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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一个混混谄媚道。
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因为宿云微很快也到了。虽然有迟到的习惯,今天却显得格外的准时。这次出战的除了不少精锐的马仔外,甚至连刚从青龙堂吸纳的小崽子都有,一个个稚气未脱,却都兴奋得很。带队的两个马仔一个是人高马大堪比大牛的熊三,一个是二bī新秀三角龙,现在他已经是东城帮屈指可数的前辈了。
买买提和烤羊rou的年轻都没来,新疆人的带头大哥是一个耳朵缺了半边,脸上有一条刀疤从左耳角划到右耳的面貌狰狞可怕的粗豪汉子。手里一把上好的库车弯刀,正在清晨的知音薄雾里,嚣张地将寒气传递给所有人。身后约莫**条汉子,俱是虬髯黑面,身长臂大,人人头上一顶瓜皮小帽,手中是花纹隐约的上好英吉沙、库车弯刀。
新疆人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出来和人打架的,都显得很平静,有几个嘴里还在咕哝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吃葡萄干?看到东城帮那么多明显还在育期的小孩,新疆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宿云微肚子一阵咕咕响。他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晚饭还没来的及吃呢。“早知道带点花生米什么的也好。”宿云微想想有点恼火。
“砍跑了他们再回家吃也来的及。”三角龙凑上来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宿云微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家伙把腰带勒紧咯,干完了这一仗,咱们去百乐门,场子早就清干净了等着给你们庆功呢。”
“好!”马仔们高兴地跳下卡车。
“怎么了?害怕了?”熊三不高兴地对着卡车上面几个抖抖索索的小孩吼道:“不要看他们比你们壮,没**用的,一斧头上去,还是皮rou大开,我跟你们说,马上谁要是不敢动手,我连他一块砍翻咯!”
“算了,早知道有这样的事的。”三角龙制止了马仔的咆哮,从车上的大旅行包里拿出了几扎四两装的景阳冈。
“呶,一人一瓶,拿好了,马上一人喝一点,皇帝在前面也照砍。”三角龙笑呵呵地看着这帮小孩。
“我说,怎么有点敢死队的味道?”拿起一瓶景阳冈,拧开盖子,熊三把自己硕大的鼻子使劲嗅了嗅,“cao,又是这破酒,你就不能买点好的,这么抠门。老子要喝泰山!”
“nainai个bī,我抠门?我抠门你妈个bmao!想吃泰山?你干嘛不去吃屎?(这句真是经典!)”三角龙破口大骂。
“你他妈有胆子再说一次试试?”三角龙的眉mao拧到了一起。接近两米的身高加上恐怖的面容,让刚刚还在紧张的不得了的小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印象中马上的龙争虎斗并没有生。熊三和三角龙瞪眼瞪了几秒,前几秒还在怒目相向,几秒一过,两人就搂在一起了,互相还捶打了对方一拳。三角龙混得不太好,但与熊三却是真jiao情,这俩人是一块出道混的江湖。
“小崽子们,紧张过了吧?”宿云微对着小孩们问道。
“哎,真的好多了。”刚刚几个有些紧张的小孩欣喜地说道。
“下车!”
“熊三,熊三!”三角龙吼道:“那什么,台球杆套子带了没?我们能镇镇他们就镇镇吧!”
“谁通知让我带的?”熊三翻了翻白眼;“下去砍吧,以前在喜封口,前辈们用大刀片子把拿着枪的小日本还能干倒,何必出那种妖蛾子来对付这帮鸟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宿云微竖了竖大拇指。
照例,衣服是要脱下来的。这帮马仔有rou搏的习惯。
深秋夜晚的寒气,让瘦不伶仃的小孩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熊三和一干精装马仔魁梧的身躯,鬼斧神工般虬结的肌rou,立刻把场面又拉回了不少。
对面的新疆人眼睛立刻变得狠毒起来。就象浸在冰水中的菜刀的刀锋。王太极早溜到了后面,市中心的混混也大都躲在新疆人身后,心里颇为忐忑。
三角龙把太平斧双双chou了出来,拿起一瓶景阳冈,一咬一扯,把瓶盖启了,凌厉的眼神扫过身后的小弟们,嘶哑着声音吼道:“既然选择了目标是这条道走到黑,我们就注定把身影留给地平线!干…!”
