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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无得意地说:“江总,我当初可没看错人啊。”
江允正掸了掸烟灰,轻笑一下表示赞同。其实肯定和鼓励的话,在晚饭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这次他到杭州来,身边只带了一个张经理,开完会之后又请分公司全体员工吃饭,席间重点提到表现突出的个人,其中就包括设计部门的副经理徐止安。
当初公司的决定并没有错,他确实是个人才。
想到这里,江允正才微微侧过目光,只见林诺倾着身与王婧低声交谈,不时笑一下,乌黑的大眼睛里浮动着细碎的光芒。
可是她不看他。从头到尾,几乎没有看过他一眼。
而且,竟然是跟着徐止安一道来的,进门的时候她似乎想逃,徐止安的手便立刻拉住了她,那么自然而然的举动。
他突然有些莫名的烦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自然没人反对,王婧更是第一个拎着手袋准备站起来。她虽然一直与林诺说着话,可显然心神还是在江允正的身上的。
林诺没作什么表示,她原本就坐在靠近门的位置,于是首先走出去。
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她停都不停,直接往前走。幸好有服务员带路,否则在这种地方还真有可能迷路。直到了大门口,面前豁然开阔,才听见徐止安在身旁说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想想又觉得气不过,冷冷看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亦挑眉。
说话间其余三人也已经走了出来,车子就停在近前,江允正回头看了看,徐止安已然抢先一步说:“我送她。”
王婧笑道:“路上小心,再见!”
车子远远的驶离,林诺闭了闭眼,心里莫名难受,原来他就真的这样将她留下了。
带着另一个人,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好像真的验证了他上回说过的话。
那天从渡假村回来之后,她一直想,想了很久,才终于记起来。那晚他站在床边,无限嘲讽地说:“林诺,别以为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了。”
明明当时醉得糊涂,却不知为何终究还是想起了这句话。
原来这就是他的回应。因为她曾经高傲无比地说,他输给了她,所以现在他用实际行动来反击,为的就是要证明,她远非自己想像中的那般重要。
她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杭州城的风是凉的,林诺的手指仍在抖,一路沿街匆匆走着,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冰冷无比。
徐止安的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只当作没看见,目不斜视。
跟了一段路,徐止安终于忍无可忍,抡了一把方向盘,猛地将车贴在路边停下。
“你在气什么?”他下了车,抓住林诺的胳膊。
林诺简直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明知江允正在场,还故意让我也去。”
“那又怎么样?”徐止安扬了扬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林诺更加气极,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徐止安却又说:“见他有那么难吗?我知道你们早就分了手,可是我和你不也一样分了手?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你跟他却只有短短一年时间。为什么现在可以和我做朋友,和他却不行?你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自然,怎么就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怔了怔,只见他面容冰冷,额前的黑发被风吹乱,眼睛里因为盛大的怒意而变得明亮异常。
“关你什么事?!”仿佛被说到痛处,林诺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退了两步,直直地看他,“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今晚你就是想看看我对他的态度的如何?”
她突然觉得荒谬无比,又好像之前的判断全部都被推翻。原来,他仍旧没有释怀,仍旧没有原谅她,所以才想看她尴尬出丑。
根本没有真心实意的朋友可作,一切都只是自己太真。
她气得呼吸沉重,转过身就走。谁知徐止安再度从后面抓住她,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她推到一旁。
旁边正好有家花店,已经打烊关门,因为缺少了灯光的照射,连玻璃墙都显得黯淡。
徐止安将林诺摁在那里,也在喘气,胸膛剧烈起伏,咬牙说:“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如今江允正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那里曾是属于你的位置,可现在也已经被取代了!林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我说过,他有钱有地位,却未必能给得了你一切!现在就是要让你看清楚,自己做的决定是多么可笑的错误!”
林诺觉得肩膀疼,心里某个角落更疼,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并不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愤怒的他,轻声反问:“所以呢?”
话音未了,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有茶香,有酒香,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
林诺突然觉得恶心,明明从前是那么熟悉亲密的感觉,现在却是完全的生疏,令人害怕。
于是拼尽全力地推他,他抬起脸来,轻轻说:“如果你后悔了,可以回来。”
在这一刻,像是再度见到校园里的徐止安,眉宇之间隐隐带着高傲,这样的话说出来仿佛更像是施舍。
林诺忽然就笑出声来,什么都不说,只是摇摇头,然后抬起手背去擦嘴唇。
因为他的吻,也因为此刻的用力,唇上已经一片通红。徐止安却仿佛被这样的动作激怒了,眼神微凛,二话不说便拖着她往车里走。
她今天穿着长裤,鞋跟却足有六七公分高,一路踉踉跄跄,完全抵不过他的力道,只能狠狠去掐他的手臂:“你要干嘛!”
