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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一阵子,穿过一道月亮门,然后眼前就突然豁然开朗了。
陈洛儿悄悄抬头一看,才知道是到了后面的一个精致的园林!
话说陈洛儿和管家在会客室里纠结的时候,花家公子早引了几个客人到了“兰韵亭”,坐在那亭子里,美丫头们早摆好了全套茶具,正用心地烹茶呢。
“兰韵亭”不过是园林中间一个精致的八角亭子。里面摆有桌子凳子,客人们有的坐着,有人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这满园的春色,觉得惬意无比。
那园子里,海棠樱花都开了,和那绿柳青叶衬托在一起,一派盎然春意。
这几日天气转暖,客人们都穿了舒适的春袍,头上戴了冠子,行走坐卧,在春风里皆衣裾飘飘浪漫风情。
“子骞,你今天早早请了我们过来看什么砚台,现在我们都到了,那砚台却在哪里?”
说话的,是一个块头较大,长着分明五官和小麦色肌肤的男子。他正站在亭子里,看着这满园的春色,随口问道。
“三王爷休急,我让下人去催去了,马上就到。”子骞笑盈盈地。他高挑俊雅,肤白杏眼,比刚才的人体态较弱一点儿。
一个圆脸的公子坐着,微摇着扇子,然后对子骞和三王爷说:
“不瞒你们俩,前几日我听得那吴家公子得了一方宝砚,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从一个新开的铺子里买来的,如何如何得好,花了整整三千多两银子呢!”
“是啊,这事我知道,那日本来是我家白先生先到的,论理该他买了那方砚,不料那吴大公子气焰嚣张,非得要来什么竞拍,硬是生生地将那砚台拍走了!让人好不晦气!”
子骞说着,几乎都要顿足的感觉了。
“花家缺钱吗?怎么会输给那嚣张的公子?”三王爷皱眉,很是不解。
“哎,哪里是缺钱,不过那一日管家上街的时候,没有将钱带足,本想着,带着几千两银子买一方砚台是足够的了,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横刀夺爱!”
“罢了,那吴家正是权势熏天的时候,不必为了一方砚吧与他家结怨,他得了就得了,天下又不止那一方,今天不就来看新的了嘛,也许这一方比他吴家得的那一方更好壁纸!”圆脸公子劝解道。
“朱公子说得是,子骞不必生气,今日天气好,没得为那吴家浪费了这大好的良辰。”三王爷大气地笑了笑。
“茶好了,来吃些茶吧,这泡茶的水可是今年冬天里的雪化出来的,冷冽甘甜呢。”子骞邀请俩朋友坐下,然后三人一起吃茶。
陈洛儿跟在白管家身后,走进了园林里,远远地见着假山树荫之间,有一处雅致的亭子,里面有几个人坐着说话吃茶,陈洛儿想着,那几个人便是今天来看砚台的人了吧。
“好啦,你不用往前走了,就在这里候着,我拿了砚台上去让公子看,如果满意倒好,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事后再理论。”白管家停住脚步,回头,对陈洛儿吩咐道。
“好吧。”陈洛儿只得答应。
白管家从她手上接过了锦盒,自己抱着,然后再三叮嘱:“你在这里可不能乱跑,远远地候着,一会儿万一公子要问话的时候,我再招呼你过去,记住,这是药家后院,乱跑冲撞了谁的话,可是大过!”
“行,白先生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就在这儿呆着,等你的消息。”陈洛儿乖乖地答道。心想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到了人家后院,哪里会乱跑?
白管家这才忐忑地抱着锦盒,往那“兰韵亭”而去。
陈洛儿觉得这花府真是太大了,外面不怎么看得出来,进来了,才知道曲里拐弯的,这一阵跟着白管家跑了一阵路,加之心里有些紧张,现在很累了,便移了几步,到了一个小湖边,坐在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那湖里水很清澈,水里有锦鲤,大大小小的,在春水里欢快地游动着。
陈洛儿有此百无聊赖,便扯了水边的一根水草,逗弄起那鱼儿们来。
“来了,白先生来了!”对着亭子门坐着的朱公子最先看到了匆匆而来的白管家,便站了起来。
三王爷和花子骞也随即站了起来。花子骞对白管家大声说道:
“白先生小心脚下,你手里可是砚台,小心摔碎了!”
