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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天这样的话,既耽误时间,还做不成生意,她耗在这里,怎么办?
当下,她是除了雕砚台外,什么都不会的呢。
周大娘见店子开了张,早回自己的茶肆去张罗去了。她那里每天人来人往的,生意很好,一刻都离不了人。陈洛儿现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宝儿不会写字,自然不懂砚台,年龄又小,不能帮着照看店子,香草做家务还是能干和勤快,文房这一块,和宝儿的情况差不多,都指望不上的。马四叔说更不说了,与这些没有半点儿的关系,他见开了张,早回院子里去忙活去了。
铺子里只有一两个人在看东西,不过还是看,并没有买的意思。陈洛儿上前,跟他们介绍这些砚台,问他们要不要一方,还说今天开张,有优惠的。
“嗯,看看,看看再说,现在还不买。”这些人见老板前来搭讪,忙笑笑。摆了摆手,然后走了。
陈洛儿挫败感一下子上来了,想哭的心都有,但是哪能哭呢?这才第一天,得硬撑着。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进来了。陈洛儿定睛一看,觉得有些面熟,迅速回想,恍然记得这个人就是在周大娘的店子里看到过的,是以专给人写状纸和文书为生的穷秀才郑鹏程。
因为这个名字好记,周大娘当时还讲了他的一些事情,所以她当时就记住了这个人和他的名字。鹏程鹏程,一飞冲天,鹏程万里,父母的愿望多好了,现在他却落到了这般田地,陈洛儿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郑先生好!”陈洛儿觉得这样叫比较适当。
那郑鹏程开始头侧到一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老板的脸的样子,哪知道人家居然一口叫出了他的姓来,不觉惊讶无比,转头过来看着陈洛儿: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郑?”在他的印象里,他与这个年轻的掌柜并没有什么接触啊,似乎还是第一次打照面呢。
“呵呵,郑先生不认得我,可我却认得郑先生啊。”陈洛儿对他很是礼貌,虽然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钱,但肯定还是有文化的,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是吗?”郑鹏程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怎么看陈洛儿,转尔自嘲道:
“那是,我一介穷书生,专门在街角处与人写状纸文书为生的,来来往往的人都认得的。”
“哪里哪里,郑先生只是运气未到罢了。那一日,在周大娘的茶肆里吃茶,郑先生进来后,周大娘将你的事情讲与我听了些,我看郑先生特别,不像是久居人之下之人,故尔这才牢牢地记住了郑先生的。”
郑鹏程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射进了阳光,这话听着,让人心里敞亮啊!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开铺子的掌柜,居然还记得他,而且还这样高看于他,这让处于低潮的他来说,是比美酒还要让人舒畅的东西呢。
不觉,对这个年轻的英俊掌柜一下子有了深刻的好印象。
“多谢多谢,刚吃了中饭,没事,见新开了一家店子,便进来看看。”郑鹏程边说边看起了店子摆放的砚台。
见他看得仔细,似是内行,便虚心请教道:
“郑先生,陈某有一事相求,麻烦郑先生帮我分析一下,为何我这新开的店子里却没有什么人来买砚台呢?其他的店子里我看不是这样的啊。”
人逼到了一定的份上,便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这郑先生好歹还算认识一点儿,了解一点儿,病急乱投医的陈洛儿眼下除了虚心求教,实在是没了办法。
“哦,依我看啊,大约有几个原因吧。”郑鹏程也不客气,抬起头来看了看店子,然后说道。
“先生请讲!”陈洛儿大喜过望。
“其一,陈掌柜是年轻人,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卖这些东西的,一般都是上了些年纪有了些阅历的人才做的,人们看着放心;其二,这铺子里只有砚台,并没有摆设笔墨纸等文房用品,读书人若要买砚台的话,没有地方试一下质量的好坏,不方便顾客;其三,还是怪陈掌柜你自己了。”
“哦,此话怎讲?”陈洛儿好生奇怪,觉得自己做得一直很好嘛,怎么还怪上自己了呢?
