今日是朋友的朋友,过几日又成生死之交了,哪回不是如此。
“令狐宗主为人正直,又是铸剑名匠。他本倒也不是俗套之人,只是觉得此剑与吾很是相配,便要吾收下。”
汝看……这不就夸起来了。
“嗯,很配。”龙宿轻笑,“名也配……”
剑子爽朗大笑,“好友也认为‘古尘’此名甚好?”
“嗯……”龙宿眼光流转,又问,“汝对此人如此夸赞,吾也想与此人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