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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丢了我都嫌污染环境。”
宋朝啸充耳不闻,从兜里掏出一根塑料口袋,“这是我送给你的节日礼物。”
朱一红一愣,猜测应该是一条红色的围巾,她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寝室的抹脚布已经够用了,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么贵重的礼物,兴许挂在自己家避避邪还不错。”
也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不贵重,三块钱一条,还另送一条。”
“呵呵,你真是厉害……”朱一红只能干笑。
当朱一红看到塑料口袋中包裹的礼物时,她对宋朝啸的崇拜之情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内裤?”
“对啊,很吉利的,我跑了好几家超市才买到。”
说着,他开始将内裤抽出,往朱一红下身比划,朱一红赶忙拽过口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太让我感动了,我决定今年清明节一定送你一束顶鲜艳的白菊花。”
说着,转身往寝室去。
红内裤,红内裤……她不无恶心的一路念叨着,回到寝室,她才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竟然忘了丢。
随手将内裤放到桌上,后来被打扫卫生的叶诗文给征用了,原本201的卫生情况一直是较为中庸的水平,但自从用上这两条内裤以后,201的卫生情况突飞猛进,连续12周荣获了代表学校最高权威组织颁发的流动小红旗一枚,基于此,同楼的姐妹纷纷来取经,201四个人均是讳莫如深,“不能说”“不可说”“秘密”,极尽装神弄鬼之能事。
而那天早上,另一边的宋朝啸在朱一红转身之际立刻拨通同寝室友的手机号码,“我今天早上又被骂了,这感觉太爽了。”
室友正处在朦胧睡意中,但语言逻辑还是有的,“宋朝啸,你绝对有病!”
上午十点,张然打来电话时,朱一红正躺在床上温习她的回忆录。
慵懒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朱一红的心跳了一跳,“猪,你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叫醒我?”
“我今天要上早课。”
“噢,那就好好上课,我去给你买电脑,你喜欢什么电脑?”
她不记得她对他说过她需要电脑,“不用了,我现在还用不上,以后再说吧。”
“你现在用的是叶诗文的吧,不要再接受别人的东西,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给你买。”
朱一红的脸微微发烫,“我迟早会还给她,我没想过就一直用,”她补充道,“我也只是接受了她的电脑而已,她送给我的东西太多了,我都没要的。”
张然当然了解朱一红的为人,“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接受别人的东西,我随口说说。”
挂断电话,张然上数码城选电脑。
中午时,拿上新买的电脑和金鱼来到朱一红的学校。
朱一红些许内疚,“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把钱都给我买电脑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的生活费啊!”
“这是压岁钱,生活费还有。”
“我让你给我买东西的时候,你听一听就过了,别当真,不然,我翻看自己的东西时,连笔呀本呀全是你买的,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回报你了。”
张然揉揉朱一红的头发,“没办法呀!我上辈子欠你钱嘛。”
朱一红有些失神,她定定的将视线凝聚在张然好看的双眼。
“猪……”张然在她眼前挥挥手。
朱一红收回视线,“你等我,我回寝室将电脑和金鱼放好。”
回到寝室,只张雨婕一个人,张雨婕见朱一红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泼她冷水,“谁送你的金鱼?”
“我小叔。”
“噢,真丑!”
她这个也太直截了当了吧,朱一红噘嘴,“还好吧,这鱼跟你同名,也叫张雨婕,你不说倒不觉得,你一说,好像叫这名儿的都挺丑。”
张雨婕愣怔了几秒,“你……”
门砰的大响,人已经不见了,张雨婕自语道,“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烂豆芽。”
和张然汇合以后,到后门吃小炒,等上菜的时机,朱一红说起宋朝啸这学期以来的种种反常。
张然静静听她叙述,末了,“他八成是看上你了。”
朱一红灌了一口茶进嘴里,“他看上我?是他搭错筋还是你搭错筋?”
