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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道上风评不好,是个极为可怕的高手。
“师承二月红,其实家里底子更厚。解大帅也是凭盗墓起家才成了一方军阀,现在跟对人,少爷完全可以呆在宅子里享清福,何苦老往底下钻?”黑眼镜望着解雨臣,“人人都道解语花,岂知花亦能解语。你这样的风流人物应该醉卧美人膝,学习纨绔子弟流连花丛,或吟诗作对,时常给别家小姐写封情书,反正不应出现在这儿。”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解雨臣冷着脸,逆光而站,满腹心事居然叫一个陌生人给看穿了。他说的反话,当自己听不出来吗?
黑眼镜摆了摆手,“别生气啊。”
“生气?没有。你说我应该醉卧美人膝,我要的却是后面。
“后面是什么?”黑眼镜明知故问。
解雨臣淡然一笑,“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
“啧。你真可怕,清浅的微笑后隐藏着蚀骨的冷酷。”黑眼镜走上前,忽然伸手贴上解雨臣柔软的面颊,附耳低语,“不过,我喜欢。”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调戏,大概就是这般光景吧。
可解雨臣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眨眼,只眉角轻扬,一双桃花眼盯着黑眼镜,嘴边露出嘲讽的笑容,“参谋长如此轻佻骀荡,张副团座知道吗?”
“哈哈哈,他比我差远了。”黑眼镜被人骂了,念念不舍地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别把我形容得这么下作,我只不过想醉卧美人膝。”
“找错人了。”解雨臣收起笑容,冷森森地道。
“解大少是不是看在团座的面子上才没有给我一拳。其实我想说,那么大的山寨,里面可能有药庐,或许也有巴豆,我之前说的话误导你了。”
他们都走了一半的路,黑眼镜才说山上有药庐,解雨臣捏了捏拳头,牙根发痒。
黑眼镜摘下帽子,头发湿了一半,他也是人,吃了催情药哪有不热的。“大少爷啊,山上人多,总往茅厕跑对你形象不好。下山一趟,白云飘逸万花香,看了清凌凌的溪水,绿油油的草地,心情美了,说不定药性自然解除。”
“放屁!”解雨臣斩钉截铁。
“好吧。”黑眼镜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建议继续往下走。”
今天确是春风和畅,高大的林木一片翠绿,地面姹紫嫣红,但黑眼镜往身边一站,再美的风景也染上污点。
至少,解雨臣是这么想的。
且不谈这两人下山买巴豆,山上的王盟知道自己闯了多么大的祸后,已经做好被罚光一月薪饷的准备。然而,吴邪不是不讲理的人,刚才吼了他一句,气出了,知道他一心向着自己,又怎能做出罚光薪饷的举动。
“团座,对不起。”王盟苦兮兮地说。
吴邪挥了挥手,垂头丧气,“我认了。”自从来了这支部队,诸事不顺,他前二十五年明明一路通达,春风得意,是流年不利,还是和谁八字相克?
同张起灵八字相克吧!果然,结婚前应该互换庚帖。吴邪还是埋怨张起灵没有事先提醒酒里有东西,可人家张副团座明明准备了化解的法子,真是膝盖亦中箭。
吴邪搞成这样,张起灵大概也觉得过不去,虽然一双眼睛波澜不惊,眉头却已经皱起来。
王盟揉了揉肚子,看了两位长官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参谋长、解少爷还有胖大王都喝了一样的酒。”他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顿时,吴邪心里舒服了。这不,他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参谋长叫解少爷吃巴豆,难道巴豆能解这药?”王盟问。
吴邪想了想,“他胡说。”
参谋长啊参谋长,教人张家族长避婚,采取跟男人结婚的方式;喝了催情药,叫人小花吃巴豆,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王副官。”
王盟应了声,应完才意识到,叫他的居然是张起灵。
“准备巴豆。”张起灵说。
王盟愣了一下,“啊?”
“你去找一找。”张起灵抬头看向王盟。
吴邪忽然不顾形象地喊起来,“不,我拒绝!我现在很好,张副团座就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退一步说,自己用手解决总行吧。”
“那个没用。”张起灵道,“这是古方秘药。”
“去他娘的秘药!”
“团座,参谋长他们也是用这法子,我觉得……”
“王盟!你听谁的?”
