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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雅兰还因为刚刚战斗被我抢下而耿耿于怀,胸中火气正大,而看着我的眼神里,也是战意大盛,看来我不小心又挑动了她心中那根好战的弦,明天,我有难了!
我苦笑着还没讲话,有容妹妹已开始为我解围,她笑咪咪地把身子从苏怡身前探过来,凑到我身侧,蓦地在我脸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迅速地缩了回去,挽住苏怡的臂弯,笑得像只小狐狸。
「宇哥不来,我哪有机会向他道谢呢?要我说,来得很好呢!」
我是真的苦笑起来了,江雅兰在狠瞪我一眼之后,别过了头去,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怡妙目流盼,与我的眼神在空中接触,微微一顿之后,又移到一边,我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复杂情绪。
有容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她对我的情意,更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只是我和苏怡感情深厚且稳定,并有婚约在身,这种情势下,她根本就没有了机会。
两年的时间里,她被这感情折磨得很苦,可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带着笑靥,这样的情景,对一位纯真的少女而言,实在太不容易!
为了让她开心,我和苏怡,还有朋友们都做了很多,我和苏怡从不在她眼前亲热,和她在一起时,我总是尽力地逗她开心,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兄妹之间那一层界限,给她我所能做到的一切。
直到愤怒的容知雅,再次给了我一记耳光!
「你们是在给她服慢性毒药!
「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强求一个纯真的小女孩『自愿』转变情感,你还有没有男人的担当?
「你害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这个责任你永远逃不过去!」
九个月前那场冲突,我记忆犹新。
虽然那一巴掌,并没有真正地使我心服口服,但出于各种考虑,我还是开始同苏怡商量如何解决这一个难题。
苏怡当时微笑着看我,平平淡淡地说:「无解!」
感情的问题,从来就没有解决的可能,唯一的答案,也只是看双方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罢了。
用九个月的时间来坚定决心,终于在两天前,通过和苏怡的联系,我和她完成了最后一个环节。
「咦,宇哥在炎黄,怡姐在西罗巴洲,你们怎么会到一块儿去的?」
有容妹妹终于发现这个问题,这使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我张了张嘴,想照着原计划将事情都说出来,不过,我又看到,小妮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有一丝杂质的瞳孔中,映着我的身影,清澈得使人心中发颤。
不知怎地,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在苏怡的苦笑中,我停顿了半秒钟后,再出口的话,已完全悖离了计划:「哈!这个问题,本人是绝对不会提前暴露的!有点儿耐心嘛,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就容许本人给大家保留一个惊喜吧!」
我脸上笑得很开心,只可惜心里面却在发苦,在潜意识的作用下,我将右手收到身侧,按在了沙发上。
有容妹妹没有感觉到我的异样,她只是嗔怪我的故弄玄虚,并且调皮地隔着苏怡伸手搔我的痒。
苏怡微笑着搂住了她的腰肢,却被她推得向我身上撞过来,我和苏怡同时发出低呼,呼声中,有容妹妹的笑声更加愉快。
我心里面在摇头,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可能将一切都捅破了。再缓缓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
「哼,惊喜,世界上有那么多惊喜吗?」
楼梯上脚步声响起,容知雅穿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汲着拖鞋,由纤纤扶着,从楼上走下,看那穿着,竟是从未有过的邋遢,不过,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即使是这样的打扮,落在他人眼中,也是另一番风情。
由于病情的持续,她的精力远不如平日的充沛,几日下来,竟也消瘦不少,与本就是楚楚可怜的纤纤站在一起,就如同两朵风中飘零的白花,惹人怜爱,只是想到她平日里的作风,又使人的感觉变得复杂起来。
后面担任保镖的容可为,给我们做了个鬼脸,表示他的「辛苦」。
这几天来,容知雅的病情,一直没有什么好转,总是高烧不断,九号那天,她甚至有一段时间陷入昏迷,幸好我的医术还过得去,且同有容、容可为他们轮流照料,才又将病情稳定下来,不过离痊愈,怕是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
我们几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必定要有一人照看她,所以,即使今夜有容妹妹「有难」,容可为也必须要窝在屋里好好守候,苏怡和江雅兰很久没和容知雅见面,两个早站起身来,笑着迎上,代替了纤纤,一人一边,挽着她走过来。
纤纤先一步坐下,对上我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却禁不住打了个呵欠,这下子,她更是红云绕颊而生,低着头不愿再抬起来。
容知雅闲散地坐在沙发上,明眸中神采不减,唇角勾起的丝丝笑意,也是如往日般嘲讽之意十足,早将刚刚那柔弱堪怜的形象,抹得不见了痕迹。
她看着我,眼中的莫名色彩,让我心头有些不安,我怎么觉得她什么都知道?