“他以前追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凭的就是脸皮厚。”
朱一红有些犯堵,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再者,宋朝啸的眼光还没有另类到看上她吧,大学里遍地都是美女,看不上小姐看上丫鬟的故事只发生在辫子戏里,片头标注着“本故事纯属虚构”。
三八节后,似乎是为了印证张然所说的话,宋朝啸对朱一红的骚扰仍在迅猛的发酵,开始还算略略矜持,到后来,一切都如洪水猛兽。而宋朝啸表达感情的方式也越加的趋向于直白,这也导致朱一红在摸索与实践中逐渐形成自己别具一格的反侦查方式,其专业程度绝对可以媲美FBI。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饭桌旁的朱一红皱了皱眉,将话题岔到另一边,“你今天下午有课吗?”
“没有,狗哥安排今天下午打篮球,要去我们学校吗?”
“还是不要了……碗递给我,我给你添饭。”
从饭馆出来,回到寝室,朱一红像往常一样,在她的回忆录上写写画画,经过一学期的磨合,大家都知道,朱一红写日记的时候,就像闭门修炼,将自己困在一个无形的屏障中,不管外界多么热闹,她只管自己心中堆砌的那个世界,任由你外界纷纷扰扰,她根本不听也不看。
她越是投入越是勾起其他三人的好奇心,叶诗文曾“不小心”偷看到朱一红的回忆录,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些狗血的小说片段,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种种原因一直不能在一起,而其中的逻辑更是狗屁不通,没有原因的分离和阻碍,简直让人想吐血,其中更有男主信仰基督,女主信仰佛教,一句“信仰不同”而再次分离的情节,即便如此,叶诗文却隐约觉得这个故事也许是真有其事,她可以从女主的身上找到朱一红的影子,而男主很像朱一红身边的某个人,只是那时的叶诗文,不敢想也不愿去想男主到底是谁,即便其中的细节无不全都指向那人,她仍然不愿去相信。
自从有了一条金鱼,朱一红又多了一项消遣,趴在桌上,望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愣愣的发呆。
“很好看吗?”叶诗文不止一次的问道。
朱一红尴尬的笑,“这就是灵动的生命。”
彼时,春寒料峭,宋曦已脱离单身队伍,和一个白领在一起,朱一红没见过对方几次,每次请吃饭,朱一红只管吃,吃完就走,所以宋曦和对方分手的时候,大家都出于人道主义的安慰宋曦别太难过,只有朱一红颇惋惜,“还有散伙饭吃吗?”
张雨婕和自己一样是单身的命,而叶诗文的感情就像一团迷雾,所有人都知道杨堰佳喜欢叶诗文,只有叶诗文懵懵懂懂,傻傻看不清楚。
四个人里,只叶诗文像个聪明人,但其实,最不聪明就是她。
那学期开春的时候,天气没有那么寒冷,校园里的银杏正在发芽,晚间,四个人在操场散步,远远就听见篮球场旁,同班几个男生的声音。
“喂,是叶诗文。”“杨堰佳,叶诗文来了。”“杨堰佳,你的梦中情人。”
男生小声的交流,不过,还是只字不漏的钻进四个人的耳朵里。
然后,是男生们统一整齐的声音,“叶诗文,请你做我们的班长夫人!”
操场在随后便陷入一片死寂中,男生的阵营里,杨堰佳被推向前方,有人踹了杨堰佳一脚,“快去啊!”