“干!”稚嫩的、粗豪的声音伴随着酒浆下咽的“咕嘟”声同时响彻云霄,身体上散的蒸腾的热气将薄雾下浓的解不开的秋意都要化却。
“cao,这货说得话蛮有底蕴的。”熊三嘀咕了几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干了个干净。
四两装的景阳冈,一滴没落地滚进熊三的肚子里,趁着酒意还没散开,熊三膀子一抡,劣质的酒瓶带着残存的余沥,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新疆人的人群里,无数的酒瓶也跟着接踵而至,在人群里开花。
这招是上次凤凰会和九分半堂袭击新疆帮的时候用的,宿云微开战之前可是研究了好半天。把这招理解为弓箭压制,于是原样照搬了过来。
“早他们看你们不顺眼了!”熊三一马当先冲将出来,拔出一把匕先叼在了嘴里,两把太平斧一左一右已经飞向了新疆人的带头大哥。身后的马仔们没一个落下的,全都是三三制行进,有一学一,也是斧头先飞了过去,短短的两帮人的中间,一下子被飞舞的斧头填满了。小崽子们,全都红了眼,“嗷嗷”叫地冲了上来,倒把三角龙落在最后。
新疆带头大哥刚刚被被酒瓶砸的一缩头,跟着看见对方冲了过来,刚想有所表示,迎面飞来无数把斧头,路边的灯光虽然不强烈,但已经能把明晃晃的锐利闪现给新疆大哥。
“·!#¥!”这是新疆大哥的最后一句话。
(简单翻译一下:tmd,坏了!)
几十把斧头把当其冲的新疆大哥砸的当场血rou横飞,马仔里有几个膂力惊人的级壮汉,没有因为没吃饭而爱惜力气,砸出的斧头后先至,虽然有落空的,但只要是砸上的,俱是把新疆带头大哥的身体都带的滞空。有几斧头是划着新疆大哥的手臂过去的,强壮的手臂根本就无法阻止斧头的运动力,将新疆大哥的肌腱一分为二之后,又重重地砸在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群。
和所有打架的人一样,最勇敢的,最好斗的都是在前列,新疆人也不例外,这一次,也最倒霉。“噗呲”一阵1uan响,几把斧头嵌在了几个霉鬼的身子上,霉鬼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有运气好被斧头跟砸到的,虽然与霉鬼们相比还是蛮走运的,但心里已经在慌了。
没有让他们有心慌的时间,东城帮已经杀到了。身上的胸mao比新疆人还要浓密,肚皮上的大蜈蚣一样的伤疤也是摄人心魄。何况跟在后面的又全是如狼似虎的凶神恶煞。
当面一刀,熊三就把一个反应迟钝的新疆人的脖子捅了个对穿,“去你老母的!”跟着一脚,将他踹飞了,匕拔出来时,对方的喉咙喷血喷的老高,熊三看了匕上面一团血糊糊的象喉结一样的东西,赶紧在裤腿上搓了搓。迎面来了个新疆人,弯刀半举,对着熊三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没有半点迟疑,熊三的另外一只手的匕也送进了新疆人的肚子里,跟着又是一刀,刚刚抹干净的匕也扎进了新疆大汉的肚皮,象提裤子一样,往上提了一提,一松手,新疆汉子跪到了地上。
匕的三棱六槽往外“嘶嘶”地冒着血水,新疆汉子浓密的虬髯都被恐怖惊吓的在悸动,后面的小崽子们已经杀到了,只听“嚓嚓”声响起,又被放倒了。
三角龙不以武力出众,但是这次也是勇猛无比。上次在南城的事情宿云微没追究,三角龙也憋着股劲来表现呢。只要不是面对变态一般的冲天炮,三角龙就有无比的杀气。三角龙的斧头嵌在一个新疆人的脑门上时,已经没有新疆人能再忍受下去了。刚刚带头大哥的先被放到,以及飞舞的斧头,并没有让他们放弃抵抗,换到别人,老早就受不了了。这原本是他们引以自豪的地方和在x市能够立足的理由,但今天却变成了最倒霉的一点,倘若他们早点跑,倒还能更多的保存一些人马。其实新疆人也就是骨子里流的是祖先好战的血液,不是象东城帮的这些人一样,早就把打架砍人当成了职业。
后面市中心的混混战战兢兢,前面新疆人血rou翻飞的惨象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腿肚子都chou筋了,拿着武器的手也哆嗦个不停,刚刚的意气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王太极自己也是骇得够呛,哪还能指挥马仔往前冲啊,倒是蒙虫带着几个不怕死的手下迎着冲了过去。
蒙虫也算个能打的狠货,可偏偏碰上了熊三。如今的东城帮群战一高手,刚刚被宿云微从外地召回来。小曾如今还在医院,脚面上打了钢板,不久后可以出院,只是身手要差了一些。