事实也证明如此,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苏怡那边,却见容知雅的手掌,正轻轻覆在苏怡的左手上,轻轻摩挲,苏怡脸上是隐隐的苦笑。
看到这些,我如果再不明白,就当真笨得无药可救了!
苏怡左手中指上,正戴着我刚刚为她套上的结婚戒指!
容知雅显然用她那不逊色于苏怡的大脑,推演出了一切。
我昨天和苏怡会合,去浩京办了公证结婚的手续,没有通知任何人,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从那一刻起,我和苏怡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
我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和苏怡两人的感情,已到了一个特定的层次,除了「结婚证书」,便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能给以修饰,而我也不排除藉此解决与有容尴尬的感情问题。
还有,我也怕大家长们再度利用我的婚礼,搞一些太过高调奢侈的东西。
不管什么理由,我和苏怡结婚了,这已经是一个既成不变的事实。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惊喜』,而对你真正在乎的那些人来说,这感觉便会非常非常的复杂了。」yunxiaoge。
这是苏怡婚后对我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是:「总算靠住你啦,我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在几个月以后,我才真正地明白苏怡那样说话的理由,而在那个时候,事态已经非常非常的微妙了!
现在的我,当然不可能想象的到几个月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惊叹于容知雅迅速的反应,同时猜测此后她的作为。
从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浓浓的嘲讽之色:「嗯,就是这个惊喜吗?」
她的开口,立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早就被吊足胃口的有容妹妹跳了起来,如果不是顾虑到容知雅尚在病中,她早扑上去了。
饶是如此,小妮子依然半跪在她身边,抓着容知雅的膝盖,一脸的期待:「小姨,妳知道啦!告诉我,告诉我呀!」
这下轮到我跳起来了,天啊,绝对不行,我刚刚才发现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时候说出来,我会控制不住局面的!
容知雅送我一记勾魂摄魄的白眼,朱唇蠕动了一下,正要开口,齐贤恰在此时推门进来。
「陛下,出问题了!是关于有容小姐的。」
谢天谢地,齐贤来得正是时候,这一句话说得更是恰到好处,有机会,我一定给他升官!
有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过去,我在长吁一口气之后,也将精力转移到这件事情上来。
「什么问题?」
「据那些人说,这次他们打有容小姐的主意,是为了『纯粹之瞳』。」
「竟是『纯粹之瞳』!」
我们几个同时惊呼,立时将目光全集中在有容的身上。
我这时已恍然大悟,今夜之事,必定与四号夜晚的冲突有关,或许就是逃走的那个家伙,认出了有容妹妹暗藏的潜力,并将其发布出去。
「『纯粹之瞳』?那是什么?」
问这话的是有容妹妹,这里怕也只有她,才不明白「纯粹之瞳」对自己而言,代表了什么!
暂时没有人回答她,我弯下嘴角,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是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召集人呢?他们里面的主事者是谁?」
齐贤苦笑:「主事者已经挖出来了,是『冰风暴』希勒,可是审讯希勒的时候,他说是一个叫多嘎的人,在三天前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而多嘎在昨天与他因为一些矛盾大打出手,被他在反击时杀了!」
这是什么意思?
想来多嘎就是那天逃走的家伙,就是说线索至此中断吗?
