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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主,要不也尝点?”童州递了块肉过去,肉汁金黄,冒着诱人的香味,童州自己咽了下口水。
“不吃!”谢宇策愤愤然,差点把碗掀了。他火就火在容玄自己烤了吃也就罢了,他费心收了赠人的坐骑,到现在竟然被百多号人分食。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谢宇策问另一个和他一样一口没碰的人。
叶皓然也很莫名:“我也不知道。”
适时,有长老起身面向容玄,恭维道:“多谢炬赤峰主。”
“不必感谢我。食材多亏了谢峰主,宝炉也是借来的,只要诸位吃得尽兴,今夜不醉不归。”容玄也在席间落座,他不过是借个鼎而已,吴大仁竟舍得把这不下于天阶法器的宝贝借给他,容玄很意外,胖子身上宝贝不少,但向来是一毛不拔,这法器多半是偷来的。
容玄只是暂用,用完就会还,也就没多在意。
叶天阳端了碗清汤给师父。
容玄朝着谢宇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给他送去。”
“师父亲自熬制,辛苦了一上午,一口都不喝么。”叶天阳不想走,他知道这汤里什么坏的东西都没放,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不知道师父在想些什么,但隐隐有个大概。
容玄既然得装成凡人,自然体质较弱,吃什么都虚不受补,他索性端着酒杯细品,冷冷地扫了眼谢宇策的方向,便没了下文。
叶天阳这话倒是把唐月等人吓到,一个个盯着容玄的样子像见鬼一样,神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这真是你做的?”
“别问我。”容玄本不想自个下厨,但这偌大的炬赤峰竟然没一个会处理妖禽的,叶天阳做饭又实在难吃,再说煮个汤也不费事,当峰主的卷起袖子亲自上阵了,当时护法长老晏海和炼器堂堂主陈境的表情也不比万兽峰之人好多少。
龙云磐正盯着那宝炉看,此刻也被吸引了,啧啧暗叹人不可貌相。
“怎么了?”宁枢问他。
“有点眼熟。”龙云磐又看了看宝炉,隔得有些远,灵雾笼罩着看不太真切。他摇了摇头,转而慢条斯理地解决碗里的肉,搞不好容玄也会做菜,上哪儿学的,龙大炼药师亲口品尝,吃完才放下筷子,一脸稀奇:“竟然没下毒。”
叶天阳坐到谢宇策旁边:“峰主在气什么?”
谢宇策一脸古怪:“容玄究竟想怎么样!”
“如果是不喜欢这头妖兽,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么?”谢宇策皱眉思忖了许久,而后道:“该不会我牵连了灵纹峰被灭,他对此不满,以为我会连炬赤峰也不放过,所以一反常态结交盟友?”
“我猜师父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冰焰灵鸟惹到他了,而是迁怒。”说到这里,叶天阳看了看叶皓然,而后接着道,“有人惹得师父不高兴了,与之有关的通通遭殃,师父让谢峰主大老远赶回来,或许有一拍两散的意思。”
“你别吓我,他真这么跟你说的?”谢宇策一个激灵,端起碗就把汤喝了,“不就是头妖兽么,杀了剐了烤了煮了,随他乐……好喝!”
童州顺势把盛着大块金黄色兽肉的碗递了过去,谢宇策试着尝了一口,愣住了,还真的很好吃。
“这真是你师父亲手做的?”谢宇策吃着吃着气全消了,世上妖兽那么多,除了拿来当坐骑还能拿来吃啊,为了头畜生和容玄怄气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
谢宇策恢复慵懒的神情,一本满足:“真是好手艺,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若是容玄肯给我煮一辈子的美味佳肴,这辈子就值了。”
童州咳嗽了一声。
吃完灵禽,再喝杯灵泉水,可稳定体内灵气,分到这儿来,由叶天阳递给在座每一个人,灵泉也是炬赤山巅冰山上采集而下,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寒气,别的副峰之人都喝了,清甜的香味飘到这里,童州率先喝个精光:“爽!”