杨堰佳往前几步,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用手机播放《婚礼进行曲》,接着,众人哄笑。
杨堰佳突然止步,叶诗文紧握住朱一红的手一抽,方才的哄笑戛然而止。
杨堰佳又突然转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同伴手中抢过篮球,“你们不打了吗?不打就回寝室。”
叶诗文的手松开,光线很弱,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你们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她。”
她慢慢的转身,而她相背的方向,杨堰佳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是从这一刻起,甚或更早的时候,叶诗文和杨堰佳陷入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虐恋,没起点没终点。朱一红点评,这真是要了亲命的爱情。
大四那一年,毕业季,骄阳似火,每个人的脸颊都因为烈日而浮现潮红,叶诗文和杨堰佳站立在烈日下,足足相望半个时辰。他们谁都没有将那一句话说出口,可是,谁又能说,他们没爱过。
富千金和穷小子的故事,恶俗的令人发指,可是它真实的发生在我们周遭。
如果我们还是小时候,我们可以一往无前,喜欢即是喜欢,可是成长就好像一条铺满荆棘的小道,总要将人刺得鲜血淋漓。
如同《大话西游》,至尊宝变成孙悟空,他要拯救他的紫霞,可是,变成孙悟空的至尊宝却再也不能将紫霞拥有。
这就是《大话西游》式的爱情,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天回到寝室以后,叶诗文早早躺在床铺,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话,直到朱一红也回到自己床铺,听到隐隐的啜泣声。
她紧张的走向叶诗文,“你怎么了?”
没有应答。
她掀起叶诗文的棉被,看到的,是叶诗文泪水纵横的脸,“叶诗文,你怎么了?”
朱一红不知怎么应对,在她心里,叶诗文就像女金刚,是没有泪水的。
寝室的另外两人也爬上叶诗文的床铺,张雨婕扶起叶诗文,“叶诗文,求你别哭嘛,你怎么了?”
宋曦也道,“你别难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真的,没什么。”
叶诗文素来好强,也许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时刻,但她没有办法控制,泪水就像冲破牢笼的困兽,奋力往外涌。
她靠进张雨婕的怀中,她想,为杨堰佳,她的眼泪只流这一次,再没下一次。
后来,这个故事没有了后来。
叶诗文决绝的姿态令朱一红叹服,辞掉团支书的职务,并很快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和多金又漂亮的女人,谁都会说,这真是绝配。
绝配当然是绝配,只是,叶诗文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对方,没有人会知道。
而杨堰佳还是过去的杨堰佳,当叶诗文踩着高跟坐上四个烟囱的跑车绝尘而去时,他的悲喜就像烟囱里跑出的烟尘,无迹可循。
可是,还是会不慎流露难过吧,就像某个夜晚,他好看的眉眼努力拼凑出一个微笑,“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学生。”
朱一红的心狠狠一拧,却说不出话来,空气中满满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朱一红想,或许,是谁的心脏在淌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
春天的来到,校园呈现出全新的面貌,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花粉的刺激,经历了漫长的冬天后,荷尔蒙异常活跃,而春天到来以后,还能保持在单身的,基本就是一个传说了,很不幸的是,朱一红以绝对的优势,成为了传说中的传说。
恋爱的人越来越多,大学突然变得像动物世界里的非洲大草原,她甚至能清晰回忆出赵忠祥浑厚的嗓音,“遥远的冬天过去了,动物们又到了□□的季节……”
这种充满原始欲望的情感使朱一红心生畏惧。
“喂,隔壁班那个一米四,还要打篮球的土鳖都找到女朋友了,你呢?你还要单身到什么时候?”
“这个……那个……这不是没人追嘛,我也不能主动去追别人吧?毕竟,我大中华的传统还是以矜持为美。”
“哎呦,想让别人追你,就不要再穿这种柯南卫衣了好吗?现在的童装都是蕾丝吊带的,你这种衣服上哪儿买的?育婴店吗?”
“哪里不好了,又舒服又便宜。”
叶诗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算了,你还是继续单身吧,兴许有谁看上你心灵美呢!”
朱一红无所谓的笑笑,她还没有可怜到需要别人的青睐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承认自己的性格像鸵鸟,她不喜欢在人前展现自己,她的生活很简单,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寝室。
从不参加社团活动,也不喜欢耗费时间去维系和同学之间的感情。
而谈恋爱?她想都不曾想过,一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一个人实在太寂寞,她还有日记陪伴着她……
朱一红想到张然,他会不会谈恋爱,他如果谈恋爱,会像别的男生那样对女生提出非分的要求吗?
朱一红摇摇头,张然一定不会,她相信。
这种相信说到底就是一种自欺欺人,因为在两个月前,张然真真正正开始谈起恋爱,那是个很普通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