郑鹏程忙说:
“陈掌柜不必吃惊,郑某没有说你不是的意思。依我看啊,陈掌柜的气度容貌并不是普通人,隐隐有一种逼人之气,虽然你很和善,但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却不是小商小贩的气度,人们见了,恐怕还是有一些距离感的。陈掌柜自己是觉察不出来的,一般人也是说不出来的,我性子直,陈先生让说我就说了,还望见谅。”说完,施了一礼。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雇人
陈洛儿哭笑不得。
不过不得不佩服这郑鹏程分析得还是挺对的。
特别是第三点,她照了镜子也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店铺老板,装束和言谈举止倒像是某个府上的公子,这样的人,对顾客是没有亲和力的。
她联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经验,如果去买东西的话,总是爱到那些看起来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老板那里去买,对于那些冷竣不易接触的人,她也是敬而远之的。
而世界上有一些人,就是脸上再笑得灿烂,内里的冷漠也是有意无意要露出来的。有时候,越是笑得无遮无拦,便越是觉得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赶脚。
难道,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人?
她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经郑鹏程一提醒,一下子就明了了起来。
“啊,哈哈……这个,郑先生直率,说话我爱听,谢谢你的这通分析,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倒是松下来了一些,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在这里坐着当掌柜的。”
陈洛儿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这人说话容易伤着人,还望陈掌柜的不要见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说出来便是,我没有坏心,只是直言而已……”郑鹏程有些一根筋,但是他也看出来了陈掌柜脸上露出来的尴尬。
“哈哈哈,哪里哪里……”陈洛儿强笑道,装得若无其事。不像当掌柜的并不是什么呼天抢地的坏事,关键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得找一个像掌柜的人啊。
陈洛儿抬起头来,看了看郑鹏程,他穿着普通,头上裹巾子,身着皂白麻布交领长袍,因有二十七八的年龄,所以看上去比较老成稳重。加之是读书人,所以言谈举止显得温文尔雅,不像一般人那样粗野。
总之,看着让人眼睛舒服,而且感觉让人放心的那种类型。
“陈公子看我做什么?”郑鹏程也不避开。只是好奇。“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说完,脸刷地红了。
“哦,不不不。没有什么东西,我只是……”陈洛儿突然有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只是什么?”
“郑先生慢慢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放心,今天开张,我便宜卖,不赚钱的。”
陈洛儿忙岔开了话题。
刚才灵光一闪冒出的想法,现在还不能马上冒昧地和郑鹏程说的,她知道。这些文人虽然穷,但不是有节气,如果言语不当的话,他们是宁可断头也不屈从的。
有些事情,得想些办法,从长计议。或者找合适的人去说,这才可以成的。
越想,陈洛儿越觉得可行了。
“哈,这个卖多少钱?我原来的砚台昨儿让人给碰到了地上,摔碎了。今天得再买一个才行的。
正当陈洛儿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的时候,郑鹏程突然拿了一方砚台跟前来问道。
“哦,这个……”陈洛儿回到现实里,接过砚台一看,是店子里最小最便宜的,不过一百文钱。不过,她知道,这一百文钱虽然不算多,但对于靠写字为生的郑鹏程来说,也算是一笔挺大的开销了。
她想了想,说:
“哦,这方啊,今天开业大酬宾,郑先生是识货的人,今后说不定是这店子里的老主顾,今天我们谈得又这么开心,所以便宜处理给你了,算是开了张吧。五文钱,拿五文钱就行了。”
“啥,五文钱?你卖五文钱的话,你岂不是连本钱都不够?长此下去,这店子能维持到多少时日啊!”郑鹏程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老板怎么这么不靠谱,五文钱,等于是白送呢。
“郑先生你没有听错,就是五文钱,这店子里的东西也不是每样都要赚钱的,做生意图的就长久,你这样的顾客,我是很欢迎的。再说了,砚卖懂它人,也是它的荣幸了。就五文钱,一文都不能多收的。”
“好吧,既然陈掌柜这样说,我也就捡个便宜了。”说着,郑鹏程摸了五文钱出来,交到了陈洛儿的手里。
陈洛儿将那砚台包好,交到郑鹏程手上,然后问他:
“郑先生要不要喝一些茶再走?”
