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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这个可能性近乎为零,也比在这里等死要好得多。
被士兵提醒了,长今咬着下唇,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大部队,严阵以待的士兵,还有不远处的病人们。
她的责任心不允许她就这样丢下他们。
“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回去,然后将你们的疫病都医治好。”走到了病人们身边,长今微笑着说道。
***
“你说什么?长今被留在了疫区里?”处所中,今英震惊地看着面前的阿烈,从疫区回来的阿烈刚刚回到王宫没多久,就来到了今英的处所,对她说着这个“好消息”。
没有看到今英眼睛深处的惊慌,阿烈以为今英是在激动,“是的,娘娘,疫区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长今被留在那里,一定会身染疫病而痛苦地死去。”
今英坐在桌子旁边,这个消息让她惊慌失措,放在桌子下的双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长今……她会死去?”
“是的,而且是十分痛苦地死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健康到染上疾病,从而慢慢走向死亡,这样的痛苦,才能够洗清我们的屈辱。”阿烈对长今恨得咬牙切齿,她期盼着长今备受折磨之后死去。
今英努力地深呼吸,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一般,她无法想象长今痛苦地死去会是什么样。
“我,我知道了。”她要缓缓自己的心情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今英一直以为,若是长今真的威胁到了崔氏的安危,她会很冷静,而且毫不犹豫地送长今死去,可现实却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在再次见到长今的时候,心脏还会为她跳动,她只想要将长今再次赶回济州岛,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长今,而现在,长今的死亡近在眼前,今英觉得她几乎要窒息。
“大妃娘娘命奴婢照顾李淑媛娘娘的身体,奴婢近期会比较忙碌,便先告退了。”向今英行礼之后,阿烈离开了今英的处所,朝着已经被封为淑媛的连生宫中走去。
在她们到疫区去的这段时间里,后宫的格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备受冷落的特别尚宫李连生被王上再次宠幸了一次之后,成功怀上了身孕,册封为四品的淑媛娘娘,另一位与李淑媛共同长大的尚宫被王上宠幸成为了特别尚宫,成为了王上最宠爱的女人,在李淑媛册封的前不久,也被王上恩准册封了尹淑媛。
只是,这两位淑媛娘娘虽然自由一起长大,却势同水火,大妃对两人之间的斗争乐见其成,便找机会将李连生怀孕的事情爆了出来,让她们能够势均力敌,大妃才能从中坐收渔利。
“你的名字是阿烈?”诊脉之后,连生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柔美的笑容和阿烈说着话。
“是的,淑媛娘娘。”脉象和症状显示的都是风热症状,但想想连生与令璐是死敌,而令璐是今英曾经的嫡系心腹,阿烈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请您安心,您最近身体不适,只是因为孕妇血虚而产生的症状,只要好好调理就好,奴婢会为您写下应该如何来调理身体,日常应该吃些什么东西来调养,您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
只要连生按着她的指使,吃下不该吃的食物,最终小产,令璐就有更大的机会上位,剩下王子,甚至有可能打败大妃成为新的大妃,这样的话,紧紧跟随在今英身边的她也就有了更多的权利。
“这样就好。”继续摸着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这里面已经在孕育着一个孩子。
连生感激王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将她变成了特别尚宫,如果不是这样,她在御膳厨房中孤苦无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虽然变成特别尚宫之后,生活更加辛苦了,但是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就不会有人去找她的麻烦,她也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她的宫殿里继续思念长今,思念韩尚宫,郑尚宫,思念她们还小的时候,还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时候。
虽然现在,一切都变了。
连生也感激王上再次给了她这个孩子,封为淑媛之后虽然麻烦多了不少,可是每日期盼着孩子慢慢长大,她的心里都十分满足。
她要的不多,只想继续过着这样平淡的日子,令璐想要夺得王上的宠爱,她不去争夺,只是……
虽然心里会闷闷的,酸酸的,很难过。
信件
“长今……”夜色如水,今英坐在自己的处所已经很久没有动了,静静地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她记得很多年前,她第一次为家族做事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然后,差点害死了长今。
那个时候,她还可以以命抵命,与长今同生共死,而现在,她无力地看着长今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甚至连她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
右手抚摸着左心口,那里已经疼痛到麻木了,下午阿烈说的每一句话都一直在今英耳边回响。
“长今会十分痛苦地死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健康到染上疾病,从而慢慢走向死亡。”
这样的痛苦,长今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品尝着,而她未曾熄灭的感情,也在不断灼烧着她的内心,她宁愿与长今共同赴死。
只可惜,现在的她,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缓缓站起了身,从抽屉里拿出来纸笔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今英提笔在纸上开始写下自己想要诉说的话。
月亮逐渐西沉,在第一丝晨光洒落的时候,今英已经站在了疫区村子的门口,远远地朝村子里面望着。
即使是士兵们,没有人愿意进到疫区去替她传话,她想要见到长今,只能在这里等着,等长今不知何时才能出门来看这里一眼。
这一等,整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夕阳斜照着山坡,昏黄的阳光照在身上,今英的心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疫区看守严密,根本无人进出,门口处除了守卫的士兵之外,恐怕没什么人会来了。
“长今……”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疫区里,长今忙碌着用着剩下为数不多的药材为病患们治疗着,内医院的人在离开的时候将药材都带走了,长今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点意外之喜,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从井边打水回来,远远地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看了一眼,夕阳让她的心情有一些沉重。
不知道剩下这些为数不多的药材用完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村口处一眼望去可以看到疫区门口守卫着的士兵,长今曾经试过想要拜托守卫的士兵帮他们找一些药材,但是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贴上了死亡的标签,将死之人,他们又何必要冒着被处罚的危险擅离职守去帮她们找药呢。
远远地望着村口处,远处山坡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让长今几乎停止了呼吸。
“今英?”长今不确定地喊着,今英身为最高尚宫,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放下了肩上挑着水桶的担子,长今拼命朝着疫区门口处跑去。
距离越来越近,人影也更加清楚,今英的身影,即使是再过多久她都清晰地记着,绝不会忘记。
“站住!不许再前进了!”
