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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樱花吹雪。他永远那么完美,永远那么高不可攀,永远总是站在眩目的水晶灯下,站在那个他注定与之无缘的世界里。即使他冰冷的面具背后有的只是一颗寂寞的心,在众人的眼中他依然完美得像是一个神话。
而他又是谁呢?他是市丸银,也只是市丸银。这个名字代表着的只是一段被埋葬了的过往,无法向任何人光明正大地提起。留在这个名字的记忆之中的也只是模糊的残章片节,被黑暗的阴郁笼罩着,偶尔去回想也只能想起鲜血淋漓的点滴碎片,快速地飞旋地在脑海中打转,让他只能眩晕只想呕吐,终究只有放弃去回想。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的男人有没有明天,渐渐地连他自己也不再在意。索性像浮萍一样,把全部的伤痛用虚假的笑容抹杀在心底,那样才能笑着去过每一天的日子,而不必在乎第二天的日出日落自己是不是还能够看到。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终究是不会有交集,也不应该有交集的。蓝染惣右介那个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特例。
银看着蓝染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温柔的微笑、英俊的脸庞、儒雅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一个高贵的名流绅士,一个完美的虚像。谁会相信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身为四大贵族之一蓝染家的当家人的同时,又是这个国家庞大的黑暗世界里举足轻重的王者?没有人会相信吧?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完美,不过只是欺骗世人的伪装。真正的蓝染惣右介,永远只存在于他那双没有度数的眼镜片之后。
银盯着蓝染,视线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周围鼎沸的人声似乎离他远去,他的眼睛里最终只能看到蓝染那虚伪的笑容。脑海中有残缺的画面闪过,雨、血、伤痕累累的男孩……染血的怀刃、遍地的尸体、惊恐的女人……鞭子、手铐、恐怖的男人、哭泣的□□……纷乱的画面在脑中交错奔驰飞速掠过,快得几乎来不及看清。在许许多多混乱的画面之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清晰而鲜明。
——银发的男人。
银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瘦削的脸颊两侧。男人的眼睛是绿色的,温润如玉。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带着同情的语调说着:“不要放弃你自己……”
“砰”他重重地向后仰倒,后背突兀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曾经他以为他逃得开。所以他逃了,哪怕伤痕累累、心和身体都残破不堪,他也不甘心一直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手心里。可是他却发现他错了。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抓得住。所以他放任自己去追逐,哪怕在那个冷漠的王子看来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厚颜。可是他却发现,他没有那样强大的勇气和力量,可以保护他、保护自己、保护他们的未来。
不该存在的未来,是不是索性让它不要存在未来的可能性?
如果他的存在终究会给他带来危险,那么迟早,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离开的选择。他无法想象,如果那个恐怖的男人认真起来,自己是不是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他。
所以还是放弃吧。
一夜情只是刹那间的烟花,转瞬即逝的绝美凋零。
嘎然而止在最灿烂的时刻,未尝不是一种美好不是吗?
低垂下头的市丸银淡然地笑了。诗人一样浪漫的气质,和自己还真是不相称呐!
站得距离他较近的几个人疑惑地扭转头,看到银色短发的男人额头冒着冷汗,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名服务生走过来,弯下腰恭敬地询问道。银发的男人摆了摆手,低声询问:“吸烟室……在哪里?”
“吸烟室吗?请从那边的安全口出去,走廊的尽头向右转。您一个人可以吗?”
“我没事。谢谢你咯!”银发的男人对服务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向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钟声响起时·后篇
在银离开宴会厅的同时,一直紧跟在蓝染身后的矮个子年轻人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死板的脸,还有一对冷酷到嗜血的眼眸。青年凑近自己的主人身边,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蓝染先生,我看到银先生了。他刚刚离开。需要我……”
蓝染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不用介意,乌尔奇奥拉,只管好好享受朽木家的生日宴会吧!”
“是。”青年简略地回答过后,便重新回到自己应该存在的位置上,不再言语。
蓝染端起高脚的水晶杯,迎上了正面走向他的朽木白哉。
“今天的客人很多,很抱歉没能够好好招呼您。如果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蓝染先生不要介意。”朽木白哉淡然地说着开场白。
蓝染微笑:“这也是难免的。毕竟是朽木家的当家,尽管年轻,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呢。非常荣幸,您能邀请我来共同庆祝您的生日!”
“蓝染先生肯赏光,朽木集团不胜荣幸。”
两人闲扯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朽木白哉的表情和眼神始终都是冷冷淡淡的,和蓝染习惯性的笑容在表面上虽是截然相反,实质上却是作用相同的伪装。
“说起来,上次见到您的时候,还是在您的婚礼上呢。”蓝染摸着下巴,做出怀念的表情,“那是几年前了呢?有四五年了吧?”
“五年前。”虽然家里人并不赞成这桩婚姻,为了朽木家的名声,他们还是不得不把婚礼办得轰动一时。蓝染这么一提,朽木白哉就想起来了。虽然印象并不深刻,但当年的婚礼,蓝染的确也有前来参加,而且……
“哦,都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吗?时间的流逝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呢。那个时候的朽木总裁还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吧,却已经是和现在一样冷酷的脸了呢!”蓝染露出怀念的笑容,“对了,尊夫人现在还好吗?印象中是个娇小柔弱的女子。说起来怎么今天似乎还没有见到过她?”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答道:“内子已经在去年夏天先行一步离我而去了。”
“啊!”蓝染低呼了一声,“实在是抱歉,我并不知道。提起了不该提到的事……”
“没关系……”
白哉微微闭上眼睛。五年前的模糊记忆,因为这个基本上该算是陌生人的男人的出现而变得清晰起来。他记得五年前的那场婚礼,蓝染惣右介和他的妻子一起出现,简单地进行了并无意义的对话以及祝福。那时候他身后跟着的,似乎,就是一个银发的男人……
但是,却想不起任何进一步的细节了。因为那个以蓝染的随行人员身份出现的男人当时似乎并没有说话,而自己也并没有过多地在意,所以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对方外形上的细节了。留在印象中的只有那头稀少的银发,因为独特而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
“已经过去了。”白哉淡淡地对蓝染说,“不过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蓝染先生的夫人。黑色长发的高贵女子,看上去有一种日本古典女性的魅力。记得她是一位著名的药剂师对吗?蓝染先生是很让人羡慕的人吧。”
蓝染露出苦涩的微笑:“实不相瞒,其实我目前的状况也和您一样呢。阿花她啊,在那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这样算起来也有五年之久了呢!”
