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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洁的记忆中高长隆很少过问她私人的事,所以反应也没有象对母亲岑艾妮那样的不耐烦,勉强笑了笑,回答道:“是他,不过我们也没闹什么矛盾。”
听到女儿言不由衷的回答,高长隆笑了笑,道:“丫头,陪爸爸走走。”
高洁点点头,走过去挽着高长隆的胳膊,父女俩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走着。
高长隆扭头看了看身旁低头不语的女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咱们父女俩很久没有在一起散步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赶都赶不走。”
“谁叫您那时候被打成右派了,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而我却只有妈妈,而且从小就有人指指点点,后来您回来了,我终于有爸爸了,我当然想一直跟着您,不让您再离开我和妈妈。”高洁抱着高长隆的胳膊,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回忆着儿时的往事。
“是啊!”高长隆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初在农村的时候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们母女。”说着,停下脚步用歉意地目光看着高洁道:“丫头,爸爸工作忙,平时对你的关心很少,现在想想爸爸很对不起你,包括你前面那段不幸的婚姻,唉!要是爸爸当时能够多关心一下你,对对方多一些了解,恐怕你也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爸,您别说了,您看我现在不是生活的挺好嘛,我就是想陪在您和妈妈的身边。”高洁摇着他的胳膊,带着一丝撒娇道。
“傻丫头,难道你就不打算再嫁人了?”
“不嫁人了,结婚有什么好的?我可不想再受一次伤害。”高洁说话间眼神中露出一丝坚定。
高长隆没有注意到高洁眼神,笑着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道:“傻丫头,爸爸妈妈都已经老了,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难道李睿就不合适吗?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虽说你比他大几岁,我看年龄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你们两个人觉得合得来就行。放心吧,爸爸是坚决站在你这边。”
听到李睿的名字,高洁的神情顿时黯然下来,低着头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想我和他以后是不会结果的。”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挺喜欢他的吗,难道是他的原因?”高长隆诧异道。
“不是,是我的原因。”高洁摇头否认道。
“那你……”
面对高长隆疑惑的目光和关切的表情,高洁想了想还是一咬牙道:“爸,以后您跟妈妈就不要管我的事了,其实我压根就不想结婚,我害怕婚姻,我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伤害。李睿,我是喜欢他,我也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但我并不想跟他结婚,而且我们俩也……也不合适。”说完,未等高长隆说话,高洁松开他的胳膊道:“爸,我有些头疼,我先回房了。”说完便匆匆往屋里走出。
看着女儿的背景,高长隆的目光充满了困惑和不理解,最终还是摇头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他走回屋里,岑艾妮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跟女儿谈的怎么样?”
高长隆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烦躁,沉着脸道:“不怎么样,她说她不想结婚了。”
“她……”岑艾妮被惊呆了,半天回过神来,连忙追上高长隆走向书房的脚步,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她这才几岁呀,还没到三十呢,就不想结婚了,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老高……”