守门的士兵们用武器将长今拦了下来,长今只能急切地看着今英,却半步都无法再前进。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长今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今英愣愣的看着被士兵们拦下的长今,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外套已经滑到了地上。
今英没有像长今那样激动,而是站在山坡上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捡起了掉在地上了外套,然后慢慢地走下了山坡,走到了入口处。
“长今,好久不见。”今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长今,她的气色很好,除了憔悴了一些以外,并没有半丝病容。
守卫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今英,他们这里许进不许出,而且今英站在外面并没有进到疫区里面,也没有过激的举动。
今英平静的态度感染到了长今身上,冷静下来之后,长今才终于意识到了她现在身处于怎样的状态之中。
“好久不见,今英。”
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真的见了面,两个人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位夫人,这里是疫区,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为首的士兵见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却不说话,有些不忍,出言提醒着今英。
时辰也不早了,今英在这里整整等了一天才等到了长今,她必须要尽早回到王宫。
想了想,今英拿出了一直攥在手里的信件,交给了他,“大人,麻烦您将这封信代为转交。”她无法进去,但是还可以让人将信送进去。
那名士兵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拿过了今英手中的信。
长今脸上露出了微笑,今英也十分在乎她,今英舍不得她就这样死去。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她一定能够将疫区的病人全部治好,等疫情解除之后回宫,韩尚宫、她的母亲还有今英,一直都在宫里等着她。
“今英,我这里很缺少药材,你帮我送进来一些吧。我的养父的住所,你知道在哪里。”她无法出去,今英却能在外面帮她筹集药材,即使是离得如此远,长今依然能够看到今英眼中掩盖不住的担心。
长今不愿意借用崔家的势力,只要有姜德久,就足以帮助她了。
“治好这里的病人之后,我会再次回到宫中的。”所以,若是你还是想要阻止我回宫的话,就将我留在这里,让我与这些身染疫病的村民一起死去。
今英,你会如何选择呢?
听到长今说“回宫”两个字,今英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流下来,被遗忘在疫区,还如何能回到王宫之中?
即使是长今能够在疫区成功活下来,活到了疫病解除的时候,她也会因为擅自离队而被处置。
除非疫情是由她解除的。
“好,我会转告他的。我在宫中等你,我们的恩怨还没有了解,你……你不要这么轻易就死掉。”今英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今英……”长今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流了下来,她看到了自己在今英心中的地位,为了这份感情,她即使是拼了命也要回到王宫中去。
狠了狠心,今英终于转身离开了疫区,她要到姜德久的家里去,让他帮长今找药材。
目送着今英离开了之后,长今握着手中的信,她一定会治好疫区中的人,一定会回到王宫之中。
牺牲
今英将消息传给了姜德久之后,闵政浩便从姜德久处得到了消息,忧心长今的健康,闵政浩快马加鞭地在全国各地到处去寻药材,甚至还找到了张德,将她一起送到了疫区,和长今一起照顾疫区的病患。
有了张德,又有今英信中的话一直支撑着长今,长今照顾病患的时候轻松了许多,也有精力去寻找疫病的根源原因,在不足半月的时间里,便找出了真正的原因。
“娘娘,百姓们得的并不是传染疫病,而是因为吃下病变的蔬菜引发的食物中毒。”今英得到了长今传出的消息,赶忙来到了崔尚宫的处所,崔尚宫现在是提调尚宫,宫中除了后妃之外地位最高的女人。
听到了今英的话,崔尚宫皱着眉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你说什么?病变的蔬菜?”
“是的,娘娘,长今在疫区医治病患,她已经取得了成效,就是因为吃下了病变的蔬菜,百姓们才会出现这样类似于疫病的症状。”今英努力想要说服崔尚宫,“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王上的话,那么虽然救治病患并没有我们的功劳,但是及时上报,王上也会对我们赞赏有加啊。”
只有崔家的荣耀才是现在唯一能够打动崔尚宫的理由。
崔尚宫抬眼看着今英,目光让今英有些心虚。
“我不认为这是疫病的真正原因,相反,我认为这只是长今搪塞延迟回宫的理由,医女阿烈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包括今英与她的合作,包括她陷害长今,让长今无法及时集合,从而被留在了疫区中的事情。
原本崔尚宫还在想着今英终于绝情绝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崔氏女,却没想到,今英根本没有断了对长今的念头。
“娘娘!”
“不用再说了,除非你能拿出证明这件事情是真实的证据,否则我绝不同意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王上。”崔尚宫强势打断了今英的话,然后将她赶了出去。
被赶出了崔尚宫的处所,今英心里十分无助,她不知道还能求助与谁,她不能再进膳的时候禀报,但是除了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能够见到王上的机会了。
“令璐,还有令璐!”已经成为了尹淑媛的令璐是今英最后一根稻草,王上十分宠爱令璐,若是令璐,一定能够帮到今英。
想到这里,今英转而朝着令璐的处所走去。
***
来到令璐的处所,简单向令璐说明了情况之后,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