张起灵又看了王盟一眼,“去。”
王盟叹了口气,选择听从张起灵的指示。
王盟刚跨出门槛,吴邪起身往门边追。开什么玩笑,巴豆啊,不止拉肚子,剂量没掌握好是会中毒的。可是,张起灵一把拽住腿软的吴邪,吴邪身子一歪,倒进张起灵怀中。
娘希匹!吴邪借了胖大王的骂人话。
这是男人的身体吗?怎么这样柔软?吴邪感到被张起灵这么一抱,催情药的效力立马提升两倍。照理说,身为男性的他应该只对女人有反应,但张起灵低头跟他讲话时,那呵出的热气从耳朵滑进颈子,还是雏儿的小吴邪开始精神抖擞地向主人提议,“让他摸一摸我吧。”
“你不要追,就在这等。”张起灵说。
吴邪发抖,滚烫的身子缩在张起灵怀中颤巍。张起灵的右手贴着吴邪的腰,左手抓住吴邪裸露的手腕,皮肤相合处全是汗水。
“团座,你流汗了。”
吴邪咬住嘴唇,半天挤不出一个字。这……实在难以启齿啊!杏林高手的催情药真是了得,居然叫男人对男人起了龌龊心思。
张起灵等了一会儿,吴邪还是没吭声,片刻后,他绕到侧面继续扶住吴邪,“要坐还是要躺?”
真丢人,吴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去床上吧。”张起灵替吴邪做了决定。
洞房里的床,大红被褥下尽是莲子、枣、花生、桂圆,意味早生贵子,坐上还去凑合,躺上去那就跟赤脚踩着鹅卵石似的,硌得全身不自在。
“别,我还是坐着。”吴邪推开张起灵。这一推开,他立刻倒在床边,直接往硬邦邦的床沿磕去。
张起灵,“……”
吴邪靠着床沿捂住脑袋,被撞的地方已经鼓起大包。“唉,真烦!”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朝张起灵发泄起来,“张副团座,你对酒中有药的事情瞒骗不报,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该负全责?”
张起灵怔了一怔。
“之前说什么来着?如果我希望,你也是可以抱我的?”吴邪仰起脑袋,“吃什么见鬼的巴豆,还不如你我销魂一场,反正我们已是夫妻。”他这话,赌气的意思很明显。
张起灵站在两步开外,一时无法言语,不过他本来就不喜说话,也就没多大区别。
吴邪揉了揉脑袋,单手撑住床沿准备站起来,没成想脚比刚才更软,眼见着又要磕一次。
“小心。”张起灵伸手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吴邪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忽然四肢有力,使出拳脚功夫,趁张起灵不备,将其压到床上。“哟,张副团座,早生贵子的感觉爽不爽?痛则不通,痛则不通啊。我看你不想抱我,那换我抱你?”吴邪说过,他好歹出身盗墓世家,自称武林高手。
张起灵盯着吴邪,“团座,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吴邪目前外强中干,刚才的举动已经耗尽全身力气,他抹去额前的汗水,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趴到张起灵胸前,没精打采地说:“张副团座,进了一支队伍,那就是兄弟,与子同袍。你跟我是不是兄弟?你兄弟我不想拉肚子拉到虚脱,还是换个办法吧。”
床上挂着红帐幔,内顶还贴了个金色的双喜字,张起灵看着喜字,身上倒着他的“新娘”,破天荒地叹了口气。“团座。”张起灵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情绪,“无论你选哪一种方式,这里总是逃不过的。”张起灵在吴邪的屁股上拍了拍。
沉默,一阵诡异的沉默,给人沉默至地老天荒的错觉。
吴邪极为愤然,他刚才说什么了?啥玩意逃不过?日!真是历史悠远的大家族,男风古来有之,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他当然懂!