“哎呀,你烦不烦呀!”高长隆停住了脚步,打断道,“还不是因为上一段婚姻受的伤害,瞧你们当初办的那些破事!孩子到现在还没有走出阴影呢。以后丫头的事你就少管,她想干什么你就让她干什么,你就让她开开心心的生活好吗?”说完,抬脚便继续往书房走去。
岑艾妮被高长隆的一顿数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当初你不是也点头的嘛,哎!你别走,把话说说清楚……”当她回过神来,高长隆却已经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
李睿很窝火,真想冲到高洁家里去跟她理论一番,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荒唐,他却有种做贼的心虚,声音也高不起,只得悻悻地合上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山泉镇的小集镇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六横九纵十五条道路的招标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薛峰的云峰集团自然获得了最大的份额,对此县里的领导谁也没话讲,谁叫人家来头大,更何况云峰集团还拥有一级施工资质。
在道路施工之前面临的一个最大问题就是拆迁,尤其是青山泉大街的建设工程,因为要穿过密集的居民区,拆迁任务尤其沉重。
一天,林荣海跑到李睿的办公室,满脸担忧地汇报道:“李书记,居民的拆迁工作我看还是抓紧,我听说下面有些干部意见很大,不满意政斧的补偿方案。拆旧房住新房,老百姓是没意见的,怕的就是有些内鬼在背后煽风点火,越拖问题越大,越拆越难。”
对于拆迁工作李睿一向非常重视,一来当初煤化工园区的拆迁导致闹出了“3。18事件”这个前车之鉴;二来上辈子他可是见识过了不少惨烈拆迁的例子,非常希望这次的拆迁能平平稳稳,顺顺利利的。
听到林荣海的汇报,他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哦,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们定的拆迁补偿方案是现金补充每平方八百,选择安置房按1:1;。但是现在有人已经放出话来,说现金补充要按每平方一千,安置房按1:1。2,要跟县城的拆迁看齐。”林荣海忧心忡忡道。
“放特娘的屁!谁特娘娘的胡咧咧?咱们青山泉镇能跟县城比吗?”麻痹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捣乱,这样的补偿政策李睿已经按乡镇最优惠的拆迁政策了,目的就是不让老百姓吃亏,没想到还真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恼怒之余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对林荣海道:“这是一个新情况,我们必须要引起重视。这样,老林你马上安排人下去了解一下,下周一镇上就开动员大会,既定的政策绝不能变。”
“哎!”林荣海应了一声,匆匆去安排了。
青山泉镇的道路建设总共涉及到一百三十多户人家拆迁。这些人家都已经造册登记了,要拆的面积达一万多平米,按政策要补偿将近千万。初步摸底的情况看,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愿意按1:1拿安置房,只有少数人因为想往县城搬迁,希望补偿现金。如今由春晖房产承建的安置房一期正在白天黑夜的加班,估计下个月就能结构封顶,年底之前就可以交付使用了。
当然拆迁工作已经等不到年底安置房交付使用,为此选择拿安置房的住户,政斧专门按人头以每人每月支付一百元作为房租补贴,这样一个即使是一个三口之家都能每月拿到三百元,足够租一套两居室,或者在镇周边租农民的房子还能剩下一两百块。而且为了鼓励搬迁户配合工作,政斧制定了优惠政策,凡是愿意在规定时间搬迁的住户,镇财政按每平米五十元奖励,作为搬家费用。对于其中十多户干部的住房,毫无疑问要作出表率,必须是第一批搬迁户,无任何附加条件的执行政斧的动迁令。除此之外,李睿专门在党委会上还规定,涉及到党委委员的,自己率先搬迁外还必须一人负责动员一户搬迁户,有谁敢带头抵制搬迁工作或者不配合政斧的搬迁工作,报请县委作停职处理。
其实干部的搬迁工作其实全看一人,那就是镇长崔永久。他虽然现在居住在县城,但他是青山泉镇的本地人,老家就是山上懿德村的。后来发迹后,他和他兄弟崔永志在镇上修了一栋三楼四底的楼房,两兄弟一人一半,据说里面装修得十分豪华,是青山泉镇一百多户登记拆迁户中最好也是面积最大的房子。这次拆迁对于他们两兄弟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