路段幽僻,行人并不多,偶尔有驻足的,也只当是小情侣当街吵架,没人想要多管闲事。
最终还是被徐止安塞进车后座,他也紧跟着坐进来,并且快速落了锁。
林诺这才觉得惊恐,在他的眼睛里似乎能看见跳动的火焰。
徐止安盯着她半晌,才忽然低低地说:“诺诺,我爱你。”
这是从前的叫法,很亲昵,用他的声音说出来,几乎一瞬间将所有回忆都带到面前。他的语气微微低沉,似乎尾音还在轻微的颤抖,让她突然想起当年摊牌分手的那天,好像现在也像那时一样,有一闪而过的哀戚。
她只愣了愣,他便已经重新低下头吻她。
只是这一次更加狂热,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唇畔的流连,而是直接强行窍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即使在恋情最浓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吻过她,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纯阳刚的气息压迫下来,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林诺被他完全压在身下,双手被扣住,手腕疼痛却又丝毫动弹不得。他的吻那样用力而不顾一切,她甚至很快便尝到血腥的味道,心中愈加恐惧,因为已经隐约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些什么,可唯一能做的却也只有费力地挣扎,连呼喊都做不到。
徐止安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来回游移,动作急切到近乎粗鲁,静谧的车厢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她觉得恶心地战栗,却听见“啪”地一声,不禁呆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间胸前微微一凉。
她的心也在这瞬间跟着凉下去,一直往下坠,仿佛深不见底。
出门时穿的是件衬衫,此时一颗扣子已经扯开来,滚落到地毯上,不见了踪影。
徐止安的手仿佛有灼人的热度,立刻覆上来,伸进衣领时去;他的唇也很烫,沿着耳侧颈脖一路向下。
似乎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她只能哀哀地说:“不要……”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徐止安似有所动,微微一怔地停了停。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咬了牙,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的力气,终于挣脱了被钳制的手——
很清脆的声响,在小小的车厢里仿佛还有回声。
一切都安静下来。
徐止安猛地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感到火热的痛。抬起头来,却看见林诺眼角的泪水。
其实不止是眼角,脸颊上也有,几绺发丝凌乱地被泪水粘连,整个人狼狈不堪,嘴唇上甚至还有细微的血迹。
他狠狠一震,像是陡然醒过来,眼中的迷离慢慢消退,同时伸出一只手去,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拍开。
林诺步履踉跄,几乎是跌出车门。其实是因为徐止安并没有拦她,否则这样悬殊的力量差距,她又怎么逃得脱?
“林诺……”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几乎令人忍不住颤抖,她转过身,脸上仍有泪渍未干,夜风吹过,冰凉的湿意更加明显。
“滚!”她咬着牙冲他说,脚下发软几乎摔倒,但最终还是抓住衣襟往街道对面跑去。
只想逃得远远的,所以拼命忍住不要哭,只怕一旦哭出声来,便会耗尽仅存的气力。
徐止安并没有追上来,她拼了命地跑,也不知跑出多远,才终于慢慢停下来。
仍是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原来被人强迫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惧怕与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铺天盖地,在动弹不得的那一刹那,甚至感到绝望。
倘若没有那一巴掌,倘若之后他并没有停住所有动作,此刻又会是怎样一幅情形?
林诺不愿去想。也正因为那个曾是她至为熟悉的人,所以如今才更加恐惧,那个时候的他似是完全换了一副面孔,甚至换了一个人——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出门时拎的手袋被遗忘在徐止安的车上,当时她逃也似地下来,根本无暇顾及,此时才发觉手上空落落的。
手袋里有钱包和酒店的房卡,在这样一个陌生城市的陌生街头,丢了这两样东西她便几乎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连回酒店的方向都摸不清。
已经是深夜,或许这一带的夜生活并不怎么丰富,因为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只余下单调的街灯立在空旷的马路边。
她就蹲在灯柱下面,全身发冷,胸前更冷。扣子被徐止安扯掉,她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衣襟,手指那样用力,指节都在泛白。
林诺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因为偶尔有那么几个行人经过,全都纷纷对她投以好奇探究的目光,更有甚者,还有打扮年轻入时得近乎怪异的少年冲她吹起响亮的口哨。
哨声悠长响亮,在这样的深夜里尤其刺耳惊心,她在心里厌恶甚至害怕,偏偏双脚不听使唤,仿佛所有力气已经在刚才尽数耗光。
连放声痛哭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能抱住膝盖无声地流泪,后来竟然越来越伤心,泪流不止,像是失去的不仅仅是钱包和房卡,还有另外一些东西——而那,才是她真正伤心的理由。
过了许久,才稍稍缓过来,并非因为不再难受,而是手指无意中触到某件硬物。
原来手机还在裤子口袋里,她几乎都忘记了。微怔着将它拿出来,屏幕上发出幽白的光,因为泪水的关系,光线显得有些迷蒙。
那一刹那,眼泪再度哗地涌出来,比方才更加汹涌,林诺只像是中了盅一般地伸出手指,一个键一个键地锨上去,动作急促而快速。那些数字并不在电话簿里,可是因为记得牢,所以此刻几乎不需要思索。仿佛一切只是下意识,在自己还没想明白之前,已经将号码拨出去。
她动作机械地将话筒贴在耳边,因为信号不好,过了几秒钟才终于接通。那边传来长长的等待音,“嘟——”地一声,划破暗夜的宁静。
她这才像突然清醒过来,整个人一僵,几乎是飞速地掐断了电话,然后又似乎不舍,盯住小小的屏幕发呆。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是那么轻易地就想起他。
刚才那一下,就像在恐惧和黑暗里挣扎沉浮了许久,终于找到可以依凭的浮木,于是满心惊喜地靠过去想要抓住它,抓住自己唯一的希望和依赖。可是却差一点忘了,他已经不属于她,他的胸膛和臂膀,她都已经不能再依赖。
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深夜里,纵然再害怕再疲倦,果然还是只能孤身一人。
王婧知道江允正心里有事,自从上车之后,他便一言不发,阖了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见他这副样子,车里其余的人自然都不便出声,张经理原本因为喝了酒而精神亢奋,此时却也只是坐在副驾座上,间或看看窗外的风景,很是沉默。
幸好不过五六分钟便抵达酒店,在电梯外与黄经理分了手,王婧才终于有机会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晚上分公司聚餐气氛热络,江允正的情绪也明显很好,席间不时有员工过来敬酒,他皆来者不拒地一一应下来。虽然她知道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但平时也很少会像这样去喝,如今在灯光之下一看,脸色显得并不太好。
所以王婧有些担心,一边走一边不时侧头打量他。
江允正却说:“我没事。”声音仍是淡淡的,可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们开了两套房,相临着,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