叶天阳笑着对谢宇策道:“这还是师父第一次下厨。”
童州感叹道:“第一次就能做得这么好,容峰主真乃奇人也,什么都难不倒他。”
谢宇策心都飞到容玄那儿去了,正想起来走,就看到容玄起身,朝着此地走来,谢宇策起身迎了过去。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叶皓然打断道,“他以前就做过,在他还不像现在这样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时候,在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容玄的时候,他什么都做过。”什么杂活粗活脏活乱活,但凡下人做的事,他全都做过,并且不以之为辱,视之为理所应当。
容玄刚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
叶皓然盯着容玄,略带嘲讽:“不是么。”
寰宇峰等人装作没听到这句,连连起身向炬赤峰主问好。
叶天阳手抖了下,放下灵泉,端起酒杯:“我替师父敬各位。”
叶皓然淡淡地笑着,只是端起灵泉水,而后和众人碰杯,一饮而尽。叶皓然初来到现在,滴水未进,总算是咽下了一杯……叶天阳放下酒杯,微微眯了下眼睛。
如果换做以前,哪怕明知这人是想让自己难堪,容玄听到这话定会失态,他恨透了以前烂好人到极致的自己,触之必怒,可现在不知为何,容玄恼了一刹竟然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兴许也有叶天阳突然打断的缘故。
容玄扫了叶皓然一眼,得知这人正成长为真正的五行灵体,有可能轻而易举地兼顾炼器、炼药、布阵三方的时候,容玄琢磨了整整五日,单单琢磨着叶皓然应该用什么样的死法才能抵他上辈子所受的苦,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有比锁魂塔炼魂还要狠毒的酷刑可让叶皓然如他一般痛苦,以解他心头之恨。
偏偏眼前这个叶皓然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甚至不清楚容玄憎恶他的理由,因为一切都还没发生。
只有自己背负着一世的怨恨回到了最初,憎恶深入骨髓,见之如受折磨,未免太亏了。
叶皓然有什么能耐在他静如止水的内心占据一方之地,让他消耗心神,费力憎恨!
这辈子容玄绝不会给他机会再毁自己一次,现在叶皓然的成长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自己暂时处在低谷,但叶皓然越强越能激发他的好胜心。
所以他想要看看,同样是混元噬道,同样知道容族,换做两人都在明,若是斗到最后一步,究竟谁会输!
童州拉了把叶皓然,对容玄道:“皓然喝多了就爱乱说话,容峰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说我闲话的人那么多,若是人人都费心去计较,那我也太闲了。”
容玄站在谢宇策右边,抬起手臂搭在他右肩上,身体微微倾斜。容玄只对谢宇策扬扬下巴,再没理会其他,“走,喝酒去。”
谢宇策笑了:“好,你说的不醉不归。”
两位峰主离开,剩下的弟子大眼瞪小眼,只觉得峰主的气量就是不一样,叶天阳对几人微微颔首,也跟了过去。
童州啧啧道:“怎么觉得我们峰主和容峰主才是一类人,叶峰主还像没长大似的,更平易近人。”
叶皓然站了半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无意识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是谢宇策一门心思眼里只有别人,还是容玄最后毫不在意的一瞥,和以往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半个时辰过去,童州等人还在划拳喝酒,叶皓然突然按住胸口,只觉五脏抽搐,瞬间冷汗就掉下来了。
“皓然你怎么了,喝多了?”
“没事。”叶皓然笑着摇了摇头,他谢绝了旁人搀扶,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旁边山林中走去。
有人想跟过去瞧瞧,却被其他人拉住:“估计是喝多了,吐一吐就没事。”
叶皓然进了树林,浑身忽冷忽热很不舒服,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搅动,他胃里一阵翻滚猛地吐出深色液体,一阵血腥味,叶皓然本就没喝太多酒,彻底清醒了。
怎么回事,他明明很注意,而且吞噬过炼药师的天赋,虽然暂时还没上手炼丹,但灵药什么相克他都清楚,什么时候出事了,为什么不知道!
“狴犴……”
叶皓然突然加速,深入密林中停了下来,扶着树干直喘气,他浑身疼得痉挛,眼前眩晕,就连耳中也出现幻听,叶皓然脑弦紧绷,嗓音沙哑:“什么人!”
树叶沙沙作响,叶皓然不知道的是的确有道黑影悄悄跟着他,身形飘忽不定,此刻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一丈远处,手中寒芒一闪,是一把刀。
黑衣人屏息凝神,凑准时机,手中刀刃直入叶皓然背心!