我皱起了眉头,忽又想到一个疑问:「没道理的,『逃亡者』平日里大多是独来独往,这个希勒何德何能,能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召集这么多高手?就算是争抢『纯粹之瞳』,获得的利益难道还能均分吗?」
还有一个疑点,我没说出来。
事实上,我一直不明白,这些「逃亡者」怎么敢冒着惹怒我们张家的危险,干这种利益未知的蠢事?
如果惹恼了我,即使他们能够在当时逃走,我也可以循着完善的情报网,将这些人一一追索,保证漏不下一个!
他们难道没有想到这种后果吗?
「有一些人只是冲着希勒许下的巨额金钱而来,还有一些人则已与希勒达成协议,事后的利益,由他们共享。
至于如何召集这些人,大概是希勒师门的号召力吧!」
齐贤微微低下头,颇为郑重地道:「希勒本身的实力不足道,但他的师父,却是比索亚克!」
「比索亚克?」
江雅兰的声音高了八度,当大家的目光循声望去时,只看到她眼眸中闪动的刺目火光。
第六章怀疑
在黑暗世界,如果有人提起了「逃亡者」,那么非常自然的,他下一个话题就一定会联系到比索亚克。
在某个方面,比索亚克就是「逃亡者」,「逃亡者」
就是比索亚克。
在三十年前的黑暗世界实力榜上,比索亚克排名第一百位;二十年前,他排名第三十一位;十年前,他是第五位,而现在,他是第二位!
仅次于世上唯一的一个「超限阶」,比索亚克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为当世「极限阶第一」!
他原本是异党的高级成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十七岁时便挤进黑暗世界前百之列,而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失踪了。
十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从「神圣教廷」叛变的高级执事,出现在大众眼前,随即就受到了「三大制约」
的联合追杀,他也从那时起,正式成为了「逃亡者」。
因为他的缘故,在那一段时间,异党和教廷的关系相当紧张,这种情况直到「追捕者」将其在梵天洋重创坠海,才算告一段落。
可是,两年之后,梵河等级力量突然发布了对比索亚克的追杀令,原因是他盗取了包括《耶柔吠陀》在内的七部梵河重要秘典,当时,「尊师」赫鲁亲自动手追杀,却与之两败俱伤,秘典却仍控制在他的手中。
不过,总算在他重伤期间,由梵河会同「三大制约」
的联合追捕成功,将之生擒,押入了秘牢,准备在拷问出梵河典籍下落之后,再将之处死。
可令人吃惊的是,仅过一天,秘牢中的死囚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半年之后,功力大进的他出现在索亚古大陆洲,与异党展开了一场大战,虽然并未动摇异党的根基,但对方也确实无能奈他何。
自此,比索亚克一战成名,成为了「逃亡者」里面最富有传奇性的人物。
有两年,他甚至一度登上黑暗世界实力榜的榜首,即使是后来张云忘横空出世,也没有完全遮住他的光芒。
在三十多年的独行生涯之后,比索亚克开始聚集人气,对众多「逃亡者」大加庇护,并从中选取优秀人才,教徒授业,在「逃亡者」中的声威,无人能及。
偏偏他行踪恍惚,面对「三大制约」和梵河的夹击,应付裕如,出手之时,手下又毫不留情,堪称一大危险人物,而他的名号也在不断的逃亡之中形成了:死囚!死囚比索亚克!
「那个死囚!他终于露头了吗?」
江雅兰气势汹汹地望门外走,经过齐贤身边时,一把拉住他的膀子,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叫希勒的家伙在哪儿?本姑娘把他零剐细剁,看看那个缩头乌龟出不出来!」
从她身上放射出的灼热杀气,令齐贤这样的高手也冷汗潸潸,连话都没说出来,便被扯得向后退去。
江雅兰这样反应是有原因的。
过去的两年里,初登「极限阶」的她为了增长自己的修为,满世界地找对手拼命,两年之中,进出「极限战场」达四十余次,是这几十年来,黑暗世界「极限战场」
出现次数的两倍!让黑暗世界的神经线几乎整个崩溃掉!
在这些对战中,与我、与老爸的对抗,练习性质多一些,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与其他人的交手,却是真正以命抵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