剩下的大几十号人全都化作鸟兽散,只有几个最后的夯货还冲上来做困兽之斗,被熊三他们轻而易举地放倒在那儿,小孩们凑上来就是一阵狂剁,今天的小孩们,根本就没真正的出手,宿云微也是这个意思,让他们见见血,赶明让他们去收债的时候,能吓唬那些老实巴咭的就成。
看到还有人跑了,熊三跳上了卡车,用斧头在司机眼前晃了晃,“快点给我追!”熊三嚷道。斧刃上的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熊三粗狂的面孔,在司机的眼里,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司机原来是被雇来开车的,哪知道这帮人是让他来干这个啊,看见熊三的脸上上文一块武一块的血渍,如同凶神转世,早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高高挽起的裤脚管往下滴滴答答滴着浊黄的液体,流量比斧头上滴落的血珠要大多了去了。
“对,宜将剩勇追穷寇哇!”三角龙也跳了上来。
司机已经分不清油门和刹车的位置了,双手只知道在1uan抖。一叠厚厚的百圆钞票放在了司机的面前。
还有一瓶景阳冈。
“喝点吧,那样好受点。”三角龙说道。
果然是好的多,一口酒下去,司机的脸色居然有了几朵红晕。“你们不会在酒里下毒害我吧?大哥?”
三角龙差点没笑死。“得了,我也不要你追他们了,你把钱收好吧,好歹也跟着我们瞎忙活了半天了。”
“这钱太多了!”司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急什么,下次再用你的拖拉机不给钱不就结了。”三角龙对着反光镜,用mao巾细细地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迹。
司机恨不能给自己一脚,多什么嘴,装什么世故哎!
“快点收拾,咱们马上去百乐门嗨皮一下!”熊三吼道。
留给警察的是一地正在net的半死不活的尸体。看到一地的鲜血,空气中又是浓浓的,令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新分来的几个警校刚刚毕业的刑警全蹲在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跑远点吐啊!不要破坏了现场!”刑警班头嚷嚷道。
“队长,我的嘴里象吃了味精似的,难受。。。。呕!。。。呕。。。”几个小警察一边呕吐,一边辩解道。
“小样!”刑警班头嗤之以鼻。
一辆闪烁着警灯吉普停在了路边,警察局长的面容一时间出现了。
“局长,您老亲自来坐镇哪!”班头满脸是笑。
“唔。。。。。。。”局长没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也会受不了。等心情渐渐平复了点,局长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很不一般哪!”刑警班头摇头晃脑,“这帮新疆人平时可是很厉害的,怎么这次吃了这么大亏?”
“知道是谁和他们在火并吗?有没有现场的目击者?”局长很殷切地问道。
“有,附近有个工地上有人看到了,人被带来了,呶,在这。”班头把建筑工地上的管事的大拿拉了过来,都是熟人了,大拿脸上陪着笑。
“知道是谁和新疆人在火并吗?”局长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大拿一口回绝,“只看到一帮人,不知道是谁!”心里也在暗暗想道,就是真知道也不能说啊,那帮人一看身是全是龙飞凤舞,下手都是象土匪一样,惹了他们,我还活不活啦?
局长的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定是那帮新疆人自己内部火并,狗咬狗了。”局长下了结论。
“恩,一定是。”班头附和道。
“这些人身上的伤有一部分是贯通伤,应该是三角刮刀一类的锐器造成的,我认为。。。。。。”一个很可爱的刚刚分来的小刑警netbsp;看到局长和班头把他当空气一样,他识趣地自动住了嘴。
“把那帮新疆人全抓起来吧,太不象话了!”局长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们的警力有点不凑手,可以调拨武警参加围捕吗?”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