“哎……”白管家满头是汗,进了亭子里,将那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白管家先向俩位客人行礼。三王爷迫不及待地说:
“别来这些虚礼了,还是快点打开盒子,我们要看那据说是妙不可言的砚台呢!”
“就是就是,今日里看了若满意的话,三王爷还想试上几笔,感受一下。”朱公子说道。
白管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三位公子说:
“三王爷,朱公子,子骞,砚台送过来了,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可能不如公子们的愿……当然,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让那掌柜再回去做,直到做一方大家满意的砚台来……”
白管家心里忐忑,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先给这些公子们打预防针,够得呆会儿失望得太深。
“白先生客气了!来吧,我们先看看再说。”三王爷收了手中的扇子,然后对大家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砚之乐
“好吧,我拿出来大家慢慢欣赏。”白管家心里悬着,慢慢将那锦盒打开,先拿出了盖在上面的那张“使用说明书”。
“咦,这是什么?”朱公子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写字的纸是著名的“谢公簽”,便抢先接了过来。
他将“说明书”拿在手上,粗略地看了一下,脸上浮起笑容来,有些意外地对其他俩人说:
“你们看,这家掌柜做事真是细致,不但写就了使用说明,而且这用纸也极为讲究,最难得的是,书写的人这笔小楷字写得真是清新脱俗了!”
“哦,是吗?”白管家开始没有注意这纸和字,只注意砚台的样子去了,听朱公子一说,不免上了心,拿过来一看,真是如朱公子所说呢。
见第一件东西有人喜欢,白管家的压力小了一点儿。
“呀,这就是送过来的砚台吗?”三王爷看着盒子里的砚台,惊讶地问道。
那砚台还放在盒子里,静静地躺着,白管家尽力想要读懂那三王爷的心情,但是怎么都读不出来。因为王爷的脸上只是写满了惊讶,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太失望而惊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好而惊讶。
对砚台相当没把握的白掌柜觉得那是因为极度失望而惊讶了。
他的心又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王爷,小的说了,不满意的话,可以让他重新雕一方的,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好好提要求。不能由着他乱雕一气。”
“说什么呢,本王还是第一次看到,砚台也可以雕成这个样子!来,拿出来看看。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会是如此的质感?”
王爷不管白管家的表情,忙让子骞帮忙,俩人一起将那砚台从锦盒里拿了出来,放到了亭子里的桌子上。
一见那砚台。三位公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将桌子围个水泄不通,那白管家只好在外面走团团转,干着急的样子。
“这应该是石头的吧,怎么这么润?竟像白玉一样的质感?不,与玉还不完全一样,如此沉着细腻,真是闻所未闻了!”
王爷平生见的宝贝多了去了,最感兴趣的还是那材料。因为在他所有的记忆里。瓦砚玉砚铜砚甚至金砚都是用过的。唯独还没有用过这石质的。
花子骞也被这砚台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开始只是听白管家说那砚台是如何如何得好。并不曾亲自见到。他一向信任白管家,更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所以这才将三王爷和朱府的公子请了过来。好在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赏赏砚。写写字,画几笔画,在这早春时节里,再没有比三五好友谈书论画更让人觉得快乐的事情了。
但砚没有看到之前,他的心里也和白管家一样,是有些许的忐忑的。虽然知道王爷煊瑾和好友朱清云不会怪罪于他,砚台不好,最多不过认为他太急躁了而已,但是他实在不想让两位好友失望,不想让他们白白地跑一趟。一个美满的结局,岂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三爷,朱兄,你们注意这砚台的造型,是何等的精妙啊!”