几乎是同时,一声闷哼自叶皓然喉中迸出,远胜过灵皇的恐怖威压猛然爆发,瞬间席卷开来,黑衣人浑身汗毛倒竖,想抽身却晚了。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紧捂住他的嘴,猛地向后拉,在强大威压触及的前一刻抽身脱离。
黑衣人浑身汗毛倒竖,他完全没察觉到身后还有另外的人靠近,如今嘴被捂住,他挣扎着回头,却在看到救他那人的瞬间,身体一僵,蓦然升起一阵寒意:“师父!你、你怎么会……”
容玄脸色阴沉,死死按住叶天阳的头,匐倒在地,让他静看不要说话。
叶天阳趴在潮湿的地面上,透过枯草的间隙,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一幕。
一道漆黑的上古凶兽虚影自叶皓然佝偻的身体内爆涌而出,兽魂仰头无声嘶吼,周遭兽吼声顷刻死寂,魂魄半实质化现形,狰狞的躯干如同铁水浇灌而成,那种强烈的视觉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第198章 盛会结束
狴犴,传说中的上古凶兽,血色瞳眸杀气毕现,威慑四方,无形的压迫感让空气凝固,周遭有生气的野兔野鸟在惊动的瞬间,爆成一滩血水,这时候若敢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大祸临头。
这是……叶皓然的隐藏实力?
叶天阳还是头一次离得如此之近看到兽魂的完整身形,就像被利爪扼住咽喉无法呼吸,他浑身紧绷到极致,能听到心脏极速跳动的声音,危险!师父就在旁边!师父不该来的!
爆炸声在耳畔响起,仿佛下一刹那就会被察觉。
容玄顶住莫大的压力,浑身骨骼像要被碾碎一般,他催动隐环到极致,隐匿了天机,好在始终没被发现。
狴犴兽魂卷起叶皓然的身体,没入不远处的洞穴中,洞中的五阶妖兽跟疯了似地窜出来,一溜烟没影了,暗林恢复平静。
“你想找死么!”容玄把叶天阳拉到暗处,扯了叶天阳遮脸的黑布,“以你的本事能杀得了叶皓然,为师跟你说过要做这多余的事?”
叶天阳僵硬着转过头,反而对容玄笑了:“师父没让我做,只是师父这次盛宴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杀叶皓然,难道不对么。”
在见到叶皓然之前,容玄的确有这个打算,所以把远在闭关地修炼的灵身也一并收了回来,主身灵身融合,决定趁机动手,却发现对方警惕地留了后手,容玄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些事他谁也没说,叶天阳是怎么猜到的?不止猜到了,还先下手为强,甚至差一点就得手了!
叶皓然的身体出了变故,容玄自认没动什么手脚,那么动手的人是……
“既然这人迟早会死,我帮您斩除后患。”叶天阳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袍,露出原本的装束,“师父不该来的,您应该一直和谢峰主待在一起,这样就算叶皓然出了事,也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与您无关。而我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当然怀疑不到他,叶天阳出了名的品性端正,手不沾血,到现在五行主峰还在传他的冰清玉洁,不同寻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炬赤峰死了人,真要追究,容玄就算怀疑整个炬赤峰,也不会想到叶天阳。
说起来计划得还算缜密,除了算漏狴犴,堪称完美。
容玄瞪着叶天阳,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人,这话从徒弟口中说出来很是奇怪,容玄一时说不出话。究竟是对徒弟终于不像纯粹烂好人的欣慰,还是对他性情突然转变的惊诧,甚至哪怕是亲眼所见却还有那么一丝怀疑,五味杂陈交织在一起,不知是什么心情。
叶天阳问他:“师父若是有空,有个东西想给师父看看。”
说来容玄撞上叶天阳,纯属巧合。万兽峰的几人不知怎么的起冲突,恰巧叶天阳不在,吵闹的进了山林,容玄跟来看看。既然这货转移话题,容玄也懒得追究,否则追究起来,这货若是反问自己怎么靠肉体凡躯把全力出击的灵王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容玄还不好解释。
容玄想了想,宴会剩下的交给晏老,也没他什么事了:“何物?”
“师父跟我来。”叶天阳突然拉着容玄径直回到雅居。
偌大的院子内有两个大脚印,深入底下三寸有余,绝不是人类所为,容玄一看就发现倪端,月光下,石桌上放着一只狭长的锦盒隔绝了里头的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