白哉微感惊讶。对于他的状况,蓝染是明知故问,而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蓝染的妻子卯之花烈早已不在人世。这位医药工程学领域的权威女博士,虽然是蓝染家族的当家夫人,但是她的名声更多的是来自于她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她丈夫的家族。何况对于不了解医药工程专业领域的人来说,卯之花烈这个名字其实相当陌生。
“……抱歉。”
“没什么。”蓝染洒脱地笑了笑,“不过,这真的说明我们彼此之间的交往实在是太过生疏了,竟然会连对方的基本现状都不了解。实在是很遗憾的事啊!”
“……也许。”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加强我们之间的交流和交往,无论是私人方面的,还是彼此的事业,说不定都存在着我们尚且没有留意到的合作的可能性哦!您会不会期待我们一起来发现这样的共同点呢,白哉先生?”
蓝染微笑着的眼眸透过四方形的眼镜框直视着白哉,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微笑却让白哉感到非常不舒服。他不知道,他对蓝染这个人心存戒备和毫无好感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他事先知道他的黑社会背景,还是单纯地来自于对这个人的直觉反应。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说了很简单的两个字:“干杯。”
蓝染笑了。水晶杯轻轻的碰撞声中,两个同样口是心非的人完成了他们彼此第一次的正面交锋。
放下酒杯的蓝染刚想说几句客套话,一个怯生生的柔弱嗓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请问……是蓝染惣右介先生吗?”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女孩穿着一身粉红色简约风格的洛莉塔洋装,柔亮的黑发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在耳畔扎着两个同色系的蝴蝶结,清纯的脸孔给人十分单纯可爱的第一印象。她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正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蓝染。
“我就是。”蓝染稍微低头看着少女,温和地微笑着,“请问你是……?”
“我、我叫雏森桃!上次……上次在轻井泽,我们见过面的,不知道蓝染先生还记不记得……”女孩说着怯生生地垂下头,脸颊边泛起两朵可爱的红晕。
蓝染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恍然大悟:“你是雏森议员的女儿吧?轻井泽的圣诞舞会上,即兴抽签的舞伴?”
“是的!”雏森桃非常兴奋地大声回答。她抬起头来看着蓝染的眼神,任何人都能一眼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你最终,也还是一支舞都没陪我一起跳呢!”蓝染笑得随性。
“对不起……”
女孩又低下头红了脸颊。朽木白哉在一旁对蓝染说:“既然两位是朋友,就请慢慢聊。我不打搅,失陪了。”
蓝染报以礼貌性的微笑:“白哉先生请自便。”
朽木白哉离开之后,蓝染就一直陪着雏森聊天。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女孩已经迷恋上自己的魅力。而聪明如他,自然也懂得该如何去培养和利用这份仰慕与憧憬。
不知不觉,时间飞快地流逝着。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要形式就是自助餐会与舞会,并没有太过统一的主持和互动节目策划。和雏森分开后蓝染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宴会的主旨在于庆祝生日,自然会等待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刹那。趁着还有时间,他交待乌尔奇奥拉留在宴会厅,独自一人不动声色地离开人群,走向宴会厅旁的吸烟室。
与宴会厅的辉煌华丽相反,吸烟室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且帝国饭店在吸烟室之外另设有休息室,大部分人如果要休息都会选择相对来说更加舒适宽敞的休息室,真正在宴会途中特意出来吸烟的人并不多。所以呈现在蓝染面前的,只是一间黑乎乎的没有开灯的小房间,布局虽然是一贯的华丽,却安静得与一墙之隔的宴会厅有如天壤之别。
蓝染迈着高傲优雅的脚步,沉稳地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环视了房间内简约却昂贵的家具和布置,他微微一笑,低沉的声音与在外面的那个蓝染温和的假象截然不同。
“出来吧,银!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再躲也是白费力气吧?”
静了一会儿,从厚重的紫红色落地窗帘后缓缓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银保持着他一贯的笑容,看着站在门口的熟悉的男人:“很久不见了,惣右介先生。”
“啊,的确是很久了呢。”蓝染微笑。他没有开灯。透过落地窗的玻璃,外面的灯光稀疏地照进屋内,映着他和银的身影,半明半暗地交错着。就像蓝染惣右介这个人本身,在半明半暗的世界中游走,本质上却是窗外如墨一般深黑的天空。
“嘻!惣右介先生还是老样子呢,那么会演戏哦~”银笑嘻嘻地戏谑地说,“不过是不是,也到了该摘下眼镜的时候了呢?”
不理会银的挑衅,蓝染径自走进吸烟室,走到窗前的沙发上优雅地坐下。没有度数的眼镜被摘下来,随意地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蓝染重新看向银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平常无法看到的威严与权威。
——这样的眼神只属于“虚”的老大蓝染惣右介,而不是蓝染家族那个温和如邻家大哥的当家人。
“银,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这几年来,你虽然肯接我的电话,可是无论我怎么逼你,你都坚持不在我面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