朱清云和王爷煊瑾认真地看了看,连连点头。
煊瑾说:
“是呢,你们瞧,这荷叶生动,莲蓬设计巧妙,最难得的是那叶子上,居然还有小点儿,与那秋天里的残荷十分一致,尤其是那一点晕开的红色,让整个画面都生动了起来,有画龙点睛之意!”
花子骞赞同地说道:
“这砚台设计太大胆了,居然在一块石头上面有了这样精妙的主意,我看不但大胆,而且恰当,石头原来的色泽,雕刻成这秋荷真是再有韵味不过的了!”
“好砚好砚!今天真是没有白来,长眼了!”那朱公子击节赞赏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在外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打着转转的白管家不相信似的看着几位兴奋的公子。
他想,自己没有看错吧,那样一方不被他看好的砚台,这几位公子居然这么喜欢,难道真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几位公子真的不会在乎什么残不残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禁要对还在外面等着的那掌柜了,他那样年纪轻轻,居然有了这样的修为,雕出来的砚台能让这么挑剔的公子位乐得手舞足蹈!
不过,看到眼前光景,白管家的心是彻底的放下了。
好好,只要他们喜欢就好,自己再被人家讽刺成没有水平没有文化都没有关系,只要公子们和王爷喜欢,他便是办了一件大好事!他的任务,便是让公子和王爷高兴,今天,看样子他是做到了,不,应该是已经做到了。因为三个年轻人的喜悦和惊讶的样子是骗不了他的,是装不出来的,那是自然生发出来的!
白管家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锦上添花了,他瞅准时机拱进了那圈子里,满脸堆笑,直说:
“三位满意就好,生怕你们不喜欢呢!现在好了,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花子骞正在兴头上,对他说:
“白叔,这件事你办得好,没有让我在王爷和朱兄面前丢脸。这样吧,子骞今天高兴,赏你一百两银子!自己到帐房去领就行了!”
白管家一听,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拱手道谢:
“什么赏不赏的?公子只要高兴,便是老生最大的荣幸了,更不消说王爷和朱公子今儿也高兴呢!”
“哈哈哈,白先先就不要客气了嘛,我看子骞贤弟真是好福气,有这样的好管家可以依靠,办事牢靠而且眼光不凡,真是让人羡慕啊,哈哈哈……”三爷摇了摇扇子,然后抬头笑了起来,乐得那白管家简直摸不着东西了,心里对送砚台来的陈公子那是一万个感谢了。
花子骞看不够那砚台,突然问那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的白管家道:
“哎,白叔,那送砚台的过来,说没说这砚台叫什么名字?我知道,做砚台的一般都会给自己的砚台取一个名字的,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看他取的和我心里的是不不是一样。这样好的一方砚台,倾注了他的那么多心血,不可能连名字都没有一个吧。”
“啊,有有有,那当然有的……”白管家点头哈腰,正要说的时候,三爷煊瑾却一合扇子,阻止了他。
“且等着!”煊瑾看了看花子骞和朱清云,眼珠子转了转,兴奋地对几人说,“不如这样,我们三个人每人心里都暗暗给这方砚台取一个自认为贴切的名字,等白管家说出来后,我们再说自己的答案。看谁与那做砚台的人想到了一起,同时也看看谁取得最好!”
“行,好主意!”花子骞和朱清云都十分赞成。花子骞说,“这才是我脑海里应该出现的场景嘛,大家赏玩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不负了这一园的春光了。”
于是,三个人都想了想,然后让白管家说出名字来。
白管家看了看三个人,见他们都想好了的样子,便慢慢说道:
“那送砚台的人过来,说他给这砚台取了名字,名曰‘残荷砚’是也,不知道哪位公子猜的一样?”
能够进入这些贵公子的场合,风雅一阵,白管家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撞了大运了。
“啊,我就取了这个名字!‘残荷砚’,不会这么巧吧!”白管家的话音刚一落,那花子骞就惊奇地喊了出来。
“真的?”其余二位公子都问他。
“骗你们做什么?正是呢,一点不假!那你们取了什么名字,是不