郑鹏程脸红红的,他赶紧摆摆手说:
“不了,不了,我这会马上要走,说不定有人等着我写状纸呢,我每天都在那里,要找我的人都在那里等我。多谢陈掌柜,我走了。”
说完,拿着砚台,也不等陈洛儿回答一句,就匆匆出了店铺,跑掉了。
陈洛儿追到了门口,看着郑鹏程匆匆离去的背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对,眼下,是得请一个人来做掌柜的了。目前,除了这郑鹏程外,还有谁比较合适呢?
“姐姐,刚才卖了一方砚台啊,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卖出去了!我瞧瞧钱在哪里?”宝儿一直在店子里,见刚才做成了第一笔生意,高兴得不知啥样了。
陈洛儿也笑了,看着宝儿,心想,不能再让他荒废下去,得找个老师教一教他,不然,再混下去,年龄就大了,学也学不会什么,那时候,宝儿可就永远不能真正改变家里的境况了。
陈洛儿打定了主意,看中午到了,便让宝儿和香草看着点儿铺子,说自己到外面去吃饭,等到自己回来后,他俩再去吃饭。
“行,姐姐你去吧,我和香草看着呢。我们也要当一下掌柜,不过姐姐可得快点回来啊,如果有人要买砚台的话,还得姐姐还应付呢。”
宝儿既高兴又矛盾。
“行,我很快就回来!”陈洛儿迈出门槛,到了街上,往周大娘的茶肆走去。
周大娘的茶肆里人还是多,陈洛儿见她太忙,便到了隔壁让店子里的伙计送一些饭菜到刚开张的“宝砚斋”去,那里有俩孩子还没吃饭呢。
伙计哎了一声,收了钱,便迅速地送饭去了。
陈洛儿没心思吃饭。便折身再次进了茶肆,找了个空座儿坐了下来,要了一盏茶,然后喝了起来,边喝边等周大娘有空过来说话。
周大娘见陈洛儿这时候到让茶肆里来喝茶。知道她肯定有话要找她说。于是让伙计上了一盘茶点,然后说忙完了马上过来说话。
“你忙,我等你。”陈洛儿笑着说道。
一会儿功夫。周大娘忙完了手上的活儿,交待了伙计几句,便坐到了陈洛儿的对面:
“说吧,找我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忙,一定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陈洛儿心里感激,嘴上却反问道。
“你今天新铺子开张,一个掌柜不坐到店子里,倒跑到我这里来等着,瞧你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你是有事的。”
“哈哈,啥都瞒不过周姐姐的。”
俩人小声地说话话儿,陈洛儿不敢太过放肆,害怕说话忘形了,一下子露出了女儿的本相来。她现在可是男人装束,是一个男儿的面目出现的呢。
笑闹几句。陈洛儿开门见山:
“周姐姐,是这样的,我那铺子开是开张了,但是生意不怎么样,今儿那郑鹏程到我铺子里来逛了的。我与他交流了几句,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个人,是不适合在柜台里面坐着招呼客人的。”
“啊,真的此事?”
“真的。我觉得那郑鹏程分析得对,所以我有了新的想法,来找周姐姐帮忙的。”
陈洛儿便将刚才在店子里郑鹏程与她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你不当掌柜,那请谁当呢?你不合适,谁合适?”周大娘疑惑地看着陈洛儿。
陈洛儿端起茶来吃了一口,不作声,放下茶碗,看着周大娘颇有深意地笑。
“哦,我知道了……”周大娘看了陈洛儿的表情,恍然大悟。
“我知道什么了?”陈洛儿故意不知。
周大娘激动地说:
“你是想请那郑鹏程当掌柜吧!哈哈哈……让我想想……嗯,这你想法挺新鲜的,也很大胆,你还别说,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哎呀,还是周姐姐最懂我的心了。”陈洛儿有一种遇到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