老子不要腹泻至菊花残啊!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山脚下有条村子,住着一位年近古稀的大夫,家里存了些草药,唯独没有巴豆。解雨臣从破房子里退出来,给家徒四壁的老人留了块银圆。黑眼镜坐在门口的柴堆上,翘着二郎腿抽烟。
“你就不能多想几个办法?”解雨臣全身汗涔涔,内衫都湿了,贴着皮肤,非常不舒服。
黑眼镜吐出一个青色烟圈,颇有些夸张的笑道,“我已经想了‘一个’办法,现在还要想‘几个’办法,真把我当智囊使,头发都要掉没了。”
“你不是参谋长吗?”解雨臣又抹了把汗。
“人情世风浇薄,出力不讨好,我也难受呢。”黑眼镜站起来,哪里有难受的样子。
“不行,再上山找巴豆肯定来不及。”解雨臣低首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有些站不稳,不过比起吴邪,他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其实还有个办法。”黑眼镜灭了手中的烟,慢慢朝解雨臣走去。
解雨臣抬起头,脸上仿佛晕开一层薄薄的胭脂,刚才是粉的,现在粉中透红,加上他长得极美,唇红齿白,媚中不乏英气,叫黑眼镜看了心神荡漾。
“糟了。”黑眼镜脱口而出。
解雨臣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怎的?”
“我觉得晚了,有化解法子也没用。”黑眼镜愁眉苦脸道。
解雨臣刚要说话,黑眼镜突然朝他摆手,“来,过来这边,我想到一个办法。”解雨臣不明就里,现下委实热得不行,便跟着黑眼镜走出大夫家的院子,往前行了几里路,来到刚才看见的小溪旁。
这地方比较隐秘,有涓涓溪水流过,两岸树木苍劲挺拔,所以光线不太明亮。解雨臣一眼望去,从叶隙间漏下的阳光与阴影交织着,地面开满不知名的花朵。
“你不是真的认为看风景能解除药的效力吧?”解雨臣哑然失笑。不过这儿空气新鲜,晕乎乎的脑袋被风一吹,感觉确实比刚才要好。
黑眼镜摇头,走到溪水边解下自己的武装带,“说什么呢,洗澡。”
“洗澡?”解雨臣死盯着黑眼镜的侧脸。人家已经脱去外套,穿件部队统一发放的白衬衣。
“当然是洗澡了,你不热吗?”黑眼镜翘起嘴角,“不过水有点浅。”
解雨臣看着黑眼镜脱得只剩裤衩,赤脚走进水里,弯腰捧起晶莹剔透的溪水往身上浇。然后,他回头朝解雨臣微笑,“本人身材不错吧。”
是不错,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线条流畅,脸也是有棱有角,不过……
“你怎么洗澡还要戴副眼镜,莫不是真瞎子,眼睛空洞无神,怕被别人瞧见不好意思。如果真是这样,戴个眼罩更显威武。”解雨臣的话听起来有些刻薄。
黑眼镜不介意,只咧嘴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哈哈。大少爷,我不给你看是为你好,我是Gorgon Medusa。”
“哈哈哈。”这次换解雨臣笑,而且他是真笑,不同往常对黑眼镜的冷笑,“美杜莎不是女的吗?难道参谋长下面竟没带把儿?”
黑眼镜望着那笑容,真是春风桃花艳,醉影笑惊鸿,于是再度弯腰,拿帽子舀了水朝解雨臣泼去,“降降温,你都变成蒸龙虾了。要是对我的性别有疑惑,欢迎脱裤子检查,但我自己是不脱的,想看,你帮我脱。”
这近似于耍流氓的话叫从不信邪的解雨臣眯起一双桃花眼,眼底映着太阳的光晖,看起来璀璨夺目。“别以为我不敢。”解雨臣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飞刀,手一甩,扔过去,划过黑眼镜的裤腰带。
“咦,你是公的啊。”解雨臣笑着说。
黑眼镜也笑,似乎有些无奈,“你还随身携带暗器。”他的裤衩落进水里光荣阵亡,此刻光着身子,比原始人还不如,原始人至少有片叶子傍身。
解雨臣脱了素袍与布鞋,穿着长裤淌进溪水,水中果然清凉舒坦,身上的燥热微微有所缓解。“那个,防身用。”他学黑眼镜的样子捧起溪水往身上浇,边动作边解释。
学戏之人,弯腰、压腿、走步,身段灵巧柔软,浓妆淡抹,一笑一颦,尽显风流。
黑眼镜不由道,“学盗墓手艺便好,为什么还要学戏,那是下九流的行当。难道你是为了保持体态?”
“胡扯。”解雨臣没好气地斜了黑眼镜一眼,“你也对戏子有偏见?”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为了消遣。”解雨臣直起腰,往脸上拍打溪水,“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