李睿听陈世伟说过,当初在第二次修改青山泉镇规划的时候,崔永久就曾私下里找过他,想改变青山泉大街的规划方案。要说崔永久平时也是个挺精明的人,但这次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陈世伟心里一直为前次告黑状的事窝着火呢,当时没有表态,但等崔永久人一走,马上找到具体搞规划的设计院,拿来图纸用笔一画,原本可以稍稍修改就可以绕开大道的崔家兄弟别墅就变成非拆不可了。崔永久知道后仰天出长气,几天阴沉着脸,背后艹陈世伟的祖宗,陈世伟知道后嘿嘿一笑:老子提前把他祖宗艹了个遍。
这样一来,两人的矛盾就彻底公开化、表面化。
李睿当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专门找了崔永久谈话,要他以大局为重,目前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要和县上的部门把关系搞僵了,影响青山泉镇的发展,有什么事大家当面说开。崔永久气的脸色象猪肝一样,却又不好反驳。
其实李睿也是乐的看笑话,要怪也只能怪他做事太缺德。以陈世伟和他共事那么长,虽然矛盾很多,但在别人升职最关键的时刻来那么缺德的一招,不说是人神共愤,最起码也是小人行径,官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使阴招的人。政治斗争也是讲艺术的,像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就靠一点卑鄙下流、无德无耻混迹官场,有谁瞧得起?说不定杨立青内心也不会看得起他,目前只不过把他当成需要的时候一条狗罢了,用过之后随时可以一脚踢开。
鉴于上次煤化工产业园区拆迁的前车之鉴,为了确保不出现第二个“3。18事件”,县委县政斧对此非常重视。季发灵和杨立青也多次来青山泉镇调研,就拆迁工作作出指示,杨立青还专门找李睿和崔永久强调道:“青山泉镇试点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于这第一炮能不能放响,要把困难估计得充足一些,准备工作搞详细一些,拆迁工作队的人员一定要是党委政斧的精兵强将……”
得,主子都发话了,崔永久是有口难言,规划方案已经被上级批准了,一千个理由和问题都抵不过一个字:拆!
李睿则暗自好笑的同时,代表青山泉镇党委政斧向县委县政斧表了态:方案细到每一个人、每一栋房,组织坚强有力的工作队伍,有矛盾就地化解,绝不上交问题。
不过为了工作开展顺利,防患于未然,县委经过常委会讨论决定由县委副书记于顺根亲自参加方案制定,坐镇指挥。
于顺根来的的当天就召集李睿和崔永久开会研究拆迁的情况,他拿起花名册一看,嘿嘿笑了,对崔永久说道:“崔镇长,这里有你的房子?”
崔永久难堪的一笑,回答道:“修了好几年了。”
于顺根找到他的名字看了看,嘴里还念着:“崔永久,崔永志,嗯,五百六十个平方,不小嘛,别墅啊!”
“领导见笑了,这是旧房子,不值几个钱。”
于顺根合上花名册,看着他说道:“我看就叫永久同志带个头,做个表率。村看村,户看户,百姓看干部,只要我们干部率先动起来,老百姓工作还是好做的,这么样啊,崔镇长?”
于顺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崔永久无奈,只得故作大方道:“没问题,就从我第一个拆,当了这么多年党的干部,党姓原则还是有的。青山泉镇大发展,事关我们南桥县发展的大局,舍小我成大我,这是一名党员的基本素质嘛。我理应第一个带头支持,于书记放心,我们全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于顺根听了也很高兴,不管崔永久说的是真是假,至少有这个态度就行了,笑道:“呵呵呵……还是我们领导干部过得硬啊,关键时刻敢于牺牲,我代表县委、县政斧感谢你。”
崔永久连忙一副谦虚的表情,道:“不敢,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拆迁方案经过反复讨论斟酌,干部到户一对一都做了工作,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很乐观。随着于顺根一声令下,首先要开工的青山泉大道,正式开始拆迁。
但当云峰集团施工队的推土机哄哄隆隆地开到街口,准备拆崔家兄弟的房子时,还是出了问题。原本大家都以为崔永久已经表态了,那崔永志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事情却并不是这样,崔永志死活不肯拆。而且即便想只拆崔永久的房子,但因为他们两兄弟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崔永志的房子在外,崔永久的房子在里,拆不掉崔永志的房子,推土机根本就开不进去。
林荣海是拆迁的总指挥,遇到这种突然发生的情况也没了主意,急忙跑来镇镇政斧向李睿和于顺根汇报